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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时果晔 ...

  •   晚上下班巧遇王医生和几位护士,她们问我脸色怎么那么差?我浅笑摇头示意不碍事。
      突然,王医生用胳膊碰了碰我:“你老公来接你了。”
      失意的我没有听清王医生说了什么,本能地转看令王医生一脸姨母笑的地方。
      刹时,我的泪喷涌而出!
      冉煜帅气地展开双臂,当着众人的面我像箭一样穿梭人群冲到他的怀里,身后传来:“这……刚……刚刚是时医生吗?”
      我的心是属于冉煜的,它飞向了冉煜,而我的眼泪是属于时果晔的,我在冉煜怀里哭啼痛骂道:“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离开?不要离开好不好!”
      冉煜木然几十秒,受宠若惊的他紧抱我:“果儿,你当众承认我是你老公啦,你当众承认你爱我啦!”我听不到兴奋不已的开心,我只知道冉煜没有离开我,冉煜还爱着我。
      激动不已的冉煜将我竖抱起,满脸幸福地说:“果儿,想惹你生气才伸开双臂,没想到……时果晔我爱你!”
      冉煜抱着我转圈,转得我头晕缺氧,转得我意识到这不是梦境。
      顿然清醒的我呵斥道:“你在干什么?放我下来,谁让你抱着我的。”我轻打冉煜身背,他茫然不解地放下我。
      “不是说过在医院里离我远点吗?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气呼呼地推开冉煜。
      冉煜追上:“老婆,你变脸比翻书还快,这次明明是你先投怀送抱的。”
      我回头憎恨地看着冉煜:“你还敢冤枉我,我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哼,我不想看到你了。”又不是在校生无所畏惧轰轰烈烈,都已婚夫妇两年了当众搂搂抱抱丢死人了,我快步走出医院。
      冉煜在身后大喊:“时果晔,你确定不想看到我吗?”我没有回答。
      “那我走了。”
      “那我真的走了。”
      “你敢!”我回头对冉煜凶道。
      冉煜笑嘻嘻地跑到我面前将我拥入怀里:“我家时医生真的很伤脑筋,让我忽喜忽悲,是太想我才会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吧。”
      “你放开我,谁……鬼才会想你!”
      “呵呵,看来果儿是离不开冉煜了,被冉煜迷得神魂颠倒,冉煜好幸福,谢谢!”
      “你闭嘴,谁会迷恋你,总是神出鬼没的。”
      冉煜松开我,“我有留条你没看吗?”
      留条?留条?我这辈子都不想打开冉煜的留条,我不要看到那四个字:冉煜走了!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留条打开,“果儿,我要回赤澄市一趟,我尽量在你下班前赶回来。”
      冉煜深夜离去是为了尽早赶回来吗?是这样的吗?我愕然地转看身边已熟睡的冉煜,我的冉煜会珍惜我们的婚姻是吗?我的夫君冉煜先生会对时果晔负责一生是吗?我胆战心慌,不确定。
      我深呼吸闭上眼对自己说,时果晔你不该期许和奢望,会疼。
      走出手术室,我静静地走在长廊上,轻轻地摘下口罩,方才协助主刀医生切除肿瘤,在他填塞止血时吩咐我取走病人体内剩下的异物,来不及胆怯的我接受任务,主刀医生一个无菌纱布包扎加压固定,我的清理已干干净净,是干脆利落快、准完成任务,好似我的双手从未生锈过。
      我深望着右手,想起了七年前毕业后的第二天,我拉着行李箱黯然地走在宿舍走廊上,突然同桌慌慌张张地奔向我:“班长,班长手臂被玻璃划了一道深口,在医疗实验室等你,你快去帮他缝口。”
      我丢下行李箱跑向医疗实验室,在校期间同学们赞我:时果晔不爱说话,只爱在手术室中用手说话,没有她开不了的口,没有她缝不了的口。
      我跑进医疗实验室时,班长的伤口被其他同学已消毒止血就等着我缝合,我快速清洗消毒双手问道:“麻醉?”他们说打过了,我极速套上手套,拿起针线忘我地救死扶伤。
      赫然,我的手套渐渐染红,红色视觉冲击着我的大脑,我看见冉煜被我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而我的右手还在不停地疯狂扇打,精神失常的我全然不知我的右手沾满鲜血,正一滴一滴砸痛地面。
      猛然,我的右手颤抖不已,我下意识地交接:“快,接着缝,快啊!”一位同学接过针线,我瘫倒在地上。
      班长的伤口缝合之后,在场的同学们包括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时果晔在救人的时候失神了,时果晔的双手不会说话了!
      第二天,走出换衣间晓护士向我跑来,说妇产科正准备手术,一位孕妇不慎从楼梯上跌倒大出血,已送往手术室,孕妇是高龄产妇此前胎儿又不正,手术极其危险极具挑战,院长叫我过去目睹生与死的较量。
      妇产科换衣间,我重新换上手术衣与负责手术的医生们一同走进手术室。
      有条不紊的战斗没想到换来了不良反应,就在胎儿取出的那一刻孕妇体内的血犹如爆破般涌流,那鲜红的血就在我的眼里汹涌澎湃绵绵不绝,虽然家属已签署手术风险及意外死亡协议,可是,可是,这样下去会死人的,会死人的!
      我急迅上前夺走主刀医生的器具,这样匀速的手法就等于送她去天堂,爸爸说过,天使是救人的,天使是救人的。
      此时,我的双手超越极限的快,与死神拼个你死我活,看是他狂妄的魔掌伸得快,还是我时果晔出神入化的双手拦截得快?看看谁才是号令天下的主人,谁才是主宰命运的王者?
      我瘫倒在手术室门外,满身满眼都是血,我摘下溅满鲜血的口罩,眼前的急救推车越来越远,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果儿!果儿!”我听到冉煜的声音,睁开模糊不清的双眼。
      冉煜朝我飞奔而来跪在地上抱紧我,“没事吧果儿,她们说你在手术室门外站不起来,冉煜来了,冉煜抱你走。”
      冉煜抱起我,我右手抚摸他的左脸,泪眼深深凝望着他,喉咙哽痛得说不出那句对不起,于是随心亲吻了一下冉煜的左脸。
      突如其来的主动亲密令冉煜惊喜得不知所措:“果儿,果儿,你……你这样我很容易冲动的。”
      我笑了笑,依在冉煜的怀里告诉他:“我的右手可以说话了,可以纵横天下了。”
      冉煜停留不前,几秒后,双眸噙满泪水的他亲吻我的唇说:“谢谢老婆,我没有毁掉一位优秀的手术医生,谢谢时果晔是白衣天使。”说着冉煜情不自禁又亲了一下我的唇。
      我没有呵斥冉煜亲了又亲,今日是我与过去和解,是冉煜卸下自责,我们用亲吻答谢这来之不易的本职——救死扶伤。
      我对着冉煜的耳里温柔地说:“明天开始不许在医院里亲我。”他乖巧地点头说嗯,然后又补充道回家慢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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