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楼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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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过了一个晚上。
曾欲休怀疑江塘和苏闻折身边的那几个朋友是不是快进了几个月，不然怎么这么快就混在一起聊天了。
这个怀疑具体表现在吃午饭上。
照常是在苏粥粥的热情邀请下一起吃午饭，十个人之前的氛围都是安安静静的，现在这个氛围是一种难说的乱七八糟。
程橙：“哎呀，这个菜做的真菜啊。”
江塘：“……啊，这个骨头可真骨头啊。”
董礼澄：“呦，这肉做的真嫩啊。”
魏萍萍：“嗯……这个食堂真食堂。”
杨素素：“哈哈……你们还真你们啊”
白一和黄沐冉：“。”
感受到苏粥粥在扒拉自己的衣服，苏闻折俯.下.身，苏粥粥把手放在他的耳边，小心翼翼地问：“哥哥，苹果姐姐他们今天怎么了吗？”
苏闻折抬眼对上曾欲休无语的眼神，假笑了一下回答：“哦，他们疯了。”
苏粥粥试图思考，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所以然。
马上食堂里的菜和建筑都说完了，又开始这么真上了窗户外面的鸟、树、竹子，白一实在是受不了，出声问：“食堂的饭下毒了吗？”
“没有。”黄沐冉吃了一口菜，回答道。
“那我怎么看到了我爷爷短视频软件上的尴尬评论区？”
程橙辛酸地看着白一说：“兄弟，掰说了，心里苦。”
昨天看苏闻折和曾欲休放话已经够刺激了，刺激之后又要和对方一起吃午饭，这种尴尬的境地还要找话题聊天，只能说这学校真学校。
虽然没到场但后续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白一对于这种行为还是不理解，她看向苏闻折：“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闻折很自然地吃着饭，答道：“我能有什么想说的，他们这种感慨式发言又不是我起的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朝董礼澄笑了一下说：“跟我没关系捏~”
有时候真的很想把自己的发小按在地上摩擦一下。
算了，保不准被摩擦的那个是自己。
董礼澄用力咬下了一口菜，无声地诉愤，不过出于意料的是曾欲休会开口说话：“但整件事不是因为我们俩个起的？”
黄沐冉和董礼澄的目光在空中碰撞，然后心照不宣地在下面比了一个大拇指。
勇士。
既然曾欲休都发话了，江塘干脆就感慨了一句：“两个人的争斗，八个，不，七个人的无助。”
接着程橙朝他递来了想要和好的手掌，两个人像签订了什么要过命交易，很使劲地握着。
闻言苏闻折看向江塘旁边那个人，说：“那我道歉你也会跟着道歉吗？”
“呵。”曾欲休又把无语的眼神转到了他的身上。
提出比赛的人是苏闻折，现在把两边搞得这么尴尬的也是苏闻折，他为什么要道歉。
乱七八糟的午饭气氛最后被杨素素总结。
反正都乱成一锅粥了，大家趁热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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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熟悉了这边的教学模式，曾欲休今早问曾夙的事情下午就有了结果。
第八节下课后，班主任把他叫到了教室后面的办公桌旁边，通知他说以后平常的大晚自习可以收拾东西回家学习。
于是在江塘羡慕的目光下，结束晚课后曾欲休就开始收拾东西。
前面的同学大概也猜到曾欲休不上晚自习，只不过看他手上只拿了一个书袋夹，好奇地问：“你不背书包回去吗？”
“嗯。”
“他作业都写完了。”江塘在旁边继续酸，下面的话更酸道：“而且他的练习题都在家里，他只是觉得空手回去第二天再空手回来不太好。”
“……”好奇的同学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写自己思考了半节课都没做对的数学题。
