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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第二天自然没有走成。

      清晨,春俏跟那兄妹俩人用早膳。

      饭后陆谦行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唇角带笑,生得十分文静。

      这大概就是崔万清的女儿,陆谦行的未婚妻了。

      她大方地同几人介绍自己,主动提出饭后带着几人去街上逛一逛。

      陆怀慎来过很多次庆州,陆藏玉从前虽然来过,却被拘在府里,不能出门。

      她跟春俏一样,庆州对她们来说陌生的。

      在马车上的时候,春俏好奇地问她,“你与谦行怎样认识的?”

      崔诗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是陈家的外孙,参加我义嫂组织的赏花宴时,结识了他。”

      听她提起陈家,春俏和陆藏玉彼此对视了一眼。

      春俏问:“我不久前才嫁入陆家,上头没有长辈提点,对很多亲戚都不太了解,不知外祖陈家如今何人在州府为官,官至何职呢?”

      即便从前陈家没有入过诗滟的眼,如今是未婚夫的外祖家,有关陈家之事她了解得清清楚楚。

      诗滟还不知道,陆家跟陈家的关系已经闹掰了。

      她委婉说道,“陈家的大爷在州府做主簿,我父亲很器重他。”

      原来只是个主簿。

      陆藏玉如今也知道了主簿只是州府中排不上号的官员,从前她家没有出现过,是因为主播官职太低,登门的机会都没有。

      春俏笑着点点头,“原来如此,虽然是亲戚,还是要举贤不避亲仇,要按照能力提拔。也不能因为咱们是一家的关系,就给陈家开后门,影响你父亲的大事就不好了。”

      崔诗滟不太能搞懂这位嫂嫂是个什么意思,是故意客气一下,还是表面意思。

      因为陆谦行的缘故,她与陈家诸位亲戚交往的机会偏多,实际上她不太能瞧得上陈家人。

      陈家的夫人们总是话里话外为丈夫儿子要官职,她是家中独女,她的话父亲会听。

      她听到陈家人话里话外在索要官职,心里不太舒服。

      我能主动给你,但是你不能主动跟我要。

      不过碍于未婚夫的面子,她还是跟父亲简单说了下。

      陈家未出阁的女郎总是喜欢跟她攀比首饰,将她头上身上戴的东西贬得一文不值。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陈家的首饰比她要好。

      这些话她不敢跟人说,怕父亲知道会不许她跟谦行的婚事。

      至于说跟面前未来嫂子与小姑子说吐槽陈家,那就更犯不上了。

      春俏想的还是,先给陆谦行买个宅子。

      有诗滟跟着,不太方便,只能将计划延后。

      据说庆州城外的寺庙求平安很灵,尤其是对于常年在外奔波的人。

      在寺内求完符后,在斋堂内用了一些素斋,回到城内逛了一会夜市后,大家都饿了。

      崔诗滟带着众人到城内最大的酒楼,包了个临街包厢,她推开窗户,同几人介绍道,“最近城里有烟花表演,东广楼是观赏烟花的最佳地点。”

      是诗滟要成亲,他父亲特意安排,让百姓也能跟着乐一乐。

      庆州的夜生活很热闹,坐在酒楼的三楼都能听到街上百姓嘈杂的声音。

      崔诗滟问过众人有无忌口之后,点了十多道东广楼的特色菜,店小二在记菜单的时候,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

      “得嘞!”

      饭菜被一道道从外面端进来。

      陆家兄妹三人吃饭速度都快,春俏和崔诗滟还在吃,人家已经放下了筷子。

      藏玉听到窗外的叫卖声,问道:“嫂嫂喝饮子吗?”

      夏天到了,街面上卖冰浆的小贩多了起来。

      春俏毫不留情戳穿道,“我看是你想喝吧?”

      崔诗滟很有做东道主的自觉,她立刻说道,“在窗口喊一声,让小贩送进来。”

      春俏:“没关系,她爱动弹就让她出去买吧,崔女郎想喝什么口味的,让她一起买回来。”

      一一收集好哥嫂们要的口味,陆藏玉站起身,“我很快回来。”

      陆谦行跟着她站起身,“我跟你一起。”人生地不熟,万一被人拐了怎么办?

