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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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百川一在感受到时间陷入循环的时候，并不是很惊讶。
在上一个循环里为了不让组织起疑，他没有去那栋废弃大楼，没有亲眼看见计划是怎么失败的。
不过他大概能猜到。毕竟需要运气才能做成的事往往都无法依靠运气成功。
看来苏格兰没法走假死这条路了。北百川一有点遗憾。
循环的节点是在深夜，他本应在睡觉，不过由于习惯了循环，所以一回到这个时间点，他就醒来了。
北百川一站在窗边，难得犹豫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找降谷零。
月色很淡，没有降谷零在身边的时候北百川一不会分出半点心思看月，窗外的光线更多的是科技发展带来的光污染。他推开窗，点燃了一根烟，只抽了一口，就掐掉了。
北百川一是不抽烟的，密斯卡岱偶尔。他也不是很喜欢自己身上有烟味，因为那样他在抱住zero时烟味会把zero身上的气味掩盖。
不过偶尔抽一口可以让他记起自己密斯卡岱的身份。在降谷零身边待久了，他都要忘记密斯卡岱是什么样了。
密斯卡岱本就是一个属于组织的身份。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舍弃。北百川一把烟扔了，拿上车钥匙，目的地却不是降谷零的家。
上一个循环里，在和降谷零、苏格兰分开后，他又去查了一点事，大概弄清楚了为什么苏格兰会提前遇到危险。
组织里有老鼠，这是显而易见的。他不是处理这一块的人，但由于他和琴酒保持着他单方面认为还不错的关系，他比别的组织成员更容易得到这块的消息。
比如说，这一次他知道被琴酒怀疑的人除了苏格兰还有另一个人。
琴酒向来宁可错杀不肯放过，所以在怀疑范围被缩小至两人后，没有更有指向性的证据，所以他干脆都杀了。
就算琴酒要杀的人不是苏格兰，北百川一也不欣赏这种做法——就是因为琴酒总是这样做，所以组织根本没人干活！
是的，在北百川一心里，组织是一个工资很多，并且能够公费报销很多东西，但是需要昼夜颠倒和加班的工作。至于违法乱纪什么的，他并不在意。不过他知道降谷零大概是在意的。
北百川一走下车，他顺手戴上了兜帽，经过车玻璃的时候感觉自己这个样子有点像死神。
他已经查清楚了正在被琴酒怀疑的另一个人是谁。苏格兰现在并不是暴露的时候，那另一个人一定有问题。只要让琴酒确定了老鼠是谁，琴酒就不会对苏格兰动手。
这只老鼠住在十四层的公寓里，公寓很是微妙地坐落在警视厅旁边，北百川一撬开十三层住户的门，然后沿着外墙，从窗户翻进了十四层。
他不太记得这个组织成员的代号了，好像是干邑白兰地？还是格拉巴？
算了不重要。
北百川一无声地从背包里抽出短刀。装有消.音器的枪在射击的时候依旧会有着不小的声音。在这栋很有可能有警察住着的公寓里，使用手.枪的效果或许不如用点冷兵器。毕竟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人。
北百川一的肉搏能力也不差，不过用刀能够速战速决。
他放下兜帽，半靠在卧室旁边的墙上，伸手一推，把柜子上的花瓶扫到了地上。
花瓶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质量很好地没有碎。
耐心等待了几分钟，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卧室里的人很轻地推开了房门，不出所料地握着枪。
北百川一心想为什么所有人在听到有动静的时候都会想着出来看一眼呢？这不正好方便了凶手作案吗？
北百川一从阴影处跃出，或者说他只是极快地上前了一步，短刀锋锐的刃反射出危险的气息，还未等男人意识到，就在他的脖颈上烙下一道痕迹。
干邑白兰地或者是格拉巴下意识想要开枪，但北百川一的速度远在他之上，北百川一左手握紧枪管，强迫枪口调转方向，不甘心地对准天花板。
“别动。”北百川一幽幽地道，他的右手同样好用，刀锋不轻不重地贴着男人的喉管，只需要他再往前一步，脆弱皮肤会像纸片一样轻易地被划开。
他一点一点掰开男人用了全身力气抓着枪的手指，卸掉了弹匣，把枪扔在了一边。
“你好像不是官方卧底。”北百川一若有所思。难怪这么菜。组织里的老鼠来自四面八方，有官方的，自然也有非官方的。那些来自其他势力的卧底通常会因为更加狠辣的作风藏得更隐蔽，但要北百川一来说，他们很菜。
非官方的背景也好。北百川一换了下手，左手握刀，继续紧贴男人的血管，右手拽着男人的头发，把他推进了房间。
北百川一看见男人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起来塞进对方手里，命令：“来，找到琴酒的电话，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你想要我做什么？”男人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他咽了口唾沫，努力把头扬起，想尽量能够离刀锋远一点，这样显得他像一只愚蠢的鹅。
