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修】 ...
-
张祈年和姬尧两人又回到了小区。
刚才在公安局好像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等来到小区，张祈年感觉有点后悔。
姬尧态度模棱两可，也不知道认没认出来他，要不要向他寻仇，他应该能跑赶紧跑的，怎么还跟着人一起调查起来案件了？
正在张祈年打算找个理由开溜的时候，就非常巧地看见叶柳带着一脸疲态，拐进了小区大门。
叶柳周身泛着深红色的光晕，那红色好像比昨天见她时更深了。才过去了一个晚上，鬼气入侵的速度快得有点不对劲。
姬尧也注意到了叶柳，问张祈年：“这就是你说的那位住户吗？”
张祈年点头：“是她。”
姬尧：“把她叫过来。”
张祈年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我？”
姬尧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你不是跟她比较熟吗？”
张祈年：“……”
他怎么听出了一股不太对劲的味道？
眼看着人就要走过去了，张祈年犹豫了一下，心想：算了，都已经管上了，就管到底吧。
他出声喊道：“叶柳姐。”
叶柳像是没有听到，继续低着头往里走。
张祈年奇怪，和姬尧对视一眼，又喊了一遍：“叶柳姐！”
这回张祈年悄悄往声音里注入了些法力，叶柳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猛地停下了脚步。
她看着走近的张祈年和姬尧，目光下意识落在了穿着警服的姬尧身上：“小张啊，这位是……”
张祈年看了一眼姬尧，姬尧上前一步，出示证件：“你好，我是国安部513局一组组长，姬尧。”
叶柳茫然：“什么局？513局？那是什么？”
姬尧：“我国专门负责灵异案件的部门。”
听到‘灵异’二字，叶柳脸色微变：“什么？”
姬尧：“昨晚人民医院有病患撞鬼，听说你是医院急诊科大夫，我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昨晚……医院撞鬼？”叶柳瞪大了眼睛。
姬尧点头：“大概是十二点半左右，请问那个时候你在哪里？有没有感觉医院有什么不对劲？比如灯光闪烁，空气骤然变冷之类的。”
叶柳移了下目光：“我……我就在办公室，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姬尧：“是吗？”
叶柳：“是、是啊。”
姬尧：“据我了解，这个小区的居民也有频繁撞鬼的情况，你在家里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吗？”
“这……”叶柳说：“那都是老人们瞎传的，自己吓自己，我不信这些，也没遇到过。”
“你不信？”张祈年忍不住插嘴，“叶柳姐，你自己说的你医院里不干净，动不动就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转眼就又没了，你不信?”
“啊……”叶柳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解释：“这个都是他们说的，我就是转述，我没有亲眼见到过。”
张祈年不说话了，他平时总是一副笑相，今天难得沉下脸。面前的警察面也无表情看着她。
两人站在一起，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叶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片刻后，姬尧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好吧，那如果你感觉你工作的医院或者你家里有类似这种情况，或者看见什么鬼影，请及时联系我。打这个电话就好。”
叶柳犹豫了一下，收下名片：“哦，好的，好的。”
看出了叶柳的不安，张祈年重新绽开笑容：“叶柳姐，别害怕，姬警官只是看着比较严肃，实际上特别热心肠。他是来帮你的。”
叶柳将碎发别到耳后：“我知道，警察嘛。”
张祈年：“不过，叶柳姐，你们医院的事儿你可得重视起来啊，它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嗯，好。”叶柳又看了一眼姬尧，“那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我上了一晚上的夜班，现在头晕脑胀的。”
“好，”张祈年冲她挥了下手，“叶柳姐慢走。”
叶柳走得十分匆忙，甚至可以说是慌张。张祈年目送她离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姬尧评价：“她不对劲。”
张祈年深以为然：“我怀疑她知道自己撞鬼了，甚至是主动去撞的，不然不可能是这幅表现。”
