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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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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个鬼!
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陆沉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劲。
“猫是卵生动物??”
开什么玩笑。
陆沉哆哆嗦嗦,眼下一片青黑,这几天他几乎每晚都会半夜惊醒,巨差的睡眠质量让他精神萎靡。
湿哒哒的床单被褥让他浑身仿佛浸在水里,那种黏糊的触感,不论陆沉洗多少次澡都会卷土重来。
求生欲让他精神紧绷,连时不时的骚扰短信电话都忍了下来。
陆沉试过将猫丢掉,遗弃在外。
把门窗死死反锁。
效果为零。
这只白猫就像是固定地点刷新的怪物一样,不管陆沉将它丢的多远,它总会出现在半夜陆沉的床上。
盯着陆沉的时间越来越长......
陆沉很是崩溃,为什么他总能碰上这种事?
他已经连续三天晚上没睡觉了。
缺乏睡眠的身体就像个定时炸弹,他的神经绷紧,宛若随扯掉的引线。
陆沉死死盯着白猫。
不!也许它连猫都不是。
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甚至不能确定这种生物到底是什么。
现实中不明的未知生物,手机里不断侵蚀着他个人空间的偷窥者。
一双无形的大手扣住他的咽喉,将他的氧气点点抽离。
白猫似乎不能理解原本对自己十分的人类,为什么只短短两天就不再抚摸拥抱自己。
它歪歪头,再次尝试用柔软的身体触碰人类。
“啪”的一声。
白猫在地上滚落半圈。
陆沉捏着手里卷成筒状的书,狠狠将靠近的白猫一再抽开。
“走!走开!!”
白猫被书本抽到的身子颤抖了好几下,最终归于平静,见实在靠近不了,它只能再度跳到床头柜上。
“嘶~喵嘶~~”
潮湿滑腻的水渍在地上浸出较深的色泽,那是白猫滚过的痕迹。
仔细看,还能发现水渍上逐渐生起的细小气泡,宛若在地面逐渐升腾的热水。
这种热水甚至甚至能够将坚硬的地面腐蚀。
陆沉不敢距离白猫太近,他在猫的注视下沿着墙角一点点滑出房门,后背不自觉地渗出点点汗水。
如风一般,他飞快将卧室门锁上。
后退两步。
陆沉的心脏“砰砰砰”的狂跳,等好半天才逐渐恢复平静。
卧室里静悄悄......
陆沉很快逃出了出租屋。
这栋楼房楼下还有长长的警戒线,一双双眼睛或好奇或警惕的盯着时不时来往调查取证的警察法医。
谁也没注意到一个面色苍白,急匆匆跑下楼俊秀男人。
“据我市著名生物学家夏秋雪教授指出,近期出现的海水涨潮现象及不少在岸边发现的生物残骸,表明,在我市近海地域,很可能存在某种大型生物......”
电视机里的女主持话没说话,只见屏幕闪烁一瞬。
遥控器关掉,女人的声音响起:“好了,别看了,这有什么好看的,每年都说海里有什么东西,也没见真捞上来过,估计又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夸大。”
饭桌上食物咀嚼声不绝于耳。
硕大的肉块堆切,宛若两个巨大的肉山,将女人衬托得越发干瘪刻薄。
筷子和勺子已经跟不上肉山吃饭的速度,油腻的皮肤仿佛灌满了猪油,一掌接着一掌的把食物塞进口中。
陆父的脸膨胀得快要爆炸,细小得眼睛只能在夹缝中生存,仅仅只是抬手说话,却好似用了他所有的力气,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肉!再给我端肉上来!”
女人的脸僵硬片刻,随后柔和下来:“知道了,你们吃慢点,肉还有很多很多......”
她说着,起身走向厨房,白花花的肉仿若才从沸水里捞出,带着股油腻腻的腥臭。
滚烫的白肉很快端上餐桌......
等到陆父和儿子吃饱喝足,女人收拾好碗筷,坐在沙发上:“说起来,陆沉也出去好久了,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打回来过。”
陆父高高伸出肥硕的手掌在额头上擦了擦,冷笑一声:“他不回来也好,不过是个吃白饭的,浪费老子的钱养。”
女人眼睛闪烁片刻,“那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儿子啊。”
陆父冷哼:“什么儿子,我没有这么个儿子,我只有一个儿子,以后我的财产也只能是他的!”
女人喜不自胜,她本就是说出来看看,怕陆父真的还对那个小杂种留有感情,想在想来也不会有了。
“我今天还买了蛋糕,我给你们端出来!”
陆父冷眉横目:“快点拿出来!你是要饿死我吗?”
