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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女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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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一半，紧闭的办公室门被打开，还伴着一个女声：“沅一，今天休息日我做了便当，你午饭没吃要不要现在下课先吃点——？”
话到这里，那道女声猛地刹住。
披着长发的女生手还搭在门把上，目光看到了江沅一还有在他座位上的成兔，一时僵在那里，立刻关上门——：“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聊……”
“没事，”江沅一看了一眼成兔，对那女生道：“你先进来吧，正好你们也可以认识一下。”
成兔靠在椅背上翘着腿，顺着江沅一看向那位女生。
女生留着天生细软且纯黑的长头发，头上戴着白色珍珠发箍，她刘海旁边的鬓发垂下来，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肩上背着一个黑色的挎包，眼睛明亮亮的，嘴角弯起时还有酒窝。
成兔了然，刚刚这女生叫江沅一“沅一”，说明不是一般的朋友，而且能叫的这么亲密……女朋友？
成兔和女生对视一秒，很快把江沅沅这个可能去除了。
长得也不像。
还在猜测，江沅一开口道：“他是我以前的学生。”
“……”好吧，学生……也行。
成兔对那女生点了下头，说：“成兔。”
女生很大方的说：“你好，我叫李苗苗。”
“她是我女朋友。”江沅一在李苗苗看不到的地方冲成兔使了个眼色。
李苗苗把一个餐盒从保温袋里拿出来放在江沅一办公桌上，笑着说：“行了，你不是一天没吃饭吗，赶紧吃完。”
成兔觉得现在这场合不适合他待下去，而且刚才的话题也不能继续聊了，干脆站起来说：“我想起来店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等等。”江沅一手搭在他肩上，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现在可以了吗？”
成兔：“？”
江沅一指了指他的手机。
成兔才想到他们到现在都没有互换联系方式。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心态的，环顾一圈，从江沅一电脑旁边一堆文件里抽出一张白纸又拿起黑色的水笔快速在纸上写下一串号码，拍到桌上说：“电话，微信号也是这个。”
说完成兔看向李苗苗对她点头示意就走了。
李苗苗看着他离开办公室，回过头说：“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还有这样的学生呢？”
江沅一避重就轻：“不算学生，算同学，我们高中是一个班的。”
李苗苗想了想：“庆春五中？那还真是有缘，不过那块地方已经被拆了，现在过去也只有一片废墟，我还挺怀念那儿的。”
江沅一拉过椅子坐下，随口问：“又要等我放学？”
“不了，我在家等你。”李苗苗比了个手势：“六点多？”
看他点了下头李苗苗笑道：“行，到时候我做好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片刻，江沅一半开玩笑的问：“烤兔子？”
李苗苗一脸惊悚的看着他。
李苗苗走后，江沅一写完笔记翻开手机进微信搜了一下他的号。
一秒后一个金发红裙的洋娃娃头像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名字是他真名。江沅一点进去添加好友，在验证信息那栏写了：还有呢？点击发送。
临近傍晚，长儡的夕阳一如既往的干净，成兔坐在站台椅子上边等车边回复孙灵消息。
孙灵今天休息悠哉的很，懒得出门的她索性给成兔发信息让他买点菜带回来。
成兔单手打着字，两条腿搭在一起，只是单坐在那里就能吸引着别人的眼球。
屏幕上孙灵发过来一个熊猫人表情包，配字：举报了。
【成兔】：？
【孙灵】：字面意思。
然后孙灵给他转了一笔钱，还添了个零头，附言：你看着随便买点，不要香菜。
成兔刚要打“好”，对面又很快发来一句：顺便拿那一百块帮我买点荷花酥咯。
孙灵很喜欢吃长儡特产的荷花酥，还只吃本地老字号，成兔知道她迷上了，说：买两盒够了吧？吃完再买。
【孙灵】：我是富豪？
成兔正要打字时微信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他要退出微信的手指停顿一秒，看到一个真人男生的头像，成兔看到了记忆中那头黑色渐变紫中长发，白色外套和黑色T恤，拍摄的角度是男生的侧颜。背景是教室黑板，男生手里还拿着一块板擦，黑板上的板书只被擦掉了一半。
这张头像和他现在的模样没有多大区别，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中浅笑依然。
名字是他的姓外加一个点。
再然后成兔看到了那行验证消息，没什么表情的点了同意。
「我通过了你的好友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成兔还看着那三个字发呆，却听到一阵车速减慢的声音，抬起头看到是他的车，便将手机锁屏，上车。
