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53：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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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呢！”Demon手忙脚乱接住沈绝扔来的东西，抬头看着跑去追季眠的沈绝，震惊得睁大眼睛，“不是吧？这世界这么小？”
他低头看看手里的礼物盒，注意到刚才季眠站过的地方有几滴鲜红颜色，顿时蹙起眉毛：“这真是太糟糕了！”
Demon抱紧东西也要去追，此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Demon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出来寻找季眠的季枫钰瞧着杵在这的人背影眼熟，上前来看还真是Demon，“我们的包间在那边，你朋友呢？”
“季总，好久不见。”Demon担忧地看向那两人消失的方向，问季枫钰，“季眠什么时候出现的流鼻血症状？”
季枫钰闻言脸色一沉：“我没见过他流鼻血，他也没和我说起过。”
“那可太糟糕了。有件事我不知道你现在知晓吗？你弟弟他……”帮季眠瞒了这么多年，眼看他情况已经到流鼻血的地步，Demon再不能瞒下去，“他的初拥已经给了人类，你知不知道？”
季枫钰凝着脸：“我知道。”
“是谁？”Demon问。
季枫钰着急去寻季眠，边往前面走边对Demon说，“这件事太复杂，小眠很多年前为了救活那家伙……”
他沉吟一瞬，又说：“现在找不到人了，你不认识，是一个叫沈绝的混蛋。”
坏了，这混蛋他还真认识。Demon快步跟在季枫钰身边，斟酌言辞，“有件巧事，我在国外认了一位国内友人，你可能会觉得魔幻，但那家伙就叫沈绝。”
季枫钰定住：“什么？”
“是的，他在回国创业，起色不错。”Demon说，“我带来那位朋友就是他。”
“他人呢？”季枫钰拳头捏得咯咯响。
“刚才和季眠碰面，追过去了。”Demon见季枫钰表情阴沉，劝了两句，“哥们儿你先冷静，我想这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
季枫钰缄默不言，朝着廊道前方追去，Demon吓一跳，赶紧跟上。
同一时间，季眠捂着口鼻回到盥洗室，再松开手时，掌心已经红了大片。他的视线迷蒙无法聚焦，手赶紧抓紧洗手台缓劲，听见身后有声音，强撑着不多的力气打开水，胡乱洗手洗脸。
鼻血断断续续，好歹是又停了。可在听见身后人喘着气呼唤他名字时，季眠的胃又翻天覆地恶心起来。
他的肩膀被按住，陌生的气息裹挟而来，呼唤他名字的是被搁置在记忆里的熟悉声音。
就此，被尘封了八年的痛苦撕开道口子，全部挤压释放出来，让他难受得喘不过气。
沈绝按住他肩膀将他对调个面，站在他身前的男人西装革履，脸上却是无比的担忧和害怕。沈绝在帮他擦拭脸上的水，在呼唤他的名字，在不停道歉。
季眠掀了掀疲惫至极的眼皮，视线对焦起来，看清楚沈绝的脸。
没怎么改变，更成熟，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却不太一样了。
触感也是真实的，这是个活人，是沈绝本人。
季眠垂下眼眸，平静的双目中透着些茫然。
真是见鬼了，他已经病到出现幻觉的程度了？
他抬起手，挣开沈绝的手臂，后退一步，自己擦脸。在那双手再次按上他肩膀的时候，反胃感再次涌上来，他的胃在痛苦地痉挛。
可他分明什么都没吃，也根本没有胃病，他只是太久没“进食”了……
季眠听不清声音，意识模糊的最后一瞬，他看见沈绝被他哥一拳头砸开，再后来，他失去了意识。
季枫钰从来没在人前失控过，这是第一次。如今他的身形没有沈绝高大，可当他看见沈绝按着季眠的肩膀时，愤怒全部冒上了头，上前一拳头砸在沈绝的脸上。
沈绝没还手，而是立即双手接住晕倒过去的季眠。
“别打了别打了！！”Demon追上来，叉着腰喘气，“先救人！”
季枫钰下意识要打给医院，旁边Demon直接掏出他的戒指，将上面的小刺勾打开，上去递给沈绝：“划破你的手臂，给他血！”
沈绝没犹豫，他将季眠打横抱起，去不远处的休息区，将季眠放平在卡座上，蹲在旁边用Demon给的戒指割破手臂。
鲜血从伤口渗出，滴在季眠唇上，顺着紧闭的唇缝滑落，一点没喂进去。
沈绝只好用另只手捏住季眠的脸，将他的唇捏开，往里喂血液。
路过不少人，Demon伸手拦住大家：“不好意思，有人中暑了，大家不要围观，散开点给他新鲜空气……”
季枫钰也站在边上，紧闭着唇看沈绝给季眠喂食，垂在身侧的手捏得咔咔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包间里等待的几位也找了过来。其他人能挡住，这几位是真无法瞒过去。
兆宇鸣尤静看见沈绝时震惊于眼，又发现季眠晕倒了顿时紧张，再看见沈绝划破手臂给季眠喂血时候，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之后跟你们解释。”沈绝紧张地看着紧闭眼睛的季眠，从来没这样慌张过，他在国外差点被弄死都没这样难受无助。
