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Fri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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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亦然在叫完周应的名字后尴尬地张了张嘴，他正在自己的脑海里快速组织着语言。
而对面的周应的脸上像是写满了期待一样，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见他没反应，她很快又“嗯？”了一声，还歪了歪头，像一只正在等待答案的小兔子。
张亦然假装咳嗽了一声，试图让自己清醒。他无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窗外，才发现外面下雨了，淅沥的雨声这时候才闯入他的耳畔。他看了一眼时间，快要十二点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他赶紧开口说：“我看外面的雨小了一点，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听完张亦然的话，周应转头看向了窗外，她疑惑：明明刚刚这雨就是这么大的呀，怎么说雨小了呢？
时间确实不太早了，也该要回家了。
周应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两人在书店里借了一把伞，往回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路上，周应还在和张亦然说话。
“你知不知道那个叫做‘亦夏’的作者？”
“不知道。”张亦然的回答里带有了一点迟疑。
“我和你说，我超级喜欢他写的故事，每次看完之后都感觉心里暖暖的，还想再看一遍的那种。”
“真的吗？”张亦然的语气里有一丝丝的意外。
“真的。”周应说，“张亦然，你说话怎么变成三个字三个字的？”
“我有吗？”张亦然迅速接话。
“你看看。”周应指了指他。
“哈哈哈。”张亦然笑。
“你把伞拿过去一点。”周应看了一眼张亦然的旁边，“你左边的肩膀都湿了。”
张亦然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边肩膀，才发现雨水正在往那拍打，他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句，没有管自己已经湿了的左边肩膀，继续将伞往周应那边倾斜。
“张亦然，从回来到现在，你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我们以前可是对对方没有秘密的。”
“我好困啊。”张亦然用着一副懒懒的语气说，“晚安安呀，周应应。”
“你听见我和你说的话了没。”
“听见啦。”
“晚安。”
那段名为“青春期”的雨季，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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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视频的拍摄定在了十二月下旬，这段日子，张亦然和周应每周会去两次化学实验室，和高海燕一起走实验视频拍摄的脚本和做实验练习。
趁着高海燕出去给学生讲题，张亦然凑到了周应的身边：“周应应同学，你这周有时间吗？”
周应放下了手上的实验手册，看向了张亦然：“干嘛？”
“我刚刚……做实验的时候还不太顺手，看在我是个文科生的份上，你就教教我化学实验呗，求你了。”
最后三个字，配上张亦然那故作可怜巴巴的动作，让周应心里微微一怔：“干什么，又不是不教你。”
张亦然比了个“OK”的手势说：“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
隔天下课，张亦然还没收拾桌上的试卷，就迫不及待地朝周应那边凑了过去：“周应应老师，明天是周六，准备安排什么时间给我补习呀？”
周应收起了刚发的语文试卷：“我都可以，时间没问题。”
张亦然立即回话：“行，那我明天一早就来找你。”
听到这句话，周应转头看向了张亦然：“行。”
“好。”
张亦然的话音刚落，前桌杜子奕就转过了头，发出了邀请：“打水去不去？”
看着自己桌上已经空了的水杯，张亦然点了点头：“走！”
只是还没迈开脚步离开自己的位置，张亦然校服卫衣的衣角就被周应给扯住了。他看向了座位上的周应，只见她递上来了一个空水杯，说：“帮我，谢谢。”
“行。”想起了前段日子她天天帮他打水，确实是要还一还了。
他接过了周应的水杯，和杜子奕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杜子奕前脚刚踏出教室，李知予就回了头，她趴在座椅靠背上，看向了正在写作业的周应，说：“SSS级别的警报！周应应！杜子奕这周末竟然约我去看电影！”
周应抬起头，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李知予说：“啊？好一段时间没问你你俩的情况，你这是有新动向啊。”
