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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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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拉再一次到达米花镇，没有先回自己的家，直接去了贝尔摩德的家。贝尔摩德一如既往的不在家，餐桌上堆着一沓外卖单。
马德拉把背包放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随便叫了一个外卖，拿出电脑，继续查着库拉索的事。反正这一回她的任务只是帮贝尔摩德，别的事情不归她管。
贝尔摩德凌晨三点多回到家，打开门的时候，她看着背对着自己，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马德拉，有一点惊奇和欣喜。
贝尔摩德走过去，从身后环住马德拉，吻了吻她的长发，“这次怎么这么乖？我都没给你发信呢，怎么下了飞机就直接过来？”
马德拉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侧脸看了贝尔摩德一眼，打开了手机，调出库拉索给她发过来的那一个海豚的照片，问道，“你见过这个吗？”
贝尔摩德看了一眼照片，微微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哄住自己怀里的这个小孩。
马德拉看着贝尔摩德的表情，已经明白了。她关了手机，合上电脑，拍开贝尔摩德环着自己的手，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贝尔摩德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贝尔摩德是见过这一个海豚的，甚至是知道库拉索和这个海豚有关联。
但是贝尔摩德为什么会知道这一件事情，贝尔摩德既然不想要告诉自己，那她就不问，她总会查出来的。
贝尔摩德靠在墙上，她看着马德拉的房间重新归为一片漆黑，长出了一口气，走回自己的房间。
库拉索这个麻烦的女人啊。死了也不让活着的人安生，当时就该直接强制把她带走。
第二天早上，马德拉七点就起床了，洗漱完，拿了行李就要走，只是贝尔摩德起的比她更早。当马德拉提着东西走进客厅的时候，贝尔摩德正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等着她。
餐桌上的一个餐盘里还放着一个煎蛋，培根，和土豆泥，一旁还有一杯牛奶。
马德拉扫了一眼餐桌，又看了看坐在桌子旁边笑着看着自己的贝尔摩德。马德拉坐到餐桌旁边，拿起了刀叉，“心情这么好，亲自下厨啊？”
“因为你回来了啊。”贝尔摩德道。
马德拉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相信。
贝尔摩德看着马德拉，拿出烟盒，习惯性地想要抽烟，又忍住了，“这附近有一个新开的水族馆和摩天轮，这周末有没有空？”
马德拉皱起了眉头，她刚刚想要说自己还没幼稚到要去坐摩天轮和逛水族馆的年龄，猛然间她反应过来了。
水族馆，海豚。那么看来这个水族馆肯定与库拉索有关联。可是那个摩天轮呢？库拉索到底是脑子要坏成什么样，才可能去坐一个摩天轮？又或者自己其实根本就不了解库拉索？
“有多新？”马德拉把最后一口土豆泥送进嘴里，问道。
“一个月前新开。”贝尔摩德答道。
马德拉的手一下子握紧了。一个月前，那就是库拉索死去的时间了。只是……如果想要通过监控录像来查她在那里做了什么，恐怕不太可能了。一般而言，水族馆这些地方的录像最久只会保存一个月。而且就他们的这个质量……
马德拉抓着叉子看着笑得明媚的贝尔摩德，好像真的只能去那里看看了。这只狡猾的狐狸。
“不用周末了。”马德拉拿着刀切着鸡蛋，把盘子弄得兹拉兹啦的响，“就今天吧。”
贝尔摩德轻笑着挑起眉毛，身子微微前倾，伸手去拿马德拉盘子里剩下的培根，放进嘴里，舔了舔嘴唇，“你要不还是好好睡一觉，你昨晚可没睡多少个小时。”
马德拉斜了贝尔摩德一眼，继续低头吃着自己的早饭。“你还有额外的，没有安排好的事情吗？”
贝尔摩德靠回椅背上，双手抱着胸，砸了砸嘴，“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我在计划着隐瞒什么事情呢？”
马德拉挑了挑眼角，“本性难移。”
贝尔摩德翻了一个白眼，摇摇头，站起来拍了拍马德拉的肩膀，进了自己的房间。
几分钟后，马德拉吃完早饭，把盘子和杯子冲了冲扔进洗碗机里。贝尔摩德也走了出来，她已经化了一个妆，掩盖了自己那一头金发和典型的外国人的模样。
马德拉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贝尔摩德，走到餐桌边拿起自己的背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贝尔摩德发了车，马德拉抱着自己的书包，下巴搁在书包上打着盹。贝尔摩德看了马德拉一眼，轻叹一声。这个孩子……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可她干的事情，哪一样是一个17岁的孩子应该干的。
贝尔摩德抬起手，伸手想要去揉马德拉的脑袋。马德拉眼睛都不睁，直接反手拦住贝尔摩德伸过来的手。
