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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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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前寻了店小二问到昨日那几名书生去了何处畅饮,得知具体地点后换了身装束朝青楼而去。
在仙界所用的灵石来到人间便成了金子,用途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来到小二所说的地方后,离前才抬头想要看清招牌的字,突然一声妩媚的叫声转头来到了耳边。
离前收回目光,手臂就被一双柔荑挽住:“公子生得好俊啊,瞧着面生恐怕是富贵人家中上京赶考的少爷吧。”
离前手臂还有伤口,被她这么一扯条件反射般抽开连退开两步:“姑娘自重!”
女子闻言一愣,捻着手帕放在脸颊边上,再次打量着离前上下:“难道公子有......癖好?”
离前听不懂她所指:“恕在下不懂,还望姑娘赐教。”
女子还未想好怎么给他回答,那头青楼里面走出来一丰腴之人,穿金戴银体态臃肿。
见到杵在门口又拉不进来客人连忙上前把离前面前的女子推开,满脸堆笑地打量着离前。
“哎哟小公子您可来对地方哟,我是这儿的老鸨,今日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在我这绝对能满足你!”老鸨很会保持距离地站着。
离前又瞥了眼面前的青楼,疑惑问道:“姐,您真的可以满足我吗?”
老鸨一听这乖巧的称呼后,整个人从里到外心花怒放不断:“这说的,姐瞧你这身段估计也不用怎么伺候就累着的,你说你想要什么,姐今日给你寻个人好生为你候着。”
“可我也不太懂。”离前苦恼道。
老鸨一听马上安慰:“不懂可以问!”
“真的吗?”离前眼睛一亮,“那种新鲜感你能懂吗?”
新鲜感?
这次换成老鸨愣住,光天化日之下谈乐趣倒是头一回。
她疑惑地看了眼身边同样迷茫的女子,举着手帕思索:“哎哟新鲜感,想不到还有这么多要求......”
离前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颗灵石捏着放在老鸨手中:“实在是劳烦您赐教了,这是小小心意,不知这里可是够?”
老鸨看着手心出现的一颗金子眼底顿时闪烁,立刻变成那油嘴滑舌的模样,瞧着眼下天色尚早,又遇到了大客,自然是不愿错过的。
想着便朝着离前立刻笑道:“那公子便随姐来,姐把压箱底儿的宝贝都给交给你。”
离前听见她这般信誓旦旦教自己,不由万分感激道:“叨扰了。”
老鸨笑呵呵想伸手拉他进去,但见离前抬手躲开时又立即收手,十分殷勤的把人带了进去。
青楼内檀木作粱,珠帘为幕,五彩斑斓,断断续续的琴声悠扬。
琴瑟相伴本该是素净清雅才是,但在这张灯结彩之处,离前实在是感觉怪异却又找不到缘由所在。
又见四周无人,鼻息间闻见昨夜那阵熟悉的胭脂水粉味,不少袒胸露臂的女子在其中走动,吓得他连连垂头心中念清心咒。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三层,老鸨寻了间上好的包厢让离前进去稍等片刻后,笑盈盈关上门离开。
包厢中的装潢远比外头的更加夸张,离前看着大红大紫的帷幔床榻,感觉自己身处在了人间迎亲布置的喜房里。
他坐立不安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后,杯中水见底,他举起水壶再倒上满满当当的两杯下肚后,门口突然听见了敲门声。
他连忙起身上前欲去开门,结果门被率先推开。
只见一身姿妙曼的女子身着西域舞服,流苏刮在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美艳动人。
离前倏地转过身去,口齿不清脸红心跳闭眼念道:“姑娘自重!非礼勿视!”
花魁将门关上时听见他的几句低语柔声问道:“公子是......不喜欢妾身这般吗?”
妾身?
离前闻言神色慌张语无伦次:“姑娘,在下是来求赐教而已,不必这般兴师动众!”
他说时脑海中浮现起须弥镯里的话本,闪过唐伯虎点秋香的情节,抬手一拍脑袋才清醒过来。
老鸨误会他了!
花魁略带失落,她方才还在为今日待客而沐浴中,老鸨闯进来让她连忙换上这一身西域舞裙去接待贵客。
想不到竟是位冰清玉洁的小公子,如此看来实在是为难了些。
“那公子,这并非是您想要的‘新鲜感’吗?”她看着那两只透红的耳朵问道。
离前百口莫辩,只好背对着她取出欲擒故纵术和一件外袍闭眼转身:“在下所指的是,这种新鲜感!”
花魁看着他手中的《金刚咒》木然:“念经?”
离前脸颊通红合眼解释:“不不不,里面大有文章。”
花魁婉转:“......原来公子是,来讨教的?”
“对!”离前胡乱拿起手中的外袍感应方向给她抛过去。
花魁接住时忍不住失笑,又听见离前欲哭无泪地说:“在下无意冒犯,还请姑娘莫要见笑......”
