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诉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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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的铃声响起，所有考生打开考试袋，等待监考老师下台发卷。
这次的生物卷苏闻折觉得没有很难，干脆写完确定没有纰漏后提前交卷，在他前排的曾欲休看到他交卷后，也就跟着举手示意交卷。
知道他要提前交卷，苏闻折也没有着急走，去四班找到自己的背包后就站在走廊看手机。
主要是给苏粥粥的班主任发消息说等会去接她。
“去接粥粥？”曾欲休的书包在旁边桌排附近。
“嗯。”苏闻折和班主任沟通好后收了手机，转头和曾欲休对等下的流程：“他们应该都是铃响交卷，我们先去接粥粥，然后去约好的那家烧烤店占座位，最后应该是没什么了。”
他看向曾欲休，尝试顺着这个话题开口：“不过你真的不去接老坐车回家的那位？”
曾欲休沉默了几秒，给他答案：“不去。”
“那就不管了，先去接粥粥吧。”苏闻折岔开话题，果然曾欲休如果自己不接受的话，他再强推也没什么好处，再说这是对方的家事，他也没有插手的资格。
走到教学楼下时，苏闻折还是和他说了些话：“我觉得小孩应该都很喜欢有人来接的感觉，这样的小事可能会成为他们能开心好久的事情。”
“……”曾欲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尝试说些什么，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他早就跟着陈叔的车到家了。”
小学放学的时间很早，即使他们已经提前交卷了，现在也是近晚上六点左右。
他们刚走到小学部的门口，苏粥粥刚好牵着班主任的手走到一楼，见到苏闻折和曾欲休过来接她立马松开班主任的手，小跑过去之前还不忘和班主任伸手告别。
曾欲休看着苏闻折蹲下抱住满脸笑意的苏粥粥。
小孩子真的会很喜欢这种事情吗？他想。
到烧烤店门口，苏闻折先看了眼它的招牌：维唯烧烤。
他转头看向曾欲休说：“我们约饭换个地方吧，感觉这个周末过完就能出成绩，你应该不想四天吃两顿烧烤吧？”
“行，到时候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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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橙他们真的答到了最后一秒，七个人来的时候桌子上直接倒了三张脸。
“这次生物太难了。。。”这是程饼饼。
“我决定这次我的政治肯定完蛋了。”这是江饼饼。
“……每一科都好难！”这是董饼饼。
苏闻折敲敲桌子，好笑地看着他们，“有这么难吗？既然这么难先喝口饮料补充下葡萄糖吧。”
说完他从桌下拿起苏粥粥挑好的果粒橙，边给他们分果汁边叫老板过来点单。
临近饭点，烧烤店到处都是烟雾，在烟雾中夹杂着炭烧和食物的香味，四处都是来这里吃烧烤犒劳自己的人。
还好有苏闻折和曾欲休这两个学霸在，不然等程橙他们过来，维唯烧烤早就没有座位了。
因为人多而且担心苏粥粥乱跑，苏闻折的座位在最外面，拿到单子后，他挨个问所有人要吃点什么。
恢复过来的程橙马上豪情下单二十串羊肉串，董礼澄紧跟其后觉得这些不够吃又增到了三十串，接着点了同样的牛肉串。
几个男生又点了其他的烤鸡翅、烤鸭肉、烤鸡脖等肉类，女生们看他们点了这么多肉串，索性就要了些素菜平衡搭配一些。
苏闻折看着手上这份快满的表，他转头问苏粥粥旁边的曾欲休：“你要吃点什么吗？”
问出这句话之后，苏闻折当即后悔并表示曾欲休要不吃土好了。
与其说是问他吃什么，倒不如说是他要在菜单上划掉什么。
首先被划掉的就是苏闻折爱吃的烤鸡皮，接着曾欲休又划掉其他人点的内脏类烤串，眼看下一个目标就是素菜，苏闻折连忙把菜单拿了回来。
旁边的江塘看戏过后解释：“我先替钰钰道个歉啊，他是真的挑食，不是针对你们谁，只要你们点的东西上桌，这一桌子菜他都不会动的。”
少爷是真少爷啊。
不吃动物的皮、内脏，不吃香菜、葱、姜、蒜，当然如果是小葱的话他会吃，大葱或者更大号一点的别想他会吃了，接着是什么有膻味的肉、有腥味的鱼，这些他都不吃，另外那个烤面包，如果有焦边他也不会吃一口，而蘑菇类基本上就全被他pass掉了，毕竟少爷对菌类有点过敏，独留的金针菇虽然不过敏但他不喜欢，另外扇贝这些也同理，蜂蜜太甜不吃，这些菜太辣或太咸也不吃，总之还有其他的江塘也记不住，最后只感慨一句。
“他们家厨师不好做，但开的工资是真的很高。”
被他的嘴挑上了一课的其他人：“……”
苏闻折皱着眉问他：“那你中午在学校食堂……”还没说完他就想到学校的食堂是可以自选饭，总有那么几个菜是他能吃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江塘接上他的话，把手边空了的杯子递过去说：“叔叔开学前其实想问了学校能不能把自家的厨子带过去，被学校和他本人拒绝了。”
差点吃上皇家午餐的其他人：“……”
“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苏闻折看了眼菜单，佯装威胁道：“不管你了，我们不能亏待自己，上来了你不能吃也要给我吃。”
最后他补了份烤茄子和蚬子就将菜单递给了老板。
