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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火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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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凌玥见到顾倾羽的时候，人也是懵的。“你怎么来了？”
事出紧急，顾倾羽来不及等府上的人做通传了，几乎是有些莽撞的冲了进去，因此一屋子的人都有些被吓到了。尤其祁淮柯几乎没怎么见过他，下意识的就挡在了祁凌玥面前。
“事关重大，我有要事和你说。能不能……”
顾倾羽有些难开口，祁凌玥也马上反应过来了，怕是公务上出了什么问题，便帮忙开了口。“哥，你先带五哥出去一下吧。”
虽然祁淮瑜有些为难，但还是接受了。“好。”
等两个哥哥离开了书房，祁凌玥才拉着顾倾羽坐下。“你别着急，是发什么事了？”
“有件事情，我觉得有些不寻常，怕是有问题，所以找你来商量一下。”
祁凌玥点了点头，毕竟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帮忙解决事情了。“好，你慢慢说，看看能不能帮得上你。”
“是关于市舶司近期查验的入关的各国货物，因为之前赵国投毒之事，对赵国的货物更是严查。今天我意外发现最近有一个黑米类的货物数量有些异常，比往年的增幅高了许多。我在想，会不会又是赵国故技重施？”
顾倾羽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但是祁凌玥想了想，觉得未必如此。“如果又是下毒，那么就没有追加数量，多了这么多量，反而会容易引起怀疑。如果确认不是正常的需求量提升，那我觉得，有可能是混了别的东西进去。”
如果又是下毒，赵国的人未免也太蠢了。“市舶司检查的时候，是抽检，还是每一份货物都要检查？”
“正常都是部分抽检，只是对于赵国的货物，我们抽检的数量会更多一些。若是夹带了一些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他们怎么能确定我们不会发现异常呢？”
祁凌玥认同顾倾羽的疑惑，想要通过其他货物藏匿什么东西，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是啊，排查的人也不是瞎的，一堆粮食里头藏了东西，怎么会看不见呢？”
然而祁凌玥这句话却突然顾倾羽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了。“难道……是火药？”
如果要在这里面藏东西，除非是十分相似的东西，才不容易被发现，如果说有什么是黑色的粉末或者小颗粒状的东西，那火药就很可能是！
虽说是严加排查，但是市舶司和禁军也不会故意为难商人，虽然排查的时候是随机挑一些的，但是粮食的袋子都是固定一个方向作为收口，如果把火药藏在袋子的下面，那么打开的时候并不会发现，就算是被翻动，也大概率不会翻到底部。
“可是火药不会有味道吗？”祁凌玥没有接触过真正的火药，但是总觉得若真的是，也不至于发现不了才是。
“火药本身气味并不明显，除非是在燃烧爆炸之后，才会有浓烈的气味……若是每一批货物中的份量并不多，那隐藏住气味瞒天过海，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真是如此，就得立刻并报陛下，这不是你们一支禁军队伍就能解决的事情了。如果像你所说，那么皇城之中一定已经有大量的火药被进行转移。眼下必须要兵分几路，一是严防死守，避免再有火药混进城，二是对进城火药做一个数量的预估，对可能引起爆炸的范围做一个筛选，这样才能更有针对性的去搜查那些火药的去向。”
顾倾羽不善谋略，可听了祁凌玥说的，也已经心里有了主意，知道大概需要怎么做了。“你觉得那些已经进城的，明面上的黑米还要去排查吗？”
祁凌玥想了想，很快回道：“东西大概率已经被转移了，再查下去收益很小，倒不如转换思路，去查那些人。这么多商贩里，一定是有这次行动的负责人的，起码也会有核心人物，这个人一定会安排这些火药的去处，我觉得他应该会在最早一批进城送货的人员里头。也可能会有其他共谋的人，若是人手充足，所有年前这一个月进城的人，都要排查一番。”
