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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夜黑风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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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父子俩离开祁府之后，立刻兵分两路，准备今天晚上的行动。顾大将军直接进宫，他虽然手握虎符，但这京城的兵马毕竟不是自己能掌管的，还是得想秦帝去讨一个临时的调用权，最后这京中的几位年轻有为的将军也能借来用用。
顾倾羽则是先去找了自家两个兄长，大哥身在兵部，可以帮忙协调诸多事宜；二哥和自己同属禁军的副指挥使，只要和各自的正指挥使说明情况，那至少就能优先调动两支队伍。
今天的行动环环相扣，需要的都是各支精锐中的精锐，顾家三兄弟自然是会亲自出马的，大哥虽是兵部的人，可也不愿仅仅只坐镇后方。顾倾羽说完了行动方案后，三兄弟就再次分开去办理不同的事情。
顾大将军也很快跟秦帝讨要到了临时的兵权，但避免打草惊蛇，一切都在私下里行动。秦帝安排禁军总指挥直接听命顾大将军，全军任凭调遣，等到顾大将军这边选拔出了所有晚上可以参加行动的人时，儿子们已经把准备工作都全部完成了。
赵国这边，也已经严阵以待，今天晚上他们要养精蓄锐，准备好明天开始行动了。不过因为之前一切都很顺利，所有人都没有什么紧张感，那头目甚至准备带着大家提前庆祝一番。
“最后两天了，你们去买些好菜，就不吃馒头烧饼的了。等到任务完成了，回了赵国之后，再请大家喝酒！”
小喽喽们一阵欢呼，平日里是有一个专程出去采买的人，今天既然要吃好些，就出去了两个人。
赵国的奸细们绝对没有想到，此刻的京城各大酒楼，也都已经布满了天罗地网。
祁凌玥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在他们的晚饭里头加料，让他们今天睡个好觉。但她并没有让顾倾羽去下蒙汗药迷药这些，而是实实在在的助眠药粉，一旦睡下去，那就很难叫醒了。若是下了蒙汗药，吃着饭突然有人晕了，容易引起他们的警觉。
赵国这些人平日里买的都是包子烧饼之类的，但是祁凌玥也猜到，自负的赵国人可能会提前庆贺他们的计划即将成功，说不定会去大酒楼里买些好酒好菜，所以京城所有大大小小的酒楼里头，都已经安排好了下药的人。
二个据点的人大概也是递了消息，不好厚此薄彼，所以两处采买碗饭的人，都是往酒楼去的。
安排在酒楼里头的便衣禁军们并不清楚奸细们的长相，但是他们认识自家负责跟踪的兄弟们，等到接到暗号，再加上来酒楼里打包饭菜的人也是少数，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酒楼的掌柜们见到禁军的腰牌，自然也是全力配合官老爷们的安排，把人领到后厨里头去加料。老家伙们也是见惯市面的，一个个也都没有因为给客人露出什么马脚。
计划第一步，全员顺利完成。
接下来就等着他们吃饱喝足，夜幕降临了。
冬日的夜里寒风萧瑟，天上只有一轮细长的弦月，星星也是只有零星几个。夜黑风高，适合干大事！
除了夜里留下值夜的人，其他人都去屋里睡了。剩下的两个人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也有些迷迷糊糊的犯困，但也没有太过在意，晚上犯困太正常不过了。
顾倾羽和两个兄长分别负责了一个据点，两边各有十二人，禁军各支的副指挥使几乎全员出动，外加各支中的精英和一位临时借调的小将军，至于禁军正指挥使们则是坐镇家中随时待命。
顾倾羽正式和那位借调的小将军一组带队，两人先趁机翻进了墙头，再趁着两个值夜的人不留神的时候背后偷袭，把人敲晕。两个人的动作都又快又恨，不给对方一丁点反应的时间。
祁凌玥的计划中，有一个双重保险，顾倾羽和小将军悄悄靠近了他们睡觉休息的屋子，从窗户缝里塞进一支迷烟，这时候再让他们彻底昏迷过去。
准备就绪，两人才去开门，小分队鱼贯而入，立刻各就各位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他们留了一个人看守大门，一个人看守两个值夜的人，防止他们会醒过来，剩下的人就去处理火药了。
天色很黑，大家只能依稀分辨那些火药被放置的地方，这些火药依旧伪装成着黑米，应该是为了到时候处理的时候更方便掩人耳目。院子里就有水井，行动小队直接就地取材，拿井水浸泡□□。