维唯烧烤店里人多还是有道理的，上菜快、服务好、菜干净、烧烤炭也不错。
很快桌面上就摆满了他们刚才点的那些食材，眼看曾欲休看着其中几串的脸都快绿了，苏闻折就先伸手把那几个串拿到烤架上烤。
烤架上摆满了各种烤串，炭火也将它们烤得非常好，很快就冒出了香味，江塘伸手拿了一串，吃过后连夸苏闻折点的这个串好吃。
果然美味的食物会让人心情愉悦，也会放下对彼此之间的恩怨，如果一顿放不下，那就吃两顿。
苏闻折把苏粥粥爱吃的烤鱼片拿下来后发现曾欲休的盘子很干净，他人正在吃着刚才送上来的爆.炒.蚬子。
近乎半份蚬子壳在他手边的纸巾上堆着。
刚才那堆忌口还在苏闻折的脑海里回放，当目光触及到苏粥粥的烤鱼片时，架子上刚好有串鱼片已经被烤到冒油，他想了想，伸手拿下来放到他的盘子里。
对上曾欲休疑惑的眼神，苏闻折解释道：“烤鱼片不在你挑食的范围内，你先尝尝，这是我烤的，粥粥之前说还不错。”
苏粥粥带着手套，正啃着苏闻折给她烤的鱼片，听到这句话非常支持苏闻折的技术：“哥哥烤的鱼片很好吃！钰哥哥你快尝尝！”
曾欲休的喉结动了动，刚才的蚬子有些辣，在苏家兄妹俩的目光下，张嘴在那串烤鱼片上咬下一口。
烤鱼片被烤得松脆可口的，而且似乎是店家调过料，还有些甜。
确实很好吃，苏粥粥没有骗他。
看他慢慢吃下烤鱼片后，苏闻折有种对自己烧烤技术的自豪感，不断卡着他挑食的边缘递给他一些烤串。
这些烤串也都被曾欲休全都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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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差不多八分饱的时候，董礼澄才想起这顿约饭的正事，他转头看向白一。
“一一，你有什么事要约大家来吃烧烤说啊？”
约饭提出者白一听到董礼澄的问题后被刚喝下的果汁呛了一口，她咳了几声，伸手拒绝杨素素递来的纸巾，双手握住装满果汁的杯子。
“是有些话想说，就是我还没做好准备，可以先给我几分钟准备一下吗？”
听她这么说，董礼澄顿了顿，然后开始思考要不要继续吃，旁边的黄沐冉伸手拍他让他继续吃。
董礼澄盲目地吃了几口，速度也放慢了不少。
实际上是这桌除了曾欲休和苏粥粥的其他人都放慢了自己的速度。
察觉气氛有变后，苏闻折放下手里的烤鸡腿，看向白一说：“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如果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你就随便说，无论什么，那都是开始。”
旁边的曾欲休听他说完话也放下了自己手上的烤串，跟着其他人一起看向白一。
白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深呼几次，再迎上他们的目光时，眼眶中已经不知不觉红了起来，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抖，还有些对即将分开的哽咽。
“在这么团圆的烧烤里，说这么伤感的话是有些不合适的……”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说：“我马上要走啦，这个马上的意思是下周一。”
被这个消息震惊到的董礼澄无意间碰倒了桌子上的水杯，橙色的果汁顺着桌布流到地上，董礼澄手忙脚乱地擦着，语气是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他把目光从纸团上移到白一脸上：“一一，你，你真的要走了吗？”
白一点了点头，她把开学到现在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大概上和黄沐冉告诉苏闻折的一致，就是白一的姥姥去世，她妈妈作为她姥姥最爱的女儿，没能见到老人最后一面。
也许是生活中的柴米油盐让女人有了压力，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女儿考到很好的学校，他们不想拖女儿的后腿，想努力向上的吃力。
家里本就有几个亲戚对她来到了大城市而嫉妒，再加上白一优秀懂事，就从老人去世下手，让他们闹得夫妻两心。
总之种种原因，对白一的妈妈来说似乎都是横在她心口上的刀刃，伤痕最痛的则是没有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的姥姥。
她受不了，白一爸爸也不想让她就此伤心下去，便主动提了离婚。
前几天离婚冷静期结束，白一最后选择跟了她爸爸，而白一爸爸觉得剩下的积蓄给不了女儿好的环境，还在愁要不要出门打两份工来维持生活。
他的想法白一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最后替她爸爸做了决定。
回老家念书。
反正户口没迁，书上的内容也都学完了，就是临时转到其他地方去学习而已。
“我在学校的手续也都办的差不多了，王老师前些时候拉着我说了好久，我还没有好好感谢她……”白一伸手擦了擦眼边的泪水，很认真地说：“我真的很感谢你们陪我这么久。”
桌子上没有人说些什么，只有杨素素不断抽着纸抽给她擦眼泪。
擦着擦着她自己的眼眶也泛了红。
“只是这段时间见不到了而已。”最先开口的不是他们中的谁，而是曾欲休旁边的江塘，他看向白一，继续说：“高考之后又不是说你们不能去看她，或者你又不能跟他们在一个学校，能聚在这里的不都是十四中的精英吗？精英们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啊？”