现在校门口没有小学部放学那会儿热闹，本来三条街都占满的小吃摊位只剩下寥寥几个，过路的都是趁晚课前休息的高中生。
卖淀粉肠大爷和卖竹筒粽子的大姨看到他都很热闹地招呼着。
“小小，要不要来个肠？他们都说好吃滴很！两根五块！”
“嘛，小小你掰听他的，来买一个姨的粽子，甜的还不贵！”
曾欲休没见过这么热情地大爷和大姨，有点招架不住两个人的攻势，正在思考是都不买还是都买，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姨，来仨粽子，爷，你那边我要三根肠，恁俩勒都要分袋装，钱过去了哈。”
目光一转，少年清秀的面容就闯入了他的视线。
大爷和大姨一边给他装着东西，一边问他学习累不累的，苏闻折笑着回答他们，话里还带着和他们相同的口音。
感受到背后有人在拽自己的衣服，曾欲休看过去，苏粥粥很开心地对他说：“曾哥哥也来买好吃的吗！”
“不是……”
“走啦，俺明个再来。”苏闻折打断曾欲休和苏粥粥的对话，拿着刚才买的东西，书包的肩带因为是单肩背而滑出了半个肩膀。
曾欲休抬头看向他，苏闻折一个川剧变脸，单手推着他的背，小声嘀咕道：“走，走，走。”
等走到宽阔的地方，苏闻折单独包装的淀粉肠和竹筒粽子递给他。
曾欲休没接。
看他没接，苏闻折啧了一声，解释道：“首先，我不是请你吃，是苏粥粥下课看到那个大姨和大爷就朝着要吃，然后刚才你挡在那，我后面还有几个人也要去车站，想堵路直说，最后，喏，买多了，你拿走吧。”
手边的苏粥粥嘟嘴补充道：“是我要请曾哥哥你吃的。”
“嗯，所以回去从你零花钱里扣。”
该说的都说完了，苏闻折看他还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正打算收回时，对方动手拿了过去。
“谢谢。”
这还差不多。
苏闻折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眼看回家的那班公交车要来了，也顾不上拉苏粥粥，直接把她抱起来去赶车。
曾欲休朝背后说“拜拜”的苏粥粥挥了挥手，刚好司机的电话打了过来。
手上两个塑料袋因为相撞发出声音，曾欲休笑了一下，转身朝司机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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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从卫生间跑出来，苏闻折边擦头发变走到苏粥粥旁边看她今天的作业写得得如何。
见他过来，苏粥粥的速度放慢，问道：“哥哥，你今天为什么要和曾哥哥说是我请他吃好吃的？”
“难道你不想请他吃？”苏闻折反问道。
苏粥粥瞥了一下嘴，嘟囔了一句什么苏闻折没听出来。
苏闻折目光看向窗外，其实也不一定是请曾欲休吃，如果换做其他人，苏闻折也会多买一份送出去。
没记错的话，卖淀粉肠的大爷其实只是图自己的一口饭吃，剩下挣到的钱全都用去了山区捐赠；卖竹筒粽子的大姨应该是初中部一个学生的家长，之前放学的时候见过一次，家里应该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
这种情况，比起直接多给他们转钱，反而这种多买东西的方式更好吧。
他敲了一下苏粥粥的头，说：“不该问的别问，好好写你的作业，你老师今天说你表现得还行，等会让你多看半小时电视。”
正说着，手机开始叮咚起来。
能让他手机响的除了朋友们就是班级群，苏闻折点开看了一会儿。
是关于他们下周跑操的通知。
[班主任王老师：@所有人由体育部转发，天气还未稳定转暖，体育部一致决定下周开始进行大课间跑操活动来保证学生们的健康，各班班主任通知下去，另外除了班服和校服，请不要乱穿衣服。]
此时他们自己的小群已经炸了。
[礼：wok，@橙子，咱们周几到周几穿班服！]
[橙子：别急，我还在和班主任商量。]
[APV：求求了，我宁愿一周穿校服也不想穿我们的红灯班服。]
[落幕：急什么，我们是红灯，对门那个就是绿灯。]
[礼：……]
[速速龟：是哦。]
苏闻折愣愣地放下手机，看向自己的房间。
不怪程橙他们这么紧张，苏闻折也觉得他们班的班服很抽象。
班服这种东西理应是班主任和同学以及家长一起选，但由于分班确定后选班服的时间他们正在备战“有史以来最难”的开学考，只留给卷毛王一句随便。
