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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话 战火燃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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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脆响,可怜的茶杯在墨青色的地砖上散成一朵流星般的花朵。
“他们天雫国是欺我斐国无人吗!一次二次的来犯我边境!”身形微胖的斐国国君,因为与天雫国边境的问题,气的身形更加膨胀了,腰间的束带好似随时都有炸开的可能。
国君气鼓鼓的在房内踱步,议事殿内几个正在听训的近臣此时无人发话,他们不是不替国君分忧,只是在分忧之前,心里都会先敲一把算盘。
“父王!儿臣愿意领兵去教训天雫国那群狂妄之徒!”说话的这个是斐国的二王子笪旦,二王子是斐国国君俪夫人所生,而这个俪夫人又恰恰是天雫国顺夫人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话说这个二王子笪旦长得到是风流倜傥,时该庆幸没有遗传到国君半点的肥胖基因。
“二王子不可啊。”说话的这个人是俪夫人的兄长,也就是国舅大人,国舅弓起干瘦的手指作揖到:“二王子乃王家血脉怎能轻易上战场,而且现在不宜出兵啊,那天雫国屡次滋事就是想引我们出兵,而斐国此刻着实不宜出兵,去年年逢旱灾,国仓不盈,粮草不足,再加上这几年国君爱民,让满役兵丁退役还农,国家兵力不足,实在不宜出兵,还望国君陛下三思。”
听毕,国君陛下攥起了拳头:“难道寡人就要受那天雫国国君贶世祖的气吗?现在百姓都如何在说寡人,都说寡人胆小如鼠!任人欺负!寡人的颜面何存!”
“国舅大人。”二王子转身对国舅说到:“这出兵有何不可,当年父王也就领了五千精兵,把那天雫国打的屁股尿流,不敢再放肆!如今我也可效仿父王,只领五千精兵有何不可?国舅大人莫不是认为本王子没那个能耐?”
“老臣岂敢,二王子英勇神武,实乃斐国之幸运,只是领兵打仗岂同儿戏!”
“本王子何曾当此事是儿戏,国舅大人怕是小瞧了本王子吧!”
看来这个二王子的脑袋除了长的好看,真的只能拿来装饰,他是一点都不体会他国舅大人的用心良苦啊。现在斐国宫内正是争权夺利之时,几个王子在各夫人们的张罗下,暗暗较劲,对王位继承虎视眈眈。而其中二王子的母妃,俪夫人最不简单,虽然她只是夫人,但是借着娘家的势力,在宫里也算霸得一方,能跟国母娘娘抗衡。现如今国母娘娘的长王子体弱多病,他们只要在暗中稍稍使点力,送长王子归西那是早晚的事。到时候,这王位的继承便是他二王子无疑了。可就在这节骨眼上,二王子居然要带兵出征,先不说能不能继承太子之位,这万一在路上有个好歹,那可怎么办。出门在外,可不比在王宫内院,到时候要杀他的可不单单只是敌军,这宫中几个盼着他出事的夫人们可都不会手软。
“诶,国舅大人,你这话可就不妥了,二王子即是英勇神武,这带兵打仗怎会儿戏!”说话的这个是徐太师:“国君陛下,臣赞成二王子带兵。这原因有二:其一,可振军队士气,以我们二王子的英明神武定能带动士气,奋勇杀敌。其二,二王子乃王家血脉,王子出兵杀敌,保卫疆土,尽可彰显国君陛下的爱民之心,届时百姓定会对国君陛下顶礼膜拜,赞誉君心。”
太师的一番话,似乎说动了国君,话说斐国这个国君有个嗜好,就爱听民众的夸赞。
“好!”国君挥舞着肥胖的手掌,用力的拍在桌案上:“徐太师说的有理,既然这样,笪旦,父王命你即刻领兵出征!”
“儿臣遵命!”
这边二王子得了君令正得意的准备行装,那边俪夫人却已经跪到了国君面前,祈求国君收回成命。
俪夫人:“国君陛下,旦儿尚且年少,怎能出兵,陛下定是不疼爱我的旦儿了,呜呜呜~”
“俪夫人啊,寡人怎么会不疼爱笪旦呢?”斐国国君一边扶俪夫人起身,一边继续说到:“寡人的心思旁人不知,你还不知道吗。这次让笪旦领兵出征,寡人也是希望他能够建功立业,这样日后也好更加名正言顺,你说是与不是?”
“可是国君陛下,这领兵出征危险重重,我怕旦儿有个万一,臣妾可如何是好啊。”说着俪夫人泪眼婆娑起来。话说这个俪夫人虽然年逾三十,但风韵依旧,这哭起来梨花泪实在惹人怜爱。
国君爱抚的宽慰俪夫人到:“夫人啊,你且宽心,旦儿出征也只是个形式,那些将领谁还真敢让他上战场了?你放心,寡人都已安排妥当了,派了行远将军跟随,不会让旦儿有事的。”
“国君此话当真?”
