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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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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城，云未语接到云未解传来的消息时，就觉得这次匪乱的情况不简单，因此，当时在离开都城之后，他便着急地往南城这边赶。
当时，萧谒说也想跟着云未语过来的时候，云未语其实也没有那么反对。
毕竟，即使萧谒在他身边，云未语也有信心能够护好他。
如果萧谒还是以前的萧谒。
只是，现在的萧谒不再是原来那个小皇子，云未语不能按着自己的心思，说带萧谒走便带萧谒走。
他只能劝萧谒先留下，将朝中事处理好之后再来找他。
而云未语在离开都城之后，便日夜兼程往南城赶。
他倒不是一定要在萧谒到震泽之前把匪乱平息。
不考虑萧谒，云未语也要尽快平定境内祸乱。
这是他身为震泽将军的职责。
所幸这次云未语需要对付的人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战力，他才刚到南城没多久，便打赢了这场小仗，还生擒了匪首。
战局结束之后，云未语留下云伞云寺打扫战场，自己则押送着匪首赶了回来。
他能想到萧谒跟着云未忧可能已经回到了震泽。
却没想到，萧谒会出城来接他。
在回震泽的途中遇到萧谒的时候，云未语的心一下子就跃到了天上，半天都不肯落回来。
云未语驾着马走到萧谒身边，扬着嘴角，“你怎么出来了？”
萧谒看着云未语，嘴角也是不肯下落，“我等不及想见你，便让云铮他们护着我，出来接你了。这次平乱，你没出什么事吧。”萧谒说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从“朕”直接变成了“我”。
云未语闻言，扬着头，“只是平个小乱而已，我能出什么事？”
“若只是小乱，你就不会刻意跑回来了。”
萧谒依旧笑着，坦诚道，“乱是真的小乱，只是捣乱的人有问题。我已经把匪首抓回来了，等回到震泽之后，再好好审一审他幕后的主使是谁便是。”
萧谒闻言，往云未语身后的队伍看了一眼，然后便看到了被压在囚车里的人，“那个人，便是这次匪乱的匪首？”
云未语点了点头。
萧谒沉默了片刻，随后看着云未语，问他，“其实我一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就断定这次匪乱的起因不一般呢？”
这个问题，其实萧谒上一世便想问，只是上一世匪乱结束之后，萧谒知道了造成这次匪乱的元凶是谁之后，便急着下令彻查，之后没多久，云未语便突然离开了都城，后面他们便再也没见过面，一直到云未语去世前……
想到这些，萧谒便强制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云未语这会儿就在萧谒身边，自然能够看出云未语的状态不对，他放低声音问他，“你怎么了？”
萧谒回过神，转头看向云未语，“没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就断定，这次的匪乱起因不一般呢？”
云未语盯着萧谒看了一会儿，见他脸上的确不再有刚刚露出的消极情绪的痕迹，便暂时把这点疑问压下去，道，“其实也不只我觉得不对劲。未解也有疑惑，要不然，这匪乱他自己便能带兵清剿，也不用刻意送信给我……他们这伙人在南城一带，的确做着土匪的行当，没过一段时间便到存下扫荡一圈。如果只是看他们的行为，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南城州府的人将治下出现匪乱的地区跟时间都报给了未解，未解又转交给了我，就是这点东西，让我觉出不对劲。”
“怎么说？”
“对方下山的时间，频率，地点，以及每次到了村子之后带走的东西，看上去好像很是杂乱，好像就是哪天缺什么了，便下山抢一遭似的。但是他们抢走的所有东西中，有一样东西，却是无论他们抢什么，都一定要带走的。”
“什么？”
“铁器。”
萧谒闻言愣了一下，“他们抢铁器干什么？”
“是啊。就算是为了做武器，可是他们抢的铁制品的量也太大了，总不能说，这些土匪还要抢了这些东西去卖吧。所以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萧谒听着云未语的话，忍不住感慨道，“就是因为这么个原因，你就千里迢迢赶回来？那万一他们就是普通的土匪，抢铁真的只是凑巧呢？”
“镇守一方，最主要的是百姓能够安宁，若真的是我跟未解想多了，能平定匪乱，也不算白回来。”
萧谒轻轻扬了扬嘴角，“不愧是我大瑜的震泽将军。”
云未语轻轻摇了摇头，“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为了我爹，为了我云家。”
萧谒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自然知道。
从上一世开始，便已经知道。
