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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进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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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知意道：“只有王爷用过。”
李中曜看着桌面上放的两只杯子便明白，另一只是她惯用的，所以，李中晏应该没进过熙熙的闺房。
想到这里，李中曜眼角弯了几分，流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他把杯子轻轻放在桌上，“既然如此，我以后来便就都用这只杯子吧。”
郑知意看着那只被他放在桌上的杯子，什么情况？还以后？这是闯她闺房闯出乐趣来了！得亏她天天在外边抛头露面不怕和男子接近，若是换了其他小姐，恐怕得叫人把他打出去。
人家是王爷，一个杯子的事儿她还能不答应，自然是轻快地应下。
“你想卢家的事儿什么时候败露？”李中曜问她。
郑知意想想，道：“最好是在中秋宫宴那日。”
中秋宫宴，卢家是皇后的家人，自然会被邀请。到时在那种场合揭穿卢安所做之事才是最保险的，能保证不会被卢家和皇后压下，直接捅到陛下眼前。那时她再说皇后叫她做五万件棉衣的事儿，把银票流通的的各种明细都调出来，这罪名爱给谁背给谁背去，反正她郑家不要。
李中曜皱了皱眉，在宫宴上的确能把事情闹大，可事情无法挽回时陛下面子受损，怕是会针对郑知意。
罢了，还有他呢。
“好，但那日你得和本王一同出席。”李中曜说道。
这算什么要求，在郑知意的打算里那日也是要进宫的，不然怎么推动事情一步步往下走。原本是想搭皇后那条线，既然李中曜愿意带她一起去，她求之不得，不用再去和皇后虚与委蛇。
“好。”郑知意干脆的答应。
说完话李中曜就站了起来，他说：“你早些休息。”说着身影就在郑知意眼前消失。
若不是知道李中曜的武功出神入化，她恐怕得怀疑自己遇上花妖鬼狐了，神出鬼没的。
想到李中曜的武功，郑知意又给自己刚刚的想法上补充了一点，换了其他小姐，也不会把人打出去。一来李中曜长的好看，便让人先心软三分，再想想他的武功，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翻越重重院墙进入到她的屋里，怕是一般人也不是他对手，怎么可能把人给打出去。
李中曜离开后，郑知意垂首看着被自己握在掌心的墨色玉珏。漆黑的玉映在白皙的手掌中，对人的观感而言，既是冲击，也是一种有力量的美。
这玉触之生温，手感温润，品质上好，只是她绝不可能把这玉戴在身上，可放在妆匣里依然很是显眼。想了又想，她把这玉装在了自己身上挂着的荷包里，这样最为保险。
装好后，她目光落在那只豆青色的杯子上，然后吹灭烛火，一夜好眠。
宫里中秋宴的帖子是在中秋前三日送过来的，这一次果然不是以昭仁宫或是东宫的名义送过来的帖子，而是以辰王府的名义。不知李中曜做了什么让皇后和太子退步不再纠缠，总之这样很好。
前世今生，她头一次用李中曜的名头去参加一场宴会，感觉还不错。
倚香给她梳妆，把乌发一股一股拧上去再用簪子固定起来，不得不说，倚香的手艺是真好，跟在自己身边都没几次能让她发挥的。
梳妆完，郑知意问道：“外边马车备好了吧？”
倚玉回答：“已经备好了，可是——”
她就怕这种转折词，可是什么？总不能这时候李中晏又来堵她吧？储君应该不会这么闲。她抬眸看着倚玉，等着倚玉把话说完。
“可是，辰王的车驾现在也在外边等着。”倚玉这次再见那日的男子，才知那位便是辰王，果真英武不凡。
原来是他。
郑知意倒没有料到他那种人还会想到这些，这样也好，毕竟是辰王府的帖子，她跟着李中曜进去也方便的多。
“那便听辰王的。”郑知意吩咐。
收拾好后郑知意便出了府，果然看见一辆低调内敛如它的主人一般的马车在外边停着。李中曜在车厢中许是听到了动静，抬手撩开了马车的帘子。
郑知意欠身行过礼后上了马车，倚香倚玉二人在下边跟着。
和男子共乘一辆马车这种事她经历过很多次，但和李中曜是头一次。
李中曜话并不多，在她上来之后目光只是往她腰间扫了一眼，似是在确定她是否把那枚墨玉系在身上。看她腰间并没有挂着那玉珏，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收回了视线。
马车里边很宽阔，中间放着矮几，边上还有一个不大的沉香木书架，上面放满了书。李中曜手里的那本显然是从书架上拿下来消磨时间的，他看了郑知意一眼，“想看什么自己取。”今天宫里办宴，事多人多，花的时间肯定也长些。
郑知意闲坐着也是无聊，她听了李中曜的话后“嗯”了一声，便转过去找书。上下一共三层书架，最底下一层放的是儒家、兵家、法家等各家的经典，放的很挤，看起来是经常翻的。中间一层放的是陶朱公、商祖白圭等人的著作，似乎是新书。再往上一层放着的都是些话本子，也是新书。
