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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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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的余温尚未散去，期中考又被提上议程。
但对快被卷子淹没的高三生来讲，这不过是换地方做题。
“哎，闵闵。”准备完考场，林之语把于闵芷扯到角落。
“我上次说的事，你有没有和郗皓说。”
“还没。”
“总不能一直瞒着吧，虽然我第六感那女生不是那种人，但保不齐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林之语去找她在艺考学校带课的表姐时，无意间看到路知知和其他男生拉拉扯扯。
当时她在三楼办公室，想起楼下凉亭女生是谁的时候差点喊出声。
她姐姐好奇站过来，认出男生是自己班上叫陆星的同学。
这个名字林之语并不陌生，很快就对上号。
陆星跟路知知分开前还把她揽进怀里，路知知最后居然也抱回去了。
甚至她的朋友就在附近，最后跟她一起离开。
光顾着震惊也没留什么证据，林之语怕直接说给郗皓引起麻烦，就只先告诉了于闵芷。
“我还跟5班同学打听到他们当同桌当了很久唉。”
不是于闵芷刻意瞒着，只是没确定之前她不想贸然给郗皓讲。
“他俩没在一起不也大庭广众之下手牵手，何况我们不是当事人，也无从得知当时的情况，万一真是误会。”
“打个预防针总归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林之语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再找机会吧，而且，他肯定早就知道陆星这个人。”
于闵芷回座抓起书包，“走吧，明天还要考试。”
努力竖起耳朵听墙角的王谷被她抓包，举起双手扮无辜，“凑巧听到你们提路知知的名字，但我发誓其余的完全没听见。”
林之语把他扒拉到一边，“别站中间挡着路。”
“报意思。”
耳机里传来挂断声，于闵芷这才发现微信聊天框赫然显示一分半的通话时长。
“他不会全听到了吧？”林之语小心翼翼的问，“但我们刚才没直接提到对吧。”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离奇的巧合。
戴耳机的前一秒郗皓打来电话，被林之语拉走时她误触了耳机接听位置。
除了老天，大概很难有人相信她是无意的。
“他问起来再说吧。”于闵芷脸上看不出破绽。
“嗯，趁机会让他知道也好。”
犹豫之下，于闵芷假装没察觉发了问号给郗皓。
郗皓-忘记拿手表，你还在教室没？
于闵芷-在，我帮你看看
郗皓-好，校门口等你
于闵芷以为他打算就此揭过，不料刚碰面他就提起。
没在微信上问应该是怕她借口躲掉。
林之语尽量客观的描述了当天她看到的一切。
“我知道了。”郗皓带上表。
有段时间没校准，指针方向出现了误差。
“我相信路知知，相信自己的判断，谢谢你帮我留意。”
“不…客气。”林之语觉得自己好心办坏事了。
“你们早点回家，拜拜。”
于闵芷全程没吭声，在他俩道别后仍站在原地。
认识太久，他心里的想法在她这里并不难猜。
哪怕她真的解释自己不是故意他也不见得会信。
先这样吧。
原来她对他的耐心是会消减的。
旁边喇叭响起，郗皓恍然察觉自己差点闯红灯。
路知知给他足够的信任，他不该有所怀疑才对，可陆星和她之前的亲密举动一直在脑子里滚动。
他没问过，路知知也从来不会专门解释，更何况她都不知道他有看见或是听说。
疑问长久地积攒，果然会出问题。
如果不是灯亮着，郗炆几乎要以为郗皓并不在家。
他今天发烧下午请假没去学校，睡梦中隐约听到门响，再睁眼饭点都过了。
“哥？”郗炆收敛着敲了两下门，“你饿了吗？我准备点外卖。”
郗皓打开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请假了，整个下午都在睡觉。”
“不舒服？吃药没？”
郗女士可能以为他会发现郗炆在家就没通知他。
“中午有吃。”
“你先醒醒神，我做鸡蛋面，好了喊你。”
郗皓看他面色红润的不正常抬手探他额头，“顺便拿体温计测测，实在不行我待会儿带你去诊所挂水。”
