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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你捡的还是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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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江湖堂堂主寒琴,寒梧桐。”第一美人寒琴抱拳自报家门,见是朝存开门,他愣了一下。
江湖礼节,不分男女。
江湖风气自在,不像朝庭民间一样重男轻女,江湖既然看重实力,就不会因此区分性别。自古也有巾帼不让须眉。
朝存回以长辈礼,“离泺。无宇。“
寒琴对于这个只是一笑揭过。
“那又怎么,名字而已,就一个称乎,叫什么不是,诗老家主聚各位师长讨论教人的法子,想着你也是个做师父的,我自荐,叫你过去。”
朝存面色不变,但迟迟不作回应,
降宿听了一耳朵,没听出有他的事,探出一个脑袋想看朝存在干什么,却正对上寒琴的目光。
“咦,你这徒弟不是在吗?要你开门?”寒琴也只是有这题话起头,要阴阳她也只会阴阳李材尽,她脑子好着,看得出朝存的不愿。
“哎呦说哪了,哦对诗老家主,其实那什么玩意都是好几十的人在说,无聊死了。借你的名,我才出来,还要谢你呢。去没什么好去的,来前我就让诗家的人传你不去了,我来主要是……”
寒琴在袖子里摸出一张包着东西的帕子,打开,里头身躺着一枚银针。
“给,还你的针。”
一枚针而已,寒琴丢了也没事,大不了也可以找人送来,亲自来送,目的意味十足。
朝存取回针,平静道:“敢问堂主,我不去的理由?”
“聪明。我就不废话了,我想和你打一场,不用剑。”寒琴上前,靠近朝存,轻声道:“都是混江湖的,应该知道我贯用绫,你是用针的,是不是?”
话完,还像小姑娘一样,一眨一眨眼,等朝存点头。
朝存感觉他被调戏了,还是被一个比他大二十的调戏了。他后退保持距离。
江湖都说寒琴和李材尽是两冤家,在某些方面臭味相投。
而事实也如此。李材尽武痴,连带寒琴也一样。但她只对特定的“武”才痴。
江湖习武之人多用刀剑枪矛,用其余的则是稀少。寒琴就是这样少之一,她会用刀,但常用的武器还是绫绸。
寒琴每每遇到和她同类的稀少之人,都想和对方比试比试。
不过寒琴没李材尽那么疯,兴致上头就开打,她打前丢寻问对方意愿。寒琴问的不是朝存会不会,而是打不打,上了些年纪,又有江湖堂堂主身份,识人怎么会不准。
“堂主不如进院里头看?出门太急,带的针不多。”朝存又退后半步,做一个请的手势。
寒琴“蹦蹦跳跳”进去了,她瞥过降宿傻呆呆的脸,插腰问:“你不乐意我和你师父打吗?傻小子,观摩的好时机都不会把握吗…哦不是,你是用剑的。”
降宿摇头,说话间把椅子拖进屋檐下。
“没有没有,乐意乐意。我听我离…师父的。”
别问,问就是一千根针还少吗?
朝存关上大门,不让外人看到里面情形,寒琴早在空地处准备好,不知何时,她披了件黑绫绸,长长一条,头尾两端还坐着镂金小球。
“你叫堂主就行。”朝存看出降宿想问话寒琴,但是阻于不知道怎么称呼,硬是憋着。
降宿躲到屋子里,手撑着窗户,一副有危害就躲的样。他把窗户往上打,好说话让人听见。
“堂主姐姐,为什么你的绩是黑色的。”
寒琴挑眉,回道:“红的染色不好看,上条我就是红的,沾血洗都洗不干净。还有你这什么意思?姐姐很可怕吗?”
“姐姐冤枉啊,弟弟怕的不是姐姐,弟弟是怕师父飞针误伤啊,破相了还怎么敢在神仙姐姐面前站。”
寒琴甩了甩黑绫,对朝存道道:“嘿呀,你这徒弟嘴挺甜,我喜欢。”
没有哪个女子喜欢甜甜的小可爱,尤其是上了年纪的。
“你捡的还是收的?”
