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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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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了全的程张温玉突然摇晃起摄魂铃,铃声控住守城士兵的神智,然后张温玉缓缓说:“曦玉路引查验过了,没有问题,可以放行。”
呆滞的士兵点头应和着给曦玉让行。
曦玉诧异师兄会对普通人使用摄魂铃,又觉得士兵的反应有趣,突然玩兴大发,在士兵面前来来回回地进出帝都。
突然呆滞的士民目光转向了曦玉,曦玉一颤,害怕他要检查路引,就迅速地跑回了张温玉身边。
箫鼓喧阗,异域商人车马骈阗;笙歌迭奏,不舍昼夜,风流雅士皆汇于此,帝都的繁华盛景多年未变。
“师兄,你居然瞒着我学会用摄魂铃了。”曦玉紧跟在张温玉身边,扯着他衣角低声说:“能不能借我玩两天。”
张温玉撇了一眼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不行,说出这种话,八成不干好事。”张温玉顿了顿,又缓缓问道:“还有你干嘛一直跟着司耀走,你自己家找不到路么?还是你这么快想嫁他家去?”
曦玉再一次涨红了脸,距离不远,走在前面的司耀自然也听到了。
司耀看起来丝毫不在意,但同手同脚的他差点撞上旁边的行人。
司耀越走越快,曦玉越走越慢,距离也是越拉越远,看着突然保持距离两人,张温玉低头闷笑,报复的快感由然而生。
“你是故意的?”曦玉咬牙切齿,以为司耀在回避着她。
张温玉别过脸,死不承认地说:“没。”
怒从中来的曦玉突然使尽浑身力气猛推一把张温玉。
躲闪不及,又恰临水边,一个大意,张温玉就落入了水中。
有人落水本身就能引起路人围观,更何现在还是一个带奇怪面具的人落水,好奇他面容的行人围满了岸边。
从水里上岸,湿漉漉粘人的衣服让张温玉浑身不舒服,皱眉环视一周,熙攘的人早已群淹没了曦玉踪影。
寻不到曦玉,张温玉只能去找了家客栈开房换衣服,在交付费用时,张温玉摸索着衣服,表情逐渐凝重。
因果报应,祸不单行。遗失了乾坤袋,丢失全部家当的张温玉想到了这几个字。
一筹莫展之时,耳边响起了清冷的声音。
“两间房,他的算我这。”
叶宏的帮助犹如雪中送炭,张温玉酝酿了一长段感激之言对他诉说,余光却看见叶宏手里的锦囊袋子和他的乾坤袋一模一样,甚至它还有点湿润。
叶宏用他的钱付完房费,然后慢悠悠的将它重新放回张温玉腰间说:“就算作是答谢,扯平了。”
能在帝都遇上朋友,张温玉感觉还挺高兴的,也幸好是叶宏捡到了乾坤袋,不然他就要露宿街头了,张温玉笑着问:“你怎么也来了,你不留在那等你恩人了?”
叶宏突然停下了脚步,说:“你走之后,之前抢夺摄魂铃的那个人来了。”
张温玉惊讶的问:“你是在担心我们么?”
“不是。”叶宏否认得很快。
对这个问题太过敏感,反而像是变相承认。
叶宏他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转过了身,然后板着脸,冷漠地说:“我只想给他们找点不痛快,要是你被他弄死了,我会给你收尸的,因为我当着他的面,从你尸体上拿走摄魂铃。”
“嗯嗯。”张温玉笑着点头,并不觉得自己陷于危难之间的时候,叶宏会袖手旁观。
走了几步,叶宏感觉张温玉并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叶宏心里觉得十分不疼快。
张温玉正准备进入房间,叶宏却叫住了他,他转过身子,就看见一个黑色影子从叶宏手里抛出,张温玉手忙脚乱地接住。
一个会动的硬物,张温玉张开了手心,定睛一看,这是半个拇指大小的小石精,灰色的石头,虽然没有五官,但颇有人形,四肢和脑袋一个不差,颇有人形。
“这是你从那边一起带来的吗?”
“是,因为它爱跟着我。”
张温玉还挺喜欢叶宏的礼物,这小妖精看起来柔柔弱弱,但确好在会控制泥土和沙石。
若迟迟寻不到天命的破解之法,说不定在今年的某天,他就会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到了那个时候,他的身边或许只有这一个小妖怪陪着。
张温玉皱了皱眉,伸手戳了戳它小小的身体,石精身体顺力滚了几周,再爬起来时,脚步虚浮。
张温玉把手放在了它的身旁,它立即黏了上来,靠着手指躺了下来。
“你现在躺我身上,将来我死了,你也要给我弄一个软点的墓穴,让我的尸首可以躺得舒服一点。”
或许是话题过于沉重,使得窗外的碧空在一瞬之间就被黑云完全侵蚀。
张温玉战立窗边,雨滴砸落手背,神情恍惚。
石精从他的肩上跳下,张温玉半阖双目,任由它又跑去抱着他的食指根部。
手指间一热,张温玉疑惑低头,石精在他面前突然化作了白石玉戒。
张温玉用拇指摸了摸它,它也没有丝毫反应,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样挺好,省得他要和别人解释这个石精的来历。
“有妖怪啊!”