“真是的。”贝尔摩德直接拍在马德拉的手背上，越过她的手臂揉在马德拉的脑袋上。“给我揉揉脑袋怎么了？大了不好意思了？以前考好了，练好了，不最喜欢找我揉你脑袋？不揉还生气。饭不吃，水不喝，觉不睡，一个劲得练下去，跟我闹小孩子脾气。”
马德拉闭着眼睛翻了一个白眼，“我早就说了，当时蠢，觉得你是个好人。”
“我现在变成坏人了？”
“只是我认清你了。有你在，撒旦都该上天堂。”
“那不正好，你们都上天堂，留我一个人在地狱里狂欢。”
“开的什么玩笑，”马德拉哼了一声，“天堂是你的angel去的。我要是去天堂，那里就要成地狱了。”
贝尔摩德笑了起来，愉悦地拍着自己的方向盘。
马德拉抿了抿唇，继续低着头打着瞌睡。
贝尔摩德侧过脸看着自家小孩，把面前对着她吹的风片往上调了调。
“别动，”马德拉嘟囔着去拍贝尔摩德的手，被贝尔摩德一把握住，“热。”
贝尔摩德应了一声，“你这次过来是什么任务？”
马德拉睁开眼睛，扫了贝尔摩德一眼，手掌要从贝尔摩德的手心里挣脱出来，贝尔摩德紧紧地捏着，不允许马德拉有任何得松动。马德拉翻了一个白眼，也懒得用力了。
“我回来的原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贝尔摩德啧了一声，这小孩还是在怪罪自己，“是我让boss把你弄回来，但是boss给了你什么任务，我是真的不知道。”
马德拉斜着头看着贝尔摩德，过了好一会儿，她好像才相信了贝尔摩德的话，“我只是来帮你的。”
贝尔摩德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问道，“那库拉索的事情……”
“我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害死的她。然后，偿命。”
贝尔摩德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偿命？如果真的要为库拉索偿命，有多少人要死呢？自己，琴酒，FBI,CIA的探员，日本的公安，这么多的人，这个小孩要一个一个杀过去吗？如果真是如此，她倒是真的希望，马德拉可以先把自己杀了，省得自己受那么多煎熬。
“那如果，”贝尔摩德挑起眉毛，“害死她的人里有我一个呢？”
马德拉紧缩着眉头，侧过脸直勾勾地看着贝尔摩德，“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贝尔摩德抓着马德拉的手晃了晃，“她在日本出的事，这不算我害死她吗？”
马德拉瞪了贝尔摩德一眼，“有病吧你。”
“那如果杀死她的那一枪是我开的呢？”
“你为什么要杀她？”马德拉继续问道。
贝尔摩德抿了抿唇，把车开进停车场，“是我在问你。”
马德拉转回头，看着自己和贝尔摩德握着的手，长叹了一声。她不喜欢这一个假设，一边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一个是贝尔摩德。这样的选择题，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那我杀了我自己好吗？”
贝尔摩德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她停好车，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吻了吻马德拉的脑袋。马德拉微微垂下眼皮，没有拒绝。
“走吧，我去买票。你要先去哪？水族馆还是摩天轮？”
“库拉索为什么要坐摩天轮？”马德拉反问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贝尔摩德看着马德拉，她笑了笑，下了车。
马德拉拧紧了自己的下巴，抬脚下了车。好，她贝尔摩德不想说，那就别说。她自己查出来。她到底要看看，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能让贝尔摩德都这样三缄其口。
下了车，马德拉跟着贝尔摩德慢吞吞地走向售票处，又慢吞吞地过去摩天轮那里排队。虽然是周中，排队的人也不算多，然而马德拉在排队这种事情上是没有一丁点的耐性的。
“我到底为什么要来坐摩天轮？”在轮到她们的时候，马德拉已经把贝尔摩德要问烦了。
“因为你的小女朋友最后一次就在这出现。”贝尔摩德捏着马德拉的手，免得自己一个控制不住直接拔刀，把马德拉给刺死。
“你到现在还没跟我说，库拉索为什么要坐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
“她失忆了。”贝尔摩德道。
马德拉愣了愣，她紧锁着眉头看着贝尔摩德。这又不是什么韩剧，跳出这么一个剧情来。
“你别看我。”贝尔摩德抱着胸站了起来，看着外面的景色。随着摩天轮的运转，她们也慢慢地向上升。“我当时最开始知道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但是医生是这么说的，大概是她在逃出日本公安追捕的时候，坠入水里，撞到了挡风玻璃，伤到了脑袋。”
“至于为什么她会来这里……”贝尔摩德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在这了，和一群孩子们在一起，应该是cool kid的朋友。”