云未语看着萧谒，轻轻笑了笑，“好了，这边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赶紧回震泽将军府吧。等到了府里，我们也好好好审审那个匪首，看看他搞那么多事，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他的背后又站着什么人。”
萧谒听着云未语的话，又转头看了一眼囚车的方向，然后点了点头。
其实他已经知道这群匪首的幕后主使是谁。
不过是在上一世知道的。
上一世，从云未语的口中得知的。
但是他并不打算将这些话说出来。
先不说如果他说了他知晓的事情，应该如何解释他得知消息的途径，即便是为了云未语，他也不可能把这个匪首打成无用的人。
这个人是云未语费尽心思抓到的，自然也要由他亲自审出幕后的那些消息，才对得起他付出的辛劳。
云未语原本还担心萧谒这次也想跟着自己一起去审问犯人——毕竟，他这次审问这个人，就不可能像上一次那样温和了。但是这次，萧谒却主动提起不打算听审，而是将审问犯人的事全部交给云未语自己来处理。
云未语看着眼前的萧谒，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这一次，你为什么不打算自己听一听了？”
萧谒闻言，佯装不快地皱了皱眉，然后又昂起头，“审问犯人又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朕身为一国之君，还真的每次提审犯人都守着吗？那朕还不得忙死。反正人都是你抓的，就你来审。朕相信你自能将这个犯人审个明白。”
云未语看着萧谒的表情，轻轻笑了笑，“好。这种脏污的事，本来就不该你沾染，以后这种事，我都帮你做，也一定能帮你做好！”
萧谒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道，“你不是在帮朕做什么脏污的事情，你是在做利国利民的好事。干什么要把自己做的事情说的这么不堪。”
云未语依旧扬着嘴角，“好，你不喜欢，我便不说了。”
说完，云未语又跟萧谒说了几句酸话，便转身往关押犯人的大牢去了。
萧谒则是站在原地，盯着萧谒离开的方向出了会儿神，然后便打算到后面院子里去等着云未语审问结束。
他才刚转过身，就看到了在他身后连廊一角站着的云未忧。
看他的样子，也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萧谒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你这孩子，好好的，站在那里干什么。”
云未忧闻言赶紧开口，“我可是冤枉的啊，原本我是想出来听个热闹的，但是我才刚抬起脚，皇上您跟我哥就开始说那些让人掉鸡皮疙瘩的话，我还好意思出来吗？”
萧谒闻言轻笑，“那这件事，是怪我们了。”
云未忧耸了耸肩，他倒是没有真的因为这个有什么情绪。
只是有一些事情，他想不太明白，“皇上，我看您的样子，也是想去看看我哥审犯人的吧，可是你为什么要主动跟我哥说你不去呢？”
萧谒摇了摇头，“你弄错了重点。”
“什么重点？”
“朕不是想看你哥审犯人，只是想跟着你哥。”
“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吗？”
“看你哥审犯人的重点，是审犯人这件事。而跟着你哥的重点，则是你大哥这个人。”萧谒说完话，看着云未忧笑了笑，“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你就能明白两者的区别了。”
云未忧听到萧谒后面这句话，眼神晃了一下，但也就是一下，然后便立刻恢复以往的状态，随后又一脸认真地问道，“就算是这样，那你都不好奇，我哥会怎么审这个犯人，又会审出些什么吗？”
萧谒闻言轻笑，“审犯人的法子，严厉的，不严厉的，索性都是个过程，也没什么可看的。最重要的也还是结果。至于结果，你哥审完之后，自然会告诉朕，朕也不急在这一时。”
云未忧点了点头，“那您的耐性可真好，我就不行。”
“你还小，对什么都好奇，也是正常的。”
云未忧听着萧谒这句话，便忍不住问了一句，“皇上您真的觉得我很小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
“好像周围的人都这么说，您也这么说，我就好奇想问一问。”
萧谒看着云未忧一脸认真地表情，便也认真地想了想，随后道，“其实朕会说你小，只是因为你是云家最小的儿子。你比朕小，比你哥小，在朕眼里，便不自觉把你当成孩子。”说到这里，萧谒轻轻笑了笑，道，“但是你到底是云刻勋的儿子，从小也是在战场上长大的，跟其他同龄人比起来，厉害很多，也成熟很多。”萧谒想起之前在客栈跟云未忧聊天时，云未忧说的话，便道，“所以，其实你也不算很小。只是有些东西，不是你成熟了，便懂得的。”
“就像感情的事吗？”
萧谒轻轻笑了笑，“感情的事，一直都与年龄无关。它不是你年纪大，就一定懂。但是，你年纪小，懂得总会少一些。”说着，萧谒摸了摸云未忧的头，“这件事，总是需要慢慢探索的。”
“那皇上你决定娶我哥这件事，也是你慢慢探索出来的结果吗？”
萧谒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感伤，“是啊。”
这是我，探索了一辈子，才探索出的结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