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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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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参加男子3000米的运动员到检录处检录，请参加男子3000米的运动员到检录处检录……”
王谷今天没项目，作为广播站半退休状态元老被抓去cue流程念投稿。
“他太久没干这行，都快忘记他这副播音腔了。”
林之语挎着于闵芷胳膊，两人正打算去围观郗皓长跑。
于闵芷：“是蛮久了。”
“昨天那个女孩子，和郗皓？”
“如你所见喽。”
“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对郗皓到底是什么感情，云淡风轻到这个程度。”
她们两个是邻居，小学时林之语追着于闵芷喊姐姐，谁都没想到她们高中会成为同班同学，现在无话不谈。
“好问题。”
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关注郗皓是习惯还是其他。
他和那时候相比变了很多。
沉稳这个词儿怎么都跟当年的郗皓沾不上边儿。
可惜记忆中带着腼腆跟她打招呼，熟悉后和于闵航打闹会嚷嚷着找她分辨的少年早就被藏起来了。
“实话讲，我不敢相信有天能看见郗皓耍宝。”
昨天他围着路知知转的样子不止震惊了司棠她们，还有另一边的林之语。
“所以你打算劝我知难而退吗？”
林之语沉吟片刻，“他对那个女孩子的眼神，蛮明显了。”
“她叫路知知，换我也会喜欢的类型。”
“好闺闺所见略同。”
“我可能是在意他时间太久了，以后慢慢改吧。”
两人刚到起点哨声就被吹响。
今年长跑的BGM终于不是早操同款。
“谁这么会挑曲。”
郗炆卡点窜进操场，但错过了起跑时给郗皓加油的机会。
“又见面了，知知姐！”
“哇，郗炆你…好嗓子！”路知知无奈道。
昨天被王谷吼到左耳，今天是右耳，怎么不算左右均衡呢。
“嘿嘿，不好意思，对了姐，薯条我哥给你了吗？超级好吃！”
“他说装书包了。”
“啊，早知道我下楼的时候带上了。”
路知知看了眼手机问他，“你没逃课吧？”
郗炆连连摇头，“我可是好学生，这周我们组打扫清洁区，我负责收尾，等会儿再去。”
“小心被班主任逮到。”
“不会的不会的，嘻嘻，你们闭幕式他作为副校长要致辞的。”
“哥！加油！”郗炆突然冲着前面喊。
路知知再次为自己的耳膜默哀。
郗皓只朝他们点点头就继续调整呼吸。
云层累积，雨将下不下的时候空气最沉闷，被汗完全浸湿的衣服牢牢扒在背上，像多一层负重。
第六圈后半程时，节奏好的选手已经开始套圈。
“知知姐。”
“嗯？”路知知正高度关注尚且保持在前五位置的郗皓，只微微侧耳表示回应。
“你觉得我哥能拿前三不？”
“名次没那么要紧，重在参与嘛。”
郗炆语气肯定，“有你在，他保证可以。”
“这都谁教你的啊，小小年纪……”想到实际上他和自己仅差两届，路知知又及时收了声儿。
“赌杯奶茶。”郗炆竖起食指。
“那我当然希望他能拿好成绩，但请你奶茶还是没问题滴。”
不知道郗炆在跟路知知聊什么，每次靠近他俩都有说有笑的。
郗皓强行收回注意力，计划着冲刺的时机。
“还有一圈！”负责给他计数的志愿者提醒。
“稳住，马上结束啦！”
路知知总算抢先一次给他鼓劲儿。
不同于前面的平淡反馈，他抬手比了个赞，在视线转到跑道的瞬间提速。
“哇哇哇，你哥深藏不露啊。”路知知激动到狂拍郗炆胳膊。
随着冲刺运动员增多，现场气氛高涨，主席台的王谷也冲到终点等待。
第一名甩开的距离比较长，在撞线后缓冲了十几米才停下来。
郗皓还在拉着跟第二名的差距，转入直道后飞快换位以几步之差拿下亚军。
他体力告急，有些顾不得体育老师疯狂念叨的：“别停！再走走！”直勾勾冲着路知知的方向而去，即将被她拥住时忽然被截胡。
“老师在。”耳边是王谷的声音。
可他不想管，依然紧盯不远处的路知知。
于闵芷从另一边扶住他胳膊，“先走会儿，慢慢平复之后再喝水什么的。”