“好，我明白了。”顾倾羽眼下也实在是着急，也顾不上别的了，说着就起身准备去做事，“玥儿，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随意出门，留在家中安全一些。”
“我明白，你去吧。我这些也只是临时想到的皮毛，还是需要诸位大臣们一起合议，一边追查，一边查缺补漏，耽误不得！”祁凌玥很感动这时候顾倾羽还能想着自己，但自己不能儿女情长拖后腿，安抚了一下顾倾羽便让他赶紧进宫了。
祁淮瑜和祁淮柯见顾倾羽神色凝重的走了，还想去问问妹妹出什么事了，可祁凌玥也没有时间跟他们解释，或者说不方便解释。“大哥，五哥，我有事要先去找祖父，你们记着，千万不要说今天见过顾倾羽的事情。”
说罢，祁凌玥就直奔主院去了。
这件事情是朝政，即便祁凌玥如今考了秀才也不算白身了，可到底不是能接触这种大事的等级。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顾倾羽临走之前，祁凌玥还是补了一句话。“到时候若是有人问起今天，你便说是来府上找我祖父讨教的。”
虽然很抱歉吧祖父拖下水，但是这事情不寻常，自己也定然不会瞒着祖父不说。所以当老太师听孙女说完火药之事以及告罪，也并没有责怪。
“玥儿，这件事你做得很好，你一个女儿家，本身因为考科举之事就被卷入了一些不必要的风暴之中，若有人知道顾家小子是来找你的，怕是对你们两个都不好。回头跟你两个哥哥说一声，不能在外头乱说。”
“已经和哥哥们说起过了，即便不是朝中之事，顾倾羽今日的举动也算鲁莽，他们担心我这做妹妹的，一定不会说什么的。”
老太师也放了心，一个是亲哥，一个又是受到了照拂的懂事孩子，想来也不用多忧心这个。“你今天和顾家小子说的那些，虽然只是个大致的方向，但基本也没有太大的差错了，就是具体做事的人得仔细些，绝不对出了岔子。”
“祖父可有更细致的建议？玥儿觉得，这事情非同小可，多一个人出主意，也多一个机会。既然已经说了顾倾羽是来找您的，不如就在这法子上细化一些，呈一个折子上去。”祁凌玥做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要是不解决，秦朝皇城中几万百姓的性命都将受到威胁，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好，不过我这一把骨头，写折子也写不动了，丫头你来替我执笔吧！”
老太师这番举动，除了表层的意思，其实也是存了私心的。榜顾家小子出主意的人是谁，别人知不知道不打紧，但是陛下要知道。秦帝是知道自己的字迹的，到时候见到折子上并不是熟悉的字，肯定心中也会有猜测。等事情尘埃落定，自己再进宫替孩子们认个错便是了。想来这救国之功，陛下也不会再问欺君之罪了。
“谢祖父好意，那祖父您来说，我帮您执笔。”祁凌玥一下子就领会了老爷子的意图，挽起袖子就干了起来。
说是老太师出主意，祁凌玥执笔，可祁凌玥本就是个有想法的，每当老太师说了一项内容，她都会先斟酌一下，如果有补充的想法，就会提出来，祖孙俩再进行合议，最后祁凌玥才会落笔写下。
事关重大，既然顾倾羽已经进了宫去，那他们就不需要急于一时，还是要把更多的可能性和细节想到位了，否则这本奏折递上去也就没有太大必要了。
老太师带着孙女写折子，写了将近一个半时辰，写完的时候，儿子们都下值回到家了。
祁政业听到儿子说女儿去主院了，一直都没有回来，中间姜氏想去问问消息，却被赶了回来。听了实在摸不着头脑，便想着亲自跑一趟。
祁政业去得很是时候，老太师听到是大儿子来了，就把人放了进来。
“儿子给父亲请安。”
“你来得正好，帮我将这本折子送进宫里，务必亲自交给陛下，不得有闪失。”老太师正好缺一个送折子的人，自家大儿子实在是最好的人选。
祁政业见到那一本厚厚的折子，也震惊异常。“这……父亲这是写了什么折子，怎么写了这么好些？”
“京中出大事了，赵国可能借由年关之际，偷偷混了火药运进来。这折子是玥儿为我代笔写的，你现在去宫里替我送折子，应该还赶得上！”
“火药？这……儿子明白了，我这就去送！”祁政业听闻惊呼，又立刻冷静下来，眼下送折子才是紧要的事情。给父亲又行了礼，顾不上问女儿的事情，拿上折子就跑了。
“玥儿，你若以后真的能够入朝为官，就和你爹多学学。你爹其实不如你聪明，并非大能之人，可他脚踏实地最是心如明镜之人。”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老太师突然没来由的感叹，他们祁家的再下一代，当是要看这个小丫头了。
“是，玥儿明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