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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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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离前闻言诧异,万万没想到书中的剧情竟会在眼前出现了转折。
他将目光落在宫雪甯身上,只见少女亭亭玉立,仰慕的神采流连在知北游脸上。
【为什么会这样......】
离前的内心不可置信地重复。
然而每一次的胡思乱想,包裹握着的手越发紧攥几分。
“阿离。”知北游唤的第二声才终于将目不转睛看着宫雪甯的离前拉回。
离前发懵迎上师尊的双眸,看见他神色的复杂:“师尊,我......”
宫粼听见离前的称呼时下意识看过去,带着肆无忌惮的审视自下而上落扫了一遍。
知北游看见离前失神的模样果断选择带人离去:“让开。”
宫粼不见动摇,但知道知北游眼下的不悦肯定是因为方才自己故意说出的话,以及离前此刻的反常。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他强调。
知北游上前一步将离前护在身后,冷淡瞥了眼宫雪甯,看向他不屑道:“无福消受。”
说罢毫不客气撞开他,带着离前离开这方气氛诡异的观台。
远离在宫粼沉郁愠怒的双眸中。
离前看着师尊的背影,脚下一步步跟着,青丝拂过扫在他的脸颊上。
他只觉内心砰然,远比方才师尊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一刻更让他心猿意马。
手中传来的温度像极一团炙热灼烧的火,又犹如汤池泡脚时滚烫的水。
知北游回头看一眼他游离的神情,忽地放缓脚步:“不用怕,为师在。”
听见师尊声音的离前快步上前和他并肩,挣开师尊的手双手主动攀在他的臂弯中,朝师尊摇摇头:“徒儿知道。”
【只要师尊在,他就不怕。】
【就是有些意外。】
知北游轻叹:“不必记挂心上,哪怕天池门没落,为师也无需靠联姻赢得仙门百家拥护。”
他能动手绝不废话多说。
离前点头应声,随后耳边听见有人高喊自己大名。
寻声望去,瞧见天池门弟子聚集的观台处,而有一处视觉极好的位置四周三步之内皆无人,一看便知道是留给自家掌门。
两人一前一后往观台处走,离前见到师尊走向弟子留出的位置,甚至不知从谁的须弥镯中取出一张打造精致大气的座位,恰好地放置在其中。
其实放眼望去能发现擂场观台不少诸如此类的景象,像极吉祥物的噱头将掌门摆上去,特别是仙界的三大门派更是夸张。
不过这一次还多了一人,那便是霍不羁。
霍不羁带着魔界的妖魔鬼怪占据一方,他作为少主不仅大摇大摆,甚至连座位都是极其高调。
那是一张用虎皮搭着,骨头建造的位置。
不止霸气,还毛骨悚然。
离前坐在齐肃伦身旁,他和风巧找的位置相对靠近风云台,转身时能一眼看见高座的师尊,还能起身靠在栅栏上观看。
他在人海中搜寻上官宸的身影,这时齐肃伦撞了一下他示意朝入口看去,便瞧见身着南虚门弟子的上官宸和公孙杰齐齐带人出现。
能看得出景延储对这一次的角逐战是何等重视了。
随着场内陆续的一阵高呼的浪潮,离前回过头来时已经瞧见落在风云台上的千字。
千字今日一席华服,鼻骨挂着流苏叆叇,衬得他英气十足。
这一场角逐战空前盛况,更有上天庭的仙官在,引起的响动不言而喻。
按照比试的规则,偌大的风云台上会有一个巨幕镜像出现,其中滚动着挑战之人的基本记载。
包括抽中铭牌中可挑战的种族,选中者上台,可自行选择应战者,也可接受擂场观台主动挑战之人。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巨幕镜像之中,一帧帧的白影闪过,在屏着呼吸之际随着千字的一声喊停,镜像中赫然出现两个大字。
齐肃伦和风巧猛地回头看向身旁之人,而离前的双眼从镜像中缓缓移向了千字。
果不其然看见千字朝他投来意味深长的对视。
角逐战的第一场,千字刻意让离前打响第一战。
众人即便不去看有关离前的记载也知道他是上神的修为,起码放在擂场中也是千里挑一,何况他还是天池门最受掌门宠爱的弟子。
最重要的还是他那些人尽皆知的各种流言蜚语。
离前在万人瞩目之下从观台上跃出,缓缓落在千字身边。
“我真的谢谢你。”离前小声说。
“能看到你打景延储吗?”千字道。
离前斜睨他:“不能。”
千字可惜:“哦。”
离前看着隶属仙界的各门派弟子蠢蠢欲动,又无人敢开口挑战他,直至他在人海中找到南虚门弟子的身影。
“我打他的狗。”离前一笑。
所有人顺着他的目光落在南虚门的方向,擂场上众人交头接耳起来,皆以为他要挑战景延储或是他的新弟子公孙杰。
但离前却高喊:“南虚门上官宸!”
