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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赵子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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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物心想，这个算命先生还真是个能掐会算的，比自己小时候爷爷找的那个强多了。
既然盛一是连连，苏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一次他的生命轨迹，只要再改变两次，任务就顺利完成了。几天前还一直愁眉不展的苏物，一时之间感觉云雾散尽，豁然开朗，小小任务不过如此。
“小苏小苏，你怎么了？”夸夸其谈的老太太见苏物愣神不动，不由得晃了晃她。
苏物回神，“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念爸妈罢了。”
“既然想他们就回家去看看，他们也想着你呢。”
“我也想回家，可是回不去……”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猛烈震动起来，陌生的号码在不怎么亮的屏幕上闪动，“喂，您好……子桾？是有什么事吗？”
“苏物你好点了吗？我有件小事想问你一下……啊——”压低的嗓音中突然蹦出一声尖叫，通过这个传声极好的黑板砖，差点震破耳膜。
苏物不由得蹙眉。
“怎么了？”连奶奶担忧道。
苏物微笑着安抚，“没事儿奶奶，是同学。”她起身进了卧室。
一个小时后，学校后街巷的露天咖啡馆。
春末的植物已经新芽尽吐，被盆栽遮挡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身穿青色卫衣的女孩子，戴着黑色鸭舌帽，颧骨处似乎有些血瘀，双手插兜，神色落寞而又紧张。
“对不起，我跑过来稍微有点远。”气喘吁吁的苏物面带潮红，似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顺手把薄外套的拉链拉开，从口袋里掏了张面巾纸擦擦汗。
见到来人，坐着的赵子桾嘴角牵动，轻轻的吐出一句：“你喝什么？”
“苏打水好了。”
她伸手招了招花团锦簇之后的店员，示意一杯苏打水。
“你的脸怎么了？”坐下的苏物才看清那张过于瘦削的脸上颧骨和下巴都有擦伤。
坐在对面的人似是想遮掩，手下意识的抬了一下，“没什么，不小心摔的。”
“刚刚你是在跟人打架？”
“没有。”
“电话里分明听到……”
“那是我妈，你上次见过的。”
苏物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医院里那个蛮横不讲理的中年妇女，“你妈妈为什么打你？”
“她想打就打。”
“哪有这样的妈妈……”
“这个不重要，其实我今天是想问你个事情。”
见她表情严肃，苏物不解道：“什么事呀，为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
她思量一会儿，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晚上的时间变慢了？”
如果苏物是个寻常人，听到一个不熟悉的同学火急火燎的约自己出来就为问一句这，她怕是觉得对方有病。但是这个问题她问过油叔，这个空间的人是不可能感受到非常规的时间变化的，就像是一种共生共长关系，就像乌龟不会觉得自己慢，鱼儿不觉得水中淹一样，只有非此空间的人才有明显感受。
对方好像是一个待猎的小兽，目不转睛的盯着苏物，哪怕苏物只是迟疑了一秒，她就看出了端倪。
“我是无意间听到你问和苹和林璐她们，你是不是也感受到了？”
“你是听了我们的闲话？”
“我不是刻意听的，只是无意间，晚上11点之后是不是感觉时间变成了两倍？不对，现在晚上10点之后都开始变慢了，越来越慢……然后就会变成九点之后……”刚才还平静的神色开始焦虑，她双手抓了抓脑袋，好像要甩掉什么似的。
“你是从什么时候有这个感受的？”
“……一个月前还是两个月前……我不记得了，一旦我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脑子里就像有无数的细线缠绕……”
看到她似乎很痛苦的样子，苏物立马安抚，“先不想了，你冷静一下。”
片刻之后对方逐渐恢复了方才冷脸的样子，苏物接着问道：“那你今天找我就只想想问我是不是跟你一样吗？”
赵子桾点点头，抬眼，只见一双杏眼中布满血丝，似乎经历了一场战斗一般。
苏物心惊，不由得靠近仔细看了看。对方下意识的后仰。
“你的眼睛没事吧？”
大概是想到什么，赵子桾拿出手机，对着屏幕照了照，低着头没说话。
当初油叔只说来拯救这个即将破灭的空间，在苏物的潜意识里既然是救那就跟伤害不沾边，成那就都存在，不成就一起消亡，但成与不成的过程从来没讨论过……