他暂时没有挣脱的力气，在路知知晦涩不明的眼神下随王谷的动作转向。
郗炆并没见过于闵芷，当前的局面让他短暂宕机。
“那个，知知姐，她，不是，我哥他……。”
路知知面无表情，他揣摩不出她有没有生气。
“你别多心，陈总和你们班主任都在，闵闵她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林之语帮忙解释，但她底气并不足。
毕竟旁边同班男生那么多，偏偏是于闵芷先冲上前，甚至王谷都是在她提醒后才拦着郗皓的。
“是麻烦，对吗，在你们看来。”错乱的语序外化路知知的情绪。
明明清楚郗皓是被强行架走，明明他们的举动完全有道理，她却无法控制的感到委屈。
“不不不！绝对不是，知知姐，我我我，我还有糖，你要吃吗？”
“去给你哥吃吧。”
江怡把路知知揽到身后，“你们都别杵这儿了，去关心运动员就行。”
白诗芮用纸帮路知知轻轻拭去眼角泪水，和司棠一起挡住周边探究的目光。
万幸陈晖注意力早已转移，老张也并未关注这里。
林之语自觉离开，郗炆一步三回头，想再解释点什么。
“郗炆。”路知知叫住他，“下次请你喝奶茶。”
“好，知知姐你千万别误会，我哥绝对绝对只喜欢你。”
不然家里的画册就不会全是她，但这是他无意间看到的，没办法直接说出来。
“我先走了，拜拜学姐们。”
“拜拜。”
“他这弟弟可比他强多了，又会哄人又敢表达。”江怡选择直接开炮。
“你啊！”她轻拍路知知脑门，“眼光好点不行吗。”
路知知：“之前你还夸他小有颜值，成绩名列前茅。”
“行行行，懒得跟你争，你就恋爱脑吧，每次都自己哄自己。”
“说句公道话。”司棠意图阻止她们继续斗嘴，“他们拦的对，老张保不齐早就盯上你俩了。”
白诗蕊深表同意，“这众目睽睽的，他真扑你身上一准传的满天飞。”
“哪里有扑……”
司棠：“唉，你啊。”
足球场另个角落。
“不是哥们儿不帮你，实在是陈总距离太危险，他们班主任又出了名的早恋杀手。”
郗皓在草坪上坐下，手中是刚揪下来的假草。
“为她考虑考虑吧。”于闵芷拍向他意欲继续破环人工草坪的魔爪。
“这是最后一次运动会。”
王谷和于闵芷的轮番劝说他仿佛充耳不闻。
“行了，别在这儿跟他耗着了，让他自己琢磨吧。”
于闵芷转身就走，看样子气得不轻。
“我没辙了，你慢慢想。”王谷叉腰站在一边。
喉间因那段猛冲涌上的腥甜尚未散去，郗皓扯住旁边人的裤脚，“有水吗？”
“我给你拿。”
没多久一瓶拧开盖子的矿泉水出现在他眼前。
尚未靠近的王谷识相调转方向，环视一周确认警报解除后安心离开。
熟悉的发香飘入鼻腔，郗皓咽水的动作减缓。
“你……”
他想问她有没有生气，但答案显而易见。
“对不起。”
“和好吗？”
没有理由道歉的人说了对不起，没有必要提和的人主动找来。
“没关系。”
“要。”
路知知挨着他并排坐下，“我没那么小气的。”
周围脚步攒动，女子长跑已然拉开序幕。
郗皓又凑近了点，膝盖抵住她的。
他的指尖慢慢挤进路知知的指缝，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拉长袖口。
就这样隐秘又嚣张的十指相扣。
看台上白诗芮紧紧箍住司棠的胳膊，“我的cp真好磕！！！”
司棠：“江怡错失良机啊，偏偏这个时间去洗手间。”
“有谁在意远在它校的陆星，just me”
周柘偏挑这个时候来煞风景，“不是说他俩没谈吗。”
“谁说朋友不能拉手的。”白诗芮想打掩护，却没意识到把自己也绕进去了。
“哦。”周柘半蹲下抓过她手腕然后轻轻握住。
白诗芮因为刚才的自己说的话进退两难，朝司棠抛了好几个求助的眼神。
殊不知司棠已悄悄准备好机位。
“用风油精止个痒，比掐十字有效得多。”
机位遗憾退场。
暧昧期好磕啊，真好磕。
司棠觉得自己今天摄入糖分要超标了，江怡快回来一起分享啊！
“谢谢。”白诗芮抽回被涂好风油精的胳膊。
“朋友嘛。”周柘一语双关。
“明天路知知打算去找陆星，你们都知道了吧。”
司棠：“嗯，我们都去。”
白诗芮跟着点头。
“有些话我无法说太直白，她现在看样子是做出决定了，那就别给陆星任何有可能的错觉，对谁都好。”
“当然。”
“知知有分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