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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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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嘉木高考成绩不错，被本市重点大学录取，原本是九月份开学，不过因为疫情就一直拖着，一直拖到了初冬，到现在为止一直都在上网课。
他一个晚上没睡，第二天上午课结束后，他脱掉外套，穿着里面的睡衣，又摸回被子里睡了会儿。
虞野一早上班，中午给他叫了外卖，骑手在门口按了半天门铃，他都没应，只好给虞野打电话。
虞野接到电话，让骑手直接放在门口地上，而后给虞嘉木打去电话。
虞嘉木睡得昏昏沉沉，手机响了好几轮，他才慢吞吞转醒，接通后就听到虞野说：“你到门口去拿一下外卖，我给你点了你喜欢的那家饭店的滑蛋牛柳。”
虞嘉木睡痴呆了，脑子木木发问：“你结婚了后，还会给我点我最喜欢的那家饭店的滑蛋牛柳吗？”
虞野愣住，沉默了几秒后笑道：“只要那家饭店不倒闭，你就能吃到。”
虞嘉木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清醒了，脸压在枕头上，闷闷道：“你今天晚上有应酬吗？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饭。”
“晚上我要和徐瑶出去吃饭。”虞野气息停顿，接着说：“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我要吃烤鸭，皮烤得脆脆的那种。”
“知道啦，小猪。”
和虞野说完电话，虞嘉木又躺了会儿，才懒懒散散从床上起来。他披上衣服去门口拿外卖，因为晾着时间太久，包装袋里的饭已经凉了。虞嘉木去加热了两分钟，就在厨房端着热乎的饭吃了几口。
晚上虞野又给他叫了外卖，虞嘉木拿到厨房却没拆开。他最近的食欲好像一下子走丢了，饿的时候都不太愿意去吃饭。
他就缩在沙发里，电视机随便开了个节目，百无聊赖看着，没多久门铃响了。虞嘉木走到门口，看到可视通话里几乎交叠的两个人。
晚餐虞野带着徐瑶去吃了一家法餐，结果吃到一半恰好碰到了工作上的客户。大家就坐在了一起，虞野喝了几杯，他酒量不算很好，今天没注意，就有些醉了。
徐瑶是知道他家在哪的，市中心的别墅庄园，一幢房子的价格是她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她让代驾开着虞野的车进小区，到了房子外面，按了门铃。
没等多久，大门打开，车子驶入停好后，她拍了拍虞野的胳膊。虞野转醒，睁开眼怔怔看着她。徐瑶正要说话，侧边的车窗被敲响，她拉开车门，虞嘉木站在车外，朝她微微点头后，弯腰伸手抓住虞野的手臂，把他爸爸硬拽了出来。
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徐瑶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车门又被关上，她看到那男孩对前面的代驾司机说：“麻烦送这位小姐回她家后，把这辆车再开过来，代驾费我会多给你点。”
“嘉木……”徐瑶忍不住出声喊道。
虞嘉木扭头，神情淡漠，“徐阿姨，再见。”
虞野靠在墙边上，见虞嘉木和徐瑶说话，又看车子开掉，虞嘉木慢吞吞走回来。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声音略哑，“没不礼貌吧？”
“没，还和她道别了。”虞嘉木没什么感情说完这句话后，扛着虞野进屋。
虞野到了房子里直接走到厨房问：“我好饿，有什么吃的。”
“你晚上给我叫的外卖我还没吃，热一下，你要吃吗？”
“给我来点，晚上的法餐不管饱。”
“你为什么要去吃那种，你根本就不是洋人胃。”
虞野在沙发上坐下，神情疲倦，“我觉得徐瑶应该会喜欢。”
虞嘉木把外卖袋子拆开，里面的食物放在瓷碗里，他动作的手顿住，眼神复杂，“你迁就她。”
“有吗？嗯……好像是有点。”虞野模模糊糊咕哝了几句。
虞嘉木沉默下来，拿着碗放到微波炉里加热。虞野晚上给他点的是咖喱鸡，微辣的。他记得以前小的时候，虞野照顾他，总做不好饭，他就会点这家店的咖喱鸡，味道不错，也能糊弄小孩。
一直到现在，虞野还是会给他点这。可人总是在变的，虞嘉木已经长大了，口味也早就变了一番。虞野却还只当他是小孩，小孩子的口味，从未了解过那个在虞野眼角边不知不觉长大变化的虞嘉木。
他早就不喜欢吃咖喱了。
虞野吃了半碗咖喱，吃饱后，酒也差不多醒了。他靠在沙发里，看着茶几上的残羹，逐渐反应过来，“嘉木，你没吃晚饭。”
“有些积食，吃不下。”
虞野说：“你得到外面多转转，一直待在家里，不好好吃饭，都瘦了。”
“学校说了不能出市。”
虞野叹了口气，头往后仰，“这破疫情，哪都不能去。”
虞野是挺喜欢出去旅行的，以前出行自由的时候，他一得空就带着虞嘉木出去。最过分的一次是虞嘉木初三，虞野突发奇想要去北欧，就直接给虞嘉木请了两星期假，带着孩子飞了过去。好在虞嘉木成绩不错，玩归玩，没耽误学习。
一晃几年到如今，回忆和现实差距太大，虞野好几次都有些怀疑现在的生活是不是被人搞鬼，放在了一个楚门秀里，为什么那么不真实。
父子俩在客厅里回忆着以前的日子，聊了很久。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像这样子好好说话了，聊到深夜，虞嘉木都困了，眼皮时不时耷拉在一起，可他舍不得睡觉。于是又强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意识逐渐模糊，身体靠在沙发上，就这样睡了过去。
虞野还在说话，听不见他的回应，定睛看去，见虞嘉木闭着眼，睡得一脸憨相。
虞野立刻收住了声音，站起来，抬起虞嘉木的胳膊，把人扛进了房间里。
虞嘉木躺在床上，虞野松开他的手，虞嘉木睁开眼，抓住。
微凉的手指触碰在温热的手背上，他们四目相对，虞嘉木看着虞野，问他：“你能不结婚吗？”
深夜，真的很安静，周遭没有多余的声音。
虞野低头看着虞嘉木，拉开他的手，低声说：“别说孩子气的话了。”
虞嘉木闭上眼，被拉开的手合在自己的眼上。
他只是个孩子。
这就是他和虞野之间的那条马里亚纳海沟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