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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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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是酒店的人送早餐上来了。
徐汉森无奈,又赖皮地亲亲文竹,才放开她,让人进来。
文竹在餐桌一边坐下,分了两碗鸡丝粥出来,徐汉森则拿起电话,让秘书把今天的行程推迟半小时。
打完电话,见文竹乖乖地坐着等他,徐汉森放下手机,过去揉揉她的脑袋,没有选择坐在她对面,而是把人抱起来,又放在腿上,把脸在她脖子上埋了会儿,伸手拿起粥碗里的调羹,要喂她。
文竹有些不好意思,张嘴吃了一口,忽然觉得,人与人之间竟能这么粘腻,也是肉麻了些。
徐汉森还要再喂她时,文竹的电话响起,是春春姐,她伸手去接,拒绝了徐叔叔的“喂饭”行为,徐汉森只好自己吃起来。
伍凌春在电话那头和她确认第二天的机票时间,说有个不错的彩妆品牌想找她,时间比较紧张,要配合他们六月份的大促,让她尽早回去,别玩疯了,两人顺便对了一些其他的工作。
春春姐又絮絮叨叨问了一些昨晚蔡盈儿子百日宴的事情,文竹轻声和她聊了几句。
徐汉森不耐烦听她讲这些,拿起她那只没拿手机的手揉了一把,胡乱玩她的手指,把每一个指头都捏了个遍,看着被捏红的手指头,又拿起来亲了亲,文竹拿着电话,就顺势倒在他怀里了。
“我还要用你刚装好的房子,带人去拍摄几个...”春春姐边讲边翻电脑里的表格,今年上半年公司流水看起来不错,如果能再签多几个有毅力的年轻人就更好了!
“知道了,我把密码发给你。”文竹很大方,当初把隔壁的房子租下来,本来也是作为工作室用的。
伍凌春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听到一句低沉的男声问:“...要不要再吃一口?”
文竹的声音有点嗲,还有点轻,远远地从电话那头传来:“等会儿。”
伍凌春停下翻动表格的鼠标,扬眉,大清早的,有情况?她扰人好事了?
“不跟你讲了,你去拍摄,让人别把屋子弄得太乱就好。”文竹飞快把电话挂断,打开微信,快速给春春姐发了个门锁密码过去。
文竹还在徐汉森怀里,直起身子,眼里眉梢都散着一种娇气,用手指点了点他的下巴:“你故意的!”
故意在她讲电话的时候出声,让人知道他的存在,还是近距离的存在。
徐汉森嘴角含笑:“嗯。”
谁让她不专心陪他吃早餐,又给她喂了半块咸点心,握了握那条柳腰,这样瘦,恨不得多喂她吃点。
一顿简单的早餐,两人亲亲闹闹地吃了小半天。
把筷子放下,徐汉森居然还在跟文竹讨要昨晚的奖励,文竹双手推开他,噘起嘴:“让你的世交小辈给你!”
“你不是我的小辈?徐叔叔不是叫得很顺口?”徐汉森忽然来了恶趣味,大手搂着盈盈一握的纤腰,把她撑在自己胸口那两只捣乱的小手抓住,又倾身上前去偷香。
被徐汉森一点没刮干净的胡茬子擦过脸颊,文竹笑出声来,娇滴滴地叫了声徐叔叔。
“蔡盈没和你说,我和王二小姐没成?”徐汉森捏她鼻子,怎么这么爱撒娇,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准你有送花的前任,就不准我有不成功的相亲?”
好吧,他既然说两人无事,那文竹权且相信他。
“羞羞!年纪这么大还要相亲。”文竹用一只手指去刮他的脸,无情地嘲笑这个老男人。
两人又亲成一团,屋内空气逐渐升温,愈演愈烈。
徐汉森的脖子被一双温热的小手紧紧缠绕,他的手心隔在二人胸膛中间,触摸的是令人欲罢不能的柔软触感,文竹的白衬衫被揉皱了,胸口扣子被用力扯开一个,隐隐能看到一丝想令人继续去探究的白色蕾丝......
没有再往下,是因为秘书办的电话响了两三回,负责财务的秦总监在找徐先生,银行的人来了,还有好几个重要的单子要他过目签字。
徐汉森这才放过文竹,从温柔乡里拔出来,一脸的欲求不满,额头抵住她,呼吸粗重。
文竹眼里水波潋滟,推了推他的胸膛:“快去忙吧。”
徐汉森埋首,用力地啃了她两口,这才把人小心放在一旁,起身去换衣服。
文竹伸手在脸颊边扇扇风,想把那惹人羞的热气扇走,又把衬衫的扣子扣好,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口红,听到桌上电话响,是个陌生的号码,她顺手接起。
“阿竹,你姨婆摔了呀,送到市医院了!”一个熟悉的乡音闯入文竹的耳朵,是三桥镇的方言。
文竹的心里一紧,也用方言问她:“是郑花婶吗?”郑花婶是住在对面的邻居。
“是我呀!你要回来,你姨婆进医院了,起不来身了!”郑花婶心急,话说得颠三倒四的。
文竹脑子里嗡嗡的,刚刚的旖旎心思全然不见了,张着嘴还想再问什么,有人把郑花婶的手机拿过去:“文竹姐,我是小朋。文阿婆昨天下楼摔了,县里的医生拍了片子,说是骨头裂开,骨缝处有碎片,现在送到市医院来了,医生说建议手术,要家属签字的,你最好还是回来一趟。”
小朋是郑花婶的小儿子,文阿婆摔倒,躺在地上痛了半天,动弹不得,家里只有她一个,没人帮忙,站不起来,是他经过屋门前,听到文阿婆叫唤,才叫上人,一起进去把人扶起,帮着送到医院来的。
在开了足够冷气的酒店套房,文竹还是出了一层薄汗,千叮嘱万恳求,请郑花婶和小朋先帮忙照顾姨婆,她今天就回三桥镇去。
想着又翻出另一个电话,吴小雪,她那个从不联系的的妈。
吴小雪很快接了电话:“...我知道,小朋给我打电话了,我现在坐车过去,你姨婆最疼你,你马上回来!”
