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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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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嘉木小的时候，他那位身体羸弱的母亲似乎预料到自己会早逝，常常会教导他要乖要懂事，因为他只是个拖油瓶，虽然他姓虞，可他终究不是虞野的亲生儿子。
虞嘉木一直到现在都还记得，母亲去世前的那个眼神，仿佛只要她咽下这口气后，自己就会被虞野一脚踹开的眼神，所以他一开始也是小心翼翼的。可虞野太好了，对他太好了，那种好已经过分到了宠溺，已经让虞嘉木无法再像个孩子一样去仰望自己的“父亲”。
周五继续上网课，课程结束后，他们的教授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就是线上课程在这周就会全部结束，接着下一周开始在本市的学生就可以返校了。
虞嘉木面无表情听着，心觉得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们进了学校后就得住校，届时徐瑶来家里，他都不知道。
不过虞嘉木把能去学校这事告诉虞野，虞野的反应看着还是挺高兴的。
虞嘉木盯着他那快咧到后脑勺的笑脸，闷闷道：“你就那么想我走啊？”
虞野挑眉，伸手摸摸虞嘉木的脑袋。虞嘉木现在很烦他，打开他的手，皱着眉，像个小丑橘。虞野笑着说：“你去上线下课程这才让我有种自己儿子上大学的感觉。”
“你就嫌弃我，想让我走，然后和徐瑶在家里亲亲我我。”虞嘉木撇开脸，转身要走。
虞野哈哈狂笑，从后面勾住虞嘉木的脖子，脸都快贴到虞嘉木的脸上了，“不愧是我儿子，真了解我。”
虞嘉木抿着嘴，双手紧紧握拳，使劲憋着喉咙里一口酸涩。
因为下周一要回学校了，回去之后就得住校，只有周末才能回家。虞野就挑了周末带着虞嘉木去大型超市，给他购置一些生活用品和他爱吃的食物。
本来虞嘉木是挺开心的，在他记忆里，虞野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一起逛过超市了。可临出门的时候，虞野却说还要去接徐瑶。
虞嘉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次他没去坐副驾驶，而是拉开门一股脑钻到了后座。
徐瑶今天加班，虞野先去她公司接她。虞嘉木在车上听他和徐瑶打电话，把卫衣帽子套上，抱着手臂缩在后面。
大概是开了二十分钟到了徐瑶的公司，徐瑶今天穿了一件藕粉色的长裙，外面一件乳白色的毛衣。虞嘉木的脑袋贴在车窗上，看着站在冷风里瑟瑟发抖的徐瑶。
车子靠边停下，虞野下车。虞嘉木转动着眼珠，视线被虞野脱下外套披在徐瑶肩膀上的动作占据。他的双眼缓缓睁大又逐渐黯淡，紧紧咬合在一起的后槽牙一点点放开，扭绞在一起心突然像是死了一样，“啪”一下掉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为什么要这样子。
只要看到虞野和徐瑶在一起，心里胃里就连连接着身体的骨头都……疼得要死。
就在这时，车门开了，徐瑶上车。
她先开口叫虞嘉木，虞嘉木应了一声后又缩了回去。
之后去商超，他也都跟在他们身后，像个碰到光就会消失的影子。
周日下午，虞嘉木就去学校了。
虞野送他过去，但只能送到校门外。他替虞嘉木把行李搬下来，两个很大的行李箱，他推着行李箱走到了拦在校门口的那条围栏前，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叮嘱虞嘉木。
“吃的东西我给你放了大半个箱子，另外还买了两瓶维生素，你记得要吃。箱子边我还给你塞了一些现金，万一手机不能用的时候还有零钱可以用。衣服什么的都带齐了吗？要一个星期才能回家。”
“就一个星期，周五我就回来了。”虞嘉木还是第一次见虞野这么唠叨，心情稍微好了些，口罩下露出笑脸。
虞野叹了口气，摸摸虞嘉木的头发，“真舍不得。”
虞嘉木抬起头，感觉自己像只被冷落已久的小狗，主人碰一下，耷拉着的尾巴就忍不住摇摆。
他抓住虞野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之间，说：“周五你来接我。”
“当然了，周五我们去吃大餐。”
校门口人来人往也不适合说话，保安过来催促了一句别挡在门口。虞嘉木就只好先进去，虞野站在栏杆外头，这情景让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在送儿子上大学而是送监。
他一直等到看不到虞嘉木身影之后才转身离开，到了车上，就收到了虞嘉木的微信，一张照片，是自己转身时候的背影。
虞野笑出声，手指碰着屏幕，轻弹了一下。
走进学校就有学校志愿者，虞嘉木跟着志愿者找到了宿舍楼。宿管阿姨守在楼下，他松开一只手，拿出手机扫码进楼。他的宿舍在二楼，分了两次把行李搬上楼，到了寝室，里面四张床位，床位上面是睡觉的下面则是一张桌子和一面小柜子。虞嘉木选了一张靠窗的，把行李在床下放好。
寝室应该是很久没人住了，落了一层灰，他从行李箱里拿出湿纸巾。刚打算擦的时候，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生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见到虞嘉木愣了一下，在门口放下水盆，笑着打招呼道：“你好，我是张南浩。”
虞嘉木蹲在行李箱旁，看着面前的男生，像只招财猫一样，摆了摆手。
“你好，我叫虞嘉木。”
“你在干嘛？”张南浩问他。
虞嘉木晃了一下手里的湿纸巾，“我要擦桌子。”
“拿湿纸巾擦啊，这多废纸。”张南浩从水盆里拿出湿抹布，“我打了水，我帮你擦。”
张南浩走到虞嘉木这边，没等虞嘉木反应，就把他床位给擦了一遍。
虞嘉木连连道谢，等张南浩打扫完寝室。虞嘉木连忙拿了一瓶气泡水给他喝，张南浩接过，猛灌了一口。
“虞嘉木，我其实挺熟悉你的。”张南浩说：“就只有你每次上网课都要睡觉，还每次被教授发现。”
虞嘉木有些不好意思，摸了下鼻子说：“我作息不太好。”
“没事，大家都这样，不过以后到教室里上课就不能浑水摸鱼了。”
虞嘉木应声点头。之后又聊了几句，张南浩说要去整理床铺被子，问虞嘉木要不要帮忙。
虞嘉木说不用，然后从行李箱里拉出一个睡袋。他在张南浩讶异的表情下，红着耳朵说：“我爸说，我一定理不明白被子，所以……就直接给我买了个睡袋。”
张南浩沉默了几秒，憋出两个字，“牛啊。”
晚上，洗漱完，虞嘉木钻在睡袋里，给虞野发信息，就像是小兔子钻进洞穴里一样，去寻找自己的精神补给。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