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四次“偶然”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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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存下了一颗黑子。
棋盘上白多黑少，他偏就往白子包围圈下。
包围圈一颗白子被丢下地，刚才下的黑子代替白子位置。手指敲击棋盘朝存合眼掩去眼底的不耐烦。棋盘被掀翻，黑白棋子散落一地。
降宿进门看到房里的情形，一时不知说什么。
降宿第一次见朝存，是在一个夜晚，一个房顶上。
那时，降宿躺在那拔瓦片，一个黑影就从他头顶飞过去，没听到响，估计跳过头摔下去了。然后就是另一个身影，这人没跳过头，站在另一头边缘往下望。
接着两人就一人躺着看天，一个站着看地。
降宿当时人都傻了，虽说不是来杀他的吧，但就不知道拦一下的吗？
谁家暗卫这么不管主子的！
还好那人不久便走了，降宿回头看时，只见着一点衣角。
——
再见朝存是在暗商
只要能给得起钱，暗商什么事都能接，上到刺杀皇帝，下到给人耕地。
朝存是暗商的人，只可惜降宿并不须要雇人。
“离大人。”
“嗯？”
暗商在各地都开了分部，二楼廊道，朝存正站在栏杆边往下看，闻言回头。
“何事？”
那晚降宿并没看全朝存的身形，但朝存身上似乎有特别的东西，只要一眼，降宿心脏就会莫名地振。
他想上前，想靠近他。
那道声音清冽，和朝存表显来出的气质无二，清冷淡漠，拒人身外，是高处无法攀登摘取的艳花。降宿心里的冲动就更盛了。
最终还是骨子里的防备，才没叫他随心而去。
朝存下楼，而降宿要上楼。
中间两人擦肩而过，降宿瞥向对方朝存那双黑眸没有什么情绪，其至都没看降宿。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
第三次见，降宿正被追杀，朝存“顺手”救了他。
降宿意识到不对时，正往城外赶，不多时就有三十几个个出现。只能说还好没在城里对上，那座城靠近降宿养私兵的地方。
事闹大大，指不定就会暴露。
降宿这时身边的暗卫只有十一个，身手算得上好的才七个，而对方全是。
无法，降宿只好边退边打。
落日而下，但只要熬到太阳落山，援兵就能到。后面被包围，只得硬打。剑出鞘，身上不消片刻就挂彩。刀刃在前，暗剑在后，暗卫又各被牵制，降宿无处可避，心下一狠，要以身强开一道口子。
这时，有个冰冷的，含着怒意的声音兀然响起。
“别动！”
与之一时的，是几十枚银针，打在在场所有人身上，被定得摔不及防。
可能是降宿被围得太严，针擦过他们才扎降宿身上，他用力一挣，竟是挣脱了！
那人背光而来，太阳还离山有点高度，降宿这个方向看，夕阳刺眼，竟一时还看不清来人是谁。
脑子没认出，心跳到先跳了。
进了才确定，来人是朝存。
和之前在暗商时一样，朝存没分给降宿一点注意，脸色阴沉沉的，直直向他身后去。即使没离太近，朝存散发出的森冷之意也冻人心寒。于是降宿就目睹朝存一脚踹上一个刺客，把那人按在地上暴打。
出招之快，狠厉地让人不忍直视。
降宿也终是反应过来，给自己人拔针，再杀刺客。
太阳落山，天一点一点暗下，援兵来了，朝存也停了。降宿还是有防备，没敢靠近，也不敢先动。
朝存抬头睨了眼降宿。
降宿看到了溅在他脸侧的血。
朝存一言不发走了，降宿上去看那被揍的人，虽然看得不太清，但鼻间齁人的血腥彰显了这人血肉横飞的下场。
听一个知情的暗卫说，这人在城里追杀时被朝存挡路了，骂了他句“死全家的”。
——
事不过三，但过三的事就是缘。
个屁！
降宿第四次遇朝存，降宿就和他做了笔交易。
机会不会自个从天而降，降宿能到如今，也是秉持着，主动出击，不争便败的道理。
降宿是世国当朝太子，皇帝暴毙时，他还年幼，丞相代为管朝政，如今降宿长大，丞相野心不足，便设法害死降宿，去辅佐他皇弟，降宿万幸没死。
就因为没死，他才要杀回去。兵马正在养，降宿缺的是自身。暗卫的功法并不适合他，朝存的他看着就可行。
再说了，既然人会三番两次出现降宿面前，他要没点目的，降宿就可以当条狗炖了。
“离公子，我要求有两个，第一是教我武功，我很中意离公子的招式。功法各有千秋，因人而异，如果离公子的功法不适合我，这个可以不算。第二，保护我的安危，时间不定，是一年两年，也能更久。离公子要是愿意，条件、价钱只要合理，随你开。”
隔阁包厢内，对面而坐的朝存先是喝了口茶，平静道：“我不要钱。”
降宿眯了半眼，他知道有些东西，如果付出的不是金银，就要付比金银更难得的东西。
比如，他的命。
降宿摩挲着杯壁，沉声道：“离公子想要什么？”