“眠崽。”沈绝红着眼眶呼唤他，“我回来了，你醒醒。”
他埋下头，手臂抵放在季眠的唇上，呼吸无比沉重：“对不起……”
气氛沉到至极，那边终于吆喝散了人群的Demon转身过来，看着季眠的情况，伸手揉太阳穴，“沈总，你找我拿货，我就以为你是正统的，结果你是被……”
他顿了顿，叹息，“你该告诉我实情，那我肯定会告诉你，你的血主没了你会很难熬。你这国外八年，再晚点回来，季眠人可能就没了。”
沈绝呼吸一滞，双目通红，悬着的手臂都在颤。
“这件事也有我的问题。”Demon扶额，“八年前你们上高中，那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家伙已经初拥过人类，我只告诉了他利弊，却没料到真会成这样。”
“我和我的人类分开过一段时间，后来还算那家伙有良心，会定期寄“食物”给我。”Demon看着沈绝，“你们一分开就是八年，他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
他说到这里也不再提这沉重的事，讲补救措施：“等他意识稍微清醒点，还是要送医院挂水。沈绝你就暂时别离开他，他醒后再提供一次血液。季眠状态稳定后，想把身体调回来，还得持续养一段时间。”
一阵沉吟，季枫钰总算是恢复冷静，拿出手机打120。旁边不知所云的兆宇鸣等人目光凝重，没听懂，但明白了个大概，大意是沈绝消失这八年，差点让季眠丧命。
兆宇鸣看着跪在卡座前的沈绝，又看躺在卡座上的季眠，一瞬间拳头紧了。他忍住没去干扰沈绝，只是咬着牙说：“沈绝，你最好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沈绝垂着眼睛注视季眠苍白的脸，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丧家犬。
季眠陷入黑暗，他在这片深黑中行走许久，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没有目的。直到看见一簇光明，他停在原地，那光亮主动向他笼罩而来。
睁开眼后，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季眠被灯光刺了眼，他眯起眼睛适应片刻，这才扭头观察四处，发现左边看护椅上坐着的人时，倏然僵住。
沈绝身上的衬衫皱了，嘴边长出些胡渣，他双手环抱靠着椅背，闭着眼打盹。
看起来很狼狈，像很久没睡过觉。
季眠沉默地看着沈绝的脸，收回目光望着上方，目光静止，一眨不眨。
许久后，他闭起眼睛，脑袋偏向另一边，半边脸埋进被褥里，闷了许久呼吸，静等凌乱的脑子稍微清醒，才重新睁开眼睛，掀开被褥下床。
他的动静很轻，不出意外还是把陪护椅上的沈绝弄醒了。季眠听见身后有移动椅子的声音，他没理会，寻到拖鞋前往洗手间，在沈绝追上来那一刻，把门关上。
看着定在磨砂玻璃门外的人影，季眠无动于衷，他转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比前段时间状态好很多，脸上有了血色。不用猜都知道沈绝喂了血液给他。
他又转身进里面，不多时出来洗手，烘干后拉开门，看了眼杵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沈绝，绕开出去，回到病床，拿起柜台上的手机打电话给季枫钰。
电话拨通，那边立刻提出要过来，季眠打断：“下班再来吧哥，工作不要落下，你一个人本来就忙。”
说了几句后挂断电话，季眠也不回病床，仍不理会沈绝，转身离开病房。
这家私人医院有他们的股份，季眠近几年经常来医院，免不了在这里工作，干脆安排了个工作区在这里。
沈绝跟过来，看见季眠准备处理工作，当即上前，手按在他的电脑旁边，轻声说：“你现在要好好休息，不能工作。”
季眠不抬头：“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
“我——”沈绝欲言又止，绕过来，在季眠的左侧边蹲下。他身形高，这八年竟然还拔了个，即便蹲下，也只稍微仰望坐在椅子上的季眠，“眠崽，我知道不乐意看见我，但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季眠停下手上的事，侧眸垂眼看着沈绝：“谁说我不乐意见你？沈绝，不来见我人是你，八年时间我一直在找你，不出现的人是你不是我。”
“对不起。”沈绝呼吸有点沉，心脏绞痛。
“谁要听你的道歉？”季眠面无表情，“我要的是解释。”
“我会告诉你。”沈绝对他说，“但不是现在。”
“原因？”
“很多，还没处理好。”
“……”季眠看着他，“你认为说给我听会出问题？”
“不是。”沈绝望着他的眼睛，“眠崽，你现在不能听那些事，等你好了再说行吗？”
“我很好。”季眠点开策划案，到此开始送客，“没什么事你走吧。”
沈绝站起身，将手臂递过去，“Demon说，你醒来最好再进食一次。”
季眠缄默不言，沉默以对。
“眠崽，你不能再熬了。”沈绝垂着眼，看起来很狼狈，“算我求你，咬一口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053：醒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