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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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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棋要下很久，哪怕是进攻性顶尖的谢思渊，对面宋临，他也不得不放慢进攻速度，化身为细刃专攻薄弱之处。
熟悉的感觉。厚重的粘稠感，将所有凌厉的攻击化解。
谢思渊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白子，他稍稍一犹豫，匆匆瞥了一眼对面的宋临。就是这种感觉，曾经，漫长的岁月中，他都无法打破这层壁垒，如今……这防御更重了。
白子落下，断，切开连络，撕开防御。
来吧，让我全部撕开。
这一子，让宋临想不到。他微顿，纵观全局，谢思渊舍掉了之前全部的优势，彻底搅乱棋局，直驱而入。他防不住便会被绞杀掉大龙，但也相反，他可以诱敌深入，直接围杀。
宋临摩挲着棋子，最终选择了落子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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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临应付得艰难，五年棋力虽涨，但谢思渊也不是原地踏步，五年，足够他再次成长。果然如师父所说，谢思渊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天生为棋而出。
偷偷打量，谢思渊也的确当得起‘围棋第一人’的荣耀。他的计算能力和大局观，的确无人能及。
但棋局，何时只有计算？
一子一招，千变万化，人，是算不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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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深夜，谢思渊和宋临还在下棋，两人都已经进入了忘我状态。白谨之拉着谢思呈退出了房间。
“他刚才是什么情况？”一出门，谢思呈便问道。
“大喜大悲吧。普通人缓缓可能还好，但他……容易憋出问题。”
“所以就疯了？”
“……”白谨之给了谢思呈一个白眼，你这是多见不得弟弟好？“他只是情绪障碍，又不是没感情。已经及时安抚，稳定了。”白谨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指挥谢思呈给他倒杯水，谢思呈倒了水，切了份水果过来。
白谨之：“你们都知道他情绪障碍，不但接受情感困难，表达也是困难，但是他毕竟是人，情感再淡然也是会有喜欢的事物或人。谢思渊，他喜欢围棋，喜欢的人是宋临，这事你们都知道。只有这两件事上他情感共鸣大，刺激性强烈，同时会激发他的攻击性……”白谨之说了一堆专业知识，接着又补上，“前两天宋临出事，我本以为他会爆发一下，结果一直闷着，这很不好。现在看来是情感嫁接性转移……”
“所以把一个小孩假想成宋临？还是替身？”
“额……怎么听着怪怪的？”白谨之又想了想，“可能是身体的‘紧急避险’需要一个宣泄口……只是……”
“只是什么？”
“那小孩有点奇怪。”白谨之的语气也怪怪的，不知如何组织语言。
“奇怪？太瘦了？”
白谨之简直无语，解释：“你弟弟智商又没出问题，能和他对弈这么久，你认为这正常吗？”
谢大总裁这才反应过来，他那个看似自闭的弟弟现在是赤手可热的棋圣，简单来说应该是华国下围棋最好的那种，所以能和棋圣对弈，那是什么棋力？那小孩有宋临的实力？这简直不可能。
“谢思渊在让棋？”谢大总裁得出结论。
“让棋？你认为你弟弟可能吗？他当年都没让宋临，你觉得他会让？在棋盘上，谢思渊从来都是认真的。”作为谢思渊多年的心理医生，白谨之可以说比谢思呈更了解他弟弟，“比你，我还是懂点围棋的，他们那盘下得不简单。”
谢思呈沉默了。
一种诡异地荒诞感，蔓延开来。
白谨之搓了搓手臂，神神秘秘地瞟了一眼二楼，“你说……人会不会死而复生？”
“你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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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渊和宋临这盘棋一直下到深夜，最后宋临以两子半目微小差距获胜。
面对结果，两人静默了一会。
“这次，可是你没静下心来。”宋临开口。
谢思渊敛眸，依旧沉浸在棋局厮杀余韵中。
宋临拿过棋盒，在收棋之前，问了一句，“要留着明天复盘吗？”
“嗯。”谢思渊情绪不高地点了点头。
