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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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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多久才能收拾好?”
萧谒站在寝殿中间,绷着脸,看着内侍们包整他特意挑选出来,准备给云未语送过去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萧询送来的。
前些天,萧询送派人递了消息回来。消息上说,观靖帝委派给萧询的任务,萧询已经完成了,日前,萧询已经启程往都城来,原本这两天就能回到都城,只是路上临时遇到一些意外事件需要处理,所以要晚一些日子,因此,萧询便派手下先将替萧谒准备的东西送过来。
萧谒收到东西之后,便立刻收拾整理了一番,还特意从里面找出了一些适合云未语的东西,准备今天去找云未语的时候一起给他带过去。
内侍们现在在打包的,就是这些东西。
无令听到萧谒的话,躬了躬声,轻笑道,“殿下,这些东西到底是要给云世子的,大家伙儿包得仔细些,也能体现出您对云世子用心。”
萧谒闻言,抿了抿嘴,觉得有道理,便没再多说什么。
萧谒又静静地看着那些内侍收拾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身边的无令,“他们都说,这次皇兄被派去处理事情,实际上是父皇给皇兄一次立功的机会,等他回来,父皇就会论功行赏……”
不等萧谒把话说完,无令就赶忙接话道,“皇上圣明,大皇子这次事情办得漂亮,皇上自然也能看得出大皇子的实力,至于后面的事情,也就都是顺理成章的了。”
“那我之后封王到震泽去的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无令闻言,只是低着头,没有回应。
不过萧谒也没指望无令能在这个问题上回应他,继续道,“那你说,如果我也立个什么功,有没有可能,求父皇放未语回家呢?”
“殿下……”
萧谒摆了摆手,“我知道,我就是随便说说。”说着,萧谒脸上挂上苦恼,“再说,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封王呢,如果父皇真的放未语回震泽了,我都没办法立刻跟着他过去,也没办法找他……”说到这里,萧谒抿着嘴角微微笑了笑,“反正,等皇兄……”萧谒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他肯定会同意放未语跟我一起走的。”
萧谒这段话说完之后,便没有再开口。
正好这会儿内侍们也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萧谒便带着内侍们一起,往云未语的住处去了。
云未语的住处与萧谒的住处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萧谒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云未语暂居的宫殿的大门。
只是萧谒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见云未语火急火燎地从宫门内走了出来。
萧谒微微皱了下眉,快走两步,喊他,“云未语!”
云未语这会儿正着急往前走,听到萧谒的声音,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转身,看到萧谒云未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道,“你怎么来了?”
萧谒没有回应云未语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云未语默了一下,才沉声道,“震泽的人传来消息,父亲遇伏,身受重伤,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已经有人去将消息告知皇上,我现在要去找皇上,向皇上请旨回震泽去。”
萧谒闻言,一脸担忧,“那云将军……”
“暂时还不知道,所以我要尽快赶回去,你……”
“云将军的事情要紧,这件事上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就希望云将军能够躲过一劫……我也不耽搁你的时间了,你赶紧去吧。”
云未语闻言点了点头,又深深地看了萧谒一眼,便转身疾步往御书房去了。
在云未语转身之后,萧谒便静静地站在原地,一直到看不见云未语的身影,也没有离开。
无令抬头往前看了一眼,又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萧谒身后一步的位置,轻声道,“殿下?”
“无令,你说,云将军会有事吗?未语这次走了……还会回来吗?”