只见朝存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一个“1”道：“太子殿下的一个人情。”
闻言，降宿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根本就没说他是太子，但朝存那暗商的身份在那，到是不奇。
也说明朝存要和他打开说亮话。
“不愧是暗商。”
“太子也说是暗商，暗商跟属民间中立势力，人有七情六欲，我只求后半生安逸无事，将来太子坐上皇位，别忘了这恩情。”
“好。那今后我们就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降宿是太子没错，但出生以来，他的权力都在被削减。要不是他费劲拉拢家族臣子，这太子之位就早没。
尤其暗商属于民间势力，不搞朝廷那套，甚至可能会鄙夷。暗商势力之大，连丞相都要让面子，那在暗商里有不小地位的朝存，就更不可能甘愿低头。
用君王臣子的关系，只怕是会搅黄这次合作。
即是合作，那就要有诚心。
朝存看得出降宿说完，又欲言又止，便直接问：“太子还有何事？”
“上个月的晚上，你是不是了追个人，在有人的屋顶上站了会？”
朝存沉默，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打量降宿。
降宿一心只想要答案，并不在乎朝存的冒犯，追问道：“是不是？”
“……是。”
于是两人就这么成了。
——
朝存一身青衣，白丝束发，明显的儒家公干哥打扮。要不是降宿见过他杀人，降宿也会把朝存当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且那样貌好得，怕是青楼花魁也不及朝存，就算皱眉也是好看的。
“离哥这是…怎么了？”
别看朝存沉稳，他今年也才今年十九，离弱冠差一年，只比降宿大三岁。
反正朝存也没说什么，降宿也就这么叫。
主要是他也很敬佩朝存，实力上的敬佩。
朝存放下揉眉心的手，起身去捡棋子，不冷不热道：“太子先说你的事。”
相处半年，降宿也知道朝存性子就这样，对什么事都很平淡，要不是之前见朝存发过他还以为朝存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傀儡。
降宿过去帮忙，边捡边道：“听动静就来看看，还以为你出事了。离哥，你教我的那几招我学完了，什么时候教下一招啊？”
朝存扫过那半真半假的笑，收好棋子，语气略带着疲惫道：“先这样，我要出去一趟。”
降宿一听要出门，就来了兴致，跟在朝存身边转，眼睛笑眯眯的。
“这次去哪啊？”
降宿是认准朝存会带上他，才这么说的。
这半年朝存有事就带降宿出去。
江湖比朝廷的趣事还多。
上次出去就目睹了五个人的爱恨情仇。
就是不知怎么，降宿正边上看得正乐，朝存就冷不丁问“好笑吗？”。
语气说不上来阴阳怪气，像平常朋友间不经意的闲聊。
朝存盖好棋篓，收进柜子。
“这次不一样，是礼乐诗家。”
降宿听了不免一顿。不带？可这也不像是不让他去的啊，去向都说了。
朝存盯着降宿，脸上平淡，但眼里情绪复乱，似乎一言难尽，像着什么不懂常识的毛头小子。
“你知道礼乐诗家吗？”
“知道啊，怎么，这有问题？”
降宿不理解朝存问这个的意义在哪。
如果是一年前，问还在皇家摸爬滚打的他。降宿铁定会摇头。你说一个皇子，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不去学礼仪政事，看什么江湖琐碎。要是被太傅发现有关江湖的书，还要抄古书。
朝庭可事事与江湖不合，几乎各过各的。
面上是和和气气的，暗地里是谁也瞧不起谁，还争着要压对方一头。要不是考虑到民间闹起来——主要是防暗商搞偷袭，双方早开占战了。
礼乐诗家，闻如其名。重礼仪重矩矩，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家族
当然家规一等一地严。诗家并不拒客，只要是没犯恶事，坐实罪证的都可以进。且诗家重情重义，暗商虽为民间势力却也造福三方，没道理让多带个人都不可。
朝存看降宿这神游样，就知道他没了解到点上。解释道："诗家以前是中立，现在支持向朝庭开战，还和祈玥溶朝家还有点关系。”
众所周知，祈玥溶朝家和世国皇室不对付。
难怕祈玥溶被冠“魔窟”的帽子，已经被灭了，但这污名却还是有蹊跷。诗家就还是会坚守这情义。拿降宿身上，去了就是任两把刀悬头上转。
一言就是找死。
降宿：“…………”
朝存：“你得藏好身份。”
降宿跟朝存打商量：“我不去行不？”
朝存语气却是不容拒绝：“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四次“偶然”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