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晋江独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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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持盈回府，正好与在院子里沉思的王文群打了个照面。
王文群看了一眼她肩上的白羽雪鸽：“这鸽子是哪儿来的？”
王持盈如实回答：“便是之前我跟爹爹说过的，那位在马场救我之人送的。”
王文群想了想，京城之中多为灰鸽，白羽雪鸽是西川一带特有的品种，他恍然道：“那位救你之人，可是上林苑当值的马奴，西川的质子？”
王持盈点点头，有些不解：“怎么了，爹爹？”
王文群微微叹息：“也没什么，为父是怕你喜欢上他了。男女之情这方面，为父是开明之人，不会管你什么。只是，此人不会一辈子待在京城。为父记得，当初西川与我朝约定五年为质，算算时间，今年也要到期了。届时他应当会回西川去。”
“你若嫁给他，为父也不会反对。只是为父不舍你远离京城。届时你一人在西川无依无靠，举目无亲，若是被人欺负了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爹爹竟然想到这方面去了，王持盈俏脸飞上淡淡的红霞：“爹爹你说些什么呢，我不过是收了他一只鸽子，哪里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王文群摇摇头，笑道：“知女莫若父，爹爹我没多想。不过你也不用顾虑太多，喜欢便喜欢吧，为父今日只是顺口一提罢了。”
戏文话本里不是常常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这种事王文群见得多了，今日送个小玩意儿，明日约出去见个面，再过段日子，两人就水到渠成了。
他有些无奈地想，若是盈盈真的跟那小子跑到西川去了，大不了他也放下京城的一切，自请去西疆做个边境守臣，那样离盈盈近一些，也好有个照应。
王持盈觉得爹爹有些奇怪，问了他几句，他只说无事，她无可奈何，只好告别爹爹，先去母亲那里。
王夫人缠绵病榻，见女儿来了，就让婢女连翘把自己扶起来坐好，在背后垫了垫。
“阿娘，这是我为你求的平安符。”王持盈将今日求的平安符塞进王夫人的手中，轻轻道：“大师说了，将平安符放在枕头底下，可保心安，以后也不会做噩梦了。”
“盈盈有心了。”王夫人掩唇咳了两声，双目沁出几点泪光：“也不知为娘这身子，还能不能撑到看你出嫁的那一日……”
“阿娘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阿娘定会好起来的……”王持盈握住她的手，想起前世她嫁给定远侯不久后，阿娘便病重过世了，心下有些凄然。
其实王文群也一直派人寻找名医名药，可名医百年难得一遇，哪里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至于名药，有些古籍上记载的名药，见都没见过，遑论找到？
阿娘如今还吊着一口气，是靠太初帝的恩典，命宫里的御医来为阿娘诊治，才能维持今日的状态。
她心底幽幽一叹，左右王家肯定会和太初帝藕断丝连，不可能断得一干二净。
和阿娘说了些体己话，她也不想打扰阿娘休息，于是告辞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白羽雪鸽咕咕叫唤，想来是饿了，王持盈撒了一把小米粒给它。
她忽然想到她没有问秦呈肃该如何养鸽子，思及此处，拿出笔墨纸砚，迅速写下一张小纸条，询问他如何养鸽子之事。
她将纸条绑在鸽子腿上，捋了捋雪鸽的毛发，笑道：“素月啊素月，想吃饱，那你就得出出力了。”
话毕打开窗户，放飞了鸽子。素月跃出窗外，渐行渐远，变成一个点消失不见了。
……
沈皇后入睡之后，太初帝起身离开显阳殿，回到了自己的乾元殿。
他的暗卫却早已在殿中候着了。
“何事？”太初帝问道。
暗卫将白羽雪鸽递给太初帝：“是飞往含凉殿的信鸽。”
太初帝皱了皱眉，伸手抓住鸽子。
白羽雪鸽，他知道，秦呈肃从西川带来的。
只不过，前几年，秦呈肃并不用它来传信，只是在宫里养着，他也就没理会。
他取下信纸扫视一眼，原来是王持盈询问秦呈肃如何养鸽子之事，手上不自觉地用力，将那纸条捏得微微皱了。
殿内烛火摇曳，忽明忽灭的光打在太初帝脸上，瞧着有些瘆人。
暗卫见他久久不语，斟酌道：“……陛下，可要杀了此物？”
“不必。”
太初帝将纸条卷起来，重新绑在鸽子腿上，吩咐道：“以后你若是再见到这鸽子传信，先将它拿过来给朕瞧瞧。”
“是。属下遵命。”
暗卫点头应下，将要离开。
太初帝补充道：“以后发现从含凉殿往外飞的信鸽，也记得拿来给朕瞧瞧。”