车厢内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报站声，高峰期已过，车上人很少，成兔挑了个靠窗单人座坐下，窗户是半开的，有车行驶中形成的风吹进来。
他又重新点开手机，那个头像没发来消息，他思考一会儿，在输入框里打上：
「你还想听？」
对面回复的很快。
【江.】：关于你的我都想听，我说过我想了解你。
【江.】：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成兔望着窗外倒退回去的景物，以及铎在玻璃窗上那抹金色。
几秒后他重新低头打字。
【成兔】：你真的想听的话，我说。
那个男孩子成兔不认识，他是回两人的公寓路上碰到的，在一家咖啡厅里，很俗套的剧情。
但是这种俗套的剧情发生在了他身上，虽然离谱，却合理。
那天成兔买了蛋糕回去，距离另一条十字路口还有五百米，他拐了个弯，刚给苏凛发完消息抬头，看到街角那家咖啡店里最里面坐着两个人。
他一开始以为是看错了，满腹狐疑地走近躲在旁边打量了一番，这才确认左位坐着的少年是他男朋友徐乐，而他对面，则是个短发长相清秀的男孩子。
某种直觉告诉成兔，他们两个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他又凑近橱窗探头过去，却看到这样一幕：
徐乐叫来服务员买单，和那个少年站起来后主动伸手去牵住他的，而那个男孩子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再然后，就是两人相继朝门口这边走过来。
成兔迅速往边上一躲，再看到徐乐和少年的身影远去时，一时竟没感觉到心里难受。
他也不会像别人那样直接冲上去撕破脸，更没有哭闹，他只是一片平静。
平静到可怕。
成兔后知后觉这不像他自己。
后来他估摸着徐乐应该还有一会儿才回来，于是先回到家里，把买好的蛋糕放在冰箱里面，再回房撩开衣袖。
两条手臂上都是凌虐过后留下来的青紫色伤痕，脖子也有被绳子绑过的痕迹。
这些伤口并不深，但足以说明他没少挨打，不止他和江沅一说过的那一次。
成兔不能再说自己还爱着徐乐了，他只是在完成任务，对他来说是恋爱的任务。
不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他才能这么心甘情愿被他打，打重了他还不能还手，只要对方想，他能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
成兔放下袖子，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声，他坐在飘窗上蜷起两条腿，双手抱住膝盖偏过头，和玻璃贴在一起。
徐乐回家没察觉有什么异样，自然也不会以为找其他人这件事没被发现。
他打开卧室门开了灯看到成兔缩成一团，上前去坐在床上：“下课了？”
成兔神色还是和平时一样，点了点头：“刚下，蛋糕我放冰箱里了。”
他一天前订的蛋糕，今天去拿，而一过十二点就是徐乐的生日。
成兔叹了口气。算了，就当是告别礼物吧。
“好，”徐乐宠溺的揉揉他的头发，“还是小兔子乖。”
成兔歪头看向他，双臂还搭在双膝上，看着徐乐的眼睛不由得在心里问了他一句话：你也是这么摸着那个人的头说他乖吗？
跟那个男孩子比起来的话，他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成兔不想过多纠结感情上的问题，但是这次已经很明显出现了裂缝，两个人还要不约而同地继续演下去，该有多累？
成兔由他摸自己的头，笑道：“生日快乐，男朋友。”
徐乐也笑了：“谢谢。”
接着成兔的一只手被抓住，徐乐的五指握着他的手掌，另一只手亲昵的揽过他的肩膀，唇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成兔心情更多的是复杂，他还在想该怎么跟徐乐提分手。
一吻之后，徐乐在他耳边很轻的说道：“生日前向我男朋友要个生日礼物，应该不过分吧？”
成兔知道他接下来想做什么，还是旁边挪了挪，低声撒谎：“我这几天胃不舒服，可以不做吗。”
以前的就当是实践好了，他不再想跟这个人扯上任何关系。
徐乐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放过了他：“好。”
但这晚洗澡的时候成兔还是被徐乐按着做了一次。
成兔头靠在徐乐胸口，全身上下都是水渍，像一条濒临溺死的鱼，急促的喘息着，声音也软了很多：“……能不能停？”
徐乐磁性暗沉的音色在一片雾气中响起：“我说停才能停。”
碰到了其中一个敏感的点，成兔闷哼一声，五指插进徐乐的短发里，也说不出话来。
这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成兔和同系的同学关系很好，除了苏凛以外还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他们只不过是走近了些，某人却不愿意了。
这件事最终以成兔被一个男生开车送回家为导火索爆发出来。
成兔和驾驶位上的人谈笑风生的样子都被站在门口的少年看了去。
成兔和那男生告别后转头，笑容僵在那里。
“跟别的男人聊天聊的很开心啊。”徐乐收起了以往的标志性笑容，脸色阴的想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