“不不不。”郗炆连连拒绝，“我这是盖太厚捂的，头也不晕，绝对没发烧。”
他从小就怕打针，出门都恨不得躲着医院走。
“先量体温，认真量。”郗皓警告。
好吧，他也怕他哥，只能乖乖去取医药盒。
家里从来不会缺食材，一碗青菜鸡蛋面不多时就被端上桌。
郗炆体温已经正常，洗过脸后精神了许多。
吃完饭后还自告奋勇打扫了厨房。
“哥。”在郗皓重新进房间前，郗炆喊住他，“你和知知姐吵架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这段时间心情都还可以，今天忽然气压这么低……”
郗皓回到客厅躺在摇椅上，整个人慢慢晃动直至椅子平稳。
郗炆以为自己说错话，窝在沙发里默不作声。
“很明显吗？”
“嗯？”
“我的状态变化，很明显吗？”
“还好吧，但相比去年暑假我来玩那会儿，你确实笑容变多了，然后不开心的时候对比就会很容易察觉。”
过年那阵郗炆就隐约感觉到他哥的不同。
小时候跟着他屁股后面转经常会被譬如拐角故意藏起来又突然跳出的恶作剧吓到大哭，再大些，郗皓被带到市里上初中，哥俩一年只最多见两次，也不再那么亲密。
后来他发现自己居然在郗皓身上找不到儿时记忆中哥哥的影子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他十分有耐心却怎么都藏不住陌生感的长辈口中终于长大成绩非常优秀的那个榜样。
直到寒假在六中门口他冲到马路对面，郗皓给路知知介绍他那次。
他眼里闪烁着郗炆不曾见过却能大概读懂的光。
其实爷爷奶奶也有察觉，跟他讲今年哥哥看起来活泼多了，会在他闯祸打碎泡菜坛或者差点火烧厨房的时候在旁边笑着给他录像，还不忘逗他说要给他爸妈告状。
年三十帮郗皓录放烟花视频时郗炆有看到带特别提醒的消息弹窗，记住了路知知这个名字。
所以学校里再见面他很自然的喊她知知姐，他哥的画更是完全印证他的猜想。
他只在爸妈跟姑姑的通话中听到过于闵芷的名字，据说最后排除了她和郗皓早恋的可能。
运动会上他一眼看出她不太会是他哥喜欢的类型，何况他本就站路知知。
那个让他哥发生切实改变，不再每天板着脸的知知姐。
所以他们这次吵架会不会跟上次的事同个原因。
“想什么呢？”郗皓打断他的猜测。
“你后来有哄知知姐吗？运动会之后。”
“跟那没关系，我今天是因为最近刷题刷累了。”
“哦。”鬼才信。
“吃完休息会儿记得把作业补了，你们期中考试也快了，高中第一次大考，别让人觉得我这个被舅舅亲封的榜样没给你带好头。”
嗯，能开玩笑，事情应该未必有他想的严重。
“嘿嘿，晚点，晚点就写，绝对不给榜样丢人。”
郗皓：“最好是。”
说完他就回到自己房间准备开始刷题。
理不顺的情感先扔远些，或许某天它自己会滚成整齐的线团，无需再费心整理。
路知知跟他聊对考试的担忧，他照常安慰她放宽心，相信平常的付出不会白费。
两人之中，他获取的正向反馈总是更多些，所以他想成为也可以带给她能量的人。
至于错失的先机，这半年早该补齐了。
况且那个人只有友谊卡。
次日。
郗炆被催促着洗漱完坐到餐桌前时脑子还在发蒙。
“哥，你起多早啊还煮了粥。”
“前一晚预约好的，赶紧吃了，早操上完就能喝药。”
“哈哈哈，太贴心了哥，可我认为自己已然恢复健康。”
郗皓懒得理他，把药塞到他书包，“我想你这个年纪不至于需要被班主任监督着喝药。”
“当然！”郗炆腾的坐直拿起勺子立马开动。
初中时他的母上大人真干过这种事，完全社死现场好吗。
“锁好门，我先走了。”
“OK.”
路知知上楼前习惯性抬头撇了一眼，郗皓胳膊撑在四楼栏杆处，抬起手腕冲她打招呼。
刚爬到二楼，他就出现在她面前。
“吃早饭了吗？”郗皓问。
“我妈煮的馄饨，你嘞？”
“粥和包子。”
在路知知做出反应前，郗皓自然地握住她手腕，在前面拉着她上楼。
“这么明目张胆吗，同学？”
“怕你累着，发挥下乐于助人的良好品德。”
“哇，冠冕堂皇。”
“免费服务，不用担心被讹。”
“我反诈意识很强，郗老师放心。”
两人就这么东拉西扯到五楼。
“不用紧张，小考而已。”
没错，郗皓真实目的是缓解她的焦虑，效果应该还行。
“你也是，好好发挥，全校第一在向你招手。”
“夸张了。”
“那保十争五。”
“我尽力。”
“嗯哼！”江怡出现在他们身后。
“老张马上到哈，注意点影响。”
路知知推她进教室，“知道啦。”
“我下去了。”郗皓后退两步等她说完再见后转身加快脚步。
阳光正好，心情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