“是。”
暗卫应了一声，消失不见了。
太初帝盯着窗外沉沉的夜空，心中暗道，盈盈啊盈盈，难不成你要与这西川质子在一起么？
呵，朕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
且说秦呈肃在含凉殿中辗转反侧，脑海里皆是王持盈的容颜，一点一点侵蚀他的心神。
于是他干脆起身作画，不一会儿，一名美人便在纸上徐徐铺陈开来。
可他又觉得不满意，正打算重新再画一幅，哪知此时素月跃了进来，双脚掠过砚台，在画纸上停留，留下乱七八糟的足迹。
好好一幅美人图就这样毁了。
秦呈肃微微恼怒，一把捏住素月，最终也没有发出半分脾气，只是无可奈何地说道：“你这家伙，怎么赔我？”
素月挣扎着扑棱翅膀，他才松开了手。
秦呈肃见到它腿上的信纸，微微一怔，当即取了下来。他素来敏锐，只觉得这信纸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似乎是……龙涎香？
香味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他知道太初帝一直盯着他，不过眼下，这是要开始掌控他的一切了么？
眼下太初帝是将信鸽放回来给他了，那么下次呢？以后呢？
虽然信纸上并无什么不妥的内容，但是一个帝王，想在上面做点文章自然易如反掌。譬如，结党营私，譬如，不敬帝王。
他想，现在肯定要回信，但下次他要约她出来，将此事说一说。
……
翌日，王持盈在屋中独自练习着书法，她父亲是书法大家，犹善楷书，她虽未女流，却也继承了父亲的天赋，在书画上颇有造诣，只不过与父亲不同，她可不喜欢一板一眼的楷书，反而钟爱行书。
“四姑娘，四姑娘。”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继续而传来了青槿的声音。
“进来吧。”
“乐安公主派人送来一封信，说要立马给您看。”青槿说着将信递给了王持盈。
王持盈拆开信封阅读，她从小便和乐安公主以及太初帝在一同玩耍，公主也会经常约她出去玩，想必这回又是要她一同去哪里了吧。
“四姑娘，公主有说什么事情吗？”青槿见她看完了信，便问道。
“公主说午时约我到天香楼用饭，那里来了一个西域的大厨，听说做的都是咱们大颂朝人没有见过的菜。”
“青槿，你去公主府上，说我待会儿必定准时赴约。”
最近诸事烦心，她本不想出门，但毕竟公主前几次邀请她都推辞了，她也不好再拒绝，正好也一同出去散心。
收拾妥当后，王持盈和青槿来到天香楼门口，只见公主早已等候在哪里。
“盈盈！盈盈！我在这里。”乐安公主远远地看见她，便迫不及待地呼喊起来。
“公主，小点声，你看大街上的人都看过来了。”王持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才不管，他们爱看就看，我昨日就订好了包间，点了菜，咱们现在上去，不一会就能吃到了。”乐安公主拉着她的手就往酒楼里走去。
二人来到包间坐了不久，正等着上菜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传来激烈的吵架声。
“好像有人在闹事，盈盈，咱们去看看。”
“哎！公主。”王持盈正想劝她不要去凑热闹了，就见乐安公主已经开门出去了，她只好也一起去看看。
“秦呈肃！你一个小国质子，怎么好意思缠着永平，臭不要脸的东西。”只见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青年男子指着秦呈肃的鼻子怒骂道。
“裴侍郎，我早已向公主表明态度，你若有意于公主，可向公主诉说，何必咄咄逼人呢。”秦呈肃不疾不徐地说道。
秦公子，他怎么也在这里？王持盈走出包间，见到的正是这剑拔弩张地一幕。
“那个男的是谁啊，人家都那么客气了，他怎么这么不讲理。”乐安公主打抱不平道。
“那是英国公的独子，户部侍郎裴思诚。”公主身边的佩兰姑姑说道。
“我不管，要不是你，公主怎么会看不上我，次次说我不如你。”裴思诚喝多了酒，什么话都说了出口。
说着便冲秦呈肃扑了过去，二人扭打了起来。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酒楼老板在一旁劝阻道，却也不敢上去拉开他们。
“住手！”乐安公主此时已走下楼来，一声令下，公主的亲卫便冲上去将二人拉开。
“别碰我！你们可知我是谁，敢拦大爷我，定要叫你好看。”裴思诚被两个护卫架着，却还在不断挣扎。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晋江独家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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