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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市篮球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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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
贺天摸了摸空空的烟盒叹了口气，拿了件外套和钥匙出门买烟。
从24小时便利店出来，贺天一边拆开烟盒一边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刚要点燃，余光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
他把烟点燃吸了一口，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形和特别熟悉的红发。
莫关山？
贺天犹豫了一下，抬脚跟了过去。
莫关山没走太远，在马路对面的小公园找了个椅子坐下了。说是公园，其实只有一个破败的花坛，周围有一圈座位而已。之前花坛里还有点花，周围的路灯也还亮，后来花没了路灯也坏了，连广场舞大妈都不青睐这里了。
莫关山绕到背对着马路的一边坐下，身影模糊的快隐藏在了黑暗里。
贺天吐出一口烟，心里纳闷这莫关山什么毛病，大晚上的跑公园里发呆。
他轻轻走近了两步，能看清莫关山的背影了，却发现莫关山的身体在抖动，贺天仔细听了，确定了他在哭。
贺天没什么揭人伤疤的习惯，既然人家大半夜跑到这种没人的地方偷哭，肯定不希望突然冒出来一个不太熟的人提供虚假的关心。
贺天转身轻轻的离开了。
“第二天就不来训练，挑战队长权威啊。有种。”莫关山晚上刚走进篮球馆就被季晃——那个嘴贱的瘦子搂住了肩膀。
莫关山不耐烦的挣开他的手说:“我跟贺天说了的。”
“说了就可以啊，贺天什么时候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了？”季晃趁着贺天没来不停挑衅。
“你能不能闭嘴少说两句？贺哥一天不打你你难受是吧？”马珅一边蹲下系鞋带一边怼季晃。
季晃还想说什么就看见贺天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拿起脚边的篮球拍了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贺天今天一看见莫关山就想起他昨天晚上的样子，这家伙看着挺凶的，怎么他总是觉得他怪可怜的呢？
知道了莫关山和自己家住的很近，贺天就和莫关山一起坐公交车回家。
因为要加练，所以错开了下班放学的高峰期，公交车上的座位很充裕。
莫关山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贺天坐到了他身边，掏出耳机戴好就闭目养神了。
莫关山看了一眼戴着耳机听歌的贺天，忍不住腹诽:真不知道一天天有什么好听的，耳机戴久了容易耳聋不知道么。发现贺天闭着眼睛，莫关山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贺天突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莫关山，正好对上莫关山的眼神。莫关山赶紧躲开，贺天却摘下了一只耳机塞进了莫关山的耳朵里，温热的手指触碰到莫关山冰凉的耳廓，莫关山的耳朵慢慢的烧红了。
耳机里是个清丽的女声，唱着莫关山听不懂的语言，他学着贺天的样子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听着耳机里的吟唱，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平和。
闭目养神的贺天突然感觉肩膀一沉，他睁开眼发现莫关山居然睡着了。
贺天瞥了一眼他红彤彤的发顶，忍住没推开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莫关山被贺天推醒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睡着了。
十几分钟的路程他居然睡得这么死，还靠在贺天的肩膀上了！
“不好意思。”莫关山下车的时候简直羞愤的想死。
“没事，你没流口水。”贺天笑着说。
“你睡觉才流口水！”莫关山抬起头瞪了贺天一眼就转身朝回家的方向走了。
又训练了大概两周就是市中学生篮球赛了。
全市大概14所高中参赛，第一名出线参加省级联赛。
