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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两人聊了没多久,常孟青的电话就追来了,让蔡盈早点回家,儿子哭了在找妈,还有后续一摊子收尾的事情。

      蔡盈挂了电话,带着三分无奈三分抱怨:“没办法,结了婚生了娃,人身就不自由了。”

      文竹笑笑,和她依依说了再见。

      蔡盈对这个常家长媳的角色乐在其中,她在自己娘家过得并不算轻松,嫁给常孟青确实不乏为她的一个好归宿,求仁得仁罢了,文竹不想拆穿。

      看着文竹上了徐汉森给她派的车,蔡盈心情再次感到复杂,又觉得可惜,为什么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呢?那可是徐汉森啊!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都能让他们家忙活的!

      徐汉森给文竹安排的司机叫金明,板正的身材,国字脸,老金让文竹叫他小金。

      小金是老金的同族内侄,是退伍兵。

      等红绿灯时,小金在前头说:“文小姐,徐先生让我送您回他的住处。”

      临港是个滨海旅游城市,白日里喧嚣沸腾,到处是旅客,夜深了也还有许多人在外头吃宵夜,沿途的酒吧街闹腾腾的,夜晚的临港看起来很有活力。

      文竹坐在车里,手托着下巴,望着外头的迷离的灯光,忽然想起读书的时候,校外小吃街一对对牵手秀恩爱的情侣们,脑子里冒出徐汉森颇的脸,感觉他大概不会习惯这样的场合,不由弯了弯唇角。

      “送我回酒店吧。”绿灯亮了,文竹这么对小金说。

      小金从后视镜看着后座那位美丽的文小姐,她的耳边还别着一朵鸡蛋花,摇曳多姿,迷醉的夜灯在她脸上闪过,令他不敢多看,转回眼睛,还是低声说:“徐先生吩咐过的。”

      “我来和他说。”文竹眼睛里有隐隐的笑意和娇嗔。

      小金这才放下心,把车往原来的酒店路口驶去。

      文竹没有和徐汉森说,她还在小心眼儿地计较着他瞒她王二小姐的事情。

      .......

      徐汉森带着老金,跟几个男人上了楼谈事情,清一色的男人坐下,气氛忽然有些严肃,褪去在宴厅的轻松,没人敢轻易玩笑。

      酒过三巡,众人都觉得喝得有些上头感,让人泡了俨茶来喝。

      徐汉森闭着眼假寐,今日他是客,受邀而来,他不愿意参与这些事,就不愿先开口。

      他不开口,其他人也不敢乱动,有些插科打诨,等着他开口。

      还是临港何家的老三性子急:“阿森,这件事本不应该请你出面,也是三叔不争气,让人钻了空子。”

      何老三年纪比徐汉森大一轮有余,平头短发,些微浑浊的眼中有桀骜和凶狠,脸上肌肉已经松弛,透着一股被财色酒气侵蚀过的痕迹。

      他说的是跟江浙人争西南一个小铁矿输了的事情,说起这个,他还一脸不服气。

      何老三捞起钱来赌性太强,被人做了局,陷进去也不奇怪,快到手的经营权也飞了。

      见徐汉森还是不睁眼,何老三碰了碰旁边的孙老肥。

      孙老肥是他的老搭档,两人常在同一个碗里吃饭。

      孙老肥笑呵呵的,如他的名字一般,肥头大耳,肥肠满肚,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他转了转手上的檀木佛珠:“阿森,我们做生意向来抱团,里头有事情就里头解决,对外,合起来就是一个拳头,哪能让外人欺负我们。叔伯们就是想请你做个中人,替...”

