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再次遇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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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奉天宗，一路向南。一直往前走，到仙魔大陆的边缘，才有可能见到海岛。
很少有人见过，但总有人见过。
宋绮玉前脚刚偷偷摸摸地溜出奉天宗，后脚周骄慈就跟了过来，脖子上还挂一只狐狸。
周骄慈拍拍他的肩膀：“我和你一起。”
宋绮玉：“好。”
宋绮玉没有拒绝，也没有多问。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长安城与林丹妮汇合后，便一路南下。
三人穿了利于行动的黑衣紧打，经过了很多城市。
日夜颠倒，马不停蹄，目标明确。
一日。
沙海，酒馆。
三人停下了，准备吃顿饭，休整一下，再继续出发。
宋绮玉正在干饭，耳朵灵敏地听到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
“唉，这位兄台，你可知白骨山近日如何啊？我带我儿去夜猎，发现整个山都围起来了。”
“听说啊，有祟气。可怕的很哩！”
“祟气？这，这这，这不是五万年前随着恶毒花一并消失了吗？”
“我还听说啊，大名鼎鼎的奉天宗，三位仙尊都出动了！”
“真假的，这么严重？那这仙尊，可否查出了什么？”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距可靠小道消息，好像是查出了什么魔火，就是那个那个什么不死魔尊的那个魔火。”
“天哪，死而复生了？不愧名号叫不死。”
“这天啊，又要变了。啧啧，不聊了，吃饭吃饭。”
...
修仙者的五识灵敏，不仅宋绮玉听到了，其他两个也都听到了。
默契的是，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匆匆吃完饭，便离开了。
刚跨出酒馆的门，宋绮玉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索柯。
又是一年不见，索柯已经比宋绮玉高了。
宋绮玉惊愕：“少主？”
林丹妮挡在宋绮玉面前，抽出佩剑：“魔少主这是何意？”
索柯一脸复杂地看着宋绮玉脖子上的疤痕，目光闪动，沉声道：“我有消息，要带给你们。”
林丹妮：“为什么要相信你？现在时局不同了，是不是你们魔族搞的鬼，尚未得知，请你避嫌。”
索柯盯着宋绮玉：“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
几人到一偏僻角落，设了一层结界。
索柯：“这几年，我和父尊都在魔宫，我并未发现他的异常。”
林丹妮：“呵。”
索柯又道：“但是，我的发小，也就是乌灵灵，却十分异常。”
宋绮玉皱眉：“乌灵灵？”
索柯点点头：“乌灵灵是孤儿，很小的时候被她老师带入魔宫。她的天赋很好，跟我关系也比较好。”
宋绮玉：“继续。”
索柯：“乌灵灵这几年，一直随她老师外出夜猎。每每回来，性情都不稳定，也不和我说话，整日都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我几次问她，她都什么也不说。”
索柯又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一次我实在很担心她，便隐身跟在她身边，随她去夜猎。本来一切都如常，但乌灵灵和她老师走着走着，就分开了。我跟着乌灵灵，发现她神色非常奇怪，一直在白骨山杀妖兽，都是一些被祟气上身的妖兽。”
“我知道她天赋很好，但是一个人单挑几百个妖兽，只受了一点小伤，这也太异常了。”
“更可怕的是，那些妖兽上的祟气，她都可以炼化，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周骄慈瞪大眼睛：“这……”
林丹妮皱眉：“这么说，真相大白了？她就是炼化祟气的那个人？可是好奇怪，感觉怪怪的。”
宋绮玉点点头：“确实很怪异，她和她老师，都很怪。”
宋绮玉又道：“能否将他们俩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索柯看着宋绮玉，道：“好。”
距索柯所知，乌灵灵很小的时候，就没有父母。一个人在大街上乞讨，日子很凄惨，直到遇见了赫连朱。赫连朱那会儿刚出师不久。看见她的时候，很心疼她，便收养她为徒弟。
幸运的是，乌灵灵的天赋很不错。因为修炼的年纪过小，十岁的时候，剑道就很出色了。
赫连朱带她去魔宫，赫连朱谋了一官职，连带着乌灵灵也魔宫住下了。
幼年的索柯见到乌灵灵，便和她成为朋友。乌灵灵成了索柯的侍卫，日日守护索柯的安全。
但是赫连朱很忙，经常要去外面云游，回来就给两人带了很多礼物。他人很好，经常对人温和地笑。
乌灵灵渐渐长大了，心里爱慕她老师，但一直不敢说。只能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他。
再后来，这几年，赫连朱也不去云游了，一直带着乌灵灵去夜猎。一去就是一个月，如今索柯已经很久没看到乌灵灵了。
跟踪乌灵灵这件事，也是索柯担心乌灵灵，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宋绮玉理了理思绪。
如果索柯所言真实，那么这个乌灵灵，很有可能就是师尊口里说的那个藏有魔火的人。
如果乌灵灵体内有魔火，可以炼化祟气。那么，她背后一定有人，为她提供祟气和恶毒花。
这个人，到底是谁？会是她的老师吗？
乌灵灵……
