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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约见情敌 ...

  •   余薇吃痛推他,李湛似乎动了怒,不为所动,她连忙求饶道:“殿下掐疼我了。”

      李湛不松手,不满道:“你回答我!”

      余薇的求生欲极强,忙道:“自然是府里好。”

      李湛知她敷衍,面目阴鸷,冷酷道:“三娘到底天真,于女郎而言,高嫁才是出路。男人的甜言蜜语抵不过权势赠予,做我李七郎的妻,能给你安稳,让你锦衣玉食,差奴使婢,在京中横着走。

      “不仅如此,妻家也会因你而得益,你的父兄姐妹攀上亲王这层姻亲关系,往后的前程我自会替他们作安排。你的儿女也会因父辈受益,他们可以含着金汤匙出生,寻常人拼命去争抢的东西,他们从一出生就拥有,这样的风光难道不好吗?”

      那时他言辞激烈,恨铁不成钢。

      余薇无法反驳。

      两人看着对方,李湛字字敲打,告诉她权利和金钱才是婚姻的补品,大补。

      这个道理余薇自然是明白的,因为周边的亲人都劝她往前看,把手里的东西抓紧才是明智之举。

      可是她失败了。

      前世她放弃信仰,去做一名合格的皇家妇,结果把自己熬死了。

      人各有志。

      她余薇就是贱骨头,她想要做自己,做命运的主宰,而不是菟丝花一般的后宅贵妇。

      医婆在李湛眼里卑贱到泥泞里,可是对她来说却是崇高的理想。她视它为职业,视它为照亮女性的一盏明灯。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像祖母那般为它奉献一生。

      她只想做余薇,做马敬琅,唯独不是后宅里的无名贵妇。

      李湛理解不了她的不知好歹,就如同她理解不了他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却非要把她捆绑到一起相互折磨。

      两人一时都很无语。

      突听外头传来婢女的声音,说李承月过来了,李湛压下情绪,起身出去。余薇望着他的背影,再一次意识到他们不是一路人。

      那个从一出生就站在高处的男人永远都无法懂得她的坚持,在他看来,她的坚持都是荒谬可笑的,只因这是一个女性只有从属依附的时代,所有女性都这样,偏偏她是个异类。

      诚然,她无法与所处的时代背景抗争,但她可以想办法脱离王府。

      方才二人的争执周氏听得清楚,忧心忡忡进屋来,余薇回过神儿,冷不丁道:“我想见徐二娘。”

      周氏愣了愣,诧异道:“娘子见她作甚?”顿了顿,“那徐二娘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都说她为进睿王府费了不少心思,娘子见她,恐受埋怨。”

      余薇摇头,“去把丁香唤来。”

      片刻后丁香进屋来,余薇看着她道:“你替我走一趟,去寻徐宛琴,我有要事寻她。”

      当即附耳叮嘱了几句,丁香虽满腹疑问,却也没有多问,连连点头。

      眼下时候不早了,正午的宴饮也将开场。文华阁那边的徐宛琴输了球心中不快,梳洗换衣后又被继母苏氏说了几句,说她不该跟李湛斗气丢了体面,心情更是糟糕透顶。

      正烦闷着,贴身侍女冬青来报,说梨香院那边差人过来,要见她。徐宛琴不想见,蹙眉打发道:“我这会儿身子乏,不见。”

      冬青迟疑片刻,上前附耳嘀咕,徐宛琴诧异不已,心中更是烦躁,那余三娘莫不是来示威的?她压下愠恼,起身同苏氏说了一声,便出去见人。

      主仆到了偏厅那边,丁香已经候着了,冬青识趣地退守到门口,防止他人过来偷听。

      徐宛琴冷着脸打量丁香,知道她是余薇身边的侍女,丁香朝她行礼,道:“奴婢见过徐二娘子。”

      徐宛琴坐到方凳上,压下心底的阴郁,开门见山道:“余三娘差你来作甚,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丁香不卑不亢回答:“徐二娘子误会了,我家娘子是想私下与你见一见。”

      此话一出,徐宛琴皱眉,她心中诧异,缓缓起身,看了丁香许久,似乎悟不出名堂来,“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若以为攀上了高枝就想羞辱我徐二娘,别白费心机。”

      丁香应道:“徐二娘子多虑了,不管怎么说,你总归也是殿下的表妹,我家娘子不至于是非不分,她既然差了奴婢走这趟,想来也是有事情要寻你。”

      听她这般说,徐宛琴似乎也觉得有道理,若真是为了奚落,大可不必私下相见,她抬了抬下巴道:“我知道了。”

      丁香试探问:“平日里殿下盯得紧,娘子甚少能外出,不知今日能否会一会?”