      陆藏玉噘起嘴,嘟嘟囔囔说道,“我可以自己去,又不是小孩子了。”

      “在窗口能看到我,不用跟我一起去的。”

      做兄长的已经推开包厢的大门,“走吧。”

      崔诗滟跟着笑了笑,“让你二哥陪着你吧,他不放心你,庆州治安虽好,却怕有那不长眼色的宵小之徒冲撞了你。”

      陆藏玉晃了晃挂在腰间的长刀,“我有刀,不怕。”

      陆谦行掐住她的后颈,将她拎了出去,“看给你能耐的。”

      这兄妹俩离开的匆忙,连包间的房门都不记得关上。

      崔诗滟身边的丫鬟上前一步想要关门,却被她给制止了,“算了吧,二郎跟藏玉很快就回来。”

      既然如此,丫鬟不好去关门。

      包间门半开着,只有春俏和崔诗滟在安静地吃饭。

      走廊时常传来客人经过的脚步声。

      脚步声突然在门口停住了,“崔姐姐一个人来吃饭?”

      春俏看向陆怀慎,刚好与他的视线相对:咱俩是死人?

      若是陆藏玉和陆谦行没走,便能一眼认出门口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家的诸位表兄妹们。

      陆怀慎从前来过庆州,却从未主动到陈府摆放,他都不晓得陈家话事人的样貌,就更别说陈家的小辈们。

      听到这位陈家女郎的问题,崔诗滟有些疑惑,倒不是疑惑她眼睛出现了问题,桌上明明还有其他人,却仿佛陆节度使和郡主不存在。

      而是她作为陆家的姻亲,竟然不认识陆怀慎。

      陆怀慎并非无名之辈,乃是陆家的主心骨。

      在诗滟心里,陆怀慎是个跟她爹一样年纪的人,作为西北赫赫有名的人物,占据河西朔方两镇,震慑蛮族不敢南下而牧马。

      陆怀慎成名已久,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陆怀慎的事迹了。

      他的名气在她父亲之上,所以在听说陆谦行要带兄嫂在庆州城内逛一逛时,她虽想着在未来丈夫的亲人面前好好表现,却又有些畏惧于陆怀慎,怕一个不留神得罪了对方。

      只是没想到,跟她父亲齐名的陆怀慎竟然生得这样年轻,看着比她的几个义兄们年纪还小。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来,这位如今还不足而立之年。

      这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毕竟与传说中的人物相处。

      如今见到陈家人竟然不认识陆怀慎,崔诗滟十分不可思议。

      诗滟偷偷觑了那对两口子一眼,平静问道,“有事吗?”

      陈家表妹自来熟的进到包厢,身后还跟着两男一女,看打扮应该是她亲人或是好友。

      陈姿月不屑地看了一眼还在默默吃饭的春俏,看着女子身着朴素,头上手上都没有华丽的宝石装点,俩人该是来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

      她只当没看见崔诗滟的嫌弃,在她身边原属于陆谦行的位置上坐下,她还指挥那两男一女都坐下,“你们都坐,这位是崔节度使家的女郎,也是我未来表嫂。”

      其中一男一女有些局促地起身同崔诗滟行礼,“见过崔女郎。”

      陈姿月才注意到,面前桌上竟然摆放着用过的碗盘,她吩咐一旁随侍的丫鬟,“真是没有眼力见,快把用过的碗盘收起来,再让店家送几套新的餐具。”

      崔诗滟讨厌透了这个表的小姑子,她暗暗看了一眼身旁埋头吃饭的两口子,心头一动,没有制止贴身丫鬟听话收拾碗盘。

      “崔家姐姐出来会客,怎么表哥没有跟着你一起?”

      春俏拉了下陆怀慎的袖子,“我要吃炒胡瓜,你帮我夹。”

      桌子太大,她又懒得站起身,便让陆怀慎帮忙。

      陆怀慎刚拿起公筷,崔诗滟已经将炒胡瓜端到了春俏面前。

      “嫂嫂爱吃就多吃点,这是应季的胡瓜,新鲜得很。”

      陈姿月有些不满于被崔诗滟懈怠了,她可是她崔诗滟未来的小姑子,竟然在只顾着招待两个穷鬼,而将她忽略在一旁。

      其余三人言谈举止稍有些不自在,唯有陈姿月宛若主人般同几人介绍,“这位是崔节度家的姐姐,她过几日要嫁给我表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崔姐姐太不会过日子了,三个人点了这么一桌子的菜,若不是我带着朋友经过,这些饭菜怕是都要浪费了。”