按照祁凌玥的想法，时间改到了晚上，赵国奸细也被迷晕了，本来是有时间去替换掉这些火药留作己用的，可是顾家父子来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实在是没有时间提前准备那么多掉包的假火药，所以最后只能尽可能的赶出一批假的火药，动手的时候，其余全部浸泡了水，大约能有两成的火药能被替换留下。
而那些带来的替代品，则是会被放在最上面，免得被他们提前发现火药被泡了水。而那些替换品是失去效用的火药，只靠肉眼也根本分辨不出。
照着从祁家拿到的计划，整个进了京城的火药都被偷梁换柱一番之后，大约六成的赵国火药就被秦国收入囊中。
所有的动作执行完毕，行动分队就尽可能的恢复了现场，然后将前面打晕的两头拖到了院子里的桌椅处，等他们醒来，怕是只会怀疑自己犯困偷了懒，为避免上峰责罚，他们自然也不会提起晚上自己昏睡过去的事情。
完成所有的行动后，大家就到禁军衙门集合汇报情况。确认好了今天的行动万无一失，两处据点都已经达成目标，顾大将军又提醒了一下大家第二天的安排。
今天晚上还能短暂的休息一下，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只需要等待赵国那□□细现身行动了。
制定计划的时候，顾倾羽曾经有过疑问：“既然已经有时间能够把火药都处置妥当了，为什么不干脆把火药全部搬走，把人也捆了，这样不是更轻松吗？为什么非得多做一步，还要让赵国奸细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再动手抓人？到时候难免会惊动了百姓。”
可祁凌玥却想得更多。“这次赵国有这样的计划，怕是边境处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秦国京城大乱，最好是宫里也一起少了炸了，届时他们即可趁虚而入，一举攻下秦国。我们如果悄无声息的捆了人，一是赵国完全可以矢口否认，甚至倒打一耙是秦国栽赃。只有被秦国抓了现行，他们才跑不了。”
赵国是个隐患，这次他们如果全身而退，那么以后后患无穷，这场戏必须要演！
还有一些话，祁凌玥没有说，也来不及说。整个京城的夜里都寂静无声，想来是没出事，可祁凌玥还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好在国子监放假了，不然她怕是要顶着黑眼圈去上学了。
实在是身心疲惫，祁凌玥跟祖母那边告了病，没去请安吃早饭。姜氏还不清楚这里头的事情，担心女儿是不是天冷着凉了，差点就要去找府医来了，还是祁凌玥拦了半天才劝住，只说是没睡好想再睡会儿。
老太师知道孙女一定心中忧心，儿子传了信回来报了平安之后，老爷子便决定去看看自家宝贝孙女。
祁凌玥也没想到祖父会突然过来，说的是过来看望自己一下，可祁凌玥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祖父，京中有什么消息了吗？”
“你这孩子，怎么一夜的功夫，憔悴了这么多？你放心吧，京中一切顺利，都照着计划进行着。”老太师见孙女这乌黑的眼圈和蜡黄的小脸，还是多问了两句，“若是昨天的行动，你不至于如此发愁，心里还有什么没说的，你可以告诉祖父。”
祁凌玥抿了抿唇，竟是被祖父看出来了。“说起来，是孙女的一些私心。这次的事情不会再草率结束了，之前的每一次，陛下都忍让了，可这次赵国越发过分，怕是秦赵交战已成定局了。”
边境的战乱是这两年才缓和下来的，从来对京城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想来孙女担心的并非是战事本身。“你是……担心顾家那小子？”
祁凌玥绞了绞手指，没说话，可也默认了。
她一早就知道，顾倾羽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为秦国出战，保卫疆土，可却没想过会来得这么快。当初长公主一直反对儿子的这个想法，还是自己出了那个折中的主意。
若是秦国正式和赵国宣战，那么顾倾羽一定会请旨随父出征的。
而顾倾羽一旦奔赴前线，那么在外人看来，顾祁两家的关系就会非常微妙。两家的亲事没有摆在明面上，本就暧昧不清，顾倾羽一走，所有的目光都会落到祁凌玥一个人的身上。
自家小姑娘本就因为科举一事背负诸多，日后怕是会引来更多的闲言碎语。“你若是担心，后悔了，你就说出来，那小子若是心里有你，就该为你多想想。”
祁凌玥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是他心之所愿，我不希望我因为一己之私出尔反尔。我相信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