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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安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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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把这些土地都放在安南人手中,那可真是太过于浪费了。
只是他翻此前的记忆,安南使者始终混在一群使者中间,泯然众人,送上的供品也是乏善可陈,倒是让大燕对安南始终没什么印象。
而且赵稷依稀记着,安南好像仍是奴隶制社会,至今国家仍然安稳正是因为他们那里活下来比一般地方容易得多,给奴隶少吃些没关系,反正林子中到处都是果子,粮食一年能三熟,给奴隶少些衣物也无妨,一年四季高温,实在是冷了,找些叶子裹身也能勉强撑着。
就是因为那里的条件太少天灾了,甚至感觉那里的奴隶们饮露水都能活,这样上好的土地,怎么能够不属于大燕呢?
赵稷在心里定下了一个主意,下一个目标,解放安南地区广大劳动人民。如果顺利增加大燕国土面积,他也在千古一帝上前进了一步,那些老家伙们也会更少对他的感情指手画脚吧。
今天也是为了老婆日夜奋斗的一天呢。
想到老婆在旁边陪着,干活都更加有动力起来了。看着我睿智的身影,老婆对我的好感度又提升了吧。
不过,一想到安南使者即将带着大片的土地前来,赵稷只觉得热血沸腾,和心爱的老婆一起建设我们的美丽家园,四舍五入这不就是已经达成人生圆满了吗?
虽然老婆还没有完全接受我,但是,要先把我们的家搞搞好,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另一半,随时随地让老婆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在大燕彻底进入暑热的这一天,安南使者终于姗姗来迟,他们这一行倒是颇为狼狈,身上满是尘土,携带的贡品也早就不翼而飞。
他们来到城门口,若不是异于大燕,格外干瘦的外貌,谁能认呢?恰巧守城的官兵向来是见多识广的,在衣衫褴褛的一群人中认出几个熟面孔,这才报给了内卫。
如此在城门口耽搁了好半天,才勉强入城来。只是被人围观了半天,任谁心中都要有些忿忿不平的。
尤其是素来心眼不大的安南人,他们千里迢迢来此本就是为了占便宜。
哪成想这次便宜丁点没占到,反而和个猴儿一样在城门口被看了半天,还被指指点点。今日受到的这些屈辱,定然要从他们身上收回来。
一到客舍,他们随意地把身上的衣物一拖,就往床上一滚。汗渍立刻把被角染出一团团的印记。
阮德胜在凳子的一角落座,看着身旁几人粗鄙的行为,心中有些不满,但也强行按捺住了。只劝到,“在这大燕,总要学些礼仪文化。”
李光平仰面倒在床上,半分不想动弹。“我们可是前来朝贡的使者,他们不得把我们照顾好了。否则,就叫安南和大燕断交。这可是他们担不起的大事。”
可是——阮德胜心中忧虑重重,往年来这,大燕的陛下可未曾如此对待他们。
把他们往这馆舍里一扔,竟是相当于不闻不问。
正思忖间,那边馆舍的小二把他们需要的一应衣物,换洗的,澡桶一一挪了进来,竟将这房间塞得满满当当。
还不忘说,“几位爷先将就着,若有什么使不习惯的,尽管吩咐小的们,前头一直有人侯着贵人们。”
这热络的态度可是前所未有。这话说的也是无一不熨帖。
直叫几人都放松了下来,李光平只觉得阮德胜太过小心,“不过是那点三瓜两枣的贡品,丢了也就丢了,说不定大燕陛下可怜我们辛苦,还会特意赏下更多呢。”
这朝贡一向都是个美差,若不是他机灵,这差事还怕是抢不着哩。
阮德胜心中仍有许多疑虑,但也得暂时放下,退一步来说,他们一行人已经入了这大燕,生死不过是大燕皇帝一念之间。只因此前大燕从未将他们放在眼中,要是一旦大燕皇帝转了念头,他们一行人危矣。
不过,既已入了大燕,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多思无益,索性也休息一番,再作计较。
而此时,赵稷正和江旭,福安一齐儿看着地上的这一堆破烂挑挑拣拣,不值钱的一点儿鎏金铜器,不值钱的一点什么万民伞,写着一些看不懂的玩意儿,还有一些海底的小珍珠,珊瑚,剩下都是杂七杂八的海货干,看着都像是那么回事儿,算算却不过统统千把两银子,这还是运到京城的价格,若是在海边,完全算不上价格。
