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迅捷的雷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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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了解了稻妻的现状后，旅行者被卷入眼狩令相关的事件当中。
真是有些愚蠢的老好人。
散兵对眼狩令并不关心，他也无法同情那些失去神之眼的人。拥有神之眼、拥有力量，还能沦落至这种地步。
对于错误的统治，就应该推翻。而如今雷神并不管事，只是人偶的话，要掀起反叛的大旗，并不困难。
那样稻妻一定会混乱起来，不过更大的可能是，那些反抗的声音，都会被人偶以武力解决。
放弃这个想法后，散兵从高墙上一跃而下。
白色短发的少年，静静蛰伏起来。他满眼戒备，却被不经意出现在身后的身影给吓了一跳。
万叶下意识挥刀而去，但是却被轻易躲开。万叶眉头紧皱，不等他接着攻击，就被派蒙喊住。
“等等万叶，这是友军啦。”派蒙连忙喊道。
黑色斗篷的身影，只是侧身绕开万叶，仿佛并不把他放在眼中。
“你来啦。”派蒙眼中带着惊喜，随后像放下心那般。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黑漆漆说话很难听，但是却有一种安全感。
“如果你只是为了拉我入伙，那大可不必。”散兵并没有给旅行者一点希望，他干脆的拒绝了。
“无论是废止眼狩令还是什么，都与我无关。”
冷漠的声音还带着些不屑，这个人就是旅行者口中说的朋友……万叶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随后他看见斗篷底下的半张脸勾起一个弧度，颇为随意道。
“如果你还在继续这些过家家的小把戏的话，那你的利用价值和路口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散兵的目光短暂的落在万叶身上，那抹红色仿佛在时刻告诉他。
这是丹羽的后人。
但是散兵并没有因此而改善语气，反倒是有些质疑道：“就凭你们几个？囔囔着什么废止眼狩令、加入反抗的行列，可是现在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
此番并不是说教，反而带着实打实的嫌弃这些小打小闹确实是没有作用，但是决心被轻视的万叶，脸色变得凝重。
“已经有太多、太多没必要的牺牲了！”万叶语气有些激动，他表情严肃，“我们必须去做，不过哪怕没有我、也会有更多的人接替这个任务。”
丹羽是稻妻的几大家族之一，虽然比不上掌管奉行的神里家那般有权，但是依然是得到尊敬的大家族。丹羽家世代效忠于将军，是御用的锻刀师。
而面前的少年，正是丹羽这代的独子。不过，少年气性的独子，在失望过后，选择了投身反抗的行列。
这无疑会牵连丹羽家族，为了不让将军怪罪，丹羽家舍弃了这个独子，从那以后少年人只以万叶自称，开始了漂泊。
看着那双带着愤怒的眼睛，散兵冷笑一声：“如果你真有那个决心，就不应该只是挂在嘴上。拿起你的刀，将高座上那位将军，推翻吧。”
散兵特地靠近几分，看着万叶瞪大的眼睛，嗤笑一声。
受家族教育长大的万叶，虽然加入了反抗行列，但是却从未设想过。他们家世世代代效忠于将军大人，所以哪怕不满于将军的决定，万叶也只是想让这些条约废止而已。
而面前这人，轻描淡写就说出了可怕的事情。
“诶？”派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在万叶还没有缓过神的时候，惊讶道，“这是绝对、绝对不行的吧！感觉真的这样做的话，会被通缉啊！”
哪怕主君的统治太过荒谬，稻妻人也从未想过换一个将军。他们只是想最大程度的，争取自己的利益。
“胆小鬼。”散兵吐槽一句，未多作停留转身便走。
“等你们想清楚，再找我吧。”
散兵需要旅行者的帮助，但是不仅仅是普通的帮助而已。哪怕废除了眼狩令、废除了锁国令，也还是不够的。
他要将人带走，不是稻妻的将军、也不是神造的人偶，只是以国崩的身份而已。
意识到计划的困难重重后，散兵啧了一声，抬手捂住眼睛。
当年那个随口的约定，困住他百年。但若没有这个约定，百年之前就应陷入“长眠”。
在神里家的支持下，旅行者同万叶一行人成功打入稻妻城。只不过在制定计划之前，意外突生。
万叶同其友人负责与海祇岛的反抗军联系，而在旅行者行动之前，却传来了万叶被带走的消息。
神里绫华的动作一顿，随后合起扇子表情严肃：“旅行者……看来计划有变。”
丹羽家与神里家一向是故交，而在万叶“舍弃”丹羽的姓时，神里绫华不免有些佩服。她佩服少年的果断和心性，因而在丹羽家的托付下一直有注意万叶的行动。
而现如今万叶被幕府军带走，即将在千手百眼神像之前，被剥夺神之眼。
以万叶和其友人为代表的反抗组织，早受到了关注和通缉。而幕府军此举，无疑是在以儆效尤。
但是作为神里家的人，作为隶属于社奉行的成员，神里绫华不能出手。她不能公然站在将军的对立面，哪怕是表达一点意图也不行。
所以，神里绫华微微弯腰，开口拜托旅行者。
“拜托了旅行者，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到。”
千手百眼神像之前，已经围了不少稻妻的民众。他们皆面无表情，气氛压抑而沉重。
万叶被束缚住，跪坐在神像前，他看到群众中按耐不住的队友，万叶沉默的摇摇头，示意其不要轻易行动。
不能因为自己，让计划功亏一篑。万叶表情如常，反倒是冷静下来。
千手百眼神像上，镶嵌着数枚神之眼。神之眼失去光芒，但是在阳光照射过时，又如同无数的眼睛。
高处的石阶上，一人缓步而来。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大家静静等待着“审判”。
那是稻妻的将军，是雷神大人的造物，他的命令即神明的旨意。