北百川一没笑，他难得有一丝怜悯，只是说出来的话是完全相反的残忍：“很简单，告诉琴酒你是卧底。”
他疯了才会这么做！男人瞪着他，他没有认出这人是密斯卡岱，一开始认为这肯定是某个组织成员，但是现在他产生了怀疑。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这样做和死在你手里有什么区别？”男人的声音抬高，充满求生欲。
北百川一注意到他的眼珠四处转动，身体不安分地开始想要挣扎。
北百川一松手，给了他一拳，把他按在了地上，好心地为他解释：“区别大概是，被琴酒知道了你还有逃走的时间，但如果你不说，你现在就要死了，这不是很好选择吗？”
靠，哪来的很好的选择？组织的叛徒从来不会有好下场。男人打了个哆嗦，他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时间长到让北百川一不耐烦。
北百川一感受到手机震了一下，他松开一只手按着男人的手，摸出手机看了眼，是zero刚发来的信息，问他在哪里。
他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没有回信息。还是不要让zero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比较好。有种感觉zero知道了之后不会很高兴。
也就是在他分神的这几秒，男人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想要往外冲。
他抓住了最好的时机，求生欲让他跑得飞快，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翻上了床沿，月光下他的身影几乎就要奔向自由，脑海里闪过疑惑，为什么他没有听见追过来的脚步声？
下一秒，血肉被刺穿的声音和剧烈的刺痛几乎同时传来，男人踉跄了一下，险些一头栽下窗户。
他发出一声惨叫，盖过了北百川一朝他走过来的脚步声。
北百川一从他肩膀抽出自己的刀，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他蹲下身，用男人的衣服擦去鲜血，惋惜地说：“我原本是不打算见血的。”
他把玩着短刀，好心提醒：“你现在发邮件给琴酒，然后再跑，还来得及。”
男人屈服了。因为这一次他从北百川一身上感受到了杀意，意识到如果自己不这么做的话，对方很有可能先杀了他，然后再以他的名义发出邮件。
北百川一盯着他把邮件发出去，等了一小会儿，手下的人及时反馈了琴酒的动静，北百川一知道这件事应该算是解决了。
真是幸运，苏格兰又可以在组织待上一段时间了。北百川一撇嘴。他注意到诸伏景光的任务并没有显示完成，想着可能还要过了死亡节点才行。
他没再多看，在他思考的时候男人又一次想要逃跑，这次北百川一没有拦他。
他现在没有易容，也没有把自己裹得很严实，有暴露身份的风险，但更多的可能是男人什么都来不及说出去就被琴酒找到杀死了。
北百川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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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啦。”北百川一轻快地推开门。
两把枪极有默契地对准了他，在看清他的脸之后其中一把枪放下了，降谷零微微皱眉，问：“你去做什么了？”
北百川一很开心地凑到他身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我就知道zero一眼就能认出我。”
降谷零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他眯了下眼，突兀地伸手拽住了了北百川一的领子，把他拽得更近了。
诸伏景光原本准备放下的枪又举了起来，对准北百川一。
北百川一无辜地举起双手：“怎么了？”
降谷零低头，凑近嗅了嗅，冷着脸把人推开了：“你身上有血的味道，你去做什么了？”
北百川一没想到还是被闻出来了。真是苦恼，zero好像很了解他身上的各种气味。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他假装没听见，问：“你把事情都和苏格兰解释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降谷零看出北百川一不想说，眼底的温度降低了几分，脸上却露出了微笑：“不想说就不说吧。”
真的吗？北百川一满是怀疑，zero脸上可是写满了如果他不说那他就要完蛋的意思。
真是可恶，他完全没有办法对zero说不。
