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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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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瑶父母住的楼房在旧城区，小区道路两边已经占满了车，虞野的车开了进去后绕了一圈又开了出来，把车停在了外面路边。
他下车去后备箱拿买的东西，雨还在下，稀薄的小雨落在他的衣服上。虞嘉木撑起伞，走到虞野身边，伸长手，把伞移到他发顶上。
差不多四点十来分，徐瑶的手机响了。她早就一切准备好等着了，一看是虞野打来的就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接通后走到门口。
虞野让她下来拿些东西，她和她爸爸一块出去。两个人下到楼梯就看到堆在底层楼梯口的礼品袋子，虞野和他们招手。徐瑶快步过去，拎起一样，走到虞野身边，“你来就是了，怎么还买那么多东西。”
“一点心意。”虞野说完转身，伸手拉住虞嘉木的胳膊，把人小孩拽到自己身前，手掌压在虞嘉木发顶，介绍道：“这是嘉木，你们应该第一次见。”
徐瑶微微一愣，看向虞嘉木，展开笑容道：“你好啊，嘉木，我是徐瑶。”
虞嘉木的脸藏在口罩里，前额的发盖在眉毛上，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朝需要点点头，就不想说话了。虞野见了皱起眉，手掌在他脑袋上按了按。虞嘉木只好不情愿道：“徐阿姨，你好，我是虞野的儿子虞嘉木。”
气氛和外面的小雨一样冷冷清清，大人们拎着东西上楼，虞嘉木双手插兜走在最后，从下往上看，看着虞野和徐瑶并肩走在一起的背影。
徐瑶家住在五楼，虞嘉木平时不运动，气喘吁吁走到五楼，就看到虞野抱着手臂在门口等他。
他站定，虞野伸手摘掉他脸上的口罩，“闷不闷？”
虞嘉木摇摇头，从他手里把自己的口罩拿回来。徐瑶爸爸给他们拿了鞋套，虞嘉木第一次到人家家里穿鞋套，蓝颜色的塑料袋子固定在鞋子上，他略不自在地用鞋底搓了搓地面。
虞嘉木跟着虞野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徐瑶父母很热情，一直“弟弟、弟弟”叫他，给他剥橘子，让他吃水果。
他有些坐立难安，虽然还没来时，在心里信誓旦旦地发誓要让徐瑶难堪，但真到了人家家里，他又怂了，一板一眼乖乖坐着，乖的不得了。
虞野整个人就很放松，身体舒展靠在沙发上，余光瞥见虞嘉木，他张开手放在嘉木肩膀上，侧头靠在虞嘉木耳边说：“怎么一脸傻样？”
虞嘉木猛地一惊，用手压在心口，附身抓起桌上的小番茄，三四颗一起塞到虞野嘴里。
虞野“唔”一声，一嘴的小番茄，满满当当瞪着虞嘉木。
徐瑶看他俩互动，在旁笑出声，“你们关系真好。”
虞野吞下嘴里的番茄，拍了拍虞嘉木的后背，“乖儿子，再喂爸爸几颗番茄。”
“你要吃，我给你拿。”徐瑶拿了一颗，她的手指纤细白皙，秀气地捏着番茄递到虞野嘴边。
虞嘉木抿着嘴，“蹭”一下坐起来。
所有人视线看向他，他脸色有些白，缓了两秒，视线飘忽道：“卫生间在哪里？我想上厕所。”
“在那边，我带你过去。”徐瑶爸爸站起，指着一边走廊。
虞嘉木到厕所里，反锁上门。
他侧过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噘着嘴，哭丧着脸的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用手指推拉着嘴角，用力往上顶，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脸。
他在卫生间里站了会儿，情绪还没来得及缓和，门就被敲响，虞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嘉木……”
虞嘉木用手捂着脸，深深吸了一口气，憋着声音说：“我在上厕所。”
“不舒服吗？”
虞嘉木按了下马桶，水声哗啦啦，他停顿了几秒后，把门拉开，抬头看着虞野，“我没事。”
虞野蹙眉，用手指了指他的眼睛，“哭了？”
虞嘉木摇头，“刚才睫毛进到眼睛里了，现在好了。”
“饭做好了，就等你，过去吃吧。”虞野这么说，转身往客厅去。