这话说的，董礼澄第一个反驳：“他们是精英，我只是他们的边框。”
“说什么呢。”苏闻折笑了笑，对董礼澄说：“我还是有信心把你提拔成精英的。”
江塘的话将原本死沉的氛围带了起来，一群人开始聊以后要去的大学，架势很像喝果汁喝醉了一般。
曾欲休在这番乱战中看向苏闻折，这人没有特别陪着他们热闹，满是笑意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些苦。
在他旁边，一双带着些许亮光的眼睛，正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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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烧烤在岔路口就散了。
程橙和魏萍萍他们三个在另个方向，虽然很想再陪陪白一，但时间太晚了。
杨素素上车前握着白一的手嘀咕道：“还没看到你的表白呢，好可惜。”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白一还是答应告诉她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她也保证自己今晚会更勇敢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安排，白一还在心里想合适的时机表白，没走多久江塘和董礼澄都被临时通知有其他事情，先离开了七人行。
“我们走快点吧，三分钟后公交车就到了。”苏闻折看着手机里的界面，转头提醒走在他和曾欲休后面的黄沐冉：“如果打车我们应该早到家了。”
“得了，先送白一回家吧，橙子他们不顺路，我们这几个顺路的就带着他们的希望一起吧。”黄沐冉回道。
也是，据白一说她这个周末会很忙，没办法再见最后一面。
苏闻折关掉手机，浅回了一个“嗯”。
白一的目光一直在前面的少年身上。
白天的少年她见过很多次了，热烈的、张扬的、明朗的，这些在他身上向所有人诠释青春的样子，而夜晚的少年，银白色的月光给他渡上了一层薄纱，看上去多了丝丝神秘和孤寂。
但他的面容依旧那么好看。
像初遇时那样，总会让她不止一次动心。
而这一路苏闻折觉得自己在给两位主角塑造机会，手里不断和曾欲休发着消息。
[有意思的。：怎么样？我觉得白一应该有什么话和我们木木说。]
很快对方就回了他。
[装货：呵。]
白一家离得不远，曾欲休觉得自己没什么上去的必要就带着苏粥粥站在门口等苏闻折下楼。
黄沐冉走在最前面，走到楼梯口时突然和苏闻折说他妈妈有东西要让他转交给苏闻折，就先上了楼，三步并一步，速度快到苏闻折就是系个鞋带的功夫不见他的踪影。
？这小子干什么走这么快？他和曾欲休走这么慢的意义在哪呢？
苏闻折不断放慢脚步想等黄沐冉下楼，他都想好等会的说辞，留给两个人空间后就闪身离开，只是前面的白一在快到时停下了脚步。
楼道这里的平台是个小阳台。
曾欲休看着苏粥粥又在远方追着蛾子，想看看苏闻折什么时候下来，抬眸便看到两个人站在吹风的阳台边。
白一家并不在高层，而夜晚独有的安静，让所有声音都被放大。
此刻还不知道白一下一步动作的苏闻折以为她是看到上面的家有些触景生情，开口安慰道：“我就送到这儿？等木木下楼了我就离开，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白一没有说话，苏闻折看着她说着些有的没的，什么以后可以开线上学习、像江塘说的那样以后还能再见、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来找他们。
说完这些他把最后一件事说了出来：“虽然你妈妈现在可能还走不出来，但人死不能复生，希望她能快点走出来，而且你爸爸对你很好。”
曾欲休听着他的话，总觉得最后这些似乎有其他的情绪。
是想到他奶奶了吗？
而楼上的白一听他说着这些，点了点头，在月夜下开口：
“苏闻折，我今晚还有些话没讲。”白一抬头看向他，把后面那句说出来：“是想单独对你说的话。”
四下安静，苏闻折慢慢瞪大眼睛看着他。
“真不愧是你啊。”白一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很明显对方猜到了她的想法，下垂的手抓了抓校服的边缘，她反复尝试，因为紧张脸部肌肉有些微颤：“我喜欢你。”
“从遇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上你了。”
苏闻折没有出声，白一站在他面前，说完喜欢后大脑简直一片空白，不断地说着往事：“跟你相遇后，我有些分不清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帮助，只是觉得，你对我真的很好，帮我捡水杯、在我摔倒前拉了我一把、去医务室给我拿药……”
“零零总总有那么多小事了，我，我真的——”
“对不起。”苏闻折打断她。
他拒绝过很多女生的表白，现在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我……”
该说什么呢？
我不想谈恋爱，还是常用的我现在只想好好照顾苏粥粥？
或者是其他。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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