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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酒是一个好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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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单说姓降,寒琴也只会诧异,毕竟姓氏旁支多,谁又会偏往世国的国姓上想。
但既使寒琴知道降宿是世国皇家人,更是那搞出春庭宴的太子,也并没像其余江湖人一样,对他有芥蒂。
毕竟这有个更先例的,直接收人当徒弟了。
她淡淡注视降宿,对朝存道:“我用什么身份保他,第一美人?还是江湖堂的堂主?”
“江湖。”
江湖堂做为江湖第一宗门,自以江湖冠名,就只能凭实力当堂主。
江湖堂当然可以代表整个江湖。
寒琴沉默转头看朝存,好像在说“你在想屁吃”。
朝存又道:“朝庭无意和江湖开战。”
只这一句,就让寒琴眸子动了动。
她最后只道:“还是先看你的针有没有用再说。”话完,便离开了。
走时还不忘、关大门。如今这里只剩朝存和降宿面面相觑。
尴尬中,还是降宿先开口。
“离哥,你……”
朝存拍着衣摆的灰尘起身,目光似透过大门看向外面,看那心绪不宁的寒琴。
他平静也肯定道:“她会帮你,以后我不在,你可以去江湖堂找她。”
以后,明明才相处半年,就给降宿定了一个不知何时才会用到的定心丸,也许根本就用不到呢。以后谁也说不定。
“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太子不用担心提前暴露。你能信这一个堂主。”
降宿过去帮朝存捡针。
“可是离哥,你就没想过堂主会换人吗?”
“她至少还能当十年堂主。”朝存微不可查地把视线放降宿身上,对方似乎动作一顿。所出口的话被刻意隐去什么。
“离哥,不到十年够吗?我听人说学武出师最少也要个十年。”
“你有基础,够了。”
银针略略找回大半,剩下的朝存不让降宿找了,家里还有几大把,丢些没什么。
这时降宿突然道:“离哥,干嘛你要说我是整个人赔个你的?”
“你难道不就是从房顶掉下来的。”朝存不理解,降宿是怎么还有胆问出口的。
第四次见面,降宿边想事,手里就边扒瓦片,想得太入迷,一不小心两片拔多了,十几片瓦连带人,一同掉进朝存的客房中。
那时朝存在下棋,降宿就好巧不巧掉在棋上,乱了棋局,还坐坏了棋盘。朝存起身要去换房间,缓神过来的降宿就直接找住他的手。
再之后,降宿被定住,暗卫拔剑,两边开打,分摊赔钱。
房间内,那在观望台为诗老家主施针的男人,此时在给寒琴诊脉。
“何杏林,我怎么样?我那伤……还能治吗?”
被称为何杏林的人收手,对寒琴道:“堂主的旧疾有治的可能。但是堂主,你找的人太冒险了。针只要有一个偏,武功可就废了。偏方起效快,风险也一样大。”
寒琴沉默片刻,问:“何杏林认识离泺吗?离开的离,泺水,礼乐那个乐的泺。”
她也是回来后问江湖堂的弟子,才知道具体是哪两个字。
何杏林听后摇头。
“我知道叫这名字的只有我师妹,她也不是这两个字。”
何杏林开了个方子就回了。他走后不一会,外间就进来一个老人,寒琴忙起身迎。
“阿爷怎么来了。”
寒琴的爷爷说起来也是曾经的一代江湖堂堂主。
“琴儿,听何杏林说你伤能治了?”寒琴的伤不止是她的痛,也是江湖堂老堂主的愁。
“嗯,阿爷就是打赢那痴呆子的人治的。”
痴呆子=李材尽。
老堂主沉下脸道:“他?他要什么?”
“哎呀,就是给他照顾一个人,费不了多少九,就他那个徒弟。阿爷记得吗?早上很狂的那个,估计是怕他捅了大娄子才求的,以后谁说得定…”
晚间,依旧是朝存向诗家要食材自己做。
在降宿疑惑的目光下,朝存摆好第三只碗筷。
朝存扫过一片墙头,不明所以道:“下来吃饭,站大半天你不饿?”
好了,这下也不用降宿问了是谁了,除了那幸什么的怕是没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藏那的,反正寒琴来的那会,铁定不在。
言一出,李材尽就光明正大地从墙上翻下来,一上前,就给朝存作揖。“师父。”
“坐。”朝存并没分眼神过去,给降宿先夹了一筷子菜。
“你可以叫他师兄。”
与此,李材尽坐下,笑眯眯地对降宿道:“师弟怎么不吃?”
降宿:“……”如果不是有另一人在,他会很感动的。:)
他攥紧筷子,想着朝存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目的,他忍,他演。
障宿戳了戳饭菜,不满地刀了李材尽一眼,又眼巴巴望着朝存。
“为什么他是师兄,不是我先入门的吗,师父?”