北百川一叹口气，尽量轻描淡写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随着他闭上嘴，客厅陷入短暂的沉默，北百川一注意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没有看出这个眼神的含义是什么，略感烦躁，果然他还是不喜欢苏格兰。
于是他补充了一句：“哼，如果不是因为zero，我才不会用这种方法。要是被琴酒知道是我做的，我可是会有麻烦的。”
不知道以琴酒的速度，有没有把那只老鼠解决。北百川一刚冒出这个想法，系统就适时地播报了：[任务成功。救援目标三号诸伏景光暂时存活，剩余目标：1/5，请宿主继续加油。]
暂时存活……北百川一撇嘴。
所以说这次是完全的蝴蝶效应，苏格兰真正的大危机还在后头。他看了眼诸伏景光，悄悄攀上降谷零的手，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说：“zero，你的这位朋友危机还没有解除哦，不过不是现在。”
降谷零是知道有系统和任务存在的人，听到这句话一怔，下意识反手抓紧了北百川一的手，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现在的危机解除了，但在三年后——还是要小心哦。”北百川一像个算命大巫一样充满神秘地说，心里想着另一件事。
“三年后……”降谷零重复了一遍。他松了口气，知道北百川一不会在这种地方骗自己，也就是说hiro现在的危机确实是解除了。至于三年后会发生什么，他想要知道更多细节，但不确定现在是不是个好时候，应不应该在hiro面前说这些。
他刚想看一眼hiro的神情，就被北百川一探出来的脑袋打断了。
北百川一凑到他面前，充满诱惑地说：“如果zero愿意不再和苏格兰联系，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熟悉的密斯卡岱的味道。降谷零挑眉，他推开北百川一的脑袋，直接果断地说：“那你别说了。”
北百川一明显一愣，有些意外：“诶，不对？”
降谷零看向景光：“有事再联系，我不适合在这里久留。”
景光点点头，视线忍不住落在纠缠在降谷零身边的北百川一身上。
“zero！那我换一个，让我想想……”
“我不想听。”降谷零说。他往屋外走去，神色淡淡，像是真的不想听。
怎么可能。北百川一不信。他追上去，试探地说：“我换一个，换成我们公开怎样？在组织内部或者我们明面身份。”
“不了。”降谷零还是拒绝了。
北百川一小发雷霆：“为什么？只是给我个名分zero都不愿意吗？难道我在zero心里这么没有地位吗？zero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不喜欢的话我们就分手！”
他只是说着玩，学着网络和小说里那样胡搅蛮缠，没想到降谷零突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勾起一抹笑：“好啊。”
“？”
“我是说，分手。”降谷零拉开门，在北百川一宕机的时候，轻轻把人推出去了，“再见。”
“？”
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景光旁观着，很是惊讶门外居然真的没了任何动静，密斯卡岱是这么安静的人吗？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他忍不住问。
降谷零走了回来，在沙发上坐下。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神色冷静甚至接近冷酷：“没有问题。我很清楚密斯卡岱是什么样的人。”
他知道北百川一很在意自己，也可以说是喜欢、或者是爱。
他一直以来都在利用这些，一点一点让北百川一变成顺手的利器。北百川一知道，却默许，不但做了武器，还想做别的，甚至主动把脖子往项圈里钻，把绳子往他手上送。
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做得更好一点。降谷零想。
在幼驯染面前能说的话更多。降谷零平静地说：“我有点在意他今天做的事，一时情绪激动，没控制好。”
你这可不像情绪激动的样子。景光想。他大概能猜到一点降谷零想要做什么，知道这是降谷零自己的事，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要小心。”
降谷零从情绪中抽离，他笑了：“上一个循环里你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他眨眨眼，让诸伏景光放心：“密斯卡岱不会生气的。”
密斯卡岱只会在大晚上摸黑到他家里找他复合。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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