于是卷毛王和程橙妈妈以及其他家长都纷纷挑了起来，最后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深红色到荧光黄渐变、带着斑斑点点的图案、暗黑环境下渐变的荧光黄甚至能发光的红灯服这么招家长们的喜欢。
拿到班服的每个同学脸上都写着四个字：不可置信。
他们纷纷表示自己妈妈的审美不这样或者自己爸爸的审美不至于这么死亡。
因特殊情况在家长群混的苏闻折表示，不是个别审美问题，而是全部审美问题，自己也曾在家长群颤颤巍巍发了一个省略号和问号，还是程橙妈妈回答他。
[程橙妈妈：哎呦@苏闻折，哲哲啊，这个我们都觉得好看，你们一穿，太阳一照，绝对耀眼！而且这衣服以后穿去春秋游，也不怕走丢！]
后来全体学生穿着班服到操场见面，由于六班的班服是深绿色到荧光黄的渐变色，两个班班服款式还差不多，所以高二四班和高二六班自那之后就多了新外号。
红灯班和绿灯班。
[成洲落稳：我现在求卷毛王，我们能不能不穿……]
[APV：！好兄弟！]
[速速龟：！加油！]
[橙子：哲哲！！！交给你了！！！]
[礼：我爱你哲哲！]
[落幕：加油。祝你好运。]
带着近乎一群人的期望，苏闻折去问了，然后被卷毛王一纸拒绝。
[班主任卷毛王：不行，刚和程橙说好周三周四周五穿，不能随随便便就改主意。]
看到这个消息的程橙：
[橙子：……]
[橙子：六百六十六，她还什么都没和我说呢，就这么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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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为班服困扰的苏闻折决定先下楼把垃圾丢掉。
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垃圾落入垃圾桶，苏闻折看了一眼手表。
晚上八点四十五，不算太晚。
离开的时候苏闻折和苏粥粥说上来检查她的作业，如果这么早回去苏粥粥应该还没写几个字又要说他欺负小孩了。
要不去门口买根鱼肠喂喂流浪猫？算了，现在手机没带下来，估计买不了，要不还是在小区散个步？嗯，就散个步吧。
一转身，少年冷艳的容貌就闯入了他的视线。
曾欲休现在穿着休闲的运动服，低头看着全小区最好看的那只三花猫，感受到他的目光，深棕的眼眸和带着点点星光的黑色眼眸刚好对上。
两个人看了彼此一会儿，然后苏闻折发现面前的人正在打量他的穿着。
绿色的毛绒拖鞋、大葱样式的连体睡衣、双手插在兜里。
别说，他现在真的很像一根老到不行的大葱。
“看什么看！”苏闻折先发制人。
“……”曾欲休的目光从他的睡衣上移开，看向他，犹豫开口：“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呃，装成一根大葱？”
“我！”苏闻折刚打算解释，但此刻他的解释应该更无力。
有点不爽，当时只是图一时新鲜才买的这个韭菜样式的睡衣，谁知道后面洗了几次后发现下半身有点掉色，上半身什么事都没有。
他甚至还找客服理论过，可买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客服最后只赔了他四块钱的代金券，想丢掉这睡衣的时候又觉得它还挺舒服，干脆就留了下来。
啧，怎么偏偏今天轮到这身睡衣了。
“嗯？”曾欲休看着他，看着少年的面颊在月光下微微泛红，紧接着苏闻折收着烦躁的心情，闷声说：“我这身睡衣是韭菜！”
“哦，看不出来。”
不能再说下去了，他宁愿被苏粥粥说是欺负小孩的坏蛋，也不愿意穿着大葱睡衣和曾欲休继续待下去。
他转身朝单元门走去，手往兜里掏了掏，意识到自己既没带手机也没带门禁卡的苏闻折楞在了原地。
背后传来脚步声。
“滴——门开了，请进入。”
机器音响起，曾欲休的手从他的旁边伸过去拉开门，外套的袖子蹭到了他的脸。
曾欲休对呆愣在原地的苏闻折说：“进去。”
苏闻折几乎没有进电梯的记忆，只知道他按下十七楼后，帮他开门的那个人按了十八楼的按钮。
嗯？
想到开学前因为楼上装修，苏闻折一直没怎么睡个好觉，所以他不仅骂了几句还上诉物业投诉信的楼上邻居。
居然有可能是曾欲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楼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