      五个人吃十几道菜明显是吃不完的,崔诗滟作为东道主不能抠抠搜搜的只点几道菜,显得像是不重视陆家人。

      在她点菜的时候,春俏没有拦着的主要原因是,她想着剩下的饭菜也能打包带回家,跟莺歌还有其他的侍女吃。

      陈姿月招呼同伴,“这些菜都没有动过呢,若是不够再加。”

      她的兄长迟疑开口,“阿月……”这不太好吧。

      陈姿月瞪了兄长一眼,好好吃你的饭去吧,能不花钱为什么要花钱。

      她与人打赌,赌注是去东广楼吃饭,非常不幸的是她赌注输了。

      陈姿月的月钱都花在了买首饰买衣服上,带兄长出来,就是盼着兄长能给她付钱。

      现在既然遇到了冤大头,就用不到兄长了。

      崔诗滟倒是没说什么,因为陈姿月已经亲亲热热挽上她的手臂,“崔姐姐你头上的发钗是去年时兴的款式了。”

      她摸了下自己头上的绿松石发钗,“今年流行这种款式,姐姐若是喜欢,我头上这支送你。”

      陈姿月当然不舍得送她,这是她才买的发钗,用了一个半月的零用钱。

      不过她认准了崔诗滟傲气,绝对不会要别人戴过的东西。

      果然不出她所料,崔诗滟拒绝了,“不必,我更喜欢自己头上戴的这支。”

      陈姿月通过贬低崔诗滟,获得成就感,堂堂崔节度使的女儿,还戴着去年的旧款首饰,而她戴的却是今年的新款。

      陆怀慎看了眼埋头吃饭的春俏头上,若有所思。

      春俏漱了口,才缓缓开口,“其实你头上的绿松石发钗有些老气,与鹅黄色衣裙相配,更是灾难。佩戴首饰最重要的是点缀起到呼应整体的作用,若是带错饰品,带累了整体效果,那还不如不带。”

      最先笑出声音的并非崔诗滟,而是被陈姿月带来的朋友。

      她跟陈姿月关系一般,对方喜欢贬低身边人,她同样经常被贬低。

      没有人是傻子,她同样不喜欢陈姿月,见她吃瘪,更是不加掩饰地笑出了声音。

      陈姿月没忍住摸了下头上的发钗,又低头看了一眼衣裙的颜色,心里在想难道这钗子真的很显老气,嘴巴却硬得很,“你懂什么,穷鬼一个。”

      本来没有人觉得她头上发钗的款式不合适,经过春俏提醒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陈姿月的脸上,或多或少同意春俏的看法,似乎确实跟衣服不搭。

      崔诗滟肃着一张脸,“这二位是我崔家的客人,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陈姿月心里恼怒,说起话来无所顾忌,“来打秋风的穷亲戚罢了,也就你们家当回事。”

      “对我而言,都是崔家的亲戚,无分高低贵贱。”

      越缺什么,心里就越在意什么。

      崔诗滟没有要仗势欺人的想法,看在陈姿月眼里却是对方嘲讽她。

      “崔家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陈家祖上曾是位列三公,官至太傅。崔家不过是个刚发家的暴发户罢了。”

      陈姿月兄长有些后悔让妹妹进到这个包厢里,有这么得罪人的,

      况且崔家可不是好相与的,他赶紧跟人道歉,“舍妹无状,请女郎看在两家即将结为姻亲的份上,莫要与她计较。”

      陈家兄长希望崔女郎能看在陆谦行的份上原谅他妹子。

      作为新嫁娘,当然不能在尚未成亲之时,与夫家的亲戚搞出不愉快来,况且陆家的话事人还在场。

      于是她十分大度地表示没关系。

      陈姿月却对于哥哥的举动十分不满,怎么能跟崔诗滟道歉呢,这太掉面子了。

      “别说崔家了,就是凉州的陆家,也要跟我们陈家两分薄面。”

      陈家老太太给陆藏玉洗脑,她也听在心里,并且深以为然。

      陈姿月轻笑一声,颇狂妄说道,“如果没有我们陈家,那陆怀慎算是个屁。”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崔诗滟忍住不去看那对夫妻的脸色。

      那两人平静得令人有些意外。

      陈姿月的兄长觉得她这话稍有不妥,“月儿,慎言。”

      剩下那一男一女有些坐不住了,“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姿月你欠我们的那顿饭下次还就行。”

      崔诗滟心中冷笑,原来是来蹭饭的。

      东广楼是庆州最大的酒楼,来这里吃一顿饭少说要花上几十两银子。

      崔万清心疼女儿,从不在银钱方面亏待她。

      普通官宦人家,每月给儿女的月钱多不过几两银子,在东广楼吃一顿饭,至少要花去陈姿月小半年的零花钱,她还得要买首饰买衣裙。

      既然能蹭饭,她当然不舍得花钱了。

      陈姿月这么多年光长个子不长脑子,被亲哥拦了一下,反而起了逆反心理,“就是他陆怀慎在这儿,我也敢这么说!”