“寡人何时诓骗过你。”
听完此话,俪夫人终于破涕为笑,那丹唇翘起的模样惹得国君再次怜爱的将她拥入怀中。俪夫人不闹了,并非是真的认同了国君的做法,只是她知道,这次国君派了行远将军跟随,那定是不会收回成命了,她若再闹,便要惹厌了,所以她只能自己心中细细盘算,如何保护她这个儿子。
俪夫人回到自己的寝宫,即刻写了一封密函送出……
高大的朱漆门内,一个妆容温婉的女子优雅的品着花茶,只见她指尖轻托茶盏,樱唇微起,送出几缕清风,淡淡的茶香霎时溢满整个房间。
“顺夫人,这是您上次要的绣品,红缨给您拿来了。”此时的红缨已经出落成端庄稳重的大姑娘了。
“嗯,放这我看看。”顺夫人放下茶盏,腾出玉手翻看起绣品,看着看着玉手便落在了其间一副绣品上,她似乎挺中意那副绣品的,但她并没有将其拿出,而是假意说到:“今天不知怎的,身子有些乏,休息片刻再看,红缨,服侍本宫休息。”
“是。”红缨遂屏退屋内其他人,待众人退去后。她们从那堆绣品中拿出一条绣有紫罗花的腰带,然后用针轻轻的挑开针线,从里面抽出一方绢子,绢子白净无暇,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是经过火烤后便出现一组符号,符号是暗语,只有知道暗语的人才能译出符号的含义。
这符号只有顺夫人看得懂,看完书信后,顺夫人眉头微展,说到:“好在这次带兵应敌的是咱们天雫国的三王子贶梓。”
“夫人?斐国那边又要您刺探军情了?”红缨问到。
顺夫人呷了一口茶,眉心微促:“嗯。”
“夫人~这些年,您心里可真苦……”红缨有些心疼的看着顺夫人。
顺夫人轻轻放下茶碗,温婉的面容看不出一丝波澜:“好了,只要翀儿和你都平安,我就别无他求了。你赶紧联系夜族的人,让他们按令行事。”
“是!夫人!”
红缨领命出去了,刚行至门口便碰到了前来请安的四王子贶翀,红缨恭敬的给四王子请安,那水灵灵的眼睛是藏不住的欣喜。她眼前的这位四王子已经长成个大人了,遥想当年四王子还是个会在她怀里撒尿的孩子,可如今已然长成了一位英俊潇洒,帅气逼人,霸气十足的大小伙了。
“红姨不必多礼。”四王子随口说到。
红姨这个称谓乃是顺夫人给红缨的赏赐,算是慰劳红缨这么多年的忠心耿耿,不过能让一个王子称姨那绝对是莫大的恩赏。
“我母妃可醒着?”
“醒着,四王子进去吧。”
红缨为四王子打开房门,四王子径自走了进去。
顺夫人正在赏玩刚刚那摞绣品。
“母妃果然还是最喜欢紫罗花。”四王子看到顺夫人手中拿着一条紫罗花绣的束带,有点打趣的说到。
顺夫人微微一笑:“你来的正好,过来试试。”说着,顺夫人便给儿子扎起了束带,此刻顺夫人手中的这条束带没有看到任何不妥,刚刚挑开的针脚,不知何时已经密密缝上了。
“真好看。”顺夫人看着儿子,忍不住夸赞到。
“母妃,您是夸孩儿,还是夸这条束带呢?”
顺夫人看了眼儿子,慈笑到:“都夸!”
“哎~”四王子似有失落的叹了一声:“若问天下万物,在母妃眼中,唯一能与孩儿媲美的,也就这紫罗花了。既然这样,我看这次出征,孩儿直接打过莫河去得了,把斐国境内的那片紫罗花海夺来送给母妃,可好?”
“出征?”顺夫人听到这话,眉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你是说这次带兵出征的是你?”
“正是。”
“可母妃听闻这次领兵的是三王子贶梓,怎么又是你了?”
“母妃。”四王子抬手将顺夫人扶坐在卧榻上:“母妃,这次我出征想必也是那媥夫人使的计,让父王听信这次三哥不宜出征,父王便钦点了孩儿去。那媥夫人明知道母妃是斐国人,却让孩儿去打这场战,这明显的是想让母妃难受。”
顺夫人听罢握了握四王子的手:“翀儿,你能明白母妃的心思便好,这次出征可千万不能太出头,只要把他们打退了便好。”
“母妃放心吧,孩儿自有分寸。”
“那便好,这次何时启程?”
“明日。”
“怎么如此匆忙?”
“母妃,行军的日期一早就定下了,只是临时换成了孩儿去的,母妃才觉得匆忙。”
顺夫人紧了紧四王子的手,眉心微皱,想起刚刚的书信,心中不免烦乱,一边是她的孩儿,一边是她的母国,她要如何在这两端之间找到一个支点,同时保护好他们,顺夫人抬眼看向儿子:“翀儿,此次出征,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母妃知道你做事一向霸道任性,不服输,但母妃还是希望你万事都别太出头,母妃不求你建功立业,更不求你日后去继承大统,母妃只求你平安喜乐,知道吗。”
“母妃。”四王子狭长的目光中射出一道光:“您放心,孩儿不仅会平安喜乐,也会继承大统,不会再让母妃受那媥夫人的气!”
“翀儿……”顺夫人听了四王子的话,心里一阵焦急,但是当她看到四王子面上那坚定的神情,她知道,她不能再说什么了。她太了解自己的孩子了,一旦认定的目标就绝对不会放弃,哪怕最后要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