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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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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给你表白了？”
江怡刚喂进嘴的冰粉差点吐出来。
“哈哈，很意外吧，我也没想到，但其实没来得及说就被我堵回去了。”
路知知帮她擦掉因为激动从杯子里洒出的汤汁。
“其实我知道你们早就知道，我没那么迟钝的，尤其是自己也开始喜欢一个人后。”
白诗芮：“那你们现在？”
“这两天没联系过，多少还是会尴尬啦。”
“但是。”路知知欲言又止。
“我跟他说，现阶段没有什么比前程更重要，离谱吧，我居然用这种堂而皇之的话去劝别人。”
“你这样说假如后面和那谁进一步……”
司棠去她姐那边了，所以电话参与这次会晤。
“我跟陆星说，我也一样。”
“得，顺带把自己路都封上了。”
KTV空调很足，冻得路知知不自觉的摩挲两下胳膊。
“事发突然，但我真没想到他也会去演唱会，你们知道吗，我妈都早看出来不对劲了，本来以为可以一直逃避到毕业的，搞得我现在提心吊胆怕影响他状态。”
“哎呀，那不至于，陆星多大人了，孰轻孰重还能拎不清吗？况且以他的能力艺考很轻松的。”江怡扔掉手里的小碗，继续挑着想唱的歌。
“希望吧，不过我也没骗他，我现在的确觉得不必急于求成了，很奇怪，熟络之后，居然有点找不到刚认识那阵每次见到郗皓会有的紧张或者开心了。”
司棠：“你们这没怎么样呢就进入疲惫期了？也难怪，明明离那么近却要靠刻意偶遇，久而久之当然会觉得累。没什么实质性反馈，相处方式又和普通朋友没差。”
“是吧。”
路知知向后靠但没预估好沙发宽度虚晃一下重新坐直，白诗芮拿过旁边的靠枕给她。
“他的态度也很奇怪啊，主动加你，主动抱你，也送礼物，还认识你爸妈，家长会帮你接他们进来，放谁谁不迷糊。”
“啧，姐承认他有几分姿色且成绩尚可，但要是吊着你的话，咱还是趁早断舍离。”
“不至于啦江怡怡，他应该只是觉得时机未到吧，可能家里管得严，他妈妈看着不苟言笑的样子。”
江怡：“行吧，别愁眉苦脸的，没几天自由日子了，咱们今天是出来放松的。”
“那我先挂喽，开学前还有机会的话再约。”
“拜拜。”路知知挂掉后切换到郗皓昨天那条说说的界面，犹豫着按捺住问候的冲动。
江怡已经开始深情演唱，白诗芮凑过来，“我们毕竟是旁观者，郗皓这个人呢应该不至于像江怡说的那样，你的想法也没错，自己的未来最重要，感到迷茫的话就放一放呗，不用硬逼着自己去找答案。”
“嗯，我明白。”
抛开网友关系，她和郗皓似乎真的和普通隔壁班同学没什么区别。
她已经不止一次这样想，然后找很多理由揭过。
例如有考试复习会比较忙所以联系频率降低很正常或者他本来就慢热，亦或是多了解对方些没什么坏处。
她不信郗皓无所察觉，也不认为他过界的举动纯属无心，但这种没有着落的感觉很消耗人。
先这样吧，想不通的事情干脆放一放，这是路知知一贯处理问题的方式。
“到你的了。”江怡把话筒塞给她，“状态状态，唱H的歌苦着脸干嘛。”
“怎么可能，我饱含激情好吧，这还是他开场曲呢。”
熟悉的旋律勾起记忆，MV里H的脸逐渐和演唱会那天重叠。
人为什么不能一直在演唱会现场呢……
“回神了回神了，魂都往课堂收收，开学几天了还这么蔫，以为自己才高一吗？”老张用书重重砸着讲桌。
教室总有它专属的磁场，坐在里面很难抵挡困意。
路知知和周围同学一起挣扎着端正身形，瞪大眼睛看向老张。
“盯着我做什么，我刚讲的东西往课本上记了没？”
张建立努力压制脾气，重新开始讲重点。
周柘将书摞换个方向摆好，随后把笔记指给路知知看。
重换座位后，他成了司棠路知知的新同桌，这学期数他学习劲儿头最猛，上课几乎没打过盹儿，连司棠都自愧不如。
“这是什么字？”司棠正从路知知那搬运着笔记，谁曾想她的字迹越来越飘逸，抬眼才发现她又陷入短暂昏睡。
“路知知！去站后面听。”老张实在忍无可忍于是发难。
“谁感到困自觉点往后走，什么阶段了怎么睡得着的。”
话音刚落近十个人齐刷刷起立离开座位。
没办法，从假期到学校的时差实在太难调整了。
好不容易熬到课间，教室里立马躺倒一大片。
陈晖进来找郗皓都没敢大声说话。