无令低下头,没有出声。
萧谒继续道,“我希望他能回来,也希望他不要回来……不过,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云将军平安。”说罢,他又转头看了眼他身后端着东西的内侍,垂眸盯了眼包装精美的礼物,自言自语道,“可惜,没来得及将东西给他。”说完,他转过身,面向自己寝宫的方向,“我们回去吧。”
“是。”
……
因为事发突然,观靖帝在接到云刻勋遇伏的消息之后,也很是惊讶。
震泽地处南方,东南靠海,周围没有接壤的敌国,算不上什么太过危险的地方,但是云刻勋竟然在驻地附近遇袭中毒,且,根据传进宫中的消息来看,这毒军中医官都没有见过,那这件事就可大可小了。
实际上,由于情况尚未确定,观靖帝也猜测,这是都是云刻勋为了骗自己将云未语放回去而设下的骗局,可有一点需要考虑,那就是如果这件事为真,观靖帝还真的没办法预料到,自己压着云未语不放可能带来的后果——尽管震泽军中不全是云家军,但是云家的军权是他给出去的,云未语这个世子是他封的,他不能自己毁了自己的权威。况且,这个时候放云未语这个小子回去,说不能还能压制那些老将,避免震泽那些老将在这种时候自己做大……
不管观靖帝心里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总之,他还是放了云未语回震泽去处理云刻勋遇袭的事情。
他其实也在赌,赌云家军的忠诚。
云未语在接到圣旨之后,一刻也没有耽搁,便起身往震泽去了。
跟着他一起的,是之前秘密被带到军中的云家七卫。
由于情况紧急,云未语在离开之前,并没有找到机会跟萧谒道别。
云未语离开那天,萧谒站在云未语平时总待的那个房顶,看过眼前一片片屋顶,看向云未语离开的方向。
其实他什么都看不到,却又好像看到了云未语骑着马在路上驰骋的身影。
萧谒静静地在屋顶站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云未语。希望你……一切顺利。”
“这次走了,就别回来了。”
“在震泽等我。”
风轻轻地从萧谒的耳边吹过,好像也带着他的话,一起吹向了远方。
……
云未语离开都城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往震泽府赶。他们一行人在跑坏了好几批马后,终于在第七日,赶到了震泽驻军地。
云刻勋的伤势极重,云铮怕将云刻勋从军营带回将军府的路上会出什么闪失,因此只能依然将云刻勋安置在营中。只是,云铮每日都派人到各地请郎中过来帮云刻勋医治。
自上一次云刻勋醒来跟云铮交待了一番之后,他便再也没有醒来过。
护卫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审问带回来的那几个人,想要从他们身上审出一些与这次伏击以及云刻勋身上的毒有关的消息,可惜那几个人都只是一些小鱼小虾,只知道这次上面的命令是伏击云刻勋,其他的消息一概不知,就连那名伤了云刻勋的人是谁,他们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云未语来到军营,一边往云刻勋的帐子赶,一边听云铮跟他介绍现在的情况。
等云铮把话说完,云未语才开口道,“这次皇上也特意派了一名太医过来帮父亲医治,只是路途遥远,太医年纪老迈,不能像我们一样骑马赶来,暂时还在路上,等太医到了,你便立刻安排他给父亲医治……你说抓住的那些人言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是。审问的事情,属下先是交代侍卫去做,在义父的情况稍稍稳定之后,属下也亲自去审问过,这群人一直咬死了自己什么也不清楚。”
云未语听到云铮开口用“属下”自称的时候,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道,“待会儿把他们带到大帐去,我要亲自审问。”
“是。”
“父亲呢?”
云铮径直将云未语带到了云刻勋休息的地方。
云未语看着床上憔悴又苍白的云刻勋,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的松软,他转头问云铮,“父亲这些天,就一直没有醒过?”
“是。军医也说,实在看不出义父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义父的脉象明明已经平稳下来,血也已经止住了,可义父就是醒不过来。属下现在已经派人到各处去寻找大夫,只是暂时没有找到有用的人。”
云未语闻言点了点头,又问,“未解跟未忧那边呢?”
云铮微微垂下头,尽量用还算镇定的语气道,“义父出事之后,属下便立刻派人送消息去了将军府,因为不知道将军的具体情况,便没有交代的太清楚。后来义父醒过之后,我又告知了……府上,义父在清醒时对家中的交代,让家里的人关照好家里,不要轻举妄动,一切事情,都等你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云未语闻言点了点头,只是静静地看着云刻勋,没有开口。
没过一会儿,派去带人的手下人便过来,回报云未语,那些俘虏已经被带到旁边的帐中。
云未语闻言,转头跟守在病床旁的侍卫交代了一句,“照顾好将军”,随后便恢复坚毅的神情,带着云铮一起到旁边的帐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