朝存还没开口,李材尽就先替他回了
“那能有啥,老子比你大。”
降宿看向朝存求证。
朝存无语看着这两人,最后点头。
李材尽:得意
降宿:不高兴。
李材尽在,朝存特地拿了酒上桌。江湖除了打,就没什么是一坛酒解决不了的,不行就两坛。李材尽先自饮一海碗,看降宿那没酒,就要倒一碗给他被朝存拦下。
朝存一想起降宿醉了后发的疯就头疼,这酒不烈,但在俩酒葫芦面前,降宿还不够看。
“他还小,一杯倒,就我们喝。”
李材尽打量降宿一番,收回酒碗。
“那行。师父咱俩个喝,比酒量,师弟就给咱善后。”
虽然那打量没什么恶意,说的话也正常,但降宿就觉得,李材尽在看不起他。
朝存举酒和他碰碗,盯了李材尽好一会,似是轻叹道:“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一碗又一碗酒下肚,最后就成了这个局面。
“来……师父、再敬您。”李材尽眼不对手碰上空气。降宿初步判断喝上头了,于是他开始套话。
“李……师兄,你姓李字材尽,那你名什么?”
朝存如果要套话,他会自己来。
至于降宿要问的,是降指他自己想知道的。
李材尽一晃头,是要把酒意晃出去。
“字!?一大老粗要啥字,又不是那文人。老子就叫李材尽。”
“李太白,知道不?他写的那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好!写个得太好了!我就跟他姓,就用他诗。”
降宿侧身倾斜过去,道:“李师见,咱俩都成师兄弟了,也算个同辈叫师只多生分,我以后叫你名怎样?”
李材尽乜了降宿一眼,道:“你想当老子爹?”
弱冠后有字的男人,一般情况下,连名带姓是长辈才会喊的。
“老子是粗人,但不傻子。”
被点破计谋的降宿脸不红心不跳怼回去。
“胡说!这大便宜我才不给你!”
跟李材尽这江湖人谈论,降宿也差点忘了,他还是个太子来着。
李材尽这个醉鬼和降宿争起来了,没被波及的另一边,朝存单手托腮,闷声喝下又一碗酒。
眸中的思念俞演愈烈。
“美人榜是不要变了?咱猜下个第一美人怎么样,馈相。谁输了下次喝酒谁先自罚十杯。怎么样?”
?烬喝了个半醉,懒懒靠在一个男人身上,侧边是朝存,对面是朝存的师父。
如今七岁的朝存,比刚来祈玥溶时多了,至少能开口说话。
他好好在边上吃饭,就被师父塞了一筷子酒,朝存皱着张小脸瞅过去,师父已经在和?烬猜人了。
“寒家那个怎么样,我和她比过,实力可以。”
“先看的又不是实力。我觉得…许家那个不错,那脸圆的,眼还大,还有那身子,我目测她胸有……啧,干嘛。”
娥烬挥开男人捏他后颈的手,又贱嘻嘻凑过去。
“咋?吃醋了?哈哈,我连她面都没见过,都是听别人说的,他们说的是她,我复述不行啊?”
见对方沉默,?烬蹭着他又道。
“那我羡慕不行,我也想长那么大。再给你生一个……唔,不是,是你生。”
?烬比完自己,还想在男人身上比。
男人环着?烬把他的酒拿开,温柔道:“棋燃,你醉了,别喝了。”
“我才没喝多,你个一杯倒的懂什么。我今晚就去找美人睡,
醋不死你。”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哪怕?烬是下位的,他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
男人明明还是笑着,却能让人叫嚣着危险,朝存的师父刚想警告,那种危险就已经散干净了。转头见,?烬抱着朝存蹭。
“哎~咱们小阿存也是美人啊。今晚我就和你睡了。”
“不,”朝存抗拒地推?烬,看向师父求救。“要……”
“别啊,小阿存,美人多好,长大了你也争一个,只要你不出手,谁都别想动件,多划算。”
男人把?烬拉回去,师父也出声救人。
“你连她人都没见,怎么知道能赢。棋燃十杯酒你定了。”
朝存成功脱身,为了不再遭殃,他回了房间,走时还听?烬在和师父争。
“我呸,不管,你懂不懂什么是众望所归。十杯酒你喝。”
“你喝。”
“你喝!诶,放开!我今就要和他打一架,让他知道机关师也不是好意的!”
可是一个弱不胜衣的机关术师,怎么打得过习武之人。但同是习武,一个用刀,一千用剑,打起来就不一定了。
也亏素材尽没真醉,不屑于和小毛孩打。
夜入月高,李材尽自己有住的,就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
走时还吟着什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啊?喝这么多还没醉。”降宿说的是李材尽,回答他的却是一脸醉态的朝存。
“嗯,我没醉。”
怕是降宿不信,朝在换了一只手撑着,半瞌眼眸笑道:“没有”
降宿:“……”所以是那家伙没醉,他离哥醉了 ?
“离哥?”降宿试探性叫了一声。
朝存回道:“嗯,太子。”
降宿道:“你能走吗?”
朝存试着站起,甫一起身,就踉跄着坐了回去。愣愣地眨眼,他又把胳膊支在桌上对降宿道:“起不来。”
气不壮但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