四周皆是一片哗然,而魔界则手舞足蹈欢呼雀跃地瞎起哄,唯有霍不羁饶有兴致注视着离前。
坐在观台上的上官宸闻言一震,愕然望向风云台上的离前,心中胆颤。
身边还有不少人劝他不要应战,这一场恐怕会受重伤。
风云台上是真真切切的打架,打至一方认输或是倒下为止。
角逐战可谓是借机名正言顺地寻仇。
哪怕是杀死了,只要上台者嘴硬不松口,双方皆不会就此罢休。
其实按照规则上官宸可以选择弃战,但是他踌躇不前。
是以离前是首位挑战者,如果他拒绝了,南虚门会被蒙上一层懦弱的遮羞布,哪怕是后面南虚门的人打赢了也揭不掉。
而这段时日他在南虚门弟子中树立起来的威严便会付之一炬。
他偏头看向公孙杰,只见他抱着剑一动不动。
上官宸看见身旁追随他的弟子,调息后起身一跃,落在风云台上。
他会上台是意料之中,离前看着离开的千字和风云台乍现的结界,右手摊开瞬间收回,白刃出现在手中。
上官宸的能力是控制流体,一切流体有关的任何东西他都能用灵力操控,越是强势的流体,如翻云覆雨或海面,所操控的灵力耗费更大。
但能修炼者的灵根绝不会差,且越是刻苦修炼,差距便越明显。
结界上空霎时间乌云密布,离前听见耳边的雷鸣声,得知他用了呼风唤雨术来制造水体。
这是在结界中最快获得流体的方式之一。
“我在南虚宫门前被重伤,你功不可没竟都没出现围观。”离前缓缓说道。
上官宸一怔,呼风唤雨的手僵住,渐渐结界空中滴落豆大般的雨砸在两人身上。
“所以你找我寻仇?”上官宸忽生不安。
离前玩味笑道:“是,今天借此机会让三界知道月昇门的细作是如何不堪一击。”
上官宸惊诧,还想看向宫粼时,手中连忙招来流体挡下眨眼闪身刺来的白刃。
隔着汩汩水盾,离前声音模糊传到他耳边:“想让宫粼救你,起码你要让他看到你有弑神的能力,否则。”
离前破开水盾嗤笑续道:“你只能当别人的走狗!”
话落,白刃斩断面前流体,没有去追趁机逃开的上官宸,而是挥手扬来四周的灵气,顺势注入在雷鸣的云层中,将滂沱大雨止小。
跃至半空上的上官宸立刻俯身杀来,手中流体幻化长矛朝离前刺去。
离前手执白刃迅疾闪开,遂又执剑破雨势朝上官宸攻击,阻断他想要用大雨制造一处庞大的漩涡。
观台上的众人目瞪口呆看着其中的对战,齐肃伦和风巧根本坐不住,只有紧张站在栅栏观望。
风巧提心吊胆:“上神好像变了个人。”
齐肃伦看着离前每一招出手皆是冲着要害去,连白刃都变得杀气浓重:“嗯,他要杀了上官狗。”
千字不知何时隐身出现在他们观台后,站在知北游的身旁,神色同样凝重:“想不到是来寻仇的。”
知北游捏着烟斗在腿上,视线落在观台的对决:“差不多了。”
风云台上雨水在结界内漫过两人小腿,浑身湿透的离前落在一旁,气定神闲看着渐渐不支的上官宸。
离前在这片刻内不断操控四周灵气控制云层变动,来回消磨上官宸需要呼风唤雨的灵力。
此刻他耗费巨大后如若还想操控面前的水流,恐怕不用片刻便透支倒下。
上官宸收住呼风唤雨术,尽力给自己调息,两人湿漉漉站在水中,面带肃杀。
“你到底想怎样?”上官宸喘息问道。
离前冷眼注视:“认输,或者承认自己是细作。”
上官宸拒道:“不可能。”
认输,那他上来的这一程便前功尽弃。
承认,那月昇门和他都将沦为三界笑话,失去仙门百家拥护,而自己则会被流放或一死。
今日他算是明白离前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南虚宫陷害重伤一事。
他今天要杀了自己!
离前听见他所言便不愿继续和他废话下去。
执剑从水中跃起挥动空中的灵气朝下推去,上官宸立刻跳开,铺落在水面上的灵气化作屏障,将水流隔开在脚下。
他一惊,试图在还未铺满的地方抽出流体。
结果根本追不上气体的速度,他惊恐地抬头,白刃聚焦出现在眼球中。
一声闷哼,白刃刺中胸膛,上官宸猛然皱眉,朝离前身上吐出一口滚烫的鲜血。
他收缩的瞳孔倒映着离前犹如寒霜的脸颊,双手无力垂下,在离前抽出剑时卒然朝结冰的擂台上落去。
离前漠然从半空中飘落,立在上官宸抽搐的身体边上,垂眸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件遗弃的物品般。
上官宸躺在血泊中仰视着他,断断续续自嘲说道:“离......前......你变......了,你不是......不是离前......”
离前闻声皱眉,沉默半晌回身,四周的结界消失,一切落幕,水流涌出风云台,想要为这一场血腥的开局画上了句号。
他挥去一身湿气,精准在人海中找到宫粼,只见他儒雅端坐在席上,双眸看不出一丝波澜。
和离前一样,将地上的人视作弃子。
离前的衣袍被血染红,脸颊溅了几滴凝固的鲜血,白刃泛着红雾,他如同修罗场里爬出来的杀戮者令人心生寒栗。
知北游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看见高座的宫粼,淡淡掠过后移眼风云台站着的人儿身上。
然而他瞥见上官宸的身体突然在眨眼间被抽干,血液在掌心中忽然化作长剑。
站着的齐肃伦和风巧,身后的发丝被一阵疾风刮起,众人只见一抹金色忽地闪现在风云台上。
所有人后知后觉才看见凝变的血剑惊现在离前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