她粗粗把这书架打量了一遍就看出了李中曜在这书架上用的心思，可以料想到，李中曜往日马车里这三层书架放的应该都是与政治有关的书籍。
确实，要是上边全是什么《资治通鉴》她才懒得看呢，小时候被爹管着读了一遍就够痛苦的了。那些经商的书她心中都有数，做生意重在灵活变通，所以，她很自然的拿下了一本写书生考上状元娶了公主的话本子。
车厢里安静的很，只有轻轻的翻书声。
吁——
马车停下了，郑知意把书合上放回了书架，李中曜下了马车，她紧随其后。
进了乾清宫后，还没落座，杨挽妆就迎了过来。杨挽妆先是朝辰王行过礼，接着就对郑知意道：“郑妹妹，我那边有座位，在宫中想必你也没有很熟悉的人，不如去我那边坐吧。”
郑知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边的确是有一个座位，杨挽妆嫁给了李中晏，座位自然也和李中晏挨着。
她不明白，皇后和李中晏怎么就抓住她不放了？
“不必。”
“不必。”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郑知意诧异地看向李中曜，却见李中曜转身看着她，“跟上。”
郑知意点头，没有理会杨挽妆，越过杨挽妆走到李中曜身后，往前边走去。
李中曜走到太子下边的座位，叫郑知意在这里坐下。
酒过三巡，参加宴会的都开始表演才艺了，郑知意打算等这场舞乐下去她就开始她的计划，只是还需要一个合适的由头……
“早先我就听说郑小姐才艺双全，不知今夜能否得见。”杨挽妆又开始作妖了，她旁边的李中晏一脸担心的看着郑知意，好像怕她出丑一样。
郑知意斜了她一眼，心中却是高兴，这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杨挽妆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的。
“杨良娣提醒我了，我确实是准备了给东西献给陛下。”郑知意眼中带着笑意，站了起来。
杨挽妆觉得郑知意要出丑，面上带着浅笑，心中却想等着郑知意下场后她再上去，两厢对比之下，人们自然会看到她的好。
“民女受皇后娘娘启发，准备了一万军用棉衣献给陛下。”郑知意走到殿中，行罢礼后说道。
一万军用棉衣也不是小数目了，何况还是实用的东西，陛下大悦，“很不错，郑知意，你想要什么赏赐？”他是真心实意觉得郑知意此举值得嘉奖，若天下人都能像郑知意这般为国思虑，大晋的国库又怎会空虚？
郑知意看向皇后，“陛下该赏赐的人不是民女，若不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叫臣女做了五万军用棉衣，臣女也想不到这样做。”
皇后压住心中的震惊，没想到她敢在这种场合中把这件事情暴露出来，但空口无凭，郑知意讨不着便宜。
皇后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面对陛下审视的目光没有露出半分破绽，反而倒打一耙，满脸威严，“郑知意，那日在昭仁宫本宫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没想到你为了银子竟然敢这么大胆，连宫中的钱都敢眛下。”
“民女没有，娘娘给付的一万两银子的定金早就用完了，可民女自己垫付了银子继续投入，才赶出了五万件棉衣。”郑知意脸上一片气愤之色，“皇后若是这么说的话，也该先把剩下的账结了！”
“你还想结什么账？三十万两银子竟还不够吗？”皇后打定主意不承认了，面上也没有一分心虚。
尽管皇后没有心虚，陛下却是怀疑她了，郑家没必要为了三十万两银子惹上皇室。
郑知意冷笑一声，“左不过是在昭仁宫里发生的事儿，我说破天去也没有证据，要么调调近一个月上京钱庄的记录吧，总能找到证据。”
皇后自小没接触过生意，对郑知意说的调钱庄记录自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她却真真切切的害怕了，怕直接调出她吞了这些银子的证据。
然而郑知意不过是吓吓皇后，若想达到那么细致的记录，几个时辰肯定是办不到的，她只是要让皇后露馅罢了。
陛下果然看出了皇后镇定外表下的惊慌，他道：“郑知意说的有道理，查清楚了才能还你清白。”
皇后咬着牙，刚准备点头，就听郑知意道：“其实这么查太过麻烦，民女还有个简单的法子。”
陛下示意她继续讲，皇后也轻轻松了口气，让宋嬷嬷悄悄去一趟卢家，看看所有证据都销毁了没有。
“皇后娘娘只有缺钱才可能铤而走险做这种事，民女知道皇后因为什么缺钱。”她说着，目光转向卢家的席位，盯着卢安，道：“那日，卢家公子卢安为博美人一笑，成套的天蓝色汝瓷也只能砸了听个响儿。”
卢安显然不如他的姑母那般沉稳，着急解释，“你胡说，我，我那日没在天香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