宋临便没有收拾棋盘，他看了眼谢思渊，笑道，“还是老样子，输了棋，就这样绷着脸。很久没看见你这样了。这次完全是你大意，输棋不能怪我……”
“不是的，没有不高兴。”谢思渊没头没尾地说道：“你是宋临。”
宋临以为对方是因为下棋后才确认是真正的他，眉眼含笑地说道：“确认是我了？所以我这几年没退步吧。”
“不是，”谢思渊好像急于辩解什么，但又不知怎么说明，“我看到你那刻……就知道是你……而且，只要是和你下棋，输了也不会不高兴。”
这下轮到宋临好奇了，“你怎么一开始就知道是我？”毕竟没有人会拉着一个陌生人认出另外一个灵魂。
“……莫名的直觉。”谢思渊自己都解释不了。
“……”宋临没有再深究这个问题，现在放松下来，便感觉很累，所以打算先回去休息，\"我要去睡觉了，有些事……我过两天再告诉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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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临去休息了，谢思渊看着棋盘，默默拿出手机，将棋局拍下。然后下楼倒水，结果发现他哥竟然还在。
“还没睡？过来吃苹果。”谢思呈抬头看了一眼谢思渊继续低头削苹果。
谢思渊看着茶几上那盘全部被削了皮的苹果，默默地伸手拿了一个。“你和白医生还不回去吗？”
“快了。……现在就想问问你的想法。”
“他真的是……”
“停停停，我不想和你讨论他是谁，你也别激动。反正现在，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你要怎么处理？”谢思呈直接指出最根本的问题所在。
“我养他。”
“养？什么名义？是养儿子还是老婆？别把现在的华国法律当摆设，你不符合领养条件。”谢家从政多年，家风严谨，真让他们父亲和爷爷知道了，非打断谢思渊的腿不可。
“那你对爸妈说我疯了吧。”
“……”他觉得他弟弟晚来的叛逆期终于来了。
别看谢思渊平时清清凉凉，对任何事漠不关心的样子，一旦他对某件事认真了，那便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谢思呈直接头痛，一口气不上不下。
白谨之出来打圆场，“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先回去休息，大不了我去……”
谢思呈吼道：“你想都别想！不准收养那个小孩。”
“……”白谨之对谢思呈也是无语了，他们就符合收养条件了？“我是让我家亲戚收养，他们四五十岁了还没孩子，你想哪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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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不知道是前日长途跋涉太累，还是小孩子的身体本来就嗜睡，宋临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宋临下楼，在客厅茶几上看到了三样东西，一部新手机，一张银行卡，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谢思渊去棋院了，给他留了手机，手机里面有白谨之医生的联系方式，让宋临下午去做个体检。另外就是银行卡，绑了谢思渊银行卡的副卡，不限额度。还有酒店外卖电话，让他起来自己点餐。
非常详细，简直真的像在照顾小孩子。
宋临将东西收好。打开手机记事本，记账。
以后有钱了再还他吧。
宋临吃了饭后，打车去白谨之工作的私人医院。
A市这家私人疗养医院位于郊区，离谢思渊这边倒是很近，打车十五分钟就到了。宋临给白谨之打了个电话，对方很快下楼带他去体检。
……
宋临坐在白谨之的治疗室里，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零食和玩具，就像给来看心理医生的小朋友准备的。
宋临只动了桌子上的白开水。
白谨之正在一旁看宋临的体检单。
“宋临！”白谨之冷不防突然叫道。
“嗯？”宋临抬头看向白医生。
那双熟悉的眼睛让白谨之毛骨悚然。
宋临回应得非常自然。
这是对自己名字的反应。
白谨之起了冷汗，他拉开窗帘，让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
“咳咳，没啥，体检报告出来了，除了有点营养不良没什么问题。”
“好的，谢谢白医生。”宋临礼貌一笑。
太像了！白谨之以前也有幸见过宋棋圣一面，这优雅得体不失礼貌的微笑，一模一样。
如果是模仿，可以做到一颦一笑，言行举止，气质形态，都一模一样吗？
白谨之感觉他现在不太好。有股莫名的寒气从他脚底冒起来。
“你是宋临吗？……那个……棋圣宋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