在宋绮玉的记忆里，乌灵灵一直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头上的鲜花每天都要换一遍，喜欢漂亮的小首饰。
如今有人告诉他，师尊这般重伤，很可能是乌灵灵所致。这叫宋绮玉的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如何是好。
索柯：“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宋绮玉：“谢谢你带的消息，无论真假，都很感谢。”
索柯却道：“我来找你，不是要和你带消息。”
宋绮玉看他，疑惑道：“什么意思？”
索柯：“我跟你们一起去海岛。”
宋绮玉惊愕：“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海岛？”
索柯看着宋绮玉，道：“你师尊在白骨山重伤，很多人都看到了。有人告诉了我，我就知道你要去海岛。便一路赶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你。没想到，真的遇见了。”
宋绮玉拒绝道：“此事，你不用多管。你一个人跑这么大老远，多危险。你是魔界的少主，你快回去吧。”
索柯摇摇头：“我不走，你也甩不掉我。”
宋绮玉这才惊觉。
是啊，索柯都十六岁了。有了老师，又是魔少主，天赋不会差到哪里去，实力肯定是进步飞快。
宋绮玉闭了闭眼睛：“你没必要陪我冒险。”
索柯固执道：“我一定要去。”
宋绮玉刚要说什么，林丹妮拍了拍他的背，叹气道：“你就让他去吧。这小子，喜欢你。”
宋绮玉一愣，看向索柯：“你……”
谁知，索柯却点头，目光沉沉，带着一丝痛苦。
“是。我很喜欢你。”
宋绮玉眼睛都不会眨了：“我，我已经订婚了啊。”
索柯怕他误会，急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没关系，我不会逼你什么。”
索柯又道：“此去海岛，我不放心你，必须和你一起去。”
宋绮玉沉默。
索柯苦笑道：“我以为你很早就知道我的心意，不回复我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我等了几年，没想到，你竟然现在都不知道。”
宋绮玉疑惑：“你表现的，很正常啊。我哪里会往那地方猜？”
索柯却道：“我的十二岁生辰，送了你一块玉，还在吗？”
“在的。”宋绮玉从储物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块璞玉，“这个？”
索柯眼底有了一丝笑意：“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留在身边。”
宋绮玉：“别人送我的礼物，都是一份心意，我很珍视，自然不会随便……你干嘛！”
索柯拿起璞玉，往地上狠狠一摔！
璞玉被摔得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的东西。
——一只玫瑰，一只白蝶花。
索柯：“这就是我的心意。”
宋绮玉眼睛瞪大了，惊讶地说不出来话：“这……”
索柯盯着宋绮玉的眼睛，想从他眼里找到一丝动摇。可惜，除了震惊和错愕，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索柯一字一句道：“我十二岁，就喜欢你了。比你喜欢你师尊，还要早。”
宋绮玉赶忙道歉：“对不起！我，我是不是第一次见面，摸了你的魔角，你就对我……？”
索柯摇摇头：“不。我是对你一见钟情，你不必为那次的动作感到抱歉。相反，我很开心。我喜欢的人，很早就摸了我的角。”
宋绮玉垂下头，不知道以什么表情面对他。
索柯的语气有一丝哀伤：“没想到，这块玉，现在才碎。我的心意，现在才被知晓。”
时光回到那一年。
在各位魔族长老的陪同下，自己和乌灵灵去夜猎斗场。那时，自己十二岁未到。第一次遇见宋绮玉，就被这个天仙一般的少年吸引住了。虽然像流氓一般地摸了自己的角，自己表面气呼呼的，但是心里却很开心、很羞涩。
后来，在自己的十二岁生辰宴上。自己挑了一件最好看的衣服，一到宴会大厅里就寻找宋绮玉的身影。他看到了那个人，依旧还是那么的好看。还和他对视了一眼，独自高兴了很久很久。
他很喜欢这个少年，想送一朵花给他。便在夜里，在无人知晓的时间点，在一片精心养护的花海里，亲手采了很多花。挑了最中意的两朵，拿去打了玉。他的名字里带有“玉”字，他便要送他一块玉。
没想到那天晚上，还遇见了他。宋绮玉教他御剑，他很紧张，生怕出丑。但所幸，自己表现的还不错。宋绮玉还带他飞到魔宫的最高处看风景，还对他说了生辰祝福。他非常感动和开心，连着好几夜，都没睡着觉。
很快，宋绮玉走了，临行前，自己送出了一块玉。玉是送出去了，可是自己却久久没收到来信。是宋绮玉不喜欢自己吗？
再后来，他听说宋绮玉和他的师尊结为道侣，待他及冠，便大婚。他不可置信，又幡然醒悟。原来宋绮玉，早就心有所属了。可他不甘心，他要亲口去问他。
奉天宗宗主的十万岁生辰宴，也邀请了魔族。他便趁着宴会结束，前去质问他。得到了当事人的明确回复，他终于像是梦醒了一般。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好落荒而逃。
之后，祟气出，菩提仙尊受了重伤，烧了元神。他知道，宋绮玉如此深爱他的师尊，肯定要去海岛。便一路追来，觉也不睡，饭也不吃，生怕赶不上宋绮玉的脚程。
终于见到他了，好开心。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好……
好什么？
好开心，好落寞，还是好不甘心？
索柯在心里苦笑。
不管是什么，他都很喜欢这个人。
宋绮玉不论要做什么，他都会跟着。
他，义无反顾，又偏执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