      “徐家不做中人、不做保人。”徐汉森缓缓睁开眼,眼里有森森寒意,他不喜欢别人试探他的底线,“众位叔伯也知道这个规矩。”

      何老三和孙老肥脸上都有不快,心中冷哼,觉得徐汉森不像他父亲那样讲义气,一个小辈在拿乔,徐家白占了临港山头的名头,当场却不好驳斥徐汉森什么。

      “我的话过你们耳,把事情拉到公海去解决。”尽管徐汉森不耐烦,也没有完全不管,还是要出主意,“今晚的主人家,有个没出五服的族叔,年纪大一些,退下来之前提拔了不少人,在江浙那一带的余威还在,他出面比我出面好。”

      既然是被人做了局,那就用赌的再要回来。

      何老三这才想起,常家的确有个说得上话的族叔,轻易不门交际,底下根系繁茂,辈分又高,徐汉森见到也要叫一声伯伯,和孙老肥二人对了一下眼,才扯出个笑,要以茶代酒敬徐汉森一杯。

      徐汉森虚虚喝了一口茶,当是应了。

      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请半隐退的老人出山,哪是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

      孙老肥又堆起满脸笑,问徐汉森那位族老日常有没有喜欢的东西,脑子里又在盘算着谁能说得上话。

      徐汉森想了想,说:“到时候我派个人过去。”

      这下何老三和孙老肥放下心来,徐家这小子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何老三得了徐汉森的承诺,把脚翘起来,点了根烟,像摊烂泥摊在黑色皮沙发上,心中松快,徐汉森能派人出去,觉得事情至少成了一半。

      孙老肥却在想另外的事情,这个忙不论成不成,雾台山上的那位老太君可要经常上去拜访拜访。
      这件事说到这里,就暂时了了。

      茶过三旬,换上新的铁观音,茶香袅袅中,有人开始说其他的工程,不是徐家会花心思去做的项目,徐汉森选择了继续闭目养神。

      说到后面,才有几个人试着探徐汉森的口风。

      前阵子徐汉森被邀请去开一个几人小会议,说的是从西南到亚欧那一路的基建和能源投资,这一路上荒芜落后,却又充满了未知的财富,何况还有政策支持,徐家准备怎么参与,能吃多大的饼,是否带临港的弟兄们一把,要如何决断。

      这件事不是秘密,迟早会更公开的,徐汉森也不准备瞒着,钱是赚不完的,蛋糕做大了大家也吃得饱,趁着今晚临港有实力的几位都在,干脆虚一半实一半地说了几句,谁能抓住机会谁就能上船。

      在场的人把茶杯放下,都安静下来听徐汉森讲话,生怕错过什么信息,一席话下来,屋里几个人听得心里一跳一跳的,飞快地算起了账,甚至想让徐汉森牵头,成立基金去投资,徐汉森听罢,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他也还需要智囊团的汇报。

      从酒店出来,徐汉森深色淡漠,他没有君临天下的快感。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徐家往上数也是临港望族,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诤言在耳,不得不听。

      徐家现在是他掌舵,做事情总不能太由着自己的性子。

      孙胖子说得对,自古以来,在外求生谋财的临港人都爱抱团,这样生意才能做得起来。

      人在江湖就是这样,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山水有相逢。

      祖父和父亲从前都讲义气,人家求上门,就把事情揽上身,众人服帖,叫一声大哥,到了徐汉森接棒,他一开始想完全交给经理人,泾渭分明去做事,但是全世界跑了这些年,与人结过大仇喝过大酒,心肠时软时硬,才从心里彻底接受了这种抱团风气,说起来,仿佛又走了父辈的老路。

      姆妈和父亲都比他老辣许多,心肠也硬上许多,徐汉森又一次这么想。

      回去的路上,徐汉森情绪不高,皱着眉问老金:“把人送回去了吗?”

      老金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徐先生问的是文小姐,金明和他说,文小姐回酒店了。

      徐汉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好一会儿没说话,吩咐老李送他去酒店,去了给他常年留着的顶楼套房。

      酒店开业的时候徐先生都没在酒店住下,这是第一次过来住,酒店值夜班的工作人员,从经理到服务员都开始忙乱起来。

      老金汗颜,徐先生规矩是多,但大体上还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是员工们太紧张了,又忍不住提醒自己,得让小金对文小姐再客气一些。

      徐汉森叫人送点醒酒的汤水来,坐在窗台前,有几分疲累,但不想睡,也不想立刻去找文竹,心中有一抹柔情,拿起手机给她留言:明早一起吃早餐。

      他要一大早起来就看到自己喜欢的人。

      文竹已经入睡,只要没有工作或者其他羁绊,她总是抓紧时间睡觉,生怕忙起来就没有充足的睡眠。

      徐汉森等了一阵子,没见回复,又往上看了那句文竹撒娇的话,这个小女子发起嗲来不讨厌,也真让人想陪着她闹下去。

      第二日早上,文竹在酒店的床上醒来,扯开眼罩,伸个懒腰,这一觉睡足了,舒服!

