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流浪的人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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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数年、数百年，人偶不会老去，数百年过去也依然保持着原先的样貌。
但是，连磐石都会磨损，那藏于斗篷底下，许久未见阳光的脸上，早已做不出任何表情。
舍弃了有些惹眼的斗笠，散兵一席及膝黑色斗篷，就这样静悄悄的离开了稻妻。
离开稻妻，又应该去往哪里呢？散兵并不清楚，他漫无目的的开始了流浪。
途径璃月时，总有好心的村民想要挽留路过的少年，但是少年总是一言不发的离开，就好像听不到其他人的话那般。
璃月的包容性很强，对于其他国家的来客，也常常抱有欢迎的态度。但是散兵从不与其他人交流，黑色的斗篷遮住半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漫长的时间，好像磨损了本就不坚定的意志。散兵常常望着远方出神，却又从不思考自己此行的意义。
等待，漫无目的的等待，最能消磨一个人的意志。但是他别无他法……
走神的久了，散兵也偶尔会想起，上辈子的事情。那时的他刚刚加入愚人众，成为了探索深渊的先遣部队。
人偶不易损坏，哪怕损坏了那修好便可。于是没有目标和方向的人偶，成为愚人众最趁手的“武器”。
数年、数百年，那双眼睛见证了许多东西，但是却并无一物能够打动他，让其停留。
时间让散兵忘记了该如何与人交流，那双眼睛里满是麻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散兵抬手放在胸前，感受到神之心的存在后，才微微闭眼。
摇摇欲坠的意志，因那句约定而苦苦坚持着。
散兵罕见的站在热闹的街市上，来往行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年。
有人讨论着蒙德近期的传言，偶然间提到的那位打败风魔龙的旅者时，人偶的眼神才有些许变化。
时机，终于到来。
散兵缓步慢行着，最后目光落在面前的告示栏上，上面写着请仙典仪真在筹备当中，正募集人手。
思绪迟钝的转动着，散兵抬手捂住半张脸，微微张口却说不出半句话。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和人交流了，努力片刻后，也才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
请仙典仪准备的很隆重，但是相对的排查也仔细起来。守卫都未松懈，为了今天的请仙典仪，大家已经准备很久了。
金发的身影自远处走来，他身边漂浮着一个白色身影，仔细看去就能发现，正是蒙德城风头正盛的荣誉骑士和其随从。
派蒙并不知道其他人对她是何评价，她只敏锐的感觉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在注视，随后派蒙摸了摸鼻子，视线被热闹的场面给吸引。
众人的注意力被请仙典仪给分散，因此无人注意到，围墙之上端坐着一位少年。
一句帝君遇害，封锁全场，让整个局面都混乱起来。而散兵的目标，金发的旅行者正处于一整个茫然的状态。
初来乍到的旅行者，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千岩军的整齐包围起来。
要被当作奇怪的人抓起来了。
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离开。而这时，慌乱的人群中，有一个黑色的身影静静站在前方。
“跟上。”
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黑色的斗篷下面传来。旅行者和派蒙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是在对他们说。
神秘人领先半步，他仿佛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那般。
跟随神秘人七转八绕后，终于临近出口，而突然神秘人停下脚步，旅行者一顿然后就对上千岩军的注视。
“站住！”
被当作嫌疑犯的旅行者一愣，派蒙着急的喊道：“怎么办旅行者！”
“闭嘴。”斗篷底下传来一声颇为嫌弃的吐槽，派蒙没想到这个好心“帮忙”的神秘人，居然脾气如此暴躁。
“小心——”箭矢飞过，射中千岩军前方的地面。千岩军因此被拖慢的脚步，而一个身影此时正利落的翻身越过围栏，随后灵活落地。
“没事吧，几位？”
散兵看着宛如耍活一般的“前同事”，冷笑一声。
达达利亚刚摆好姿势，就对上旅行者茫然的双眼。达达利亚并不着急，反而面带笑容一副都交给我的表情。
看着挡住千岩军的陌生人，旅行者还没想到这人为什么救自己，就突然感觉被拽了一下。
利落结束战斗的达达利亚，刚撩完头发准备利落收场，却发现身后的几人，早已消失不见。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终于确定安全下来后，旅行者双手撑着膝盖，喘息着想要道谢。但是刚抬头，就发现那个黑色斗篷的神秘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好奇怪……”派蒙嘟囔一声。
