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梦游仙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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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成兔的脸，突然想起开学时林远和自己说的话。
“你是不是和那个姓成的走太近了？”林远磨了磨牙看向他。
江沅一和他并肩站在花坛口看着学生们鱼贯而入校园，梧桐树叶葱郁，隐隐飘来一股不知名的花香。
他并不急着上课，抱着双臂靠在墙边，语调没什么起伏：“你觉得他怎么样？”
林远知道他问的是谁，沉默一会儿说：“女生都喜欢的类型……？”
说完他立即改口：“可是这种未免也太孩子气了吧，她们眼光怎么退步了……”
“说不准，”江沅一还有心思和他扯皮，“你现在有人追么？”
“……”林远其实长得不差，但要和江沅一比还是有些差距，当然也不至于站他旁边当个衬托他的绿叶。
“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林远摸了下鼻子看他，又听到对方说：“随便问问。我和他走的近完全是因为他的脸，你不会以为我对他有兴趣吧？”
林远顿了一下：“不是吗？”
“不是，但要说兴趣好像又有一点，”江沅一说到一半拍了下林远的右肩勾着他肩膀凑过来一手抬起他下巴笑道，“怎么，吃醋了？”
林远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勾身体一僵，仿佛身上的毛都竖起来了，触电般推开他的手：“我草江哥你干嘛啊！”
江沅一笑了笑：“开个玩笑，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林远：“……”
同志你刚才那动作可不是在开玩笑啊。
林远虽然听过网坛上那些发表的那些稀奇的言论，可一直没有发现，今天亲身经历过后才发现这有多恐怖。
自己撩自己的好兄弟……
这事儿听着……
挺惊悚的。
现在经历过……更惊悚了。
林远庆幸江沅一长得很养眼，换作个丑的他可能一拳挥过去了。
“快上课了，进去吧。”江沅一说着就要走，突然听到身后的人又说：“对了江哥，你记不记得以前跟你同班的一个女生，她好像想跟你表白来着。”
江沅一脚步顿住，侧过头问：“什么时候的事？”
……
江沅一回过神来，视线刚从成兔脸上移开，听到车厢广播播了一句：“下一站海橙街——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成兔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只手推了一下猛的睁眼，入眼就是熟悉的车厢和——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过了几秒成兔看了下车厢上的红色滚动字幕，低声道：“到了？”
“嗯，下一站就是。”江沅一收回推他的手，在列车缓缓停下侧门大开后，又说：“明天见。”
语气，地点，和上一次的一样。
只是这次和以往不同，或许是因为成兔要走了，或许是因为明天的目的地是江沅一家里，两人都没有再多说话。
成兔下公交车是晚上九点多，扶着门杆跳下车后有凉风扑过来，入眼是熟悉的海橙街十字路口街牌，铁皮已经微生锈，呈现出锈色的斑点，而这里是他从小到现在一直生活的地方。
小区的灯光打在地面上，小区里的人也逐渐减少，没有月光，成兔看向某栋楼的第五层——客厅里暖黄色的光依然亮着，有盏灯总会在家为他点燃。
“怎么回来这么晚？”孙灵看到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饭在热，你等会儿再吃吧，先去洗个澡。”
成兔换了双拖鞋走到浴室门口又被她叫了一声：“你跟沅一说了吗？还有你那些朋友。”
成兔开灯的手顿了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说了。”
“哦，那就行，行了快去洗吧，我给你盛菜。”
水流顺着头发流淌过身体的每一处，暖气过于温暖而显得热，湿气化为雾气贴在玻璃镜面上，成兔睁开眼，一片朦胧。
“妈。”孙灵早早吃了饭，这时候瘫在沙发上追剧，听到这声应道：“怎么？”
成兔觉得嘴里的饭有点食不知味：“我明天去班长家。”
“去同学家玩？”
看成兔点了下头孙灵有点高兴的说：“行行行，去吧，好好玩。”
“嗯。”成兔不吃了，拿着碗去厨房洗，随口问：“你胃最近怎么样？”
孙灵的胃一直不太好，不能吃冷辣的，平时还得吃药，疼起来就要命。
“没事了，我好着，你早点睡觉，我会来查房的。”孙灵说着嗑了把瓜子。
厨房沉默一会后出声：“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招？”
“就是为了防止你晚睡，你看看你这黑眼圈，比熊猫还深，十二点前必须睡，听到没有？”
成兔不想说话直接回房。