第一轮按照去年排名的前五名优先抽取对手，剩下的抽签两两匹配，主场客场各打一次，取平均分，分低的淘汰。
第二轮剩下七组抽签，有一组轮空，其他三组两两对决。
第三轮剩下四组抽签两两对决。
第四轮优胜的两个队伍争夺冠亚，失败的两只队伍争夺季军。
贺天所在的一中第一次抽到了13中，不是很强的队伍轻轻松松的获胜了。
第二轮幸运的被轮空，他们去隔壁三中观摩比赛。三中算是实力很强的球队了，上次也是他和一中在争冠亚。贺天带着新队员提前来熟悉熟悉对手的套路。
“他们队队长和前锋毕业了，之前的前锋去当后卫了，这两个前锋都是新人。”贺天观察了一会告诉身边的人。
“去年他们那个控球后卫特别牛逼，组织进攻的速度特别快，三中能进决赛一大半因为他，后来听说被省队招走了。”季晃坐在张凯和庞新——将近两米的大汉中间说道，“没了他们队长，三中这次我看完够呛。”
“不好掉以轻心，先看完比赛再说吧。”马坤性格比较沉稳有大局观，这也是贺天让他做控球后卫的原因。
三中虽然没了队长，但是实力还是挺不错的，新来的两个前锋应该是新人，特别想秀一把自己，打的很拼，最后三中赢了。
中间贺天一边看一边构建战术，摸清每个人的习惯和打法，对应自己队伍的防守阵容。
比赛结束已经5点多了，不用回学校的就原地解散了。
马坤和季晃高三生，张凯住校，所以又剩下贺天和莫关山一起回家。
第二天上午进行第四轮比赛，中午结果出来后，贺天他们被通知下午对战三中争夺冠亚。
贺天有点意外三中能再次冲进决赛，他们上次去观摩的时候觉得水平也就一般，不过不管怎样，下午都要好好面对，不能掉以轻心。
下午赛前热身的时候，贺天发现三中那两个新手前锋换人了。这两个人看起来年纪偏大，根本不像高中生。
贺天把队员召集到一起，示意他们看那两个人生面孔，莫关山刚才没注意，这一看就皱起了眉毛，那两个人他认识。
其实也不算认识，就是之前在球场见过两次，不是学生，看来是三中从外面找来打野球的。怪不得他们能进决赛，原来是靠这个。
“那两个人手不干净。”莫关山小声对贺天说。
贺天看了一眼莫关山领会了他的意思，对其他人说:“原计划不变，我和莫关山去守那两个，其他人小心点，他们打球可能不干净，别被引导犯规。”
众人点头应下就继续热身了。
比赛开始，双方都很谨慎的试探对方的实力，在贺天连进两球把比分拉到5分的时候，对方开始有所动作了，但是都做的很隐蔽，就是偷偷犯规撞人之类的，有的是裁判没看到，有的是看到了也没到吹哨的程度就视而不见。
贺天他们不胜其扰却也凭实力在上半场保持住了优势。
中场休息的时候，能看见三中那帮人一直盯着贺天他们，时不时交流两句表情不善，似乎在酝酿什么诡计。
下半场开始。
对方的动作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甚至换了一个替补上来专门犯规。
贺天他们这两年一直和学生打球，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公平竞技，没见过这么不择手段的恶心打法。
突然对方一个假动作似乎要过贺天，贺天迈步迎上去，直接被撞开，小腹也跟着一阵刺痛。贺天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红色的身影冲过来，一拳把对方打倒在地。
自己就是被撞了一下，莫关山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一声尖锐的哨声，教练走了过来，贺天赶紧拉开莫关山，莫关山骂骂咧咧的回身就掀开贺天的球衣，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腹部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原来这才是莫关山暴怒的原因。
莫关山被罚下，贺天带着剩下的人艰难的完成了比赛。
最后贺天还是代领队伍压哨险胜了。
领完奖后季晃冲着三中明晃晃的竖了个中指，表情嘲讽至极，三中一个年轻气盛的差点控制不住站起来朝季晃冲过来，被他的队友拉住了。自己作弊找外援还输了比赛，实在没有什么底气耍横。
“三中耍再多心眼能怎样，还不是输了。”季晃出了场馆还在说，贺天笑着拍了他的脑袋，让他不要得意忘形。
贺天注意到莫关山没有跟他们一起出来就发微信问他在哪，对方回复已经走了。
贺天无奈，只得告诉他晚上庆功会的时间地点，莫关山没回。
包厢里气氛正热火朝天，一群半大的男生硬是逞强喝了两打啤酒，在包厢里又吵又闹。
原本不甚合群的莫关山因为这次的事件也彻底被大家接纳，现在正被季晃揽着脖子劝酒，一副不喝今天别想走出这个门的架势。
莫关山被迫喝了一小杯啤酒，一口闷，喝完脸都红了。身边的人看他喝完了就一直起哄好酒量再来一杯，莫关山皱着眉头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