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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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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我刚刚看到我妈了。”
闻言陆星飞快放下手，余光扫向出口处，但并没有见到周曦的身影。
“没有啊。”
“还有。”路知知和他同时出声，“我想我的确需要跟你说明。”
“我可以不听吗？至少别这么快，可以吗？”他试图逃避。
“陆星。”路知知又重复，“你听我说。”
周遭的嘈杂逐渐模糊，陆星觉得她此刻像游戏里没有感情的系统向导，无论怎么点叉都改变不了原有设定。
“你现在应该以学习为重，不要老围着我转。”
“什么叫应该？那你呢，你不也……”陆星没往下说。
路知知睫毛微颤，错开视线，“我们已经高三了，所以没什么比学习重要。”
她深吸口气继续道，“也同样适用于，我自己。”
“好。”陆星与她拉开距离，“希望是真的适用。”
“你去找阿姨吧，到家发个消息。”他勉强扯出笑容。
路知知让他一起走的话被咽回去，“你自己注意安全，艺考加油。”
“嗯。”
她背影消失在拐角后，陆星抬脚重新向前。
不该这么着急的，他摇摇头，但她还真是拒绝的干脆又体面。
“小陆呢？”周曦见她独自出来还满脸忧郁的样子问：“你们吵架了吗？”
“妈妈，你早就看出来了对吧？”
路知知没回应她的问题，自顾地朝外走。
周曦跟上来，“你指的是小陆对你的态度？”
“果然逃不过你们的眼睛。”
“虽说我和你爸都不持有放任的想法，但你们现在这个年纪有学习之外的心思，也很正常。”
“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而且，我对他没那个意思，怕不清不楚的拖着反而会传递什么错误信号，所以直接了当的拒绝了。”
她怎么可能将陆星表现出来的好感以及对她的特殊完全视而不见，本以为躲避会是好的处理方式，毕竟她不想真的到朋友都做不成的地步。
他即将说出口的时候她真的慌乱极了，所以抢先用大人们口中的大道理来试图堵住即将越界的友谊。
“嗯，你这样想完全没问题。”
周曦和路顺宇在路知知上初中的时候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两人都不觉得强硬反对是好的处理方式，想着等她有苗头的时候理性沟通就行。
她对陆星算比较了解，他妈妈看起来也是很开明的家长，所以察觉到某些不同后决定先顺其自然。
但原来知知对小陆只当朋友。
“我是不是应该等他艺考结束再彻底说清啊，万一影响到他心情，导致训练状态不好。”
路知知揪着编进头发的丝带的尾巴，将它绕到手指上又散开。
“可不说明白又怕他误会。”
“知知，这方面呢没有绝对的答案，况且本来就涉及双方意愿，你不必因为拒绝愧疚，我觉得小陆有分寸，会平衡好这些的。”
“但愿吧。”
“今天见到喜欢这么久的歌手应该开心才对，你爸已经买好宵夜，在下午那个路口等着接我们呢。”
“我确实有点饿了嘻嘻。”
路知知选择暂停纠结，满足正在抗议的肚子才是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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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皓整晚不停打开手机，却又很快息屏。
他猜准路知知会发动态，却没曾想她发出的照片会出自陆星之手。
那条评论已经被回复了很多条，大都在八卦他俩怎么会一起去。
郗炆终于忍不住过来跟他搭话，“哥，你整晚都心神不宁的，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难道是因为你们又快开学了？高三嘛，都很正常，你看我，下个月才踏进去，再解放就已经十九了。”
“的确得开始准备了，六中有开学考，我跟你提过吧？”
郗炆挪回沙发最边上，“这不还有两周多吗。”
“明天开始我监督你复习，首次考试不会太难，初中最基础的知识过一遍就行。”
见他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郗炆耷拉着脸，“那有休息日的吧？”
“有，严格按六中作息来，免得你九月适应艰难。”
“啊？不用吧哥，最后一周，不，最后三天适应就行，我可以的，真的！”
郗皓收起严肃，“行了，你准备洗漱休息吧，每天学两到三小时就够了，我这儿还有笔记，应付考试没问题。”
其实这是当年郗晟对他的要求，作为亲历者他并不打算让郗炆也过早被高压生活‘摧残’。
况且底子不差，肯用心就没大问题。