他没开灯，摸黑爬上床沾着枕头就睡，黑暗袭来，这即将是漫长的夜和一个梦。
这个梦过于童话和魔幻了，而背景还真的是成兔给江沅一讲过的那个以前同班女生间流传的人偶传说。
那是一家古董店，店主是个白色头发的老婆婆，戴着金色边框的圆形眼镜，白色长发盘在脑后，用一根红棕色的发钗固定，坐在柜台后翻着手里的一本书。
她似乎没注意到店里的一切事物，甚至是进来的客人，或者说是当他们不存在，只是看着手里的书。
成兔往橱窗那里走，看到了摆在橱窗里的几个洋娃娃，她们都有金色的长卷发，穿着各式各样的洋装，其中一个还打着一把小洋伞。
这家店里也有一座摆钟，就挂在老婆婆身后的墙壁上，成兔正看着那些人偶出神，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他一声：“成兔。”
这是个清脆的女声，很陌生，还伴着鞋子在地板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成兔却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他回过头去，见到的是那个陪伴自己九年的人偶。
还是金色的头发，红色的连衣裙，但是却是和人同等身高的一个洋娃娃，看起来要比成兔高半个头。
接着成兔就发现一个细节。
她被烧焦的半边脸和头发已经恢复了，红色的瞳孔看起来和成兔一样，高雅不失矜贵。
成兔记得她的名字，于是开口说：“安娜贝儿？”
人偶颔首，她身上的高傲是与生俱来的。
她看着成兔笑道：“欢迎回来，我的小兔子。”
说实话这种感觉很奇妙，成兔想起了爱丽丝梦游仙境。
故事中的爱丽丝，也是不小心跌进了一个兔子洞里。
后来再梦到了什么……他就记不清了。
但这个梦确实很魔幻。
再醒来的时候，成兔听到了雨声。
长儡市下雨了，雨滴细密地拍打着窗户，围绕在这座城市里。
孙灵看着窗外下个不停的雨自语道：“下雨了啊……”
成兔起床洗漱，在走出房间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橱柜里的人偶。
她没有复原，还是维持被烧坏的那副样子，但是那种眼神，和梦里看他的是一样的。
简单吃过早饭，成兔背了一个挎包去公交站，临走前被孙灵塞了一把伞：“下这么大雨，你淋着去人家家里？”
“……”成兔敲了下自己额头，他的确最近忘性有点大了。
上了车，手机还在响。
【是英羽不是英语】：[照片]。
照片上是两只手比了个爱心，不过不是同一只手，右边那只白皙的手和他的肤色相差太大。
【某不知名四班同学—周恒】：何英羽，你旁边的是谁啊？
他一看那只手来了兴趣。
【某不知名四班同学—周恒】：这我他妈怎么看的这么像女生……
李秋梅也立马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
【班主任—李秋梅】：？何英羽同学，你跟哪家小姑娘约会去了？
【是英羽不是英语】：……李老师，不是女生。
何英羽没想到只是发个照片都能被李秋梅猜到，无奈之下发了条语音过去。
“我跟班长在一块儿，不是女生。”
“李老师好。”
一句语音，第二句问候很显然是江沅一的声音。
李秋梅其实也没多想，听到是班长后没说什么，发了一句：嗯。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怎么那么吵。
语音里除了两人的声音，还有周围的嘈杂声。
【成兔】：去江沅一家聚会，夏凝提的。
夏凝也冒出来得很快。
【语代—夏凝】：别扯上我，我要认真学习的。
【成兔】：你先开始的，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夏凝直接认输。
如江沅一所说，江沅沅需要疗养目前一直在住院，期间也很少回家。
那个有白色长椅的阳台已经很久没有人待过了。
江沅一住的比较偏，等成兔再回过神来时，他面前站的是一个高挑的女人。
唐礼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没收回过，看到最后才笑了笑，说：“沅一跟我提起过你，果然和他描述的一样。”
趁其他人还在客厅，成兔转过头来问她：“他说什么？”
“说你像个洋娃娃。”唐礼轻叹一声说：“看来他会对你有兴趣也有理由的。”
成兔看了一眼在和夏凝聊的男孩子，嗯了一声。
他们的声音传过来，成兔听的很清晰：
“这个我会！我教你们玩！”
“也就你们女生喜欢这种了……游戏才是我女朋友。”
“切，那是你不懂欣赏！”
唐礼听力意外的好，她听到了他们的聊天内容，笑道：“果然都是孩子，就喜欢玩这种游戏。”
“玩什么？”成兔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所以并不知道他们玩的是什么。
最后是唐礼透露了出来。
“塔罗牌，在我姐姐那里是一种很古老的占卜工具。”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梦游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