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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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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空月：“傍晚的消息你也知道吧，严驸马被分尸被扔在我军驻扎附近，所以计划要提前了。”
葵扇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有人等不及了想以严驸马来刺激人，还是皇宫这边出了事？”
范空月：“我也不是很清楚，历史上任何一个国家，在开国初期都是欣欣向荣的，但是越到后面，皇帝换了一个又一个，内政都会腐烂，他会飞速走到定点，再一路走低，只不过时间快慢的问题。”
“身处顶点时期的是昀礼帝，也就是先皇的父亲，到先皇这里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不过好在先皇深受昀礼帝教养，治理得当，但我们现在的央嘉帝就不同了，他是直接扔给太后，让这个外戚且还是女人管。”
“你要知道，除了刘同以外，没有人会完全同意太后执政，现在完全是央嘉帝撂挑子，没办法，一旦他们找到可以代替的人，无论是谁，只要是皇家血统，都一定会竭力去推翻太后，太后执政一天，他们心里也会火烧火燎一天。”
葵扇想到之前见到太后的样子，虽然这里除了他们三个没有其他人，但还是很小声道：“我看太后那样子感觉也活不了多久，等她薨逝也不需要多久，等等也没什么吧，难道单纯看不惯太后执政？”
范空月：“不，对比外戚，他们更看不惯她是个女人，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哪怕是昀礼帝开辟的政治开放，也从未有过让女子凌驾男子头上，也不会允许，嘴上说的开放也仅仅是嘴上，真到平起平坐的时候，他们一万个不愿意，如今不过是太后积攒的势力太多，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同流合污，那就只有死，”
葵扇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无力感，以前她从未觉得女子比男子低一等有什么不对，为什么男子可以读书写字女子只能绣花生子，为什么男子可以学武练功，女子只能相夫教子，大家都这样，就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也不会觉得自己身为奴婢贱命一条为主子赴汤蹈火有什么不对，如今范空月明晃晃地指出来，说他们不该这样，却忽然觉得......
“你居然能想到这些，真是奇怪。”她喃喃出声，大家都这样，为什么他不这样，与其他人背道而驰，去说服她这样甘愿在泥潭打滚的人，教她读书写字，让她明白阶级地位的不平等，他本来可以更好且方便的利用她，让她甘心效忠他。
范空月露出笑脸：“不奇怪啊，我们江州人都这样。”
葵扇回到刚才的话题：“所以你们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范空月：“皇宫外的事大多都在可观掌控中，如今只有皇宫内的，从谷分身乏术，你可有法子打听到杜贵妃那里的消息？”
葵扇摸了摸下巴，想到韵梅的处境：“不好说，不过韵梅现在应该被我说服了，她今日跟我说小皇子身上不对劲，又说发没发现已经不重要了，我想之前就是小皇子身上有什么东西才让韵梅尽职尽责帮着德妃。”
范空月忽然想起什么，不过被身后安静听着的从谷抢去话头：“嘁，因为小皇子不是皇帝亲生的，李家倒了，一个没什么背景的皇子，知不知道确实不重要。”
葵扇愣在原地，瞪大双眼，那眼珠子都快秃噜出来了，不过随即一想又觉得好像也就那样，这宫中发生什么都已经无法让她惊叹了，前有吃假孕药假怀孕，后又欺君假冒皇子，再有贵妃诛害皇子，反正大家都一样烂，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范空月没有解释从谷说的是不是真的，忽略掉从谷的话道：“韵梅还说了什么？”
葵扇摇摇头：“感觉之前德妃也不是完全信任她，她在央嘉帝这边德妃很多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她知道的也不多，但她有点能力，可以帮助我们，而且她也想出宫。”
范空月点点头，不疑有他：“真到那时候宫中乱做一团，出宫倒是小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个混乱激起来。”