李知予这会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看你自己咯，你要是想去的话，那就去呗。再说了，你之前不还总在纳闷，杜子奕怎么还不找你出去玩。这下，机会来了。”
“周应应！帮帮我，明天跟我一起出来吧，不然太尴尬了……”
“不去，我不想当电灯泡。”
李知予故作“哀求”的语气说：“求你了，我最好的小应应，帮帮忙吧，拜托拜托了。”
“我答应了张亦然，明天帮他补习化学实验。”
“张亦然？果然，他就是我们闺密路上的绊脚石，抢我的人，不爽。”
“哪有。”周应说，“他很认真的，他一个文科生，天天追问我这个实验怎么做，那个实验怎么做，可好学了。我跟你说……”
“停停停！周应应，你看吧，一提到张亦然你就起劲。”
“荔枝你这是什么和什么呀？他就是我弟弟而已。”周应说，“还是说说说你吧。”
李知予提高了自己的语调，“你就帮帮孩子吧。”
“明天几点？”周应向李知予问道。
“上午十点，在IFS那边。”
周应思索了一会：“这样，明天你先去，自己感觉感觉怎么样，我先和张亦然探讨一下化学。等我们探讨完，我再跟他说说杜子奕的事情。说不定杜子奕会主动告诉他也不一定，等到中午，我再问问张亦然，看他愿不愿意去。”
“我跟你说，明天下午两点的电影，拜托了！”
“明天你先加油。”
“感激不尽！你简直就是我的家人！”
水房里，张亦然和杜子奕正在接着水。
杜子奕说：“我最近好像和李知予聊的还不错。”
张亦然看向杜子奕，满脸都是“吃瓜”的表情：“所以？”
“明天我叫了她看电影。”杜子奕说，“我怕万一尴尬，要不？”
张亦然疑惑：“什么？”
“你带着周应一起过来呗，正好李知予还是周应的闺密，这样，不算尴尬。”
“不去。”
“帮帮哥们。”
“不想当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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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上六点的时候周应就醒了，她躺在床上，思绪异常清醒。按照往常的周末来说，这会子她还在做梦，
张亦然今天来找我，我要不要收拾一下？
周应陷入了沉思。
应该的，收拾收拾自己。她闭上眼睛想再眯一会，不料，却怎么都睡不着。
是上学的缘故吗？搞得生物钟定点不困。
无奈，周应只好起身洗漱。
家里依旧是她一个人，爸妈还在外地出差，压根没时间回来一趟。
还没来得及想今天早上要吃些什么，门铃就响了。
周应一开门，门口站着的人是张亦然，他手里还提着早点。
“我去！”
“搞得这么……”
周应的这句感叹来源于张亦然今天的穿搭。
长宜正式入秋之后的天，风比较大。张亦然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防风外套，一条宽松的阔口灰色休闲裤。他还背着一个黑色的斜挎包，整个人看上去休闲但又有活力。
这人还挺帅的。
张亦然很自然地走了进来：“这么啥？”
“没什么，没什么。还带了早饭，有心了哈。”周应为了掩盖住自己心里的那些小心思，随便说了句话，然后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
吃完早饭，周应和张亦然就去了书房。台灯的光照下，周应细心地给张亦然梳理着知识点。虽说是实验讲解，但对于她而言，相当于是再复习了一边一样，也有利于考试。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两个小时。
周应看向张亦然：“最后一个实验，听懂了吗？”
“听……懂了吧……”
周应正在手上转着笔。一个不留神，手上的笔不听使唤一样，掉到了桌子底下，发出了“啪嗒”的一声。
见状，两人几乎同时间弯下了身，到桌子底下捡笔，在触碰到笔的瞬间，他们的手靠在了一起。桌子底下的光昏暗极了，他们一起转头，看向了对方。
周应凝望着张亦然的双眼。张亦然也没有躲闪着周应的目光，他的心跳在慢慢加速，喉结上下活动了一下。周应轻轻地深呼吸着。张亦然的脸上正在慢慢露出害羞，他的耳朵红了，从耳尖开始。
好安静，安静到连两人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世界陷入了慢速，这短暂的几秒，像是脱离于了这个世界一样。
周遭一切安静。
不知道要看向对方多久，两人都没有要停下这段对视的意思。
“丁零零！”
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个时刻的一切，将张亦然和周应拉回了现实之中。
周应猛地把头抬起，“啊！”
她的头狠狠地撞到了桌子。张亦然迅速起身，他看到周应正扶着自己的头，电话铃还在响着……
张亦然把手伸了过去，帮周应摸着头，给她轻轻地吹着，希望可以缓解点疼痛。
周应正接着电话，“喂，荔枝，你们进展得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你快点来救我吧，就我们俩。”
“我刚和张亦然探讨完实验。”说完，周应回头看向了张亦然。
“你快点把张亦然也拉过来！”
“我待会儿就带他出来！”周应说，“支援立即就到！”
“怎么了？”张亦然问道。
“哦，李知予她碰见史上最尴尬的时刻了。”
陷入沉默，两人莫名其妙地都回忆起了刚刚的瞬间。
刚才在桌子底下，貌似也挺……