女人身体一僵,很快恢复,笑了笑:“我这不是忘了吗。”
她脸上带着笑,余光瞥着陆父的眼神中带着厌恶鄙夷,但她通常不会违背陆父的意愿。
夜晚,亮起的路灯忽闪忽闪。
“兹拉”几声电流声后,楼下路灯其其断电,漆黑的夜色中,一个男人缓缓走了出来,他仿佛和夜色融为了一体,就算再睁大眼睛也只能勉强辨认出人类的轮廓。
男人宛若流液的蜗牛,走过的地方流下长长的水渍。
房间内,男人的呼噜响彻天际,两米的大床上,干瘪的女人只能委屈的缩在墙角,时不时男人的动作都会让她身上的骨头磕在墙壁上。
女人愤恨的睁开眼,睡在她身侧的丈夫几乎占据了整张床的位置,她厌恶的推了推丈夫的结实肥硕的臂膀,纹丝不动。
甚至在女人的推动下,男人嘟囔两声,将手臂抬至头顶,寻找更加舒适的姿势。
腋下气味瞬间飘至女人鼻尖。
“呕——”
女人的基于作呕,脸色发绿,好在她已经渐渐习惯丈夫的体味。
硕大的肉山将房门的位置遮得严严实实。
没办法,女人只能眼不见心不烦,正要闭上眼,细微的声响由远及近,逐渐变大。
“哒、哒、哒......”
寂静的夜里,客厅传来的脚步声清晰明显。
缓慢而坚定的朝着他们卧室走来。
女人的心中恍惚一瞬,刻薄的面相出现短暂的疑惑。
她家里怎么会出现脚步声。
难道儿子还没睡觉吗?会不会是晚上饿了出来翻东西吃?
但转念也不对,这是其他人的脚步声。
可,这么晚,到底是谁会进来她家?
又是怎么进来的?
女人的脸色由绿转白,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背部因逐渐上升的恐惧冒出细小汗珠。
“哒......哒哒......”
客厅的人似乎在寻找什么,在客厅转了一圈,缓缓朝着卧室逼近。
“哒、哒、哒。”
脚步声停在门口。
女人的呼吸几乎停止。
脑中闪过无数在电视上反复播放的骇人案件,满门惨遭杀害,鲜红的血渍,残破的肢体,充满恐惧的面部......
一幕幕的画面逐渐刺激着女人的大脑。
胸腔中的心脏开始随着呼吸加速鼓动,紧绷的神经让她甚至能听见对方的手正握在门把手上,“卡擦卡擦”门内的锁芯随着那人的手不断转动。
女人的瞳孔瞪到极致,她的呼吸细微而急促,瞪大的双瞳宛若鱼目,细小的红血丝如同细小的长虫在眼白处鼓动,睁大到极值的眼球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开,眼角的皮肉呈现即将撕裂的白色。
就在房门即将被打开的一刹那。
转动门把手的手停止了。
他似乎受到了其他的吸引,锁芯逐渐弹回远处,“哒、哒、哒”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恍惚间,伴随着粘腻的水声。
女人紧绷的神经得到一瞬间缓解,她一口气散去,对着睡得和死猪没两样的丈夫更加怨恨。
牙齿不断啃咬着指甲,听声音那人是朝着那个杂种的房间去了,那个房间早早被她改成了杂物间,里面全是杂七杂八的东西,没甚值钱的。
那人会不会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后又返回来?
女人的心再度战栗。
寂静的夜色中裹挟着丈夫的呼噜声。
天色逐渐泛白,楼里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的声音渐渐响起,生活气息逐渐驱散那股如同浸泡在海水中的冰凉感。
女人的眼下一片青黑。
身旁的男人鼾声渐止,睁开细小的眼睛,长长打了个哈欠,昨晚吃的食物残渣牢牢黏在他的牙齿缝隙,呼出的气息几乎将人臭晕。
见女人还在床上,陆父有些不满:“你怎么还在床上?早饭做了吗?”
女人慢吞吞坐起身,目光幽幽的看着陆父:“......”昨天要是那人进来就好了。
中午在家里翻了一遍,特别是杂物间。
什么东西都没丢,就连放在沙发上的平板都没拿走。
但好像也有东西不见了。
杂物间里,之前陆沉没带走的两件衣服不见了,衣服她原本打算是用来做抹布的,结果统统不见了。
女人脸色发白,所以是陆沉把人惹来的,他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果然是扫把星,和他妈一样。
女人低低咒骂两句,捏紧的拳头指缝发白,心底是源源不断升腾的怨毒。
*
陆沉连着在网吧住了两天。
网吧里很多连着包夜打游戏的人,陆沉在其中不算显眼,网管扫了陆沉两眼给他开完卡后又开始打游戏。
这里环境不算好,包夜的人里十个有八个抽烟,厌恶缭绕中带着人时不时对着游戏里不断汗含妈量极高的咒骂。
几乎人人素质孤儿。
但这种环境,反而给了陆沉平静,他找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拿出出门时候带走的书开始学习。
陆沉并不知道,好几个从他身边路过的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后嘴角抽抽,骂了句神经病,回到座位开始向身旁的人吐槽。
“你是不知道,刚才看见个傻逼,来网吧开卡看书学习,疯了吧。”
“可能人觉得这个环境学的更好呢嘻嘻。”
“你看我像傻逼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