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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阮徽瑜于朦胧之中,恍若踏入了一场绮丽的梦境,梦中有一位风华绝代的公子,其容颜之俊逸,令阮徽瑜初见之下,便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去,凑近了些还能闻到那公子身上好闻的味道,于是阮徽瑜便装作天真无知的猛地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他的大腿,死活不肯撒手。那公子无奈,只得将她轻轻抱起,温柔地拍打着她的背脊,轻声询问她有何心愿。阮徽瑜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徽瑜想要荡秋千。”闻言,那公子微微一笑,随即施展神通,在她所居的院落之中,凭空生出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上悬挂着一个精致的秋千。
      待那公子应允之后,阮徽瑜惊喜地发现,院落之中果然多出了一棵参天大树,树上秋千随风轻摆,宛如仙境中的景致。她搂着公子的脖颈,撒娇地让他带着自己绕着大树走了一圈,才用那稚嫩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树呀?”公子柔声答道:“此乃榆树。”
      阮徽瑜听后,似懂非懂地重复道:“榆树?”
      公子但笑不语,只是那双含笑的眸子,仿佛能摄人心魄,让阮徽瑜再次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天旋地转,阮徽瑜猛然从梦中惊醒,只觉头痛欲裂,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惊动了屋内的众人,只见一屋子的尼姑、和尚、道士,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阵仗让阮徽瑜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连哭泣都忘记了。
      “徽儿,你醒过来就好。”阮成见女儿醒来,心中大喜,连忙放开抱住的女儿,朝着屋内的众人道谢。转身之际,他轻轻拍了拍阮徽瑜的头,关切地问道:“觉得怎么样?”阮徽瑜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一屋子的人让她感到非常不自在,她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说道:“头疼。”
      阮成一听,心中顿时焦急起来:“这……”就在这时,身后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走上前来,缓缓说道:“阮老爷不必担心,令爱醒来便是无碍了。只是,令爱命中缺木,名字中又带瑜字,须在院中种下一棵榆树方可保平安。这榆树也称榆钱,种下一棵自是好处多多。”
      阮成闻言,面上露出一丝喜色,却又很快隐去,忙迎着众人往外厅详谈:“小女刚醒,怕是多有不便,就请诸位与我去外厅,好好地答谢诸位。”他吩咐守在门口的丫鬟带路,自己则最后走出房门。在出门之前,他又对阮徽瑜柔声道:“绛珠,照顾好小姐。徽儿,爹爹忙完之后就来陪你,你要乖乖在房间里面休息,知道吗?”
      阮徽瑜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阮成便离开了房间。虽然年仅六岁,但阮徽瑜已颇为懂事,她看向身边的侍女绛珠,疑惑地问道:“绛珠姐姐,我怎么了?”绛珠是打小伺候阮徽瑜的丫鬟,与她感情深厚,她握住阮徽瑜的手,心疼地说道:“小姐,您已经昏迷半月有余了。那日您在花园里读书,忽然就晕倒了,还记得吗?”
      阮徽瑜听着绛珠的话,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绛珠以为小姐只是刚醒过来还不适应,没有多想,继续说道:“过了一天您没醒,急坏了大家。老爷到处求医,大夫一个一个地请,却都没办法。最后只能听了布庄东家的话,去请了些道士和尚来,没想到真的有用。”
      阮徽瑜闻言,并不在意自己晕倒的理由,只是心中想着梦中的那位公子。在梦里,公子也是在她的院子里的榆树上为她做的秋千。或许小孩子都是这样,比起自己的安危,他们更在乎玩闹的事情。绛珠看着阮徽瑜一脸憧憬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哎,小姐,您看哪个大家闺秀像您这么顽皮?比那泥地里打滚的浑小子也不遑多让了。”
      阮徽瑜不以为意,只是给自己掖了掖被角,闭上眼睛装作要睡的样子,大声说道:“我要睡觉啦,不听不听不听。”绛珠已经及笄,虽然没有行笄礼,却也是可以嫁人的了。夫人在世的时候曾保证,及笄以后,若想嫁人了,便可以离府。她原有这个意思,只是舍不得小姐,犹豫间小姐又忽然昏迷,这才导致出府的事情又耽搁了许久。
      绛珠又帮她重新掖了掖被角,端着之前给阮徽瑜擦身的盆就出去了。也不知是不是睡了太久还没有完全恢复,在绛珠离开之后,阮徽瑜又睡了过去。