葵扇懂他的意思，偏头看向从谷，盈盈笑道：“从郎君看样子武功定是顶顶好的人，不知可否告知有什么办法快速联系到您呢？”
她以前在余修仪宫里还是个四等婢女的时候，曾在夜晚有幸见过那些闻风丧胆的暗卫和杀手，即使他们轻功跑的很快，但依旧能感觉出肃杀的凉意。
眼前的从谷看着却一点也没有让人不适的感觉，更像是某个大家门派出来的游行的高手，最最主要的是，虽然看着脾气和范空月不太对付，可第一印象不赖，且范空月能这么信任他，知道宫中大小事，肯定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从谷下意识看了眼范空月，他没动，倒是范空月猜到了葵扇的用意，朝从谷伸手，把他刚才对着烛光把玩的珠子拿过来，走到书桌台前取下挂在木雕船上挂着的红绳，把红绳往珠子里一串。
葵扇的手比脑子先一步做出动作，怔怔伸出左手。
看到她伸手范空月也愣了一下，而后快速在她手腕上系紧，轻咳一声：“若想联系他，在这珠子的文字上上下摩挲三下，左右摩挲六下，最后掐一下文字，他就会知道，不过不是十分紧急的事，可以记着晚上让他传达给我。”
其实在刚才系绳的时候她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的蠢事，若她猜错范空月根本不是系她手腕的，她还伸手岂不是尴尬死，好在猜对了。
她抬起手观察那可珠子，淡黄的内壁里躺着一条类似虫子的东西，轻轻摸了摸，确实能感觉到细微的纹路，不过因为没上色，她也看不清写的什么。
范空月：“你今晚先回去吧，这几天都不用学习了，顺阳公主那里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走，你得错开她们。”
葵扇哦了一声，点点头，正当她准备转身时，又忽然想到白天的事：“今日你去坤宁宫了吗，小公主可好？”
范空月摇摇头：“皇后不在，坤宁宫空着，小公主另择殿住，我没过去，她的身体具体说不好，李奎说凶多吉少，就算这次挺过去，以后也会靠着药罐子存活，反正不管挺不挺得过去，都没差。”
“哦。”葵扇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再说什么，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她一走，范空月从谷两人对视一眼，后者站起身快速跳出窗户没入夜色，前者吹灭灯烛，走进药柜后面的暗室。
*
“娘娘，起效果了，五天有轻微的头晕没精神，八天开始情绪变差，要么低落要么暴躁，再过几天应该会更明显一点。”依巧乖顺地给给正在闭眼享受她适当按摩力度的杜贵妃禀报。
杜贵妃餍足嗯了一声，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依巧小声嘟囔：“感觉药效有些快。”
杜贵妃听到后笑了一声，却听不见其中的笑意：“何以见得？”
“这才几天就起了效果，若是查起来，奴婢担心......”依巧从她入宫前就跟着她，对于杜贵妃的脾性知根知底，也听出她笑声背后的嘲意，她没再往下说，怕杜贵妃不高兴。
杜贵妃现在心情好，心里盘算着自己的种种计划，“那不见得。”
依巧笑着附和：“有娘娘这句话奴婢就放心了，这后宫就没有娘娘拿不下的。”
杜贵妃睁开眼，摆手让她别按了，依巧收回手，乖巧站在一旁静候。
杜贵妃坐在宣景宫正殿上最高的凳子上，正殿内除了她和依巧，无其他外人，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空旷，满眼都是野心勃勃的欲望。
如有人细心观察，能发现这里的摆设和物件和坤宁宫的很像，甚至还有慈宁宫的影子，就连她坐在身下的凳子，都在太后把凤椅搬上朝堂后，立马又复刻一个一模一样的放在她的宣景宫内。头上首饰戴上了凤凰衔珠，身上服侍绣着凤凰和牡丹。
没人觉得不妥，也没人敢觉得不妥。
自从德妃和皇后离开后，她便这样招摇撞市，仿佛要告诉所有人，她就是下一任皇后。
就连淑妃见了，脸色都不太好。
她就是仗着太后忌惮她背后是兵部，所以根本毫无顾忌，不过主要现在央嘉帝不管事，太后就算知道了，她难道还要一边管政务，一边管她穿什么吗？不会的。
杜贵妃站起身：“过两天就是淑妃的生辰了，都这个节骨眼还办什么生辰。”
她深吸一口气，陶醉在自己势在必得的计划，“姐姐妹妹也叫十几年，不能苦了她，过生辰怎么说也得送点好礼，太后为国家政事操劳，也理应送点。”
依巧低头：“是。”
杜贵妃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侧目朝依巧道：“莞嫔最近怎么样？”
依巧：“回娘娘，一切顺利，定能合娘娘意。”
杜贵妃满意地勾了勾唇，笑意越来越深，“快到时候了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