完全不知降宿还会闹这死动静的朝存:“……”
“房顶掉下来的,没钱赔,用人抵钱。”
寒琴有三套为人处事性情,一套对非同道中人,一套对同道中人,还有一套怼李材尽。而朝存和降宿被她划到了同道中人这。
她摸腹笑了起来,道:“哈哈,你俩师徒这是,不愧是师徒啊。哈哈,好了好了,玩笑过了哈。”
寒琴摆正姿态,眸中嘻笑尽褪,尾音却上挑,提醒道:“我开始了。”
下一瞬,寒琴向朝存突进,右手一甩,坠珠使带着黑绫往朝存脖子去。
别看黑绫柔软无害,寒琴杀人可不是勒人脖子。她专门找了绣娘制作,黑绫一面织成鱼鳞样,鳞下藏刃,顺扶无事,逆抚出刃。另一面和正常的绫绸没什么区别。
寒琴对朝存的,是平面,非鱼鳞面。
朝存侧移一步,手腕翻转,银针离手。
只听“珰”一声响,坠球被打开。
寒琴注意力发散,回神时,三道银针直击她面门,她挥动黑绫打落。黑绫既敢藏利刃,所织用的丝就必然可抵挡刀剑。
针落静声,朝存一动,出现寒琴身侧,抓着寒琴手腕就往后折,被她一扫腿打断,后退时,朝存连发五针。
针在一一被寒琴打下时,他左手转动,一针刺入她手臂穴位。
降宿趴在窗缝处看,突然后退低头。
一道银针穿破窗户纸,擦过他头发,钉入墙中。
紧接着又有几根针飞入屋。
降宿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差点就成筛子了。
降宿没成筛子,但寒琴快被扎成刺猬了。手上身上满是,扎的还是穴位。
朝存毛事没有,就是银针快没了。
最后一针没入寒琴眉心,黑绫没了驱使掉在地上,寒琴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她就这么眼睁睁看朝存绕到她身后。
外面没再有大动静,降宿推出窗缝一看,只见朝存一掌拍上寒琴后背。
内力灌入,银针被弹出散落一地,朝存拽着寒琴领子往后拉,才没让地力的寒琴跪到针上。
寒琴坐在地上,略显狼狈,但第一美人的称号摆着,也为她增添了别的韵味。他质问道:“你不说你针少吗?这叫少?!”
她一指从她身上掉下的,又绕这院子指了一圈,屋墙柱子,银针哪都是!
寒琴使不上太多力,也不指望朝存拉她,就这么坐地上,转而孤疑问:“你学过医?怎么老往我穴位扎——你看什么?”
朝存此时蹲下的,盯着寒琴的面色看。见寒琴没什么大反应,侧身错位,也同她一样坐地上。
“嗯,我师娘是学医的。堂主感觉怎么样?”
“你治好了?”寒琴几年前落了伤疾,打架最多只能用五成力。找遍杏林,都无可奈何。
朝存捡着他的针,直言道:“没有,我只是回敬堂主。”
报寒琴先前调戏他的窘,但朝存的目的不在这,他冒然给寒琴施针,还是大剂量的针,虽说时间不长,寒琴还是因为负荷脱力。
“还有的,堂主先找人看看也不迟。”
“我到是小看你了,藏实力就算了你还强买强卖,就没见过你这么不敬前辈的。”寒琴笑骂着,收拢黑绫,话题一转道:“说呗,要什么?贵的我给不起。”
在寒琴眼里,无论朝存多厉害,她都只当对方是个小辈。实力虽然是她用全力都不能小觑的,但这样“莽撞”的做法,要不是看人长得好看,她早怨恨上了,更别说允什么了。
针是可以乱施的吗?啊?!
哪怕是医术最好的杏林,也不敢离手扎穴。这要打着打着针歪了,她小命可就惨了。
朝存:“……”说句实在的,他就从来没把他们当长辈看。
“一个人情,保一个人,不死就行。”
“那谁,你徒弟?”
朝存侧头,而这时降宿也从屋子里出来。
朝存吐出一口浊气,轻声道:“他姓降,世国的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