“我要去换衣服！”周应大声说。
“我出去等你换完衣服！”张亦然回应着，跑出了周应的房间。
周应把房间门关上，背靠在门上。脑子里还是刚刚桌子下的画面——不是，怎么回事啊，我刚刚这么久没有反应过来？啊啊啊！我去！我在干吗！
周应坐到了床上，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怎么还回味无穷呢？
门外的张亦然把手放在自己胸前，大口呼吸着：“好热！”
他用手扇着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就捡个笔而已，这个画面怎么一直在脑子里？
房间里的周应平复了片刻，换好衣服，拿了一个包，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张亦然正用手扇着风，在客厅来回走动着。
“走吧。”周应看着手机，“李知予在IFS等我们。”
“我靠”张亦然，“杜子奕真的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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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救李知予的尴尬情况，周应和张亦然打着出租车火速赶到了IFS，根据李知予给的地址，周应和张亦然立即赶到了那家电影院。
取票处，杜子奕把票递给了他们。来得有些晚，进场之后离开始就只有一分钟了。张亦然和周应拿着票，走在最前面。看着票上的座位号，一走，就走到了最后一排。
看到眼前的位置，两人愣住了。李知予和杜子奕的位置在中间一排，他们俩刚刚坐下，李知予就在找着周应。
“周应他们呢？”李知予看向杜子奕问道。
“噢，我给他俩买的后面最后一排。”杜子奕手拿着可乐，“没什么好位置了。”
“那不是情侣座？”李知予说。
“只有那里了。反正他们是姐弟，应该没关系吧。”
“也对。”
后排，张亦然和周应站还在座位前，从身旁经过的，都是手拉着手的小情侣们。情侣座是连在一起的一个大座位，中间没有隔挡的扶手和放杯子的地方。
张亦然手上提着两杯饮料，他尴尬地看向了周应。
周应看向张亦然立即说：“朋友，我们是朋友而已，再往多了一点说，是姐弟。”
荧幕上出现了开场标志，影院里的嘈杂声渐渐安静了下来。张亦然和周应坐在位置上。偷偷地环顾四周，都是靠在一起的小情侣们。
张亦然小声地和周应说：“我们俩，好像有点格格不入。”
“就当作……没什么。”
对啊，没什么，阴差阳错的情侣座而已，这算什么？
张亦然和周应悠闲地瘫坐在座位上，中间还是隔了一段距离。
这段距离，是两人刻意空出来的。
电影看到一半，张亦然用气声吐槽：“你不觉得，这个电影有点无聊。”
周应边打哈欠边说：“我好困，看得我想睡觉。”
张亦然无语：“杜子奕选的什么片子……”
情侣座的侧边配备了毛毯，张亦然递了过去。周应接过毛毯，把它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无聊透顶的张亦然从口袋里拿出了耳机，连接上了手机的蓝牙，正准备听歌来消磨剩下的时间。
周应把手伸了过来：“给我一个，我要听歌睡觉。”
张亦然把左耳那只耳机递了过去，自己则戴上了右边的那只。
周应把手搭在半边毛毯上。另一半毛毯，是她留给张亦然的。
耳机里的音乐声响起，周应闭上眼睛。
前奏响起，是S.H.E.的《恋人未满》。
“再靠近一点点……”
昏暗的环境下，周围除了电影的台词声，耳朵里，只剩下了这首歌的音调。银幕上的光照在了周应的脸上。旁边，有一对小情侣举着手机灯牵着手经过他们俩，闭着眼睛的周应，全然不知此刻的张亦然慌张地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他也闭上了眼睛。
中途，周应因为口渴醒来了一下。她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张亦然睡着了。头微微仰起，蓬松的头发轻轻散开，像只小狗一样，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张狗真的是狗。
她见张亦然没有盖上毯子，于是乎她把自己刚刚留出来的那一半给他盖了过去。
路过的人碰了一下张亦然的腿，他在这一小动静的踉跄中醒了过来。他迅速看向身旁的周应。
他不知道，此刻的周应刚刚睡着。但他知道，此时，自己的身上多出了一半毯子。他朝自己身旁的她看了过去。也许是靠背靠得有些许不舒服，她正在慢慢地往他的肩膀接近。不知道这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
张亦然看了一眼左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他本想接着看完这半个小时的电影，没承想，也许是杜子奕挑的片子太无聊了，张亦然又闭上了眼睛。
一个小时以后，电影终于散了场，室内，灯光亮起。李知予从前排的座位上起身，杜子奕正回头往后排找着张亦然的身影。
李知予拿起座位上的包和饮料架上的垃圾：“他们俩怎么还没下来？”
杜子奕接过李知予手里的包和垃圾：“去最后一排看看吧。”
来到最后一排，看见眼前的景象之后，李知予和杜子奕两人傻了眼——座位上，张亦然和周应紧紧地挨着，周应的头倒在了张亦然的肩膀上，张亦然的头轻轻地靠着周应的头，两人正盖着同一条毯子，睡得十分熟。最后一排的情侣们路过他们俩时，纷纷感叹着他们的感情真好。
