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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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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次审问,云未语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当天夜里,云未语就将审问的结果交给了萧谒。
萧谒看着云未语递过来的口供,愣了一下,随后脱口而出,“这么快?”
云未语闻言轻笑,“这个人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骨气,我还没怎么使力气,他便自觉招供了。不过他知道的东西也不多。他上面的人命令他多收集一些铁料回去,也并没有告知他用途。他觉得铁料难搞,便想了这个一个法子……具体的,这份口供里都有写。”
萧谒点了点头,然后便翻开口供看起来。
这份口供,跟上一世他看到的那份一样,也不太一样。
上一世对方交待的其实没有这么详尽。
但是不管是上一世的口供,还是这一世的口供,基本上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
这个“匪首”的地位不高,所以并不能直接见到上峰的人,上面的人跟他联系也是派一个接头人过来。那人每次都蒙着脸,“匪首”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底细。不过,这“匪首”虽然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但是有一点他却能确定——对方是西南来的人。
“这个人还不算笨,在对方把东西拿走之后,还知道跟一跟。只可惜,他的人胆子太小,不敢跟的太近,中途跟丢了,没能跟到对方的窝点,要不然,知道对方的据点,至少也能猜一猜对方的身份。”
云未语闻言轻笑,“现在这人没有跟到对方的据点,你就想不到对方是什么人了吗?”
萧谒自然知道。不过他还是佯作试探地问,“是……萧谋吗?”
云未语点了点头。
萧谋是萧谒的三弟,二皇子萧诀的同母兄弟。
当年二皇子谋反,萧谋便也因此受到牵连,被贬至西南驻守。
说是驻守,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实权。
当年,先帝观靖帝怨自己的儿子谋反,又舍不得真的要了儿子的命,便把这个儿子放在西南,想要给他留一条命。
可是,人,是不知道满足的。
萧谒听着云未语的话,轻轻叹了口气,随后真诚道,“其实朕一早便有些怀疑他,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
萧谒说的这是实话。
上一世,萧谒在得知审问结果之后,也是这样的想法。
云未语问,“为什么呢?”
萧谒看着云未语,“你是问朕为什么会怀疑他,还是问朕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如果你想说,就都说一说吧。”
萧谒认真想了想,便道,“朕会怀疑他,这一点应该并不难理解。”
云未语闻言点了点头。
如今四境已定,唯一可能会出来裹乱的,也就这个三皇子了。
“不想承认……便是因为朕还希望他对朕,还能存点兄弟情。”萧谒说着话,脸上还流露出一丝伤感。
云未语看着萧谒的表情,安慰道,“这个世界上,最难理解的便是人心。你既看不穿,便也不要因为这些而难过。”
萧谒轻轻笑了笑,“朕倒是不至于因为一个萧谋便觉得难过。”说着,他看着云未语的脸,“那你呢?”
“什么?”
“你的心,朕其实也看不穿。”
云未语扬起嘴角,“看不穿吗?”
萧谒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总有一天,你能看穿我的心。”
萧谒昂着头,“那朕就等着这一天了。”
两个人原本是在聊正事,但这话说着说着,话题就转了方向,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也渐渐暧昧起来。
原本云未语还想说点什么,云未忧却突然在门外喊起来。
云未语叹了口气,“未忧真的是,没眼力见这一点,真的是从来都没变过。”
萧谒轻笑,“去看看他找你做什么吧。”
云未语点了点头,便出了房间。
萧谒看着云未语走出房间,嘴角也随之缓缓落下。
这次审问的结果,萧谒上一世便已经知道。这次,在离开都城之前,他还特意接见了西南守将,让他回到自己的驻地之后,便加紧训练,以备后来。
他跟守将说,这次训练是以备不时之需。但实际上,他让守将训练,还是由于他在上一世就知道了萧谋的心思,这训练,是为了对付萧谋。
其实这一世有很多事情都跟过去都有些出入,尤其是这点出入都跟云未语有那么一丝联系。
不过,即便如此,萧谒从来没想过云未语有没有重生。
因为他知道不可能。
从他第一次跟云未语接触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个云未语,还是他年少相识的那个云未语,而不是那个因自己而饱经折磨的云未语。
但是究竟为何,这一世很多事情都或多或少的发生了变化……
萧谒觉得,那大概跟自己在重生回来之后便立刻带着护卫去支援云未语有关。
萧谒始终记得,他奔赴二十里坡接云未语的日子,跟后来云未语实际进京的日子,中间差了好几天。
而上一世,后来云未语进京之后的状态也一直很不好……
想到这里,萧谒便想不下去了。
所幸这一世,他提前带了护卫过去。
所幸……
萧谒在这边想事情想得出神,以至于云未语又进了屋里,他都没有发现。
云未语看着一脸凝重,不知在思考什么的萧谒,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走过去问他,“你在想什么,竟想得如此认真?”