油叔依然杳无音信，好像这个手机变成了一个普通手机。
苏物有些气急败坏的把黑板砖收起来。
“你还有其他的感受吗，就是这个时间变缓。”
赵子桾摇摇头，“前天你在舞台上晕倒了不是因为感觉到时间变缓导致的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有点累而已。”
赵子桾有些质疑。
“那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他们说我病了，我没病，我真的没病！”
眼看她又要激动起来，苏物立即握住她的手，“你先别激动，我有个朋友可以解答你，但是我现在联系不上他。”
“他在哪，我可以去见他。”
“他……”苏物为难的抿了抿嘴，“他可能在外太空吧。”
对方以为是在逗她，突然有些生气的手抽了回去，往后仰坐在椅子上。虽然苏物也不过是见过她几次面，加上梦里出现的几次，就好像这个人已经认识很久了，她的言谈举止甚至行为都像是肌肉记忆一样熟悉。
“我们在排练毕业典礼前真的不认识吗？”苏物忍不住问道。
“不认识，不过也可能见过吧，但没说过话。”对方的语气有些嗔怒。
“你相信平行世界吗？”
“相信啊，世界这么大，宇宙无穷无尽，什么世界都有可能存在。”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苏物无奈的叹息一声，“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你认识的苏物，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你是说你不是现在的你吗？还是说你会变成另外一个你？”
苏物眉头再次拧起来，“我就是我。”
“那你在干扯什么？”
“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你发现……算了，等有那一天再说吧。”油叔曾说过，这个世界一旦回归正轨，所有插播的记忆都会被抹除，何必徒增烦恼。
到嘴的话苏物又收了回去，或许，现在能阻止这个空间不断突变的唯一办法就是抓紧去想怎么改变盛一的生命轨迹。
苏物又跟赵子桾简单的攀谈了几句，东拉西扯的编了一些自己的症状，虽然对方似信非信的，最终苏物答应随时保持联系后两人才散场。
苏物给盛一打了电话，无人接听。
发了短信，也无回音。
烈日当头，晒得人直冒油，苏物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肚子都咕咕叫了好几遍。苏物心想，要不吃了午饭去盛一家里看看，毕竟连教授回来了，盛一早上那么着急离开该不会是还在商量签约经纪公司的事情，这会不会就是第一次的轨迹改变，如果是，那绝不能再变回去。
苏物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选修过一门哲学课，当时的哲学老师最喜欢放电影，其中一部电影叫罗拉快跑，具体内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罗拉跑了三次，而三次的结果都不相同，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或许盛一就是带来蝴蝶效应的引子吧，只是这个故事长短或未可知。
五月的校园，还有些许晚樱争相斗艳，因为刚刚的咖啡馆就在学校边上，苏物打算去学校食堂吃午饭，穿过一大片樱花林，起风了，漫天花瓣起舞，像一场浅粉色的落雪，苏物忍不住举手接了几片。
“你们快看，那个是不是苏物啊？！”
“好像是……”
“就是她和盛一……”
“真的假的？”
远处几个拍照的女生对着一人散步的苏物指指点点，声音忽大忽小，听不清楚讲了什么。
大概这几个月习惯了，苏物无所谓的甩甩头往食堂走去。
平时苏物的饭点不是过早就是过晚，很少有正点来食堂的时候，食堂里每个窗口都排着长龙，肚子咕咕叫了十五分钟才端着菜坐下。
“你们看那不是苏物……”
指指点点也就算了，拍照就过分了，苏物生气扭头，刚好被不远处的几个举手机的镜头拍了个正脸。
眼见偷拍被撞见，他们又悻悻的埋头吃饭。
“苏物！你怎么出院了！”伴随着大嗓门来的还有哐当一声盘子落桌的声音。
穿着球衣的许页阳黝黑的脸上露出两排大白牙。
后面还跟着两个兄弟，他们羞涩的跟苏物打了个招呼就坐到旁边去了。
“你怎么在这？”
“什么叫我怎么在这！这是学校，我这种老实本分的三好学生肯定是在好好学习啊，哪像你拈花惹草的都成全校风云人物了。”他笑嘻嘻的一脸调侃相。
“什么拈花惹草？”
“你这一问三不知的表演可以啊！”
“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看起来真不知道的样子。”许页阳快速扒拉两口饭又塞了一口鸡翅。
“他们都在讨论什么？？”
“我真……服了……”鼓了两个腮帮子的嘴有些口齿不清。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