      徐宛琴高傲道:“我若愿意见她,自会差人过去。”

      丁香应好,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娘子不想让殿下知晓她见过你,还请徐二娘子保密。”

      徐宛琴越听越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倒要看看余三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稍后待丁香离去后,冬青进屋来,提醒道:“小娘子勿要着了余三娘的道儿,她约见你,定是要为周小娘子出气。”

      徐宛琴冷哼一声,“她敢。”顿了顿,“她跟周家二郎有旧情,我若拿此作文章,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冬青闭嘴。

      徐宛琴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邪门,犯嘀咕道:“真是奇了,余三娘若想跟我过不去,大可在旁人跟前找茬儿,何故私下见我?”

      冬青:“不管怎么说,小娘子谨慎着些错不了。”

      徐宛琴点头,“这里是公主府,她若敢生事,也讨不到好。”

      正午时分宴席开场,府中宾客落座,男宾女眷皆分开聚宴。因着有李湛的身份背景,故而余薇入坐的流水席上皆是亲王贵妇,至于徐宛琴这些,根本就排不上号。

      因父权得到抬举的显贵们在这一刻区分得淋漓尽致,就如同李湛所言那般,他能带给余薇的益处决计不是周闵秀之流奋斗一辈子就能托举的。

      怕她局促失态,汪嬷嬷亲自在一旁伺候。就算贵妇们对余薇轻视,也得掂量掂量汪嬷嬷,她是姜太后指给李湛的宫女,常年在宫中当差,又照料李湛长大,可见其分量。

      面对贵妇们的窥探,余薇视若无睹,只侧头寻周兰蓉,结果没看到手帕交,倒是跟徐宛琴的视线撞上了。

      当时徐宛琴在另一桌,她到底好奇余薇为何想私下里见她,故而频频往这边打量。二人视线相撞,只片刻便又避开了。

      稍后婢女陆续传菜,主位上的李承月与同宗的皇嫂堂妹们议起京中趣闻,笑得开怀。余薇则甚少参言,与这群珠光宝气的妇人们相比,她显得格格不入。

      宴席开场,周边有丝竹歌舞助兴,上好的佳肴美酒被一一呈上,汪嬷嬷在一旁布菜。席间有妇人过来攀交情,皆被汪嬷嬷挡下了,她严禁余薇吃酒,怕酒后失态丢了体面。

      有人挡酒,倒也省下了许多麻烦。前来聚宴的贵妇们趁着机会扩张人脉,唯独余薇只专注吃。

      李承月的视线扫了过来,似乎对她很有兴致,始终想不明白李湛为何会相中她,若说脸嘴倒是有的,身段也婀娜多姿,但京中最不缺的就是美貌女郎。

      “三娘当真好本事,能把七郎哄到击鞠场上让我们开开眼,着实不易。”

      余薇抬头,腼腆道:“长公主言重了,是殿下有这份兴致。”

      李承月撇嘴,直言道:“你骗鬼去,他是什么性子,我又不是今日才晓得。”

      余薇不知作何回应,只尴尬笑笑。旁边的妇人们纷纷看向她,李承月又笑眯眯问:“先前七郎和徐二娘在赛场上配合,你心里头可吃味?”

      这话委实敏感,面对妇人们八卦的眼神,余薇不答反问:“这得问长公主的意思,你故意让他们组队,不就是想看三娘吃味吗?”

      李承月愣了愣,随即便笑了起来,打马虎眼道:“跟七郎一样狡猾嘞。”

      余薇也笑,李承月道:“不管怎么说,今日托三娘的福,这一战着实精彩,大饱眼福,日后你若有兴致,我带你去玩好玩儿的。”

      余薇应道:“那敢情好,只望长公主别嫌弃三娘胆小怕事才好。”

      李承月摆手,“多去南风馆走走,胆子自然就大了。”

      这话引得妇人们吃吃笑了起来,一人打趣道:“平阳莫要不正经,若是把老七家的带坏了,只怕饶不了你。”

      “是啊,有汪嬷嬷在呢。”

      “汪嬷嬷,我若带老七媳妇儿出去鬼混,你会不会跟老七告状?”

      “……”

      人们七嘴八舌,汪嬷嬷只抿嘴笑,哪晓得余薇作死道:“真能去南风馆吗?”

      李承月兴致勃勃道:“你若有这个胆量,自然能去。”

      余薇试探问:“是能扒衣裳的那种玩儿?”

      汪嬷嬷听不下去了,提醒道:“请娘子慎言。”

      李承月无视她的警告,接茬儿道:“能扒衣裳,环肥燕瘦,什么男人都能扒。”顿了顿,“你还没说,老七那身段扒光了是什么模样呢?”

      余薇:“……”

      望着众人荤素不忌的窥探表情,说好的端方雅重呢,贵妇们的话题都这么生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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