      她心里记着事情,伸手把手机拿过来,点开一个个小红点,优先回复春春姐和一些工作信息,往下滑,看到徐汉森叫她上楼吃早餐,嘴角微弯,昨晚她临阵脱逃,也不知道老男人有没有生气。

      洗漱完后,文竹换上牛仔裤和白衬衫,绑了松散慵懒的辫子,一点淡妆点缀,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像个女大学生。

      顺着徐汉森给的楼层和房号过去,竟然看见在门口站了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文竹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徐汉森的确是个需要保护的大财主。

      徐汉森胡乱裹了件睡袍来开门,头发一把抓乱糟糟撸上去,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因为起床气更紧绷了些,见人来了,让人进来,又让人十五分钟后送早餐上来,就回头去洗漱了。

      文竹跟在他身后,对他做个鬼脸,怎么像个没睡醒的小孩?凶什么凶,她才不怕他!再扫了一眼徐汉森的套房,比她的小公寓还大上许多,果然是大财主,羡慕!

      她随意找个沙发坐下,没一会儿就听到徐汉森含含糊糊叫她过去。

      文竹好奇,放下手机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看到徐汉森正往下巴涂着刮胡泡沫,只是这老男人眼神深深,盯着她看了一眼,将人拉到眼前,把一部分体重压在她身上,又开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抹泡沫,没再看她,也没开口说话。

      “怎么了?”文竹轻声问,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粘人了?

      她抬头,伸出手指去轻轻碰了一下徐汉森下巴的剃须泡沫,黏糊糊的,像现在的他。

      叫你过来看一眼。

      徐汉森不讲话,傲娇地斜睨她一下,又看向镜子继续专注手头的事情。

      徐汉森用空着的手,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捏一下,又再捏一下,另一只手则拿着剃须刀往脸上刮去。

      文竹这下不敢动了,怕他手抖刮伤了自己的脸,又忍不住去看他专注的眉眼和轮廓,琼目高鼻,眼神坚定,脸上总是没有什么表情,却沉稳得让人看一眼就信服,果然是她喜欢的类型,眼睛一时看得呆呆的。

      徐汉森欺身上前,松松地把人困在他的胸膛和洗手台中间,没让下巴的泡沫沾到文竹,半咬着牙齿,瓮声瓮气的:“昨晚没奖励我。”

      文竹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前,噘起嘴淘气:“因为你不诚实!”

      看来王二小姐的事在她那里还没过去,徐汉森笑,胸腔一阵颤动,稍稍放开身前的小狐狸,手上的动作快速把胡子剃了,又迅速低头把泡沫洗干净,脸上沾着些水珠,有种属于成熟男人的性感。

      文竹再一抬头,就被压着狠狠地吻住了,清凉的薄荷牙膏味混着剃须泡沫清新的气味,一起涌入她的鼻腔,令她忍不住轻吟一句,觉得自己实在动心得太显眼了,伸手去推开徐汉森,留出一丝空隙,嗔他:“一大早的...”

      一句话没说完,徐汉森密密的吻又追来了,封住了文竹的话。

      徐汉森不准备当圣人,尤物当前,两只手无限满足他脑内的指令,大手不停往上,越揉越爱,越爱越揉。

      文竹怕痒,软着身子躲开那两只放肆的大手,娇笑倒在徐汉森怀里:“我怕痒,别挠我!”

      徐汉森停下来,微微喘着气,看着她年轻的容颜,低着头去亲亲她的耳朵,轻咬了一下,两只手没有放开,心里有种既满足又不满足的感觉。

      被吻过的嘴唇亮晶晶的,文竹脸上还有一丝红意,娇俏动人,毫无杀伤力地拒绝:“不许再亲了!”

      再亲下去,她就要沦陷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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