在两位幕府军的压制下，万叶还是抬起头去看。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将军，但是不管哪次，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都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从很小的时候，万叶就见过将军，而过去了这么多年，将军大人依旧是原先的面貌。紫色的长发只在发尾束住，淡漠的双眼扫过，眼尾一抹有些鲜艳的红色。
哪怕看着是少年，但是稻妻人都知道，人偶成为将军已经有数百年。
雷元素从指尖跃起，人偶依旧是面无表情，随着伸手的动作，原本佩戴在万叶身上的神之眼缓缓飞起。
万叶企图站起身，却被压了回去。而在神之眼落入人偶手心之前，一个身影迅速窜了上来。
旅行者没有思考的时间，情况紧急，他飞跃而起，随后成功抢下那枚神之眼。
公然反抗将军的下场，旅行者早已知道，但是却没想到如此迅速。
“旅行者！”派蒙大喊一声小心，因为裹挟着雷光的薙刀，已经直直劈来。
在意外发生的瞬间，将军已经抬手握上薙刀，随后矮身短暂蓄力。手里的薙刀竖直劈下，紧急之下旅行者横过无锋剑，堪堪挡下。
力度大到难以招架，看着将军冷漠的表情，旅行者再一次坚定了想法。
雷光炸开，群众下意识惊呼出声，旅行者有些狼狈的飞出去，身体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旅行者！”万叶下意识喊道，派蒙已经飞了上去。
“喂喂……等、等等！”派蒙着急的喊着，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旅行者你没事吧！”
但是将军没有给他们缓过神的机会，手中的武器已然横扫而出。
“例外，是永恒的敌人。”人偶将军面无表情道，“我会抹除一切，影响永恒的敌人。”
雷光乍现，庞大的雷元素迅速蓄积。
万叶看着昏迷不醒的旅行者，只觉得内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这就是稻妻的将军，生命在他面前如蝼蚁一般……为了维持可笑的永恒，已经牺牲了多少人……
“旅行者！”派蒙喊了一声，她着急的挡在旅行者面前，但是雷光并没有落下，又或者说雷光被全数挡下。
黑色的身影站在身前，他手持着万叶被收缴的武器，炸开的风波扬起斗篷的下摆。
散兵斜眼看了下旅行者的状态，确定还有气后，就将目光投向高处。
他对上那双毫无波澜的双眼，随后感觉到里面的杀意。
瞬间，散兵后撤躲开袭来的薙刀，身姿灵活的躲避，然后在空隙抽刀横扫而去。
两人离的很近，近到散兵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双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雷元素划破掌心，血液沁出。
巨大的爆炸声传来，硝烟当中万叶只看到将军飞离地面，而后不久那个黑色的身影就迅速靠了过来，丢下一句。
“愣着做什么？等着被砌进神像里吗。”
硝烟散去，看着隐于人群中的背影，国崩擦了擦脸颊处溅上的血液。
“追上他们。”
旅行者睡了很久，准确来说是昏迷了很久。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一脸担心的派蒙，以及一旁的万叶。
“旅行者！”派蒙扑了过去，万叶也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这里是……？”旅行者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景象只觉得陌生。这里看着是一处偏僻的居所，不过并不破旧。
“是一个据点。”万叶解释一句。
旅行者若有所思的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背对着几人坐着的人。
黑色的斗篷已经脱下放在一旁，他似乎正在处理着伤口，从背影看去只看到一头紫色短发。
“是……黑漆漆？”旅行者喊了一句，随后听到一声熟悉的嘲讽。
“你取绰号的水平，简直糟糕透了。”
旅行者松了口气，大概猜到是因为黑漆漆帮忙所以才脱身。而旅行者并没有注意到，派蒙和万叶复杂的表情。
“散兵，你可以这样喊我。”散兵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去，“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难听的绰号。”
旅行者的笑容在看到散兵的同时，僵住了。因为，那张带着嫌弃的脸，和那时“痛下杀手”的将军，如出一辙。
一样的脸，但是却因为不同的表情，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你、你你……”震惊之余，旅行者惊讶得说不出话。派蒙无奈摇头，因为一开始她也是这样惊讶的表情。
“收起你那没见识的表情，大惊小怪。”散兵处理完肩头的伤口后，站起身来，“虽然你们迈出了第一步，但是没什么好值得夸奖的。”
明明是差不多的身高，但是旅行者却有一种被藐视的感觉。面前人微微抬着下巴，哪怕身上负伤，也不输半分气势。
旅行者愣愣的点头，一副神游在外的表情。
散兵点头，确定他挺清楚后捡起了斗篷。
“所以……你和将军什么关系？”旅行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磕磕巴巴的问道。
散兵挑眉，斜眼看去：“你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不过应该庆幸，你眼睛还没有瞎。”
是人就能看出吧，毕竟他们长的一模一样。
“若计划成功，我就告诉你。”散兵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留下这句话就消失不见。
旅行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确定它还在后转头看向万叶。万叶沉默着摇头，他也还处于震惊当中。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迅捷的雷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