“他们俩？什么情况？”李知予问道。
“只能说感情真好。”杜子奕说着。
“感情真好。”李知予附和。
“杜子奕，你过来！”
杜子奕走到李知予身边。
“等会我们俩站在两边，趁着他俩还没醒，你拿我的手机拍个照。”李知予说。
“拍照？”
李知予点了点头，杜子奕举起了李知予的手机，李知予比着耶，杜子奕灿烂地笑着，在胸前竖着大拇指，而周应和张亦然，正靠着彼此睡得正熟。
“好了，待会儿就给周应看，哈哈。”
此时，保洁员已经提着打扫卫生的工具走了进来。
“该叫他们起来了。”李知予说。
杜子奕推了推张亦然：“喂！姓张的，醒来了。我们要走了。”
张亦然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周应在张亦然的肩膀上稍微动了一下头，她也醒了。两人一睁眼，微微眯了一下，发现李知予和杜子奕正站在他们面前。
周应含含糊糊地问道：“结束了？”
张亦然兴奋地说：“结束了！”
“是，结束了。”李知予说，“你俩倒是睡得挺香，还这么的……”
张亦然睡眼惺忪地对杜子奕说：“您老选的什么好电影啊？催眠死了。”
“哪里催眠了，我跟李知予在前面看得可起劲了。”
“嘁。”周应和张亦然同时发出了不屑。
“你俩还不打算起来？就这么一直抱着？”李知予说。
张亦然和周应转头，看向对方，齐声说：“这就起来。”
走出电影院，李知予拉着周应小声说，“你刚刚和张亦然挨得那么近，你没感觉？”
“什么感觉？”
“就……感觉啊……”
“我们俩？”周应指了指自己，“我们又没靠在一起。”
“都盖同一条毯子了，你还说没有。”
“我的好荔枝，毯子中间还有一道间隙。”
李知予打开手机，拿出了刚刚拍的照片：“你真的是……你自己看。”
周应接过手机，她用手扒拉了两下，放大照片看着，自己真的和张亦然靠着睡着了。
“他的毯子，是我给他盖的。”周应把李知予的手机递了回去，“我怕他着凉。”
“你俩这真的纯友谊，太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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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随便在IFS周边逛了一下，就准备回家了。
出租车上，周应正望着窗外发着呆，窗外的汽车一辆又一辆地从眼前驶过。
看完电影李知予给她看照片的时候，她是有几分装不在意在身上的。再次想起那张照片，周应的脑海里回荡起了李知予的话——你俩真的靠得好近，就是看起来很亲密的那种。都靠在一起了。
“想什么呢？”张亦然看着周应说。
“没……没什么。”
复杂的思绪需要掩藏，不能被轻易戳破。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上午出门比较急，张亦然的书还落在了周应家里，他跟着她上了楼，准备去拿书。
刚打开家门，周应就看到陈雪蕴正坐在沙发上办公。
周应边换鞋边朝里面说：“妈，你出差回来了！”
“嗯。”陈雪蕴看向了门口，“亦然来啦，快进来。”
“陈阿姨。”张亦然说，“我过来拿个书。”
“不再坐会？”陈雪蕴说，“阿姨今晚上做好吃的。留下来吃饭吧。”
“不了，阿姨，我回去自己点点外卖就行。今天上午坐得够久了，还得谢谢周应帮我补了课。”
周应说：“那个，妈，你们先聊，我回房间换件衣服。”
“大小伙子一天天地总吃外卖，怎么长身体？外卖哪有阿姨做的菜好吃。你在这等着啊，阿姨今晚煲了汤。”
“那谢谢陈阿姨了。”
“谢什么。”
陈雪蕴朝房间里望了一望，说：“周应你好了没有？到楼下超市去一趟。”
周应打开了房间的门：“噢！我好了，我出来了。”
“你去帮妈妈到楼下买点东西，要买的我已经发你微信了。今晚张亦然在家里吃完饭。”
周应望了望旁边的张亦然：“走啊，下楼买东西。”
陈雪蕴说：“你一个人去就好了。”
“妈，张亦然现在长得这么高，不用来提东西，可惜了。”
张亦然站在一旁说：“陈阿姨，我可以下去帮忙的。”
“也行，正好啊，你们再看看自己想吃什么，买就是了。”
超市里，张亦然在后面推着车，周应在前面拿着东西。货架比较高的地方，放着那包周应很喜欢吃的口味的薯片。她踮起脚尖够了够，还是拿不到。张亦然出现在她身后，一抬手，轻轻松松地就拿起来了那包薯片。
张亦然把薯片放进了购物车：“我来吧。”
“你长得高就是不一样啊。”
“拜托，你要知道，你面前的这位弟弟，也是会长大的，好吗？”
对啊。
弟弟也是会长大的。
买完东西，外面的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不再是刚才的将黑未黑的样子。星星点点在天边闪烁着来自亿万年前的光芒，月亮悬挂在夜空中。月色爬上窗棂，诉说着夜的宁静故事。
周应又想起了白天在电影院里听见的那首《恋人未满》。
“再靠近一点点……”
如果十六七岁是一场雨季。
周应似乎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她好像找到了一个希望能在她身边帮她撑伞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Fri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