      或许是担心爱女的病情,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阮成很快就买下一棵榆树种在了阮徽瑜的屋外。这件事倒没有提前和阮徽瑜说,她是被种树的声音吵醒的。绛珠给她穿了衣服洗漱后,她就好奇地打开门站在门边,看着那棵听说已有百年的榆树被种下去。大约花了有一个时辰才种完。
      种完之后,阮徽瑜发出一声惊呼:“这,这和梦里的一模一样啊!”她开心地往树的方向跑去,绛珠在屋内没留神,就让她溜了出去。阮徽瑜也没干什么,只是抱着树不撒手,其他下人也不敢上前去拦着。这混世小魔王,虽是个女孩儿家,却被宠得无法无天。要是逆了她的脾气,保不准就要被这混世小魔王捉弄一番。
      阮徽瑜摸着树皮,颇有种得到心爱的玩具的感觉。她贴着树走了一圈,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嫩绿色的小壁虎。阮成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女儿。虽然不常陪着女儿,但对于自己女儿的行径他也有所了解。只是阮成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十分溺爱。于是任何批判阮徽瑜的话到他这里就变成了:“徽儿还小。”
      谁看到这幅情景不会说一句阮家老爷疼爱女儿呢?阮成走近,刚想喊女儿,就见女儿被旁边没有清理掉的树枝绊了一下。前面是一块石头,阮徽瑜毫无察觉,只是想着一会儿爬起来还要做些什么。阮成惊得一身冷汗,阮徽瑜却没有摔下去,像是被一股力量托了起来。直到她在地上站好,异状才消失。
      阮成觉得惊异,他大步走上前去,将女儿来回看了一遍。看起来只是衣服上有点脏,倒没什么伤口。他放心不下,交代侍从去请大夫之后,又问阮徽瑜:“徽儿,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痛?”阮徽瑜的表情看起来倒是很开心,一点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阮成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心中暗下决定要好好管教一下女儿。要是再发生这种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大的运气。他抬头看了看这棵树,眼里有些晦暗不明的情绪。
      阮徽瑜对于这些一点也不了解,她只是觉得很好玩。见了父亲也是闹着笑着要搭个秋千。转头就忘了之前的没心没肺。阮成也没办法,第二天就差人给她在院子里新栽的榆树上搭了个秋千。
      如此过了半月有余,阮徽瑜在外人看来收敛了很多,有了个小女孩的样子。却只有贴身服侍的绛珠知道,她还是那个闹腾的小姑娘。最近还一直都很开心,问她开心什么她也不说。神神秘秘的,绛珠点了点已经熟睡的阮徽瑜的鼻尖,浅浅笑着,却又带了一些不舍的样子。
      要跟老爷提这个事情了,她十岁进的府,为的就是照顾小姐。如今已经六个年头了,昨天娘亲来找过她,给了她离家不远的王家小哥送的一个镯子。不是什么名贵值钱的东西,但却让她又一次有了想要出府的念头。女孩家的年华,耽误不起啊。
      阮徽瑜在知道这件事之前,一直很开心。自从那棵榆树种到院子里以后,那个好看的哥哥每天都会在她的梦里出现。会给她讲很多外面的故事,会带她荡秋千,会哄她、陪伴她。绛珠原以为阮徽瑜会缠着她不让她走,但是等到真正和她说这件事的时候,阮徽瑜表现得很冷静。她只是呆呆地看了绛珠一会,就走回了房间。然后从屋子里翻出了一个小盒子,绛珠记得那时小姐小时候抓周的时候抓到的盒子。她将盒子珍藏在自己房间里面,因为阮徽瑜一直很喜欢它,拿到就不肯放。
      阮徽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抽抽噎噎的了。她把盒子往绛珠身上推,绛珠接过来一看,里面全是一些小的玉石和雕成各种花的碎银子金子,都是阮徽瑜最喜欢的样子。绛珠将阮徽瑜抱起来,眼里满是疼惜。阮徽瑜被抱起来之后,就开始了号啕大哭,却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说。
      绛珠也没能说出什么话,只是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她哭累了,渐渐地就睡着了。可是即便入了梦,梦里也是有烦恼的。阮徽瑜又一次来到了榆树下,只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她就那样看着秋千,俞疏站在秋千旁,看着正在哭泣的小女孩,却没有现形。这只是人类人生中都会经历的离别,阮徽瑜哭得快岔气了,蹲在地上,看起来伤心欲绝,发泄着自己所有的不舍情绪。
      小孩子这样的发泄情绪总是伤身的,俞疏担心她再出现什么状况,便只能显形走上前去,将她轻轻抱起来,语气温柔地哄着:“不哭不哭,我在这里。”阮徽瑜抱着他的脖子,在自己的袖子上胡乱地蹭了蹭。哭得太久了,阮徽瑜打着小隔,头靠在俞疏的身上,头抵着他的脖子蹭了蹭,哭得太久了,阮徽瑜打着小隔,头靠在俞疏的身上头抵着他的脖子蹭了蹭,轻轻问了一句:“哥哥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的,我会陪徽儿长大,一直都陪着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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