“工藤新一？”马德拉皱了皱眉头，哼了一声，“怎么到哪里都和他有关系。那个海豚呢？和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海豚，”贝尔摩德转过身，靠在座舱的壁上看着马德拉，“我也是第一次见。但是我看到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和这里有关系。”
马德拉十指交叉，她仰着脖子看着贝尔摩德，大拇指无意识地打着转。“那库拉索到底是怎么死的！总不可能是舱门没关好，掉下去摔死的吧。”
贝尔摩德上前一步，把马德拉的头发夹到耳后，道，“摩天轮的下方有一个喷泉，喷泉后面有灯光，灯光有五种颜色。绿色，橙色，白色，蓝色和红色……”
马德拉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几步走到舱窗边，往下看去。五束灯光正在那里不停地变换着方向。
马德拉侧过脸，她看着斜靠在一旁的贝尔摩德，“库拉索恢复了记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
“她没在。”贝尔摩德深吸了一口气，抱着胸回到座位上，掏出烟盒拿在手里把玩着。“日本公安带着她坐上了摩天轮，我和琴酒安排了一个带她回来的计划。她在最高点座舱达到最高点的时候，恢复了记忆，给我打了电话。”
“我让她在座舱里等着，等着琴酒带她回去。但是琴酒发现座舱里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日本公安，没有她。所以……”
“不可能！”马德拉一拳捶在座舱壁上，整个座舱都随之一颤。贝尔摩德的眼角跟着一跳。
“马德拉……”贝尔摩德站了起来，她向马德拉伸出手，轻声道，“这是事实。”
“不可能！”马德拉一巴掌拍开贝尔摩德的手掌，红着眼睛怒吼道，“劳伦不可能背叛组织！她为什么要背叛组织！她要是真的要背叛组织，为什么不直接逃跑，她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你！一定是琴酒弄错了！一定是！”
贝尔摩德站了起来，她抱住马德拉，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马德拉紧紧地环住贝尔摩德的腰，抓着她的衣服。
“我要是知道你和她的关系，肯定会直接把她带走的。”
“她没有反，没有！”马德拉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拧着下巴低声道。“她……她最后……她给我发信息了。要我小心波本和基尔。她要是……要是反了，她怎么可能还提醒我？”
贝尔摩德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慢慢地抚上马德拉的头发，轻轻吻了吻马德拉的头发，“她提醒的是她的朋友。”
“不！”马德拉吼着从贝尔摩德的怀里抬起头，拧着下巴，撅着嘴看着贝尔摩德，“我不许你认为库拉索背叛了组织。她肯定是有别的事情才会离开那个座舱的。琴酒……琴酒如果多等一会儿……”
贝尔摩德伸手擦了擦马德拉的眼角，“你很清楚，雅尼克，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琴酒是不敢杀库拉索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背叛组织！”马德拉红着眼眶看着贝尔摩德，“她既然要背叛组织，又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她完全就可以在恢复记忆后直接离开，这样谁都不会找到她！”
“她为什么不这么做！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贝尔摩德紧缩眉头，她是真的想要把那个该死的库拉索从地狱里拖出来，然后问问她，她有什么资格把自家的小孩惹成现在这副德行。她都跟自家小孩成朋友了，还背叛组织？还逃跑？当时也就是自己不知道了，要是知道，她非跳到琴酒的那架鱼鹰上，把库拉索射成肉泥。
“我不知道，马德拉，我不知道。”贝尔摩德揉了揉马德拉的脑袋，把她揽到怀里，“就像我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我下不了手摧毁这个该死的组织，为什么我要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cool kid身上。我不知道我恨的到底是那一颗曾经救了我一命的药，还是把这一颗药研制出来的组织。”
“我甚至都不知道靠着cool kid是不是真的能够摧毁组织，毕竟，有你。但是马德拉，我知道你会搞清楚这一切的，你是我一点一点教出来的。所以……”
也许能够杀我的，只有你。
“我会查出来的，我会查个一清二楚！”马德拉咬着牙怒吼道，“我一定要知道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从摩天轮下来，马德拉两个眼睛又红又肿，贝尔摩德直接把自己的墨镜给她戴上。按着贝尔摩德的想法，既然把自家小孩拉了过来，不好好玩玩，那就对不起她自己。
只不过马德拉是没有这个心情，她看着兴致勃勃地想要继续玩的贝尔摩德，直接抬脚朝贝尔摩德的汽车走。贝尔摩德看着马德拉的背影，咂咂嘴，朝自己的汽车走去。
这个小孩，真的就是越大越不乖。小的时候还常常吵着闹着要去公园，要打枪拿玩具，打到最后还得要自己出手，不然这小孩就要哭死。现在大了，本事好了，反而不要玩具了。这时代，变得太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