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完美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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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成兔醒来时是下午三点多。
他为什么能把时间记得清楚是因为孙灵打来的电话把他从徐乐的怀里轰醒。
手机响了五遍，徐乐怀中的那颗脑袋动了动，发丝落在他手臂上，成兔眉头皱了皱睁开眼。
他一睁开眼往上就看见少年的锁骨。
男孩子骨头很硬，太阳温柔的洒在他的睡颜上，他的一条手臂还牢牢箍着成兔的肩膀，没有距离后成兔清晰的看到他肩上的牙印。
徐乐感觉怀里的人醒了，没睁眼，声音有些哑：“这么早，不再睡会儿么？”
“我妈给我打电话。”成兔拿着他的手臂放开到一边慢慢坐起身伸手去摸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
浑身每根神经紧绷在一起，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徐乐这才睁开眼，看到他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了，一手艰难的抓着被子盖住身子，一手按下接听：“——妈？”
“我还想晚上打给你的，买好票了吗？我明天过来接你。”
孙灵问完又疑惑地问：“你的嗓子怎么这么哑？感冒了？”
她还不知道成兔有一个男朋友。
成兔连忙否认：“有点，昨天回宿舍着凉了。”
孙灵数落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现在还年轻呢？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什么毛病都会来了，我看看你到时候还有谁照顾你。”
被她这么一说，成兔那点慌乱也没了，顺手揉了把徐乐的头发说：“晚上八点左右，你下班了吗？”
“你忘了？我们寒假公休，”孙灵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行了，我明天去接你，你刚醒吗？”
成兔看了徐乐一眼：“嗯，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徐乐开玩笑似的说：“我是不是应该喊妈，你告诉她我们的事了吗？”
“还没有，”在这一点上，成兔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他妈经常念叨让他找个女朋友给她见见，这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他还不想让她受刺激，“再过段时间吧，现在还不能跟她说。”
“嗯。”徐乐翻了个身按着他的头又把他按在了枕头上，合眼低声说：“那就再陪我睡一会儿。”
成兔笑笑，推开他的手：“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徐乐应了一声又睡着了。
他下床翻出自己干净的衣服走去浴室，闻到空气中难以言喻的味道，忍不住屏住呼吸，直到关上浴室门才呼出一口气。
成兔不能告诉徐乐的是，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喜欢的到底是不是他。
他也不能确定，那份是真正意义上的谈恋爱还是只是随便应付一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太渣了。
成兔干脆选择顺其自然。
隔天下午，成兔还在收拾行李，徐乐帮他一起收拾，把几件大衣叠好塞进去问：“什么时候回来？”
成兔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站起身扶着拉杆笑道：“舍不得我啊？”
“我想你怎么办。”
两人跟其他普通情侣一样在一块黏了会儿，成兔右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徐乐送给他的对戒，左手手指放在指环上摩挲了几下，说：“你过来点。”
徐乐离他本来就近，闻言俯身靠向他，最后唇上被烙下一个炙热的吻。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成兔原本还穿的整齐的外套扣子被解开了两粒，里面的毛衣扒开，徐乐在脖子连同锁骨上都印下了痕迹，考虑到他还要回家就放过了他：“……好了，回去吧。”
成兔微微喘着气重新穿好衣服：“会想你的，男朋友。”
徐乐揽过他的肩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放开他笑道：“去吧。”
两个小时的车程不长不短。
下车后，成兔整理了一下围巾出站，在出站口看到了一个穿着棕色羽绒服的女人。
女人的背影在寒风萧瑟中略显单薄，一头漆黑的波浪长发柔柔的披在背上，明明是零下四度的天气，却还光脚穿着高跟鞋，她背对着成兔，呼吸间的气息化成了雾气，还掺杂着几丝蓝色。
有烟味跟着风飘过来。
成兔把手放在拉杆上，喊：“妈。”
孙灵转过身，露出手上那根抽到一半的烟蒂。
女人的脸上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如果要说的话就是气色不太好，眼睛下的黑眼圈愈发浓重。
成兔拉下围巾露出下半张脸，皱了下眉：“你又抽烟？”
