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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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窗外暴雨如注，模糊了视线。Jade TV报道新闻说这两天都是暴雨，预计城市会有积水，提醒大家非必要不要外出。
昨天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于紧急，以至于没来得及查看天气。
这下，他们是彻底地被困在了这里，哪里都去不了。
为了不耽误周警官的工作，林屿谦和他进行了一次线上视频连线。问题不算太多，结束之后，谈夏正好已经起了。
望着窗外的暴雨，谈夏心一沉。熟练地走到餐厅去倒了一杯水，谈夏一饮而尽，在心里高呼了一声爽。
耳边忽然传来了敲击玻璃杯的叮叮声，谈夏顺着看过去，只见林屿谦将玻璃杯给她推了过来，示意他也要喝水。
谈夏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本想端起水壶给他倒水的，可她转念一想，怎么着也要逗一下她，于是她赶紧停住了自己手上的动作，“自己不会倒吗？”
林屿谦合上电脑，单手抵在桌上撑着下巴，“你不知道吗，植物是需要水分的。”
谈夏：“……”
“你还真把自己当壶茶了？”谈夏说。
“即使不是这样，可是我肩膀很痛哎。”林屿谦故作一副撒娇的语气，说着还故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
谈夏：“……”
“你这茶味真的是越来越浓了！”
“那也只有你知道。”
谈夏不说话了，她怕自己再说下去，到后面会接不住他的言语。
还没吃早饭，肚子有点饿，谈夏打算叫份早点上来吃。正愁不知道要吃些什么的时候，林屿谦叫住她了：“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谈夏回头，转身，“你去做？林少爷在自家的酒店下厨？”
“这套房又不是没有厨房，当时设计的时候，我专门要求的。”
“我记得这是你高一那年开的吧，那时候就想着要下厨房了？很有人夫感哎林屿谦。”
“那倒也不是。”他忽然顿了顿，“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说我煮的粥很好喝，说要是随时随地想喝的时候就能喝到就好了。我是怕某人万一哪天想喝粥了，没地方给我施展。”
*
谈夏当然没忘林屿谦高一那年在厨房里给她煮粥喝的事情，她也的确没忘记自己曾经感叹过她煮的粥很好喝。
她还记得，那天下了一场暴雨，自己没带伞，不慎淋湿了一点，担心会感冒，便先去了他家坐了一会，顺道躲雨。她借着他的短袖，谨防着凉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又在他们家她的房间里喝了包感冒药小睡了一会。等到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餐桌上摆了一煲豆浆粥。
起初她还以为是他们家的保姆做的，没想到正当她想问是什么粥时，保姆正好路过，“谈小姐起来啦，林少爷练羽毛球去了，这是他给你煲的豆浆粥，快尝尝，还热着呢。”
“下这么大的雨还去练球？”
上高中之后，两人便就不在一个学校了，自然而然，对对方的时间表有不了解的地方，也是正常的。
“林少爷可刻苦了，经常训练到十点多近十一点才回来。”
“他在哪训练？”谈夏看了一眼时间，不打算喝完粥就回家。
保姆报了一个地名：“司机一会就出发了。”
谈夏匆匆尝了一口豆浆粥，觉得味道很是不错，但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她赶忙又吹了两口，将粥咽下了肚，“跟去接林屿谦的司机说一声，等等我，我也去一趟。麻烦你帮我把这粥先热着，一会回来我和林屿谦一起吃。”
保姆笑着说了句好。
训练馆内，林屿谦收到了司机的来电，他说：“你先等等，还要一会呢。”
司机没像往常说好的，回复说：“林少爷，有人在外面等您呢。”
“谁？”林屿谦放下球拍，咕咚了一大口矿泉水。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谈夏，见谈夏点头后，他才说：“谈家小姐醒了，正在车里，她说要来接你。”
他差点没拿稳手中的矿泉水瓶，用力握住，一阵练习久了之后才有的酸疼感朝他席卷而来，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在梦里。他没理由不收球，没理由不结束训练。他回了一句好的马上来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匆匆跑向了更衣室里的淋浴间冲澡。
