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8、前夜 ...
-
老太师完全没有想到，自家小孙女会有这样的觉悟，同时又不免有些心疼，这样的选择注定她以后会吃更多的苦。
只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不想干预太多，起码自己这把老骨头现在还有些用，即便是以后真的孩子受了委屈，他也是能够做主的。
祁凌玥得到了老爷子的特别慰问，也不好再伤春悲秋了，虽然眼下什么也不能做，但是也该打起精神来。
祁家除了祖父母和父亲，其他人都不清楚火药之事，所以当祁凌玥重新投入到学习中去的时候，也并没有谁觉得奇怪。只有祁淮瑜担心妹妹身体不适，还让她要多休息。
明天就是除夕夜，也是城中最热闹的一天，晚上开始解除宵禁，一直持续到元月十五。赵国奸细们必须在今天把火药全部放置完毕，禁军们也全部严阵以待，增派了巡城人手的同时，也着重盯紧了两个据点中的人。
赵国两名头目在今天再次前往其他的三个据点进行检查，好在他们并没有过多的警惕，不管是人员还是火药，都没有发现被掉包了。
等他们巡查完自己的东西，已经过了申时，那一袋袋的东西终于开始往外押运，在埋到各个不起眼但会有人流的角落里。
此时天色已经灰蒙蒙的，除了摆小摊的，路上的人已经很少了，这时候禁军换防，正是行动的好时候。
当然这个机会也是故意给他们留出来的，计划中最佳狩猎时间是在天黑之后，届时街道上百姓也没多少人了，也能最大程度的减少影响。
禁军都早早接收到了指令，赵国奸细们好几次路过了他们眼皮底下，可还是被他们故意放过了。这也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对秦国的禁军能力感到嗤之以鼻，全然不知自己早就是瓮中鳖了。
那些埋火药的地点，也早就有人偷偷跟着记下，等到解决完人，到时候再挖出来，虽说都是废弃的，可到底也是风险的。
禁军衙门内，顾大将军看了眼天色，是时候动手了……
原本还在得意的押运火药的赵国奸细们突然被乌泱泱的禁军包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
“大晚上的不回家，在这里干什么？”禁军守卫们的表演时间到！
“大人，草民就是在搬运货物啊！这不是还没到宵禁吗？”
“什么货物非得半夜里搬？我们瞧见你好几回了，可不像是运货，倒像是在藏什么东西。你们过去，打开袋子里的东西看看！”
听到要看袋子了，地上的人企图反抗，可却被压制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禁军们虽然很想笑，但还是心中有些紧张，十分严肃的打开了麻袋，都没有过渡一下表演，就直接开口指认。“报告指挥使！这是火药！”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情流露，想到若是他们计划失败，整个京城都会葬身火海，那名指挥使也真的动了怒。“岂有此理，在我大秦都城，竟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举！你究竟是什么人？”
“呸，何须多言，你要抓便抓，我什么也不会说的！”那赵国奸细还并不知道真相，想着不过自己一人被抓，那么多地方都埋好了火药，即便是他们现在发现了也来不及了。他会是赵国的英雄！
指挥使眯着眼，大手一挥，“所有禁军听令！全城戒严，严查所有的可以份子，这京城地下已经被埋了火药，就算掘地三尺，都要给我挖出来！”
那声音在空旷的街道显得尤为响亮，附近还有些商铺开着，有不少人从铺子里探出头来，听得清清楚楚。
禁军在京城开始地毯式搜查，一干人等在恰当的时间全部被拿下，然后大家就拿着标记过地点的图纸，挨个开始挖“火药”。
捉拿两名头目的任务，几乎是前一天夜里行动的原班人马，这两个人非常重要，身边可能会有人保护，不可掉以轻心。
顾倾羽一行从从行动预备之后，就一直守在两处据点，这两名头目的身份他们之前也已经查清了，确实是来自赵国的官员，只是品级并不高，想来赵国也是做了万一失手的准备的。
外面出去的小喽啰们一旦一去不复返，他们一定会警觉，尤其是当所有人都消失不见的时候，这两人一定会立马收拾包袱走人。