姬尧：“得想办法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有什么亲人朋友吗？”
张祈年想了想：“朋友不知道，亲人嘛……”
他打了个响指：“还真有！”
下午两点，艳阳高照。在这一天里最暖和的时候，小区里的老人陆陆续续从家里搬着小凳子出来晒太阳。
小区里有个小花园，还有一片运动器械区域。小花园里有石桌和石凳，张祈年到的时候，石桌基本已经被占满了，全是大爷大妈在下棋打牌。
今天跟以往不太一样，今天的叔叔阿姨们除了晒太阳，还组起来了一支广场舞小分队。为首的，就是今天早上跟张祈年唠过嗑的刘阿姨等人。
张祈年没想到阿姨们的执行力这么强，才两点就出来跳舞了。不过转念一想，天气还冷，白天还短，好像这个时间出来跳舞是最合适的。
最先发现张祈年的，就是刘阿姨。
刘阿姨正在放音乐，还没挑好放哪首红歌，就见到了张祈年。
她放下手机，过来打招呼：“小张来了啊！”
张祈年笑着走过去：“刘阿姨好啊，我正好闲着无聊，这会儿阳光挺好的，就过来小花园这儿走一走。”
刘阿姨点点头，将目光放到姬尧身上，似有探究：“这位是……”
张祈年立马给姬尧换了个身份：“我的一个朋友。”
刘阿姨显然还记得张祈年说自己喜欢男人的事，意味深长地问：“是哪种朋友啊？”
张祈年：“……”
姬尧也扭过头来看他。
张祈年呵呵：“就是普通朋友。”
姬尧又将头扭回去。
刘阿姨失望地啊了一声：“我还以为……嗐！没事，这年头男孩子喜欢男孩子的多，女孩子喜欢女孩子的也不少，虽然你工作差点，还是能找到对象的。”
张祈年忍不住扶住额头，心想：我真谢谢你……
张祈年说：“刘阿姨，我想问下叶柳姐的父亲在不在？我有点事找他。”
“哦，老叶啊，”刘阿姨顺着一个方向指过去，“在那儿呢。”
顺着刘阿姨的指尖，张祈年和姬尧一起看过去，然后两人的脸色齐齐有了变化。
随着年龄的增长，人身上的阳气会越来越衰落，头顶和肩头的三把阳火也会减弱。
其他老头老太太年纪大了，阳火变弱，但也还是有的。这就意味着他们是活人。
可叶柳的父亲不一样，他的两肩和头顶直接是空的！
不仅如此，他周身还带着浓郁的红色光晕，如同深红色的厉鬼一般。而这个特征，他们在叶柳身上也见到了。
可叶柳身上好歹还有阳火，叶柳父亲是只剩一圈红色的鬼气。
他好像……不是人。
张祈年和姬尧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刘阿姨忍不住问：“小张啊，怎么了？”
张祈年回神：“没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打听：“对了刘阿姨，你平常跟叶叔叔的关系怎么样啊？你们经常一起打牌吗？”
“老叶啊，以前倒是经常在一块打扑克，但是病了一场之后，他手脚不太便利，就也不怎么一起玩了。不过他这个人牌瘾大，就算不玩了，也爱在旁边看。”
刘阿姨宛如一个人形情报机，什么都知道，还是全自动的那种，输入一个关键词就能获得全部信息。
“要说老叶这个人吧，真的是命不好。他从小就父母双亡，寄养在婶子家里。那个年代大家都穷，自己家的小孩还养不起呢，谁有闲钱替别人养孩子？他在十五岁以前，没出来自立门户的时候，一顿饱饭都没吃过！”
“好不容易长大了，自己攒了点积蓄，娶了老婆成了家，以为也能过过有家的日子。结果结婚没两年，他老婆就因为生孩子难产走了。”
“老叶一辈子就谈过那么一次恋爱，初恋就是老婆，就是孩子妈。可惜炕头没热两年，家又散了。唉！听说老叶当年差点没扛住打击，要跟着老婆一起走呢！”
“幸好啊，孩子在旁边哭了两声，他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当爹的，他和老婆还有个后活在世上呢，得负责，这才绝了轻生的念头。”
“后来他就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把叶柳给拉扯大了。叶柳也争气，从小成绩好，长大以后又上了医学院，本硕博连读，高学历人才。”
“听说当初叶柳本来是要去协和医院上班的，是因为她惦记着老叶在这儿，所以才回来咱们这小城市当医生。不过因为她学历高，回来以后待遇比其他人都要好。”
“老叶觉得，这回应该该轮上他过好日子了吧？从小到大生活的苦他都尝了一遍，再不过好日子，老天爷对他也太不公了。”
“结果，老天爷还真就这么不公。叶柳工作了才几年呀？还没怎么尽孝呢，老叶查出来病了——胰腺癌晚期！”
“阿弥陀佛，这可是癌中之王！还是晚期，医生当时就说没几个月可活了。”
“叶柳自己就是大夫，也认识好多大夫，她觉得咱们这儿查出来的不准，又带着老叶上大城市去看。所有大城市都跑了一遍，结果都是一样的，没几个月可活了。”
听到这里，张祈年抬手指了下叶柳父亲的方向：“那他现在……”
刘阿姨话锋一转，笑呵呵地一拍手：“现在自然是痊愈了嘛！老叶苦了一辈子，总算是在最后关头得到了老天的眷顾。痊愈啦！”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修】
，还差