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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等你凯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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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帝以雷霆之势发布檄文，斥责控诉赵国的一干恶行，等到赵国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赵国已经被兵临城下了。
虽然躲过了火药之险，可是这个新年大家都还是过得不怎么样。普通老百姓们得知了真相，心中十分惶恐，多少人每到夜里就开始有些提心吊胆的。
而事情最多最忙的还是要数祁家了。祁凌玥当天就知道顾倾羽要跟着顾大将军一起出征的消息，是长公主领着人亲自来说的。
顾大将军忙着筹备出征事宜，抽不开身，就没过来。顾倾羽本来也是很忙的，还是长公主大手一挥，让大的两个儿子给小儿子收拾东西，自己就带着顾倾羽去了祁家。
谁也不知道这场仗会打多久，祁顾两家私下定了亲，虽说只是口头上的，可顾倾羽这么一走，为难的终究是祁家。
“祁太师，祁大人，按理说我家这傻孩子眼下跟着他父亲出征，我该尊重你们祁家的意见，这婚约要不要继续你们是有权决定。可我很清楚我这儿子，他认死理，决定好的事情一定会去做，认定的人也一定不会放手。所以本宫也恳请两位，至少让玥丫头，能再等两年。两年之后，无论我儿生死，若是祁家还是决定解除婚约，都由祁家说了算。”
长公主从来没有态度如此卑微诚恳过，过了年，祁凌玥就十六岁了，要让人家再等两年，就意味着这两年都不能再相看别的人，若两年内战事能够结束也就罢了，若这一仗打个没玩，两年后再重新找人家议亲，女孩子这个年纪都很难了。她承认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可到底是要为了儿子争一争的。
祁政业很为难，他当然明白长公主的意思，可自己也是做人父母的，到底也是心疼自己家孩子的。
老太师反而看得开很多，他一个半截入土的人，不想干涉太多。“公主殿下，老夫这把老骨头也不好管孩子们的事，婚姻大事虽说是要听父母之命，可到底是孩子们后半辈子的事情，只要我家这丫头同意，老夫也就没什么意见。”
祁政业听父亲这么说的，也咬咬牙答应了。“父亲说得是，我这当爹的自然是舍不得女儿还要枯等两年，可孩子怎么想，我们说了不算……玥儿，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原本祁凌玥和顾倾羽坐在最下首，两个人思绪万千却相顾无言，突然被点名，祁凌玥还有些恍惚。直到发现长公主也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祁凌玥才反应过来。
祁凌玥缓缓站起身来，“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当真是让我自己做主吗？”
“祖父当然不会骗你，你爹也一样。”老爷子直到孙女是有了主意，便做主替儿子儿媳先答应下来了，祁政业和姜氏也在一旁艰难的点了点头。
等到得到了家里人的肯定回复，祁凌玥长长的深呼吸一口，说出了自己的决定。“祖父祖母，父亲母亲，长公主殿下，我很清楚大家身为长辈，都会尽可能为子女做打算。关于我和阿羽的婚约，既然已经定下了，我就不会随便说放弃的。两年时间其实也不长，后头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我还要备考科举，如果考上了，那就要入朝为官，会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其实也不必定下两年之后如何，只要他还活着，我都愿意继续等。”
“玥儿……”顾倾羽其实也很担心自己会耽误了祁凌玥，可他没想到祁凌玥会做这样的决定。
祁凌玥转过身来，全然没有要分别的悲伤，还玩笑似的说着：“你若是死了，才真是让我白等！明白了没有？”
可那笑容在被拥入一个宽大温热的怀抱时，终究是沁出了泪水。她再怎么大度无畏，也不可能真的坦然道能够笑着送他上战场的。
顾倾羽的胸前浸染了一小片滚烫的温热，连带着自己也有些哽咽。“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答应你！”
“若是有时间，记得给我写信。”
“好，我每天都给你写……”
“不能忘了我……”
“我会带着你的画像，就放在枕边。”
