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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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路上的行人少的可怜，但卖早点的摊儿却是早早就出来了。
姜路领着他在离侯远不远的一个小胡同口吃了一碗酸汤馄饨。
皮薄馅厚，且是纯肉的！
付了十文钱。
二驴子一琢磨，他现在是二等小厮，一个月五百文。
等于能吃一百碗馄饨。
昨天还只能吃得起三文的面，今日就能吃得起五文的馄饨了。
等他到了一等小厮，大概可以吃馄饨加个卤蛋了。
^_^
三月的京都，早起时还带着些许的寒意，一碗馄饨下去，二驴子感觉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刚才差点将他压趴下的书搭子，这会儿又能轻轻松松甩上背了。
姜路话不多，但是到了自己平时会光顾的小店，还是会停下来指给二驴子。
二驴子明白，这些以后都是他要给姜路买的小零嘴儿。
于是，老老实实记在了心里。
等一会到了私塾，姜路去上课，他就画个简易地图，把这些店都标出来。
然而，到了私塾他才知道，书童是得跟着进去上课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京都这些皇亲贵胄的书童，早已不是先前那种只会侍侯主子吃喝拉撒，大字不识几个的莽夫了，反而清一色的会读书，爱读书，将来都有可能下场参加科举的少年。
这些少年的身份也都清清白白。
要么是远房亲戚，要么是族里优秀的孩子。
要么就是像雨墨一样，是府里得脸的下人，主子知道他有心上进，便答应在他下场之前给他放身契。
总之，书童这一行现在卷得挺厉害。
自然将来这些书童当真入仕了，也会被划分为自己一党。
二驴子感觉这是打小在给自己培养帮手啊，所以，最近几年甚至十来年，书童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
像雨墨这种一个月足足可以拿一两银子的月例。
到了下场的时候，各种费用府里还会提前帮他准备好。
就像大公子姜一的书童，前年中了秀才，如今正跟着大公子在京外的京景书院读书，打算再过两年考秋试，运气好大概会去参加会试。
至于二公子姜行的书童，那就更了不得了。
听说他是成国公的一个远房堂侄，虽说出了五服，但却读书极好，人又聪明伶俐，在十二岁那年就中了秀才，去岁的秋试运气不好，进场时不小心伤了手腕，这才中场退了出来，不然人肯定是妥妥的举人老爷了。
三公子姜白的书童也不差，是夫人娘家堂姐的儿子，读书虽没前两位好，但也是过了县试和府试的人物。
是以，雨墨才急着想要证明自己。
二驴子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却是开心兴奋的。
嗯，当书童果然好，不止能读书，还能赚钱……
坐在位置上，足足兴奋了小半分钟的二驴子，总算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两分钟，望着前面先生一张一合的嘴，二驴子瞬间傻眼了。
他他他——
他跟不上先生讲的节奏。
准确的说，先生讲的内容，与他目前接触的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姜路三岁启蒙，五岁正式上私塾，如今十三岁的他，正经上学八年了。
且教他的先生个个都身怀绝技，才高八斗。
目前已经学完了四书五经，今日讲的是《文章轨范》。
然而——
从未正式读过私塾的二驴子！！！
在一没书，二没前情提要的情况下，足足懵了两三分钟，起初那点“带薪读书”的兴奋劲儿，到了此刻一扫而空，只剩下一腔冰冷。
咬了两下手指头，二驴子索性拿起纸笔，先生说什么他就记什么。
管他讲的哪本书，做笔记总没错儿。
如此下来，一节课后，他愣是密密麻麻记了五六页。
待停下来时，感觉右手腕都比左手粗了。
课后，二驴子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开始记着笔记，就在这时，姜路走了过来，问：“感觉怎么样？与庄子上的先生讲的有什么不同？”
二驴子实话实说：“能听懂，不过先生讲的书我还没读过，所以有些衔接不上，应该多听一段时间就好了。”
姜路点头，“回头，我给你先找两本书，你抓紧时间看看，应该能很快跟上来。”
“谢谢公子。”
“别谢我。”
姜路挑眉，“若要真谢我，就早日考个功名来。”
二驴子：“……”
我才第一天上学。
到了第二节课，二驴子明显感觉没第一节那么吃力了。
先生让大家把第一节课的内容背诵过，有什么不懂的再去问他。
二驴子缓缓吐了口气，用小半节课的时间把第一节课的内容背完，而后拿出昨日读的那本书接着往后背。
待下午放学时，这一天学习的内容已经全完掌握，同时还把昨天余下的那本书也背得溜溜的，更难得的是，他还练了半个时辰的字。
以前在庄子上时，他都是用自制的毛笔，沾着水在家里的石板上写。
虽说都是练字，他练的时间也不一定比旁人少，可在石头上与在纸上写，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下午两人依旧走着回去。
姜路这次换了另一条道，边走边与他交流今日所学的内容。
见二驴子都能对答如流，暗自松了口气，“青松，你读书方面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问我，咱们书房的书，你也可以随意看。”
二驴子咧嘴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像公子这么好的人，一定能长命百岁，福气满满的。”
姜路抽抽嘴角，“先别高兴得太早，今日的炸糖糕可别给忘了。”
“哎呀！”
二驴子一拍脑门。
姜路黑线，“忘了？”
二驴子苦哈哈道：“忘记告诉刘哥备什么料了。”
两人回到侯府，刘欢喜已经把饭菜带回来了。
昨天晚上二驴子提了一嘴，但是没告诉他用什么东西，刘欢喜索性问了厨娘，将面粉、红糖、菜油、南瓜等等都给拿了回来。
还按照厨娘说的，提前将南瓜洗净蒸上了。
二驴子还没入下书搭子，刘欢喜就道：“做糖糕和南瓜饼的材料都备好了，你看看还缺什么没。”
“……”
二驴子应了一声，犯着嘀咕跑到小厨房，一瞧各种东西都挺齐全，恍惚地问了一句，“刘哥，我昨天晚上告诉你了？”
刘欢喜道：“没，我问的伍大娘。”
二驴子一边烫面，一边笑道：“我就说嘛，我可没说梦话的习惯。”
“切~”
刘欢喜抬脚踹了他一下，“今日怎么样？”
“蛮好。”
“好就好，你好好学，早日考个功名回来。”
二驴子呲了下牙，“刘哥，你们这样我感觉压力山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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