顾倾羽入夜后就扒在了屋顶上，夜色昏暗，不留神根本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头目起初迎来送往的，监督着手下干活，每次大家出去的时间都是基本固定的，可这眼下已经临近宵禁时间，却没有一个人回来，他便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来不及想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一反应就是要出城。
而此时城门已关，他想要出去，必定不可能是走正门。
当时祁凌玥的计划中决定在掉包完所有火药之后还要演一出戏，除了让赵国没有否认狡辩的余地，更是为了找到赵国在秦国有没有留下什么别的东西。
顾倾羽一行跟着头目甲，一直跟到了另一处据点，跟两位兄长碰了面。原来他是去找了头目乙，另一个显然反应迟钝一些，两人碰了面才商议了接下来的计划，决定一起逃出去。
此刻的京城到处都是禁军的身影，两个人东躲西藏，自以为聪明的躲开了所有禁军的视线，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果然，赵国是留了后手的，当他们到达了暗道口，正想要逃离的时候，终于被一把大刀架到了脖子上。
“两位赵国的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顾家大哥顾倾风嘴上问着话，手上却也没停下，一人给他们送了一块臭抹布塞进了嘴里。就怕这些蠢货咬舌自尽或者服毒，虽说他们一致觉得赵国的狗贼没这气魄，可到底还是要防一手。
至此，火药隐患全部排除，赵国贼悉数抓获，另外还喜提一个赵国挖掘的密道。
顾倾羽带着几个人当场就进了密道查看，发现这条道并不长，通向了京城之外。通道不像是新挖，应当就是他们干了鬼祟之事后，离开京城的通道，怕是已经是他们的专享捷径了。
禁军这一晚上大张旗鼓的干活，生怕老百姓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明天还会有一大批人出城，基本都是平日在京城务工，家中在附近城镇的，这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连同第二天一早发布衙门公函，将会随着这一批人一起出城，很快，整个秦国百姓都会知道赵国的所作所为。
而赵国边境相距秦国京城还有数十万里，他们的军队早就在边境蠢蠢欲动，只等传来秦国都城毁于一旦的消息，他们就会即可出兵。只可惜，这消息他们永远都等不到了。
大年三十清晨，本该是休朝的日子，皇宫却前所未有的热闹。
往日上朝也只有三品以上才有资格，可今天却着急了所有七品以上的京官，大殿外头乌泱泱的人，很多人还不知道情况，只听说了昨天夜里之事，心中不安，而知情者更是不敢多言。
或许是因为人多，秦帝没有宣大家进殿，而是自己站到了殿前的高台上，也足以令所有人看到他。
“诸位爱卿，昨夜禁军搜查全城一事，想来大家都有所耳闻，甚至可能看到了。孤要说的是，此次赵国借新年之际，欲用数吨火药摧毁我大秦都城，其心可诛！幸得几位大臣即时发现并将计就计，吾等才能一举破获他们的阴谋，守住了我大秦的平安。”
很多不知情的小官们听了，都震惊不已，一个个头交头接耳，难以控制心中的劫后重生的惊恐心情。
秦帝也知道这个消息有多惊人，没有拦着大家说小话，稍等片刻，才继续说道：“赵国近两年频频搅乱我大秦安危，如今怕是已经准备好趁着都城被毁，直接吞并我大秦，孤作为大秦之主，绝不愿再人气吞声！孤命顾大将军即刻返回边疆，率大军五十万进攻赵国，不战不休！”
“臣领旨！”顾大将军早有准备，上前一步接受了任命。
“陛下，臣也愿随顾大将军出征！”
“陛下，臣附议！”
任命一出，场上立刻又有好几个大小将军们出列，表示愿意一同参战。这样的大战本就不会只依靠顾大将军一人，秦帝看了眼出列的几人，也都一一进行了委派任命。
“陛下，臣虽身在禁军，但也请陛下恩准，能虽父亲一同出征！”顾倾羽最后也站了出来，就在刚才，他心中千万思绪略过，他知道自己这个选择对不起母亲，也会让祁凌玥难受，可他最终还是站了出来。
那天从祁家离开的时候，祁凌玥跟着她父亲送他们出府，她小声对他说了一句话。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相信你，不要让自己后悔。”
当时顾倾羽还没有太明白，可此刻他才想通，原来早在那时候，祁凌玥就料到了秦赵必将一战，她记得自己的愿望，所以愿意让他放下一切去拼一次。
他一定会带着她的支持和尊重，从沙场凯旋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