按理说，自家儿子当着人家一屋子长辈的面这样实在是太有辱斯文了，可是长公主到底还是厚着脸皮没有把人拉开。只是拿帕子遮了脸，有些丢人。
祁家这边也是被这个阵仗吓到了，真是个莽夫！
眼看着两人抱着都不撒手，祁家总是再不敢得罪长公主，也忍不下去了，祁政业恶狠狠的盯着顾倾羽，假装开始大声咳嗽。
祁凌玥还是反应更快一些，听到自家老父亲不满的动静，红着脸把人推开了。
顾倾羽这才意识到这里一屋子的人，很是不好意思。“抱歉，晚辈鲁莽了，刚才……确实是有点情不自禁。”
祁政业恨铁不成钢的又瞪了自家女儿一眼，而后又长叹一口气，“哎，既然决定了，那就这样吧……只盼着这场仗，能早点打完。”
祁家其实对顾倾羽还是有信心的，毕竟是一代战神的儿子，有顾大将军在，自然会护着亲儿子，不至于让他以身犯险出什么事情。只是心疼自家孩子，这样一来，都不知道要等多久。
长公主也没多逗留，自己的丈夫还在打点出发前的事务，今天是大年三十，秦帝特许大家跟家人们过完了年，明日再出发，所以他们一家也就只剩一顿饭的功夫能团聚了。
祖母平日里最是疼爱祁凌玥，长公主在的时候她一言未发，等他们母子一走，她就忍不住心疼得掉眼泪。
“祖母，你怎么哭了？”祁凌玥连忙上去帮祖母擦眼泪，结果那头姜氏也开始抹泪了，她简直分身乏术。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大胆？长公主提的两年之期本就想着你的年纪，说的折中的主意，你倒好，说什么只要人没死你就一直等！你就没想过，万一这一仗打个五六年怎么办？那时候你都多大了？又或者……真的有个万一，到时候谁还能要你？”
祁凌玥知道祖母他们都是心疼自己，可她本来就不在意这些。“祖母，我明白你们心疼我，可是我无所谓嫁不嫁人，什么时候嫁人。一辈子很长，女子不应该就只有嫁人然后相夫教子这一条路可以走。我去科举，就是为了走出一条新的路，做更多的事情。我其实想过，万一顾倾羽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大不了就这辈子不嫁人了。”
“可哪有人一辈子不成亲的？”
“或许别人认为不行，可我不在乎，我不是活给别人看的。就算是成亲，我也只想要和自己钟意的人在一起。而且，顾倾羽是顾大将军的儿子，他虽然从未上过战场，可他身上留着的是一代战神的血，他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
事已至此，除了心疼孩子，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既然答应了长公主听孩子的，那只要孩子们不后悔，他们又能再说什么？
团圆的年夜饭，大家吃得也是很冷清，全然没有往年的欢声笑语。
就连二房都难得没有作妖，满脑子都是“顾祁两家到底是什么时候定下亲事”的困惑。
今天的鞭炮声都格外的震耳欲聋，要离别的人家不仅是顾家，还有无数要随军出征的将士，大家都期盼着新年的爆竹不仅能赶走凶狠的年兽，也能为自家的儿孙们带来好运和平安。
第二天一早，大军就整顿出发了，无数的百姓都到城门口来送行。
祁凌玥也站在了人群里，她今天特地簪了那支顾倾羽第一次送她的梅花簪子，虽然它不值钱，但平日里祁凌玥从来都是舍不得拿出来的，今天便是破例了。
看着大军慢慢离开，祁凌玥一直咬着唇，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崩溃。
“玥儿，你就真的让表哥这么去了吗？其实只要你开口，他一定愿意为了你留下来的。”秦云音也是从自己父亲那里知道的消息，本来想去顾家一趟的，可他们去的时候，长公主刚好带着顾倾羽去了顾家，就错过了。
“这是他想去做的事情，我不应该阻止他去，他不希望他抱憾终生。”即使再给祁凌玥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应该也还是会这么选择。
秦云音拉着祁凌玥的手，两个人慢慢往回走。“因为赵国的事情，我爹娘也对我的事情松口了。昨日他们算是答应我和萧慕在一起了，估计过几天就会去合八字了。”
“这是好事，萧博士不仅心怀天下，心里也有你，和那些寻常酸儒都很不一样，你们会幸福的。”祁凌玥科举在旁人看来简直是笑话，可萧慕却非但没有嘲讽，甚至自己能一路考到解元，他都起到了重要的因素。
所以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和萧慕这样的人在一起，她也是高兴的，这也算是今日来听到的唯一的好事了。
看到祁凌玥心情好些了，秦云音也不好再提，自己一旦定了亲，以后就不能去国子监上学了。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