      说着她挑衅地看向崔诗滟。

      这边剑拔弩张,另一头春俏指挥陆怀慎,“我想喝水,这个鸡肉有点咸了。”

      “吃吃吃,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吗,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怕今天不吃再也吃不上了吗?”

      陈姿月原就是一肚子火气,“还有你瞪什么瞪,显得你眼珠子比别人大吗!”

      崔诗滟差点要憋不住笑了,这位的表现超出她的预料,竟然一下子把那两口子都给骂了。

      她更想在一旁看热闹,此刻却不能不维护未来兄嫂,“请对我的客人放尊重些。”

      “实话还不许人说,真当你是皇帝了。”

      这话说得就严重了。

      陈家兄长此刻顾不得体面了,生怕妹妹再说出犯忌讳的话,他上前一步捂住妹妹的嘴,就要把人拖出包间,然而他一抬头正对上两张阴森的面孔。

      “表弟,表……妹也来了?”

      俩人出去买了几杯冰水,陆藏玉看见不远处有卖小吃的摊位,瞬间肚子里又饿了。

      陆谦行没办法,只能认命地跟在妹妹身后去付账。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上楼,在楼梯拐角处就听到了陈姿月大放厥词。

      他们可以跟哥哥吵架,却不能有人说陆怀慎半句不是。

      陈姿月的兄长张了张嘴,他可以解释的。

      接下来发生的,可以用混乱来形容。

      崔诗滟没忍住哎哟了一声,“谦行,你冷静一点。”

      陆怀慎把弟弟妹妹刚买来的冰浆端到春俏面前,“比茶水好喝。”

      她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端坐的两口子,“大哥嫂子,你们劝劝谦行和藏玉。”

      正在挨打的陈姿月兄妹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句,他俩恍若被雷劈过。

      相较于不会反省自己的妹妹,陈家兄长陈印时有些惴惴不安,原来小夫妻就是陆怀慎夫妻。

      妹妹竟然当着正主的面,说了很多陆怀慎的坏话,更别提小妹还数次嘲讽人家穷酸。

      打在身上的拳头,都没有这句话造成的伤害更大。

      崔诗滟坐立难安,一方面担心未婚夫受伤,又怕陆谦行在婚前打了表兄表妹,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春俏跟着象征性地劝了两句,“谦行,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女孩子。”

      被打的两个人差点气昏过去,是不能打女孩子,还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打。

      陆家兄妹自小习武,以一当十不在话下,更何况是打两个柔弱的世家子女。

      两人倒也知道不能把人打死打残,专挑打不坏的地方揍,淤青都在衣服下藏着。

      陈家兄妹除了头发衣服稍有凌乱,脸上连油皮儿都没蹭掉。

      “我们可是嫡亲的表兄妹,你怎么能打人呢!”

      眼瞅着差不多了,春俏上前认真拉架,“好了好了,别气了,气坏身子不值当。”

      刚才在她心中打秋风的穷亲戚,转眼间变成了河西的节度使。

      陈姿月多看了陆怀慎的两眼,她心中的陆怀慎不应该是这样的。说书地讲他青面獠牙丑出天际,因此她一直当陆家兄弟生得同样丑陋。

      在看见陆谦行时,她便当陆怀慎杀业造的多了,所以他的弟弟妹妹都生得好看,家中兄妹三人独他生的貌丑。

      陈姿月不喜欢丑人,祖母每逢提起要在家中挑选姐妹嫁给陆怀慎时,她内心深处极为不愿。

      陈家并不比陆家差,为何一定要牺牲家中女儿的幸福,强求她嫁给性情暴虐的丑八怪。

      祖母身边的香嬷嬷从凉州回到庆州,讲述了这一路上的遭遇,包括陆怀慎已然娶妻,陈姿月心中极为庆幸。

      她是家中这一辈的女孩子中样貌生得最出挑的,祖母总是明里暗里跟她讲嫁给陆怀慎的好处。

      陈姿月觉得,祖母是属意将她嫁给陆怀慎为妻。

      所以听说陆怀慎娶妻,祖母不甘,她却是相当开心。

      怎么陆怀慎他非但不丑,反而比二表哥还要好看。

      藏玉像是一只讨要奖励的小狗,巴巴地凑到春俏身边,“嫂嫂,我厉害不。”