“晚餐是我和我妈一块做的，嘉木，你尝尝这块排骨，虞野说你最喜欢吃糖醋小排了。”晚饭徐瑶和虞野坐在一头，虞嘉木坐在虞野正面。他听着徐瑶的话，伸手去夹了一块小排，吃了一口放在了碗里。
这顿饭他多少吃的有些魂不守舍，他本来就不想来，也不想见徐瑶。他听着虞野和徐瑶他们说话，徐瑶的妈妈问虞野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虞野脸上带着笑意，说都听徐瑶的。
徐瑶爸妈似乎很喜欢这个回答，都笑了。
虞嘉木觉得这一屋子的笑声就像是热水沸腾，而他则是这沸水里的鱼，滚烫的疼痛喂入肺腑骨头，连头发丝都是坐立难安。
这顿饭好不容易吃完，徐瑶爸爸收拾了一下后出去丢垃圾，徐瑶和她妈妈在厨房收拾。
虞嘉木从椅子上起来，坐在沙发上。
虞野坐到他身边，虞嘉木听到他压低声音说：“别板着脸，笑一笑，刚才徐瑶还问我你是不是不喜欢她。”
虞嘉木咬了一下嘴唇，瞥了一眼在厨房收拾的徐瑶，侧头对虞野说：“你怎么回答她的。”
“我说你怕生，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的。”
虞嘉木撇嘴，“假惺惺，你应该告诉她，我的确不喜欢她。”
虞野拍拍虞嘉木的肩膀，“你不能不礼貌，她是长辈。”
虞嘉木眼神瑟缩，虞野很少这么和他一本正经严肃地说话。他不情愿道：“我知道了，我待会……微笑营业可以了吧。”
“可以，但也别笑得太假。”
“爸爸，你很烦的。”虞嘉木气恼，用脑袋去撞了一下虞野的肩膀。
厨房里，徐瑶正在切饭后水果。她妈妈一边洗碗一边说：“瑶瑶，我觉得那个孩子不太喜欢你。”
徐瑶拿刀的手一顿，对她妈妈解释道：“我和嘉木才第一次见面，小孩子比较认生。”
“这孩子听说十九岁了，考上大学了吗？”
“考上了，还挺好的。”
“是本地的吗？要是外地的，他去上学，就妨碍不了你了。”
“不能这么想。”徐瑶朝她妈妈摇了摇头，轻声说：“嘉木命很苦的，很早就没了妈妈，自己的亲爸也不知道在哪里。等我嫁给了虞野，我想要好好照顾他。”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女儿啊就是良心好。”
徐瑶笑了笑，没有否认。
徐瑶端着果盘从厨房里出来时，虞野和虞嘉木两个人靠在一起，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打游戏。
这样乍一看，就跟一对兄弟似的。
徐瑶走过去，把果盘放在茶几上。虞嘉木头几乎靠在虞野肩膀上，徐瑶走近，他动了动想要起身，手就被虞野按住。
“你快动，推完这座塔，我们就赢了。”
“好……好……”虞嘉木没再动弹，把注意力放回到游戏里。
最后游戏自然是赢了，虞野心情不错，拿了一块徐瑶切好的蜜瓜递给虞嘉木。
虞嘉木直接用嘴咬住。
徐瑶在旁问道：“这个瓜甜吗？”
虞嘉木刚想说甜，就见虞野也夹了一块喂到徐瑶嘴边，“你尝尝。”
那刚到嘴边的“甜”字，被虞嘉木硬生生咽了回去。
吃了些水果，又聊了几句后，虞野说得回去了。
虞嘉木听了，心里长吁一口气。他立刻起身，走到玄关，换好鞋子，拿上来时带着的雨伞，等着虞野。
虞野还在和徐瑶他们说话，一回头就见虞嘉木工工整整站在门口，无言笑了。
他走到玄关，轻拍了一下虞嘉木的后脑勺，低语，“你这表现的也太迫不及待了。”
“没吃饱，回家给我煮面吃。”虞嘉木踮起脚，凑到他耳根边。
“知道了，小猪仔。”
徐瑶送他们下楼，虞野晚上喝了酒，所以叫了代驾。
虞嘉木和虞野都坐在后面，徐瑶似乎还想和虞野说一句话，轻拍了一下车窗，后车窗降下来，虞野仰头看着徐瑶。
徐瑶低头，隔着车窗，捧起虞野的脸，揉了揉他的太阳穴，“回去好好休息，你今天喝了不少。”
虞野是很喜欢像徐瑶这种温柔的女性，他沉浸在这柔软的氛围里，柔声说好。
虞嘉木锁紧了手臂。
他靠着角落，拼命地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不想看到另外一边隔着车窗的两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什么，车子总算行驶，虞嘉木降下一小片车窗，把头探在那道缝隙边，深深呼吸。
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的虞野说：“嘉木，徐瑶说，她想在下个月结婚。我答应她了。”
虞嘉木僵住，他不敢回头，只是缩着背，一动都不敢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