“嗯?”萧谒听到云未语的声音,便回了回神。他摇了摇头,“没有……”随后停了一下,又道,“朕就是因为未忧来找你,突然想起了跟未忧往震泽来的时候,我们在路上聊的天。”
“嗯?你们聊了什么?我能知道吗?”
“就是些闲话,也没什么不能知道的。不过,说到未忧,朕都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嗯?什么?”
“未忧跟云铮……”
云未语听着萧谒的话,轻轻笑了笑,“你是想问未忧跟云铮之间的关系?”
“差不多吧。”
云未语点了点头,“云铮自小便被我父亲领进云家。他现在虽然是我的副手,但是在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未忧一直便是由他照顾的。当初,我的父亲常在外征战,我也跟在他身边,未解正是读书的年纪,时常不在家,未忧便时常粘着云铮。有时候我跟父亲回府见到了,还开玩笑说,未忧心里只有铮哥,没有大哥二哥,也没有父亲。”
萧谒闻言,稍稍回忆了一下,就发现,之前云未语在都城待的那些日子,身边的确没有云铮在。
“若是如此,那未忧跟云铮的关系应该十分好才是,未忧怎么可能放开云铮,可是朕看他们现在的相处,却是一点都看不出……还有,云铮又是怎么变成你的副手的呢?”
“刚开始,我也理解不了。不过后来我想了想,或许是因为父亲去世,云铮感念父亲的养育之恩,才想来辅佐我。至于未忧……他其实也闹过一阵子。但是毕竟是小孩子,闹过了,日子久了,便没再念了。”
萧谒却不这么认为,“朕之前跟着两个人一起回来,在路上也见过他们之间的相处,那不是一般关系好,又变得生疏的人的相处模式。”萧谒想了想前世的云未忧,道,“朕总觉得,他们之间,可能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云未语闻言,微微皱了下眉,“还能有什么……”
不等云未语把话说完,萧谒便接话道,“总归还是要跟未忧聊聊……就算没有事情,聊过也能更放心些。”
云未语闻言,略微思索了片刻。便点了点头,道,“总归一个是我的亲弟弟,一个是我最信任的帮手,也是我半个弟弟,我也希望他们能好。等忙过这一阵,我便找他们聊一聊。”
说完别人的事情,萧谒便又把话题拉回了他跟云未语。
不过毕竟中间被打断了一下,两个人刚刚的氛围被冲散了,便没那么容易回来,因此,萧谒便继续说正事。
“不管怎么说,这次你平乱有功,按照规矩,也是要回京复命,再由朕论功行赏的。”
云未语也不是第一天当震泽将军,对于这一点,自然是清楚的,也没什么拒绝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道,“那我就跟你一起进京,路上还能护着你。”
萧谒轻轻笑了笑,“朕来的时候没有你护着,不也安全的到了。你不要小看朕。”
云未语摇了摇头,“这不是小看。只是对于你,无论怎样,都会让我挂心。”
萧谒闻言瞥了云未语一眼,“那来的时候,你怎么就舍得不护着朕了,那个时候就不挂心了?”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挂心。平乱的时候,我真恨不得一天就把所有的事情解决,然后赶紧跑去找你。见不到你,我没有一刻能真的安心。”
萧谒听着云未语的话,声音放轻,“那之前这么些年,你看不到朕,也是这样挂心吗?”
云未语闻言点头,“是。一直都是。所以,其实之前,有时,你派人送信来让我帮你做事,我的心里反而能稍微平静一点。能送信过来,看着你与往日无异的字迹,至少,能说明你好好的。”
萧谒走到云未语身边,牵起他的手,“朕以前都不知道……”
上一世,一直到云未语离开,萧谒都不曾听他说过。
云未语轻笑,“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等大婚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朕都不要你再离开朕的身边。”
“若是有需要我出征的事呢?”
“那朕便跟着你一起。总归这次临儿监了一次国,以后便都交给他。”
云未语原本以为萧谒会说不让自己再出征,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回答,一时便愣住了。
萧谒看着云未语的表情,也不问,只是轻笑,“等到那些西南平定,山河安稳,朕便跟你一起在震泽找处山林隐居,让他们谁也找不到我们。”
云未语闻言瞪大眼睛看着萧谒。
他不曾想过,萧谒竟然已然想了这么多。
“你……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君无戏言?”
“朕知道。既说出口,朕便不会后悔。”
云未语拉过萧谒的手,紧紧的抱着他,“有你这句话,便是要我等上几十年,也值得。”
萧谒闻言,扬着嘴角,没有说话。
他想,不用几十年。
云未语上一世已经等了一世,这一次,萧谒不想再让他等下去。
等西南平定,要不了两年,一切都会安定下来,到时候,他便能跟云未语离开。
想到这里,萧谒收紧了抱着云未语的手臂。
两个人就这么紧紧地拥着彼此,像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