“我儿子回来了，我开心抽根烟不行？”孙灵嘴上这么说，还是掐灭了手里的烟扔进垃圾桶，从他手上接过行李箱，还没忘记要催个女朋友：“你为什么不谈恋爱啊？我看你们学校漂亮的女生很多啊，怎么不试试呢。”
成兔跟在她旁边，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路人说：“我爱学习。”
“……”
“学习使我快乐。”
“……”
孙灵轻轻踹了他一脚：“你要是真爱学习我跟你姓。”
成兔轻飘飘看她一眼：“那从现在开始你姓成？”
“……………………………………”
成兔想过跟她提和徐乐的事，可话一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再过段时间吧。
短暂的在家待了一个假期，成兔看了看日子，离开学还有五天。
他给徐乐发了信息。
[你返校了吗？]
徐乐几乎是秒回。
[没回去，我和我朋友过的年。]
[想我了？想我了就回来见我。]
成兔坐在书桌前看着手机笑了笑。
[行。明天回，来接我吗？]
[好。]
于是成兔走出房间和孙灵商量：“学校让我们明天回去，那我回去了？”
孙灵显然不知道他们学校这么早返校，瞥了他一眼：“这么早？那你回去吧。”
成兔说要先去收拾行李，却又被孙灵叫住：“你等会儿，你把这个东西带上。”
“？”
孙灵放下搭在沙发边缘的双腿站起来走去卧室，没过多久又走出来，手里多了个正方形的黑色礼盒。
成兔看到这个礼盒盖子上的丝带串着一张纸片。
纸片上写着：给我的爱人。
他心跳不知为何差点停止。
孙灵手摸着礼盒陷入回忆：“这是你爸给我买的，我到现在一次都没有戴过，现在你长大了……我希望你能一直开心下去，快乐的生活着。”
回忆中有回忆，成兔看着她的脸想起他们正式搬走的那天。
多年前，成兔坐在副驾驶上，孙灵专心打着方向盘，在拐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后转入一个极度陌生的小巷。
成兔不由得想到了周娟说过的她和那个男人的事。
车上，他平静的开口：“妈，你后悔过吗？”
“什么？”
“你和我爸的事。”他偏过头看向窗外：“周老师跟我说过。”
孙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视线短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回过头来继续看着前方：“不后悔啊，我妈其实跟我抱怨过死了就找下一个，但我不这么觉得。”
“我想我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了。”
他死了，但她的那份爱依旧会持续下去，不会磨灭。
回过神，孙灵已经打开了盒盖，里面躺着一串白色珍珠手链。
“弄丢我砍了你的手。”
成兔接下，笑道：“行，我知道了。”
孙灵看他的手，突然问：“你手上怎么多了个戒指？”
成兔这才发现他手上还戴着那枚指环，随口胡诌：“和朋友逛街看到一家店，觉得好看随便买的。”
“哦……我好像记得你不喜欢手上戴首饰什么的，怎么这回改性了？”孙灵边嘟囔边回房去，成兔松了口气。
回到淮大那天，车站口人很多，成兔错开人潮走到淮安大学车站牌门口，看到了那个分外惹眼的少年。
他拉着行李箱走过去：“等很久了吗？”
“才几分钟，我卡着点过来的。”徐乐笑笑，然后就看到一个紫发女生拖着黑色行李箱过来，摘下脸上的墨镜惊讶道：“徐乐成兔？真的是你们俩啊，我以为我看错了呢。”
成兔好奇的问：“社长你也返校？”
许时衣把墨镜揣兜里：“对啊，我先去我闺蜜那住几天，然后开学就回校了。你们也合租？”
成兔点了下头：“嗯。”
“走读确实方便，我们宿管还要查寝，老烦了。”三人唠嗑了几句许时衣率先走了，徐乐牵着成兔的手说：“我们也回去吧，晚上想吃什么？”
成兔思考一会儿：“先去买菜，我来做饭吧。”
两人合住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徐乐来做家务，成兔课业很忙，又不想吃学校食堂，基本上都是徐乐给他做好送过来。
徐乐浅笑道：“贤妻良母。”
成兔无奈的说：“你就别取笑我了。”
抛开别的，不可否认，成兔和他在一起时感觉很舒服，徐乐真的符合所有女生心目中完美情人的形象，成兔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他的手。
他时常也会去店里看看，而这回却只有鞠小然一个人在收银台后面坐着。
她围着围裙，看到进来的人后立即站起来：“小兔子！”
“怎么就你一个，苏凛呢？”成兔趁徐乐还在上课过来看一眼，扫了遍一楼没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苏凛从边上的橱柜里探出一个头说：“我在这。”
鞠小然冲成兔眨眨眼：“今儿有空来看我们啦？怎么不去陪陪你男朋友？”
成兔把手里的果茶放在柜台上：“他还在上课。今天没客人，提前结束营业吧。”
“好，我先给小布剪下指甲。”苏凛抓住试图逃跑的猫抱在怀里往旁边走去。
鞠小然接过那杯果茶插进吸管，说：“现在挺晚的了，我们打车回去？”
“你们回吧，我回公寓里。”
拔断电源，招牌上的字发着的光一下子熄灭，成兔关上店门上锁：“明天周五公休，你们早点休息。”
“知道啦。”鞠小然和苏凛打了车还在等，她想到了什么歪头说：“小兔子，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苏凛在旁边笑出声：“你这段已经说了十几遍了，真说不够啊。”
成兔闭眼靠在电线杆的柱子上：“我当然记得，终身难忘。”
鞠小然感慨万千：“我是真没想到，你还会动手打女生。”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完美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