话没说两句,电话挂断了。
文竹抖着手,闭上眼睛,强让自己冷静,姨婆只是摔了一跤,老人家骨头松脆,都是平常事,一定不会有事的,要镇定!
她想起姨婆那张老态又严肃的脸,总是干巴巴地不要她的钱,也不要她回去,上回见到姨婆,感觉姨婆又更佝偻了些,只要一想到老人家孤零零躺在病床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文竹就心疼得无以复加,怪自对姨婆关心太少。
打开手机的订票系统,文竹准备改今天的机票到距离三桥镇最近的机场,省会城市才有机场,临港到那里航班不多,一查机票,最早是在晚上十一点,中途还要隔天转机!
徐汉森穿好西裤和衬衫出来,手上忙着顶袖扣,见文竹一脸苍白焦急地坐着,不停翻动手机,把袖扣往旁边桌上一丢,大步过去抱住她:“怎么了?”
“姨婆摔到骨头,医生说要做手术。”面对徐汉森的关心,文竹的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泪眼朦朦,也不顾徐汉森知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位。
刚刚郑花婶打电话来时,她听到姨婆喊痛的声音,姨婆这么坚强冷硬的一个人,得有多痛才会叫出来。
“乖,别哭。”徐汉森去揩文竹脸上的泪痕,可这眼泪就跟不会断线似的,大滴大滴流个不停,流进了徐汉森心里。
“我要回去看她,只有今晚的飞机,我等不及了。”她准备改票回鹏城,再自己开车回去。
“别怕,我来安排。”徐汉森安抚她,转身打了个电话给老金。
文竹逐渐安下心,站起来,伸手把腮边的眼泪抹去:“我要去收拾行李。”她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了,总归要坚强些。
“好,我陪你去。”徐汉森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送她。
两个多小时后,徐汉森陪着焦心的文竹来到机场,他让老金安排了自己的私人飞机去送文竹。
机场太阳很烈,风很大,把文竹的发丝吹得扬起,那件宽松的白衬衫被吹得鼓起来,白花花的阳光照在水泥地上,把所有人的眼睛都照得眯起来了。
老金戴着墨镜,一路跑过来跟徐先生汇报:“已经和那边的一个小机场联系过了,可以降落,但时间不能太长。机场距离文小姐说的医院,大概还有四个小时的车程。”
徐汉森颔首,把文竹拉到跟前,这个小姑娘怎么跟水做的一样,眼泪掉个不停:“别怕,凡事有我。”
文竹的眼泪又涌出来,怎么也止不住,她其实很爱哭。
徐汉森只好再替她把眼泪擦去,挥手让小金也跟着上机。
“不用麻烦他了...”,文竹抽噎,小声推拒。
“让他去帮你跑跑腿。”徐汉森很强硬,又低头吻去她腮边的一颗泪。
老金等人见了,赶紧转过身去,目不斜视,开始搬行李,互相招呼,忙碌起来。
“去吧,有我在。”徐汉森再次亲亲她,送她上了飞机。
文竹坐在机舱里,哭得眼睛发红,拿着纸巾拭泪,透过舷窗去看徐汉森,太阳底下的他身形依旧高大,令人觉得可靠。
太阳大,徐汉森又戴起了墨镜,见文竹望着他,便伸手朝她挥手,旁边的人过来说了句什么,没等飞机起飞,他就转身钻进了车厢里,黑色轿车绕开飞机,很快就走了。
怎么一下子就哭成这样,像个没经历过事儿的小女孩,文竹回过神来,不由苦笑,才刚刚突破的关系,徐汉森会不会嫌她太爱哭,嫌她麻烦?
机舱里只有她一个人,小金和其他的机组人员待在一起,没有打扰她。
美丽的空姐给文竹送上一杯冰水和一条热毛巾,还温声问要不要替她敷敷眼睛。
文竹吸吸鼻子,摇头,那一刻她真怕对徐汉森的好上瘾,被人照顾的感觉实在令人松弛。
飞机很快起飞,三个多小时后在小机场降落,文竹也戴上墨镜,遮住哭肿的眼睛,今天她没有心思再弄什么防晒的花招,一身热汗,飞快出了机场。
小金拖着二人的行李箱,接过徐家在当地公司司机的车钥匙,放好行李后,再请文小姐上车,两人一同开车去了文竹姨婆所在的医院。
坐在车厢中,文竹拿出手机给徐汉森发微信:我平安落地了,谢谢徐叔叔的照顾。
徐汉森这回没让她等太久,很快回她:别说傻话。不用怕,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