不过,这次内卫从他们这些使者身上倒是收获颇丰,几人算下来,竟然带了有五千两银票,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运来廉价的不值当的东西,然后在大燕淘换好东西再带回去,还用的不是自家的车马,真是一笔好买卖呀。
这次到真是巧了,福安处理完荆州的事物,转水路回京路上,正巧遇见了这群人,在那可是歌姬,宴饮好不快活,忍不住悄悄跟了几日,就是这几日,陛下的手谕便到了。手下这些内卫可得力得很,办起盗匪天衣无缝,把他们的东西抢了个精光,还在路上给他们使了不少绊子,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些时日才到京中。
可见,往年他们趾高气扬的态度实在是碍了不少人的眼。
江旭也是这般,若是这些属国都能安安分分的,大燕也并不在乎多他们一份,但每每都是属国只拿一点子东西表示臣服,大燕就大肆封赏,怎么看都有一点冤大头的味道。大燕想要通过封赏换得周边的小国的心悦诚服,现在怎么看都有些收效甚微。
“陛下,臣也觉得,若是对这些小国过于优待,反而是养肥了他们的胃口。”江旭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进来他在赵稷面前越发的自如,福安只在一边看着,心中暗自盘算着,“安南使臣往日来京中,也并无多少恭敬之意。”
这就牵扯到他去年刚来京中之时,正巧碰到安南的使者一脚把路上祈求善款援助的慈幼院的幼童提了个倒仰,那幼童虽然贫苦,身上却是打理地干干净净的,努力和路人说着慈幼院,却不惹人厌烦,只不过在路旁小声说上几句罢了。
没曾想只是经过他们身边,就被安南使者狠狠地揣上了一脚,立刻人飞了出去,再一看右腿不自然地弯曲着,竟是被人活活踢断了腿骨,稚子何辜,为何要对一个孩童下这样重的手。
再一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不似大燕,应该是什么使臣,旁边的路人也不敢多管闲事,只得现在匆匆离开,等会子私下寻到慈幼院,再捐些钱粮。
江旭只觉心中热血激荡,可他不过是带着一个小厮,无论如何是拼不过对面这些人,更何况,若是起了争端,或许对他的举业不利,也只能暂时按捺了下来,先带人去医馆看着。
这一看,他就知道了慈幼院,从此成了那里的常客。大抵就是一桩缘分的开始,只是,日后却仿佛这样遗憾的事情见得多上了许多。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世道是不是索性让他变上一变,是不是会好上许多,眼前这日子看着一日不如一日,若是让这世道彻底变化,这个世界会不会好上一些。
只是他又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谁能保证新的这个朝廷会好的,若是比之前更蛮横又该是如何呢?所以他继续学习着,观察着这个世界。
然后,他遇见了赵稷,若是他不能实现的,在赵稷身上能够实现,这算不算是学有所成呢?他也知晓,赵稷对自己另有所求,可若是这份偏爱,能变成对天下百姓的偏爱,他自身对赵稷的态度似乎也无关紧要了。
只是,内心难免有些触动的,一个你心目中的明主,竟然对你另眼相待,任谁不觉得这是一件极其高兴的事呢?
江旭也自认是个俗人,他开始有些沉迷于这点特殊。就像是被温水煮着的青蛙,他贪恋着温暖。
他这一思索就停顿地稍微久了些,赵稷忍不住担心,“旭之,怎么了?莫非是想到了什么往事?”他一向对江旭的一切都是很感兴趣的,无论好坏。
“臣只是想起了京中对安南使臣的评价而已。安南安南,四处看看,溜街走马,吃吃喝喝。竟是半点好话都没有。”江旭稍一思索,说了一点他在市井的见闻,但安南使者曾经在这里做的,又何止这点见闻呢?
“福安,你看看,就连市井小儿都知道安南来大燕进贡,并无多少敬畏之心,可笑我们大燕的官员呐,还把着这些个虚名不方,这人到底是要真正活着,还是为着一些个虚名捆着的。”
这话,福安不敢接,他只能含糊过去,“大人们或许有别的考量,更何况,大燕向来都是以德治国,想着教化周围乡野之国。”
教化这个名头很好,不如就让大燕周围的国家如大燕一般,学习大燕的语言文化,如此多年之后,再无国家之分,普天之下,皆为我大燕国土,人人都是我大燕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