前后不过一刻钟，林屿谦就出来了。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很重，全然不是一副刚结束大汗淋漓训练的人的样子。
“辛苦啦！”谈夏给他递了一瓶水。
“谢谢。”林屿谦走上车，接过水，他问，“怎么想着来接我了？”
谈夏回答说：“你给我煮了豆浆粥，我来接你，算是感谢吧？”
“算是感谢？”
“嗯！”谈夏丢弃掉原先的那些疑问语气，已经想好了一套顺理成章的逻辑，“让你在回家的路上不无聊，怎么不算是感谢呢？”
“好——”林屿谦拖长了尾音，“算——”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我最近想喝这个粥的？”一周前，她在网上看见说江宁的豆浆粥很好喝，是忘不掉的味道，于是她也在心里念叨了起来。
林屿谦“呵”地笑了一声：“有人睡觉的时候喊我的名字，说好想喝豆浆粥哇！”他顿了顿，看向她的视线，像是故意对视一般，“所以我就知道了。”
那时候，谈夏只感觉脸上一阵温热，她不好意思地看向了窗外正在迅速后退的景色。为了不让气氛冷场，她接话：“我喝了，特别好喝。要是以后随时随地都能喝到你煲的粥，该多好。”后面那句话，她自认为应该是很像之前她会说出来的话的。只要有这句话的存在，或许能藏藏自己感觉脸一阵温热的那些情绪。
*
时至今日，谈夏仍有种和那年那时一样的感觉，脸颊温热，视线只想要看到别的地方去，藏起来，好让他找不到。
“到时候尝尝，味道如何，有没有变化。”
因他去外省训练分开的这两年，她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口味是遗留在他哪里的。只是现在想起来，竟有种觉得时间只是一瞬之间的事的错觉。
她望着他穿着浅色薄毛衣的背影。
灶台上的锅在渐渐沸腾，如同她此刻的心一般，难熄温度。
他转身，嘴角扬着笑看向她，走近她，说：“你不觉得我们分开的那两年，时间好像变得快了许多？以至于让我感觉，现在好像慢的不够。”
只想让时间能够再慢一点——
或许这样，你就能听见我的心跳。
*
下午的时候雨小了一点，但交通还没恢复，到了傍晚，雨又大了起来。下午两人什么事情都没做，坐在地毯上看完了汤唯的那部《分手的决心》。
雨水冲刷的世界里看不见蓝调夜空，让人也在霎时间里分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季节。
“轰隆隆！”
天边传来了一阵雷，没过多久，下一束闪电划破了天际，傍晚恍若白昼。
“滴——”的一声传来，客厅里本就昏暗的落地灯也熄灭了。
停电了。
臻和酒店有应急的备用电源，切换线路需要十秒，于是空气也就这样沉默了十秒，只留下她在那静静地数着。他们坐在沙发前，谁也没看谁。幕布上的电影也是空空如也，只留下了黑幕。
第十一秒，昏暗的落地灯重新亮起，谈夏还是没有准备好，眼睛被闪了一下。她用手遮了遮眼，适应光线，却忽然在指尖漏光的缝隙中看见旁边那人伸手过去将落地灯给熄灭了。
天本就暗得快，又是在这样的一个雨天里，于是黑夜很快就降临了。
落地灯的光线渐渐消散，房间重新变得暗了起来，一如十几秒前。
谈夏缓缓放下自己的手，想要明白现下是什么情况。正当她准备看向林屿谦问怎么了的时候，林屿谦忽然凑了过来，毫无预兆。
她在不算太亮的视线里努力辨认他的方位，只感觉他凑近了她的耳边。
一个很暧昧的距离。
她想起高中时代有人曾传言说他是她在外校的男朋友一事，她那时候解释，只是好朋友而已，他们只是青梅竹马而已。但她知道，其实那时候自己是喜欢他的，包括，现在也是。但她又明白，现在她不能够继续对他喜欢下去了，任凭自己在见到他后心再怎么出现热烈的跳动，都不可以。
所以，这段距离是禁止的，是不应该存在的。就算存在，她也不能觉得是暧昧。但她也无法给这段距离落下新的名义，她的大脑只剩下了空白一片。
他缓缓的呼吸抚过周围，周围好像只剩下了一股龙井或乌龙的清香。她匆匆一看，茶几上确实摆着一杯乌龙茶。无法忽略呼吸的交汇，就像视线在恍然中的触碰一样，谈夏不免紧张了几分，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伸手的地毯，往身后的沙发那靠近了几分。
只是她原本以为他会继续向她靠近，不料他却倏然停住了自己，给他们之间留出了一块不那么暧昧的距离。
她没想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直到，她听见他的声音随着他的呼吸缓缓划过周围：
“你昨晚，为什么要跟踪我？”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6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