一声惊叫吓着了张温玉,他从窗上翻下,立即朝着声源寻去。
八九岁的男孩在雨中奔跑,尖叫声由远到进的传出,受惊的人群如鸟兽散开,躲入附近的屋里,关闭着门窗。
在潮湿的地面上,男孩不慎跌倒,鲜血从他受伤的膝盖流出,与雨水相融,散落在青石板上。
黑色身影跟随着血的轨迹,行动越来越快,不一会就站在了男孩身后。
雷光劈开天际,照亮街道,光芒划过那个怪物的身体。
在褴褛衣裳下露出它不正常的青白色皮肤,皮肤布满溃烂抓痕,已看不出原来样貌,鼓起的眼球在眼眶中僵硬转动,微微张嘴,一块烂肉从中滚落在地,让人既是恶心,又是恐惧。
怪物恶臭的气味,连雨水都遮掩不住。
只看了一眼,张温玉便识出了它的俗名。
“尸怪。”
张温玉没有时间去探究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城市里,那个被它追赶的男孩处境岌岌可危。
张温玉丢出灵符,冲开了它欺压着男孩的身体,张温玉身体一跃,落到了男孩身边,飞快的抱着他离开了怪物身前。
怀里的男孩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让张温玉不由的起了恻隐之心,蹲下来,轻声安抚着他的情绪:“别害怕,它不会伤害到你。”
男孩在安抚中情绪逐渐稳定,缓缓抬起了头,说道:“谢谢你,大哥哥。”
“没事。”
怪物嘴里响起诡异的声音,男孩身体一抖,又迅速藏在张温玉身后。
“别害怕。”
男孩拉扯张温玉衣角小心翼翼地提醒:“我们快走吧,这妖怪好凶,吃生肉的,我家的狗都被它给咬死了。”
张温玉摸了摸男孩的头,安抚男孩不用担心,然后转身对怪物念道:“风灵听我令,围。”
强风夹杂雨水回旋,风眼出现在怪物脚下,回旋的气体形成风墙将怪物困住。
它试图出来,但一触碰到风墙,就会被风的力量弹开。
男孩看见它没办法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风水皆听……”
张温玉手中符纸还未掷出,不远处传出一声冷冽的声音。
“小小孽障,竟也敢胡作非为。”
五根金色法杖突然从天而降,以排海之势破开风墙,围绕着怪物快速旋转,法杖的残影像锁链一样套捆着它身体。
五位蓝衣术士颂念咒文,身上散发金光与法杖共鸣。
法杖震动,法光大盛,在金光下妖怪颤抖着身体,发出瘆人惨叫。
声音是一种信号,像是在告诉在暗处偷窥的人,它被人制服了。
街道两侧的门窗被重新打开,一颗颗脑袋挤在了一快,对他们投出好奇和尊敬的眼光。
蓝衣术士们声音微微一顿,一名年长者不顾危险靠近了怪物,大掌朝着怪物头顶一按,怪物就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男孩也不例外,他兴奋地对张温玉说道:“那是清心堂的术士,可厉害了!”
“那我呢?”张温玉不服气地笑问。
男孩的目光清澈,回答的声音更加洪亮:“你也很厉害!你救了我。”
说话间,为首的术士突然掏出短刃,刀光晃过张温玉眉眼,让他半眯了眼。
张温玉看着尖刃刺穿了怪物胸膛,怪物喷贱出黑稠的血液。
妖怪倒地,周围一片欢呼。人们打着伞,围聚在术士身边,脸上满是感激之情,可见他们对这些术士信任无比。
张温玉将男孩带到右侧楼下避雨,然后想上前去看看这个死去妖怪,却被术士挡住了去路。
“我是清心堂的净泉,请问小友刚刚有没有被这孽畜所伤?”刺杀了妖怪的术士脸上挂着蔼然的笑容。
“多谢大师关心,我无恙。”张温玉顿了顿看向男孩,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男孩迟疑的捞起衣袖,满是淤青的手肘上有四道破皮流血的抓痕,看上去并不严重。
“是被他咬的么?”净泉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
“他突然闯进我家里,咬我的时候,大宝和二宝冲了出来咬他,他就突然转了目标,先啃食我家的狗,后来我就趁机跑了出来。”恐怖的回忆,让男孩脸色发青,握着张温玉的手十分用力。
张温玉拍了拍男孩的肩,说:“没事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可不能跨不过这小小门坎。”
受到激励,男孩用力的点头。
净泉想拉过男孩,却被张温玉不留痕迹的插在了中间。
这里大多数人对这些术士都无比信任,但他们施法时,张温玉却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妖力,这不应该是正经术士会有的气息,这让张温玉感觉这些人很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