知北游将人解决完后去了趟皇宫,这一次他来人间是为了魔界和鬼界之事前来。
神魔大战中魔界败给仙界后,失去了鬼界对他们的依附,鬼界便开始将脏手伸到人间中。
皇宫正是受害之地。
眼下的京城中刚结束了新的一轮改朝换代。
但如今的皇帝是一位追求长生不老之人,鬼界借此施诡术取得了皇帝的信任在皇宫中充当国师。
国师在皇宫摆阵借此吸取天子精气,干扰国策闹得民不聊生,百姓祈愿上天庭便派了他来调查此事。
如今月昇门反对在角逐战中让魔界参与,南虚门仍旧中立,他需要取得民心交差才能让天帝站在他这方答应了此事。
为了躲避人间披着人皮的鬼魂发现他们踪迹,不到迫不得已之时也不能使用灵力。
他出客栈不放心离前,当心他带着伤乱跑,在客栈内下了结界后便进了宫中。
之后化身皇子的贴身侍卫进到宫中后,蛰伏在皇宫找到国师的宫殿,待月色被黑云笼罩之时进到宫殿时,入眼瞧见一方阵台在殿内,但四周空无一人。
知北游夹着烟斗缓缓走向阵台中央,灯火通明的宫殿中,脚下的阵法此时却在散着幽光。
慑魂阵在脚下,屋檐上方如塔尖,每逢十五月圆,滴入天子之血,能汇聚凡间精气修炼。
他站在上方,面色平静冷漠,双眸毫无波澜,只见他手中烟斗捏住,毫不犹疑挥动一阵灵力灌入脚下的慑魂阵中。
忽见慑魂阵暗黑的沟壑中被强行推入了金色的灵力,渐渐的以知北游脚下的沟壑为中心,慑魂阵的灵力向四周缓慢涌去。
少顷间清脆的裂痕声如同冰裂般在慑魂阵上出现,甚至灵力还未来得及灌满整个慑魂阵,爆炸就在下一刻。
知北游倒退下台阶上,下一刻破裂声自阵台上炸开,伴随而来的还有宫殿大门猛然被人打开的声音。
“竟然是你!知北游!”身着紫袍的人皮国师见到来人脸色大变,挥手将门关上后二话不说幻化法器出来,迎面朝知北游举起弯刀砍去。
知北游迅即闪躲跃至一旁,烟斗在他手中自下而上转了一圈后,巴掌大的金色锁阵飞向宫殿上空。
在国师察觉这后知后觉的修为差距后,连忙转身逃跑。
不料锁阵向四周暴涨数层,范围从巴掌瞬间扩大到整个宫殿上空,肉眼不能见的金色墙体轰然将整个宫殿锁住,让国师已然寸步难行。
“一年前神魔大战上做缩头乌龟,借此摆脱魔界的控制,我以为国师的修为早已突破了九重,要带着鬼界子民发扬光大,今日一见,竟这般不堪一击。”知北游淡淡看着他说道。
国师回过头来,收起手中弯刀,满脸阴郁,也丢了决一死战的念头,决定先和他虚与委蛇再想方设法逃开。
“哪怕是九重也不过是比上神修为高了些,你这般能耐竟不讨个帝君做做,还窝在小小天池门里,是怕我又使手段让你救不了那乖徒儿吗?”国师森森一笑。
知北游敛去了平静,眼帘一沉,回想到当初在神魔大战里,临阵脱逃的鬼界回来偷袭离前,而他那一刻受了魔界的拖累出手迟一步,竟让景延储救下了阿离。
至此看着他一年里不顾一切去追逐。
“想逃?”知北游冷笑。
国师眉头一皱,却没有发现宫殿有何变化,除了头上的锁阵让他灼烧得难受。
知北游夹着烟斗放在臂弯中:“既然知晓拖了一年的债,也该还了。”
国师闻言化作一阵黑雾朝阵台跃走,知北游手中烟斗朝他脚下点去。
宫殿下方骤然涌出锁阵另一端,国师发现布阵者的可怖,瞬间防不胜防被锁阵自四面八方遽然收住,四散的黑雾被收缩成两指大小的金瓶,随后消失在知北游掌心中。
巨大的动静引起禁军的注意,只是待他们赶来的途中,唯独见一缕光芒自宫殿中消失,转瞬间皇宫出现一座烟炎张天的宫殿。
知北游回到客栈时正值生意火热朝天,他看了看时辰约莫过去饭点半个时辰,担心结界里的离前会饿着,站在客栈目光梭巡四周找到应接不暇的店小二。
店小二见到拦着自己的是那夜出现的客官,膝盖忍不住一软,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客官,有什么吩咐吗?”
知北游看了眼四周的餐桌:“把楼里所有的招牌各送一份来。”
店小二左右两边看了眼后连忙点头,知北游折身往厢房走去,但是身后却传来店小二的喊声。
“客官,可是您包厢那位小公子,今日在您之前出了门,您还要点这么多吗?”店小二说道。
知北游在嘈杂的人群中闻声回头:“去哪了?”
店小二回想一下:“去了青楼啊。”
离前给来来回回的老鸨丢了几枚灵石金子,在人声鼎沸的青楼厢房中和花魁喝去一壶又一壶的茶水。
花魁披着外袍将身子遮得严严实实,两人的桌面上摆满各种稀奇古怪的书籍,老鸨每每来时总怀疑是不是来了个有钱的假和尚。
离前收起了自己的那本书籍后,花魁还给他挑了些相对收敛的图册本子来看,顺便给离前送来了一把雨伞,告知他外头忽地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
然而两人回到座位上,花魁摊开面前的书籍,正准备打开细细讲解。
“嘭——”一声巨响后厢房门被猛地踢开。
“阿离!”
厢房内的两人闻声惊得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之人阴翳暗沉的脸色时皆目瞪口呆。
离前迟钝回过神来喃喃道:“姐姐,我的男主来了。”
花魁:“......姐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