      春俏摸了摸她的发顶,“当然厉害了,你以后可是要做嫂嫂的大将军。”

      陆谦行寒着脸向陈家兄妹俩人下了逐客令,“抱歉,这里并不欢迎二位,请你们立刻离开。”

      陈印时浑身一僵,“抱歉,在下回府,一定严加管教妹妹,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陈印时捂住妹妹的嘴,将人强硬着拖离,两人走到门口,陆谦行又开口,“还有我不想听到有人说陆家靠陈家这种话,若是让我再听到,休要怪我不顾亲戚的情分。”

      陆家三兄妹倒是好心态,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心情。

      陆藏玉兴致勃勃跟春俏分享刚才买的零嘴,春俏刚才吃得多了,跟藏玉这种刚还起身运动的人不能比。

      崔诗滟有些抱歉地说道,“是我今天没有安排好,影响了大家的兴致。”

      “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无妄之灾。”

      春俏抢先在崔诗滟之前付了账,“饭钱,以及赔偿毁坏的桌椅板凳。”

      “嫂子,这.......”

      “一家人不分彼此。”

      春俏转头叮嘱小二把没有动过筷的菜打包起来,“要回去带给丫鬟吃,答应了她今晚给她带饭。”

      陆藏玉今早出门前也听到了这话,她还当春俏忘记了,刚才在街上地看到买零食的摊贩,主要是为了给莺歌买。

      崔诗滟提议,“不如让大厨再去炒两个菜。”

      点头哈腰的掌柜也跟着应和,“是啊,很快的。”

      他是知道崔诗滟的身份,故而对方能顶到整个东广楼位置最好的包间。

      也是知道楼上有崔节度使家的女郎在,即便楼下听到叮叮当当的打架声音,他却拦着伙计不要上楼。

      酒楼损失些钱财不要紧,若是得罪大人物那可就一命呜呼了。

      掌柜见崔诗滟小心翼翼对待同行之人,哪怕不知道对方身份,他也不敢懈怠。

      “没事的。”在家里的时候,春俏还捡过珍珠和莺歌剩下的菜。

      回程的马车上,春俏安慰了崔诗滟两句,怕她有心理负担。

      莺歌一直等着春俏带回来的晚饭,顺便告诉了她一个消息,“晚间崔节度使派人传信来,说是明天请主子和将军小聚。”

      晚上依旧跟陆怀慎睡在一张床上,熄灭蜡烛后,两人平躺在床上,研究了小半晚崔万清的目的。

      崔万清样貌儒雅,生得像是文官,依稀能在他脸上看到几分崔诗滟的影子。

      他说话语气倒是十分大大咧咧,很难与春俏印象中的阴险之人对上号。

      “听说诗滟昨日带着你们出去逛了,怎么样我们庆州不比凉州差吧?”

      “庆州富贵,令人乐不思蜀。”

      正聊得起劲,管家欲言又止地进来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这二位是诗滟的兄嫂,都是一家人,不用避讳。”

      管家低下头讷讷应是,倒不是防备这二位,而是要说的事情与这两位有关系。

      “是这样的,陈府的老夫人在门口,说是要见陆节度使。”

      陈府老夫人?崔万清印象中没有这个人。

      “那是谁?”

      管家有些难以启齿:“他说自己是陆节度使的外祖母。”

      崔万清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他爽朗大笑,“人老了,脑子越发的不济事起来,一时没想起来。”

      昨日崔诗滟回府,没有与父亲提起过陆陈两家之间的龃龉,他自然不知道。

      “既是谦行的外祖,便也是我的长辈,哪有不让长辈掌门的道理,快让人进来。”

      春俏却陷入沉思,昨天刚跟陈家兄妹发生矛盾,这老不死的就找上门来。

      只怕善者不来啊。

      果然这老不死的哭唧唧进来了,“听月丫头说,在东广楼看见我的谨哥儿了,我才知道原来你来庆州了。”

      “既然来庆州,也不来看看我这个死老婆子,谨哥儿是不是嫌弃陈家啊。”

      上来就给陆怀慎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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