原本舅舅打算等最后半年再转回睢和，因为他们在的省份是自命题，学的更深些。
不过这两年六中的升学率很可观，为了规避可能出现的不适应情况，他们商量过后决定让郗炆毕业直接回来读书。
郗女士很爽快的答应照顾他，说有郗皓这个榜样他肯定能学的不错。
游戏开局。
郗炆咋呼着抄起手柄继续操作。
不知道他这闹腾的性格以后会不会有什么转变。
深夜，手机呼吸灯微弱的光照醒郗皓。
在坠入梦中的边缘被拉出的感觉并不好受，客厅的光早已熄灭，他轻轻下床开门。
空调还在运转，他找到遥控器关掉又把外层窗户拉开透气。
路知知晚上没有更新，刚刚回复了他十点发的消息。
他们现在线上依旧有来有往频率却远不及前。
点赞评论都有回应但仍然客套。
分享欲的流失大多代表着一段关系生疏的开始。
郗皓仔细回忆近半年。
因为忙于各种考试，他们聊最多的不外乎押题和互相加油。
他以为细水长流是良好趋势，却始终跨不过她和陆星多认识的那一年。
即便身边几位朋友都觉得至少路知知对他有不同，但他不清楚能赌多久。
主界面闪动的倒计时替他计算着与高中生活结束之间的距离。
节奏放缓没坏处，至少对当下作为高中生的他们来讲。
这样的话他听过很多次，也拿它劝自己，所以在无数次靠近后又默默往回倒几步。
别人可以轻易出现在她家长面前，随便拉着她就走，甚至不用顾忌场合去拥抱她。
可他不能…
“哥？你还没睡呢。”
郗炆去厕所看到客厅有亮光，过来发现是他捏着手机坐在沙发上。
“渴醒了。”
“喔，那你早点进屋，外面有蚊子，我晚上被咬了好几口呢。”
“嗯。”他应道。
郗炆房间里传来的凉气很快消失。
冰箱冷藏室塞着许多汽水儿，郗皓从最深处拿出瓶怡宝后回到卧室。
深夜里，负面情绪的确容易集中爆发。
只三百天而已，再等过一次年就好……
“郗炆，喊你哥吃饭。”
“好！”
很快敲门声响起，郗皓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却发现喉咙像有沙子在摩擦。
没想到那瓶冰水的威力如此猛烈。
“低烧。”
郗女士在给他测过两次体温后得出结论。
“哥，是不是因为我最近空调开太猛了啊，我再也不把冷风对着沙发吹了。”郗炆满眼歉意。
“不是，咳咳。”咳嗽比解释先蹦出口，郗皓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开口，“是我昨晚喝冰水引起的。”
“难受就继续睡会儿吧，我煮点粥给你喝。”
郗晟把水壶端进来放到他床头，“郗炆，咱们先去吃饭。”
“喔，那哥你继续休息，粥煮好我喊你。”
“好。”
脑袋早已混沌，郗皓喝完一整杯水以稍稍缓解疼痛。
他想起冬天有次路知知感冒，在门诊挂水都不忘发动态。
还贴心嘱咐好友们骑电车千万记得戴帽子。
温度计尚在枕边，郗皓反手抓到眼前。
-临开学变病号-_-
先打电话问候的是已经逍遥近三个月的于闵航。
“想我想到这种程度？”
“滚。”可惜他有气无力的声音没什么威慑力。
“这么严重，那你别出声了听我讲。如你所知，我和家里人现在在川西，昨天鄙人不幸高反到差点当场入眠，被人从身后及时稳住身形。”
他语调中开心逐渐掩藏不住。
“转身一瞧，是你们只听其名而未见过的……要不你猜猜？”
郗皓-这都能碰上
他选择打字回复。
“哈哈哈哈哈，没错！”
于闵航甩了张合影到聊天框。
郗皓-嘴角海拔挺高
“虽然行程问题她今早已经先离开了，但经过确认，我们将不具备异地恋的资格。”
郗皓-恭喜
“谢谢，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yue—”
“于闵航你嘚瑟什么？！”他爸爸的声音穿透听筒。
“先yue—不聊了。”
郗皓-别那么激动，身体最要紧。
于闵航-OK，你也
作为这段曲折感情的旁听者，郗皓对这个进展感到欣慰。
他俩分手本就是外部原因加各种误会，现在应该彻底解开心结了。
再醒已经过十二点。
郗女士见他出来盛了粥放到餐桌上，“玉米糁粥，还有清炒土豆丝。”
“我先洗漱。”
郗皓感觉喉咙没那么痛了。
“郗炆呢？”
“在自己房里，说怕吵到你。”
“哥你好点没？”听到动静郗炆立刻窜到客厅。
“嗯，好很多。”
窗外乌云堆积，天气预报上的太阳图标已被替换。
郗晟：“今天出伏，夏天要结束了。”
“终于要降温了！”郗炆对秋天的期盼溢于言表。
“剩的这周收收心，高中很辛苦，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的姑姑，我都已经在复习啦。”
“注意劳逸结合，刚开始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郗皓拿勺子的手顿住。
“怎么了皓皓？还是不舒服吃不动吗？”
“没，好像脑袋不晕了。”
“过会儿把药喝了，本来也不严重，应该明天就会好。”郗晟把药盒放在显眼处。“小炆记得提醒你哥。”
“保证完成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