这个陌生人好像只是顺手帮忙那般，虽然语气和态度都很糟糕，但是来去如风的速度，还是让旅行者和派蒙起疑。
而那之后，两人不免被卷入璃月的风雨当中。在调查帝君遇害的期间，旅行者和派蒙也遇到过不少困难。
而那个来历不明的神秘人，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出场，他身手很好，总是举手抬足间就解决了问题。但是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日，旅行者终是没忍住，他追赶上那个快速离开的身影，大声喊出：“喂——你到底，是谁。”
又为何要这样帮助他们？
前面的人终于停下脚步，一如既往的只有寥寥几个字：“别管太多。”
感觉被嫌弃了，派蒙摸了摸鼻子：“好奇怪……不如，我们就喊他黑漆漆好了！”
派蒙总是擅长于取一些“特殊”的绰号，反正询问过黑漆漆，他从来不谈及关于自己的事情。
虽然黑漆漆很快就离开了，不过从那以后，偶尔碰见也能聊上几句。对于这个改变，旅行者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语气很嫌弃，动作总是干脆利落，但是黑漆漆意外的不是一个坏人呢。
而那天，旅行者将所想的说了出口。黑漆漆只是冷笑一声，随后嘲笑他的天真。
“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听见这句，旅行者下意识一惊，随后又松了口气：“我知道。”
“报酬，我迟早会来索要。”
面前的人微微抬了抬下把，露出半张有些苍白的过分的脸。
旅行者并没有因此而顾虑和害怕，他反倒是放下心来：“本应该如此，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忙，在需要的时候，我们当然会伸出援手。”
“对呀。”派蒙点点头，“而且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很正常。”
被当作朋友的某人，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兜帽。
真是天真的想法，散兵转过头，看向别处。他接近旅行者、帮助他，这一切都是带着目地和利用的想法。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确实只有旅行者能够打破稻妻的僵局。
谈话期间，旅行者只稍微一个走神，就再找不到那人。
呼出一口气后，旅行者打起精神来。他确实感受不到善意，不过哪怕明白那人的接近另有目的，但是他确实多次伸出援手。
所以，自己又能够帮到什么呢？
旅行者只觉得黑漆漆是一个奇怪的人，他总是盯着其他地方陷入沉思。无关紧要的事情，根本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他的身手很好，而且能够运用雷元素，不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似乎是不开心的，总是沉溺于那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氛当中。
旅行者又投入新的调查当中，在他们得到了那位客卿、钟离的帮助后，散兵就很少出面了。自知身份的特殊性，散兵甚至很少靠近璃月城。
计划都在顺利进行，随着那场灾难降临璃月，散兵知道时机到了。
不出所料，在旅行者和璃月人的努力下，灾厄被阻止。
此时，知晓钟离身份的旅行者，正单独会谈钟离，并询问如何前往稻妻。
“稻妻，现如今由人偶将军掌权。”钟离不紧不慢道，“不过因为锁国令的推行，想要前往稻妻，并不容易。”
仔细询问过后，旅行者大概了解到稻妻的情况。稻妻的神明、雷神，已经消失了许久。不过比起说消失，她更像是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进行着自己的修行。
而稻妻现在的掌权者，是由雷神亲自打造的人偶。对于那位人偶将军，旅行者特地多问了几句。
不出意料的，得到了很不利的答案。
不过历经千辛万苦，旅行者还是成功踏上了前往稻妻的船。而就在船驶离海港时，旅行者突然想到了那个神秘人。
不知道黑漆漆会不会一同前往稻妻，只不过，旅行者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那个神秘人帮助他，好像都是为了加快他前往稻妻的计划。
想要面见雷神，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相比较其他两国，稻妻要困难很多。
因为旅行者刚踏足离岛，就遇到了困难。
枫叶沿着水流飘下，一个身影站于岸边，只传来一声细微的动静，再看去时岸边已经空无一人。
过去的这么多年，散兵终于回到了稻妻。他本应该无比讨厌这个地方，但是现如今却有一种复杂的情感。
快了，马上就能开始计划了。
这数百年的等待至今，不过才刚刚开始计划的一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流浪的人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