“下午我有会，自习前你去办公室拿套卷子，放学前收上来。”
“好的。”
“行，你回座位吧，困就趴会儿，看你们这一个个黑眼圈都成啥了。”
出来前王谷还清醒着，再转身他已经倒下。
郗皓座位在他里面，暂时进不去只好出教室清醒清醒。
秋老虎的威力不容小觑，阳光照射的地方温度依旧火热。
“江怡，外面好晒的你走快点。”
天气原因走廊上除了他没什么人，安静的环境里声音能更好的传播。
和路知知断联的突然，他没主动发消息的某天后她也暂停了早晚安。
晚自习结束他会照旧迟些再走，却没像以前那样至少每周能碰到她几次。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路知知还是不受控的放缓脚步。
江怡感觉到微妙的气氛，快步离开错过了路知知想拉她的手。
“最近很忙吗？”郗皓慢慢靠近。
“还在适应高三的节奏。”
路知知被阳光照的微眯着眼。
郗皓调转方位挡在她前面，“你，”他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还有事，先走……”
“路知知。”他语气有些着急，“可不可以再等等。”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眼前人却没觉得奇怪，她垂下眼睑，“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司棠说她太被动，每天守着他的消息，期待各种相遇的机会，反馈却远跟不上。
“我们的状态太奇怪了，郗皓，我需要时间好好理理。”
“你先别走。”郗皓丢下这句话后闪身推门进入教室。
路知知偏头减弱光照突然的刺激直到适应。
很快一张A4纸大小的画布被展现在她面前，上面呈现的是她和小果的某张合影。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经常画给你。”
他话里没有停顿，不确定是不是刻意。
“很费时间吧，配色都这么精细。”
“那你，喜欢吗？”
路知知指尖轻戳着画里小果的脑袋，沉默着没回答。
郗皓安静的等她说话，微微颤动的画布出卖了他的心情。
手中一空，路知知收起画纸仰起脸望向他，“很好看，但，以后时间充裕了再慢慢画给我就行。”
心跳声像找到爆发口猛然响在耳边。
那根浮木终于还是飘到他们迷失方向感情的正前方。
郗皓掏出刚才装进兜里的小盒巧克力，“在冰箱里冷藏一下口感更好。”
路知知接过来，是之前周曦女士给她买过她有推荐给他的那款柠檬白巧。
“谢谢，那我先走了。”
“嗯，放学见。
路知知动作迟缓半拍，“好。”她应道。
“哎？好久……不见了哈，这孩子腿脚挺快都没等我把话说完。”
王谷被郗皓动静弄醒后正发着楞，瞥见阳台拉扯的两人，没忍住出来凑热闹。
“不睡了？”
“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刚好卡在要打扰的后一秒。”郗皓一本正经的说。
“啧，还是路知知才能调动你的情绪。”
王谷撇嘴，“这几天坐你旁边快被冻死了。”
“有那么夸张吗？”
虽然嘴上这么问，但郗皓清楚，王谷没夸大到哪去。
曾经他以为情绪完全被别人影响是很难想象的事，却没想到自己居然甘之如饴。
于闵航已经不是反面例子了，最近老给他分享恋爱日常。
他和他那位，总结下来情况竟跟他和路知知很像，只不过有考量有犹豫的是女方。
不管不顾的恋爱后，很快他们就面临家里和学校的双重压迫。
加上中间不断积累的误会和滞后或是压根没有的解释，分开成了唯一的选择。
放以前谁提缘分什么的，于闵航甚至会抨击对方迷信。
直到他和那个女孩儿重逢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
“而且，你知道最离谱的是什么吗？我们就这样在完全断联的情况下选了同城市的大学，还都第一志愿考上。”
“挺好的。”
“所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不可全然不信。”
“误会解开最重要。”
“是啊，沟通太要紧了，唉，我这边地铁来了，不说了啊，你自己把控好节奏，有情感危机